第297章 真相

    光國寺底蘊深厚、實力強橫，僅一品大能就有六人之多。其中，一品大圓滿就有兩人：靈遠、靈空。

    即便少了靈遠，也是無關大局。

    走了靈遠，還有靈空主持大局。

    而且，李梵庭、肖逸笑和靈遠當眾承諾，光國寺一旦有難，他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這三人，一個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登基的概率極大；一個是大淵皇室唯一的駙馬爺，且丹術、醫術天下無雙；一個是佛法無邊、武功深不可測的前主持…

    他們無論哪一個出手照拂，光國寺都可高枕無憂。

    三人聯手，除了李朝歌之外，誰能動了光國寺？

    有了三人的承諾，加之光國寺又地處大淵皇都，還何慮之有？

    ……

    搞定眾僧侶之後，靈遠立即轉入工作移交之中。

    他的心情很急迫。

    食髓知味。

    藥酒、肉食，他都異常想念。

    只有正式還俗之後，才能肆無忌憚地喝酒吃肉。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嘗到了藥酒和肉食的美味之後，再來吃齋飯、喝清茶，實在是難以下咽。

    他自已都佩服自已：老朽竟然如此堅韌，竟然硬生生挺過了數十年苦日子。

    隨即暗嘆：一大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

    與此同時，以肖逸笑為首的煉丹組，也忙得不亦爾乎，即便容嬤嬤、曾令剛、洪劍飛、沈白薇、吳迤都加入了接待組和分丹組；即便肖逸笑煉丹效率大增，且夜以繼日的煉丹，求丹者排成的長龍仍是有增無減。

    隨著肖逸笑與李梵音訂婚日期的臨近，求丹長龍的構成占例，青年男女開始逐步增多。

    這些青年男女都有一個共同特點：身份尊貴、氣度非凡、隨從眾多。

    一時之間，光國寺俊傑雲集、美女齊聚。

    宛如舉辦大型模特選拔大賽。

    到處都是可移動的美麗風景。

    直看得普通香客眼花繚亂、魂不守舍。光國寺的小沙彌每日默念靜心咒的次數，也驟然增加了許多。

    ……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

    這條長龍，有的確實是為求丹而來。

    有的，則是慕名而來。

    或慕李梵音這個天下第一美女之名，或慕肖逸笑這個丹神、醫聖之名。

    這些人，有男有女。

    他們很貪婪，既想近距離欣賞天下第一美女，又想當面瞧一眼『神的傳說』。

    有的，則是搗亂而來。

    對於李梵音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第九公主，花落肖逸笑這個窮小子，他們一百個不服氣。

    既然無法左右李朝歌的想法，那就搞臭肖逸笑的名聲。一旦在訂婚大宴之前搞得肖逸笑身敗名裂，這樁牽動了億萬人心的婚事多半要黃。

    如此一來，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只要李梵音尚未婚配，就還有機會不是？

    只要大白菜仍在菜園子裡，就有機會下嘴拱不是？

    ……

    真心求丹者，並未失望。

    握著手中的極品丹藥，他們無不欣喜若狂。

    無不對肖逸笑的煉丹水準大加讚賞。

    經過口口相傳，肖逸笑的丹神之名愈加響亮。

    ……

    慕名而來者，卻是有點小失望。

    不過，雖未能見著丹神肖逸笑，但至少近距離看到了絕美的李梵音，也算是不枉此行。

    李梵音的巧笑嫣然，讓他們如沐春風。

    暗嘆名下無虛。

    ……

    意圖搗亂者，則是悻悻而歸。

    肖逸笑一直在後院煉丹，他們連肖逸笑的面都見不著，怎麼給他難堪？

    搞亂接待處，來個引蛇出洞？

    他們既無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量！

    惹惱了李梵音，讓她心生記恨，即便成功地搞臭了肖逸笑，也不可能抱得美人歸。

    給他人做嫁妝的事，傻子才會做。

    此外，容嬤嬤、曾令剛、洪劍飛三大高手在一側虎視眈眈，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的事，傻子才會做。

    還有，這裡可是佛門淨地，是光國寺的地盤。

    豈容他們胡作非為？

    光國寺的強大實力，大淵武林誰人不知？

    別說他們這些後生晚輩了，就是自家長輩親至，也得規規矩矩地行事。

    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事，傻子才會做。

    ……

    某夜，月朗星稀。

    眾人再次聚集於第五峰。

    酒過三巡之後，肖逸笑突地住杯不飲：「各位，緊張的煉丹之旅終於結束了！

    這些時日以來，感謝你們的幫助和付出。

    在此，我鄭重承諾：煉丹所獲得的酬勞，是我們在坐所有人的共同財產…」

    沈白薇突然開口，打斷了肖逸笑：「你還是跟靈遠前輩、洪大哥一起享受那些酬勞吧。容嬤嬤、李大哥和我三姐妹的修煉資源你無須操心。吳二妹、李三妹，對不對？」

    「吳二妹、李三妹？你們都排好大小王了？」

    肖逸笑頗為詫異，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反正這裡也沒有外人，無須顧慮太多；反正早晚得收了沈白薇、吳迤，先調侃一番也不打緊。

    ……

    肖逸笑此言一出，靈遠、洪劍飛、李梵庭盡皆大笑，吳迤、李梵音卻是滿臉嬌羞。

    沈白薇一個大白眼甩出：「切！咱們是按年齡大小論姐妹，誰排那…那個了？」

    肖逸笑似笑非笑地道：「那個是哪個？我只是說大小王而而，並非意有所指，沈大小姐怕是想多了！」

    這倒打一耙的水準，恐怕某位二師兄都要自嘆弗如。

    饒是沈白薇古怪精靈，臉皮也夠厚，但她畢竟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辯得？

    那不是越抹越黑麼？

    再說，論臉皮的厚度，她哪能跟肖逸笑相提並論？

    自然是很快就敗下陣來。

    甩出一堆白眼之後，她徑直對烤肉展開了進攻。

    瞧那手撕嘴啃的模樣，怕是把烤肉當成了肖逸笑。

    撩妹，是要講實力滴。

    ……

    玩笑只是調料，適可而止就好。

    肖逸笑繼續之前的話題：「明天，咱們就要打道回府了。走之前，我要向各位請罪。

    我欺騙了你們，請求原諒！

    嗯，在線等，挺急的…

    其實，我還有一重身份。

    之所以隱瞞，迫不得已耳。

    隱瞞的理由，待會再說。

    既然你們認可肖某，那咱也必須得信任你們。而且，有了靈遠前輩的支持，我也再無繼續隱瞞的理由，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

    對了，咱還是先以真面目示人吧。」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已然大變。

    ……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肖逸笑全身骨骼一陣輕響，一張陌生的面孔，一具略顯高瘦的身型逐漸顯現。

    不問可知，這具身體正是凌九霄所有。

    當然，沈白薇、容嬤嬤並未感到任何意外。

    凌九霄的面孔，她們同樣很熟悉。

    畢竟，一同遊山玩水，一同並肩作戰，一同入住客棧，一同漫步夕陽，一同商定作戰計劃…

    這麼多的經歷，怎可忘懷？

    在肖逸笑說那番話時，她們就已有所預料。

    即便有所預料，不過肖逸笑改變容貌的神奇過程，二人仍是被震得夠嗆。

    她們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包括見多識廣、武功高強的靈遠在內。

    天下還有如此奇妙的易容術？

    身高、體型、容貌、嗓音…竟然都可以改變？

    以縮骨功一類的功法短暫改變容貌，三品以上大能一般能可做到。但毫無破綻，且可維持數月，甚至更長時間，卻是不能。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一個疑問：肖逸笑為何要改變容貌？沒聽說他有什麼厲害仇家啊？

    ……

    眾人正驚疑不定間。

    沈白薇卻是咯咯一陣嬌笑：「凌公子別來無恙？這個秘密憋得本小姐好難受，連夢話都不敢說，唯恐不小心說漏了嘴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現在歐了，你終於原形畢露了，我也終於解脫了！」

    「凌公子？」

    吳迤率先反應過來：「凌九霄？」

    她反應之所以如此之快，主要源於沈白薇的稱呼。

    討論《小池》、《卜算子.詠梅》時，沈白薇曾跟她說起過結識凌九霄的經歷。

    此刻聽得沈白薇口稱凌公子，又是一副熟悉的模樣，加之肖逸笑太過優秀…以她的聰慧，自是一猜就著。

    ……

    「原來你就是凌九霄？難怪…」

    洪劍飛隨之反應過來。

    他反應如此迅速，主要基於四個判斷：一是凌九霄和肖逸笑文才、武功和年齡都太過相似；二是隨著肖逸笑的崛起，凌九霄卻突然銷聲匿跡；三是半步崖溶洞暗河中的火靈龍；四是沈口薇『殺身之禍』的言論。

    前兩個判斷也就罷了，大衍武林大多知情。

    畢竟，兩人皆是大衍武林才子嘛。

    第四個判斷，大衍武林人士也不難得出。

    畢竟，凌九霄因先後得罪大光明寺和雲義山莊，從而兩度登頂懸賞榜之事，在大衍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第三個判斷，卻是洪劍飛獨家出品。

    凌九霄在桃花源與火靈蛟龍配合斬殺『西域三鬼』，這條消息，大衍武林幾乎都知道。但肖逸笑在由桃花源異變而成的半步崖收服一條火靈龍之事，卻只有他一人知曉。

    當時他還頗為奇怪：難道凌九霄當初收服火靈蛟龍之時，沒有簽下靈寵契約嗎？還有，火靈龍為何直接認肖逸笑為主？靈寵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見異思遷了？

    只是忙於尋找天材地寶，後來又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許多休戚相關的大事，洪劍飛根本無暇詢問。

    直到此時，洪劍飛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啞然失笑：「咱也是笨得可以！在同一個地方，收服同一條靈寵，豈能不是同一人？」

    ……

    同為大衍武者的曾令剛，雖然年齡比洪劍飛和吳迤都要大，但卻是反應最慢的一個。

    相對於漂泊江湖的洪劍飛來說，深居藥王閣，且高枕無憂的曾令剛，思維靈敏度確實差了一些。

    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正是如此。

    「凌九霄？」

    「原來凌九霄跟肖逸笑竟是同一人？」曾令剛喃喃自語，「這就對了！還以為上蒼改變了遊戲規則，要來個雙星閃耀，日月爭輝呢。

    哈哈，還是一如繼往的摳門。

    一個時代，果然只能出一位絕世天才！

    大衍武林一下子湧現了兩位絕世天才，還以為我們這些半老頭子再無活路，得被死死拍在沙灘上了呢。

    沒想到，到頭來這兩人竟然是同一人。

    而且，還是我曾某人的兄弟和決意追隨的對象。

    哈哈，有趣有趣！

    肖兄弟…不對，應該是凌兄弟這一手玩的高吶！一旦真相大白於天下，大衍武林怕是要炸開鍋啊！

    好期待。」

    ……

    見凌九霄只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ps:從此回歸本名，讀者老爺們都等得急了），渾無解釋之意。而靈遠和李家兄妹皆是一臉懵逼之色，沈白薇當即發揮她嘴快的優勢，不等他們開口詢問，即嘰嘰喳喳地敘述了起來。

    這個秘密，她守得很辛苦。

    早就想分享給他人了！

    凌九霄為何無意親自解釋？

    正是因為考慮到了沈白薇的存在。

    他是個懂得體諒之人，更知曉沈白薇是個嘴快之人。

    既然有人樂意代勞，何必自費口舌？

    ……

    不愧為大衍武林第一才女！

    沈白薇口齒伶俐，措辭極佳。

    短短盞茶時間，既將凌九霄的生平要事、易容改名的原因、以肖逸笑之身替凌九霄揚名，以及自已脅迫他的理由…全都闡述得明明白白。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聽到精彩處，掌聲如雷，大呼解氣。

    聽到驚險處，無不驚嘆連連，手心捏汗。

    完了後，眾人皆是兩眼放光——

    這樣的生活才叫精彩！

    僅出道數年，他就將天下群雄玩弄於股掌之間，就有如此多姿多彩的經歷…日後遊歷天下，快意恩仇，豈非更加精彩刺激？

    靈遠和李家兄妹對凌九霄一統萬族信心更足——

    天下竟有修煉進度這般迅速之人？

    十六七歲的武林盟主？

    簡直聞所未聞！

    如此人物，千年難遇。

    看來他真是未來的萬族之主！

    嘿嘿，跟著他，此生註定不平凡。

    ……

    想通前因後果之後，感懷之餘，靈遠不由得對凌九霄愈加佩服——

    此人手段，當真神鬼難測！

    修煉天賦、心智、煉丹、醫術、武功、釀酒、鑒寶、經商…青年一代，均不作第二人想。

    冠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