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梅開二度

    鄭正權雖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自已不同尋常的修煉天賦展現得淋漓盡致，但跟凌九霄比起來仍是不值一提。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或許正是眼前場景的真實寫照。

    有了凌九霄這座『巫山』，余者皆非『雲』。

    ……

    在鄭正權到來之前，犯愣的還有賈克。

    他尚未從凌九霄收攏飛屑和勁氣的逆天手段中回過神來呢，已被凌九霄提著衣領一路飛馳而去。

    方向，正是十里之外的雲山湖。

    凌九霄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不該跟胡益明喝壇酒以示慶祝麼？

    因為天就要放明了。

    在胡益明身上，足足『浪費』了兩個時辰！

    比預計的時間，多消耗了半個時辰。

    雙重收穫的胡益明倒是心滿意足了，賈克還在眼巴巴地等著提升呢。

    定好的計劃，豈能泡湯？

    ……

    雲山湖，湖面遼闊，湖水碧綠且深不可測。

    四面環山，山頂常年雲遮霧繞，是以得名雲山湖。

    不問可知，這是一處非常理想的修煉場所，也正是凌九霄為賈克選定的生成水屬性體系的絕佳之地。

    路上，凌九霄早將生成水屬性體系的要領，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告訴了賈克。

    之所以選擇這種傳授方式，主要出於三點考慮

    其一，法不傳六耳。

    以凌九霄超強的感知力，倒無懼有人偷聽。

    這麼做，不過是習慣使然耳。

    其二，故弄玄虛。

    凌九霄越是鄭重其事，越是神秘嚴肅，賈克心底的感激就會越大。

    來之不易，才會珍惜。

    其三，確保賈克聽得真切。

    風馳電掣的狀態下輕言細語，凌九霄不敢保證賈克都能夠清晰入耳，大聲講述又不合適宜。

    如此這般，以傳音入密的方式傳授生成水屬性體系的要求，也就很有必要了。

    ……

    到得湖邊。

    凌九霄足不停步，徑直邁向湖心。

    不過，卻在邁入湖水前放下了賈克：「隨我來，仔細觀察我足底！」

    為讓賈克有更直觀的感受，凌九霄並未憑空飛掠，而是踩著一朵朵水蓮花飛速前行。

    足落蓮花現，足抬蓮花散。

    水蓮花出現和消散的時機，跟凌九霄前行的腳步極其合拍，完全可以用嚴絲無縫來形容。

    可謂一步一生蓮。

    如不細看，宛如踏水而行。

    賈克走南闖北數十年，自然是見多識廣之輩。

    聽得凌九霄讓他觀察其足底，當即知曉凌九霄要向他展示水屬性體系的奇妙之處。

    於是乎，他採取了身體平平飛行的方式行進。

    如此，才能夠瞧得真切。

    越看越是奇妙，越看越是心癢。

    恨不得此刻足下生蓮的就是自已。

    ……

    到來湖心，凌九霄讓賈克直接沒入湖水之中。

    對湖水進行全面的熟悉了解，對水之力的流動模式有一個清晰的認識。同時，也讓湖水了解他的身體。

    只要未能湖水中感受到親切感，就不許露頭透氣。

    這個要求，對其他人來說或許一生都難完成。

    但對水屬性體質的賈克來說，並不難。

    ……

    獲得認可，是生成屬性體系的第一步。

    這一步非常重要。

    當然，直接降服也行。

    兩者的差別有三點：第一點，前者操控起來更加得心應手；第二點，前者成長速度更快；第三點，後者生成過程稍短。

    凌九霄的六大屬性體系中，木、水、重力這三種，是因認可而成；火、毒、雷霆這三種，則是因降服而成。

    這也是凌九霄對敵時，更喜歡使用以木、水、重力三種屬性體系的原因所在。

    胡益明的毒屬性體系，也是因認可而生成。

    既不能獲得認可，也無法降服，那就不可能生成屬性體系。

    這也是擁有屬性體系的武者極其罕見的原因。

    由此可見，凌九霄的體質是何等妖孽！擁有的戰鬥手段是何等了得！

    ……

    賈克本就是水屬性體質，水系跟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感。因此，其獲得水之力的認可，簡直不要太輕鬆。

    果不其然。

    僅僅盞茶功夫，賈克就悄無聲息地躍出水面。

    這個時間，比凌九霄預料的還要快了幾分。

    很明顯，賈克的水屬性體質…很強！

    從其全身上下滴水不沾的情況來看，他顯然已經獲得了湖水的認可。

    避水訣？

    他又不是你猴哥。

    賈克本身成了一滴水，何來水之依附？

    ……

    照此進度，凌氏工廠製造的第二件產品，很快要新鮮出爐了。

    凌九霄讚許地看了賈克一眼：「沉入湖底，努力吸收水之力。嗯，越多越好！丹田和奇筋八脈都可用於存儲，感覺承受不住之時，再浮出水面。」

    「謹遵盟主之命！」

    可憐的賈克，連欣賞一下湖光水色的機會都沒有，就又被凌九霄趕入了水中。

    感覺比可在水中抓魚的鸕鶿，還要可憐。

    ……

    跟頻頻被主人趕入水中抓魚的鸕鶿不同，賈克此刻很激動，也很快樂。

    然而本質上，他卻又跟鸕鶿一樣。

    鸕鶿是為了吃魚而抓魚。

    賈克是為了獲得水屬性體系而入水。

    都是為了滿足內心深處的欲望。

    鳥為食拼搏，甚至丟掉性命。

    武者何嘗不是為了提升武功而拼搏一生，甚至喪命於競爭者的刀劍之下？

    ……

    存儲足夠的水之力，是生成屬性體系的第二步。

    欲速則不達。

    存儲的力量不夠，非但生成屬性體系的速度極慢，還很可能會遭遇失敗。

    胡益明體內的毒之力存儲頗豐，是以才會這麼快就成功。凌九霄生成重力屬性體系時差點失敗，就是由於妖魔市關閉導致吸收的重力不夠多。

    正因為有了足夠的經驗，凌九霄才敢大膽做出『一晚之間塑造出兩位屬性體系擁有者』的決定。

    經驗豐富，既省時又省力。

    ……

    半個時辰後。

    賈克再次冒出湖面。

    也不知是否因為慣性思維的緣故，此時的賈克看起來好像圓潤了幾分，本就滾圓的身子變得更加滾圓。

    難道…水之力跟水一樣，也會肥胖人的軀體？

    當然不是。

    水之力，也是力的一種。

    但凡力量，都會使人變得更加充盈。

    武功史上，被罡氣撐爆的武者，並不在少數。

    ……

    賈克剛剛躍出湖面，就被凌九霄一把攝過。

    堂堂二品大能，竟是絲毫動彈不得。

    當然，賈克也毫無反抗之心。

    在凌九霄把胡益明塑造為『毒屬性體系擁有者+一品大能』的那一刻起，他就將凌九霄視若了神明。

    神明當面，哪敢反抗？

    ……

    凌九霄略一探測，不由眉頭微皺

    賈克體內的水之力看似很多，實則極少。

    太虛浮了！

    這傢伙的內功心法如此差勁？

    就不會壓縮一番，凝實一下麼？

    真懷疑他是怎麼修煉到二品之境的。

    對了，他的修煉方式是吸食他人精血。

    搶劫得來之物，終究還是沒有一步一個腳印用血汗換來之物踏實好用啊！

    難怪胖得像頭豬！原來是被垃圾食物給撐胖的。

    傳授他內功心法？

    那是不可能的。

    一輩子都不可能！

    鄭正權出身正道，資質又極佳，尚且不能獲得我的濁世混沌神功，他賈克憑什麼？

    一個臭名昭著的搶劫犯而已。

    ……

    無奈之下，凌九霄只得出手相助。

    一番拿捏之後，賈克頓覺身子輕了許多，腰身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一圈。

    心下甚是好奇：凌盟主還有瘦身之能？難怪他的五位夫人都是纖腰細肢，私下裡怕是沒少拿捏啊！

    效果雖然不錯，但凌九霄施功過程中，那滋味卻頗為難受：時而如火烤，時而如針炙，時而如抽筋，時而如剝皮…

    賈克痛並舒爽著。

    正飄飄然間，卻被凌九霄毫不客氣地丟入水中：「繼續吸收水之力！」

    一個負責吸收，一個負責壓縮凝練。

    如是反覆五次之後，賈克體內存儲的水之力方才達到生成水屬性體系的標準。

    當真苦了賈克，幾乎被凌九霄弄得死去活來。

    早沒了當初的酸爽之感。

    身材非但未見繼續消瘦，反而比之前還胖了一圈。

    心情也變得忐忑不安：僅僅只是存儲水之力而已，就如此困難，真要生成水屬性體系，還不得丟掉半條命？屬性體系，果然並不能輕鬆擁有！

    ……

    讓水之力在丹田內落地生根，是生成屬性體系的第三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很多絕世高手都止步於此。

    他們可能對天地之力都非常熟悉，也可調動一切天地之力，可偏偏無法生成相應的屬性體系。

    究其原因，就是不得其法。

    會熟練使用與能生產製造，根本就是兩碼事。

    ……

    雲山湖。

    湖心湖底，凌九霄與賈克相向盤坐。

    這一次，凌九霄並未出手，只是在一旁護法。方法步驟賈克已經熟知，水之力已能操控自如，他沒有必要出手。護法，只是防止出現意外情況而已。

    不過一柱香功夫，賈克就完成了『讓水之力落地生根』這最為關鍵的一步。

    梅開二度！

    開業不過短短四個時辰的凌氏製造業，連續成功製造出兩名擁有屬性體系的強者，其中一人的武功還提升了一個大等級。

    效率之高，天下無匹。

    ……

    水屬性體系生成的那一刻，賈克的武力等級也上升了一個小等級，達到了二品大成境。勁氣如噴泉，向四處噴薄而出，周遭十數丈之內的湖水翻滾如沸。

    轉眼間，推力變成吸力。

    賈克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茶杯大小的漩渦，這么小的漩渦，對無垠的雲山湖自然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因而，沸騰的暗流逐漸變得平緩。

    然而，僅僅過得片刻，漩渦就增至鍋口般大小。

    原本平靜的湖面也是變得微波蕩漾起來。

    數十息後，漩渦已猛增至方圓兩丈之巨。湖水從四面八方向湖心倒灌而來，如漲潮一般，端的氣勢如虹。

    整個雲山湖很快變得波濤翻滾。

    湖中大小游魚皆被漩渦產生的吸力所涉及，無不拼命向湖岸逃離。

    它們還以為是湖底突然出現了天坑天災呢。

    哪想到竟是人禍？

    ……

    大功告成，接下來只是穩固，這一步就容易得多了，但凡武者都能獨立完成，根本無須他人護法。

    不過，凌九霄並未撤離。

    水之力確實不會再對賈克造成傷害，但怪魚呢？

    雲山湖的水域如此寬廣，湖深不知凡幾，水之力如此豐富，湖中有無戰力極強的怪魚？

    多半有。

    這些怪魚會不會攻擊正專門穩固境界的賈克？

    說不準。

    是以，行事素來有始有終的凌九霄自然不會起身離去。功敗垂成的滋味最是讓人難受，他可不想嘗試。

    ……

    半個時辰後。

    漩渦消失，雲山湖重新歸於平靜。

    小心行得千里路。

    凌九霄的謹慎不是沒有道理。

    在此期間，至少有五條氣勢不弱於三品巔峰境大能的怪魚試圖靠近賈克。

    不過，在感受到凌九霄有意釋放出的強大威壓後，皆是紛紛掉頭逃離。

    那個看似渺小的人類，給魚的感覺太危險了。

    它們惹不起！

    人家僅僅只是釋放一下氣場，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拿什麼跟他斗？

    ……

    這種品級較高的怪魚，皆是大補之物，鱗片和牙齒皆可打造兵器，內核更是珍貴…凌九霄為何不擒之？

    難道為了大俠之名，他改掉了貪婪的性格？

    當然不是。

    他今日之捨棄，是為了他日更大的獲得。

    雲山湖的水之力為何會如此濃郁？

    概因生態平衡達到了一個非常完美的狀態。

    生態要想達到完美平衡，每條食物鏈都不可或缺。

    幹掉那些怪魚，無疑會破壞生態平衡。

    如此一來，賈克勢必得重新尋找修煉場所。

    而聚賢山莊周圍百里之內的湖泊江河，水之力的豐富程度均遠遠不如雲山湖。

    ……

    幹掉怪魚，無異於殺雞取卵。

    如此蠢事，凌九霄當然不會做。

    他可是一位以人為本的好盟主、好老大。

    在他心裡，人才比什麼都重要。

    一直以來，他都在想方設法地增強部屬的實力。

    聚賢山莊，在凌九霄收取天道之力的計劃里，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因為，其發展前景無法估量。

    至少在凌九霄眼裡，聚賢山莊比沈家、第九當鋪、血衣樓、藥王閣更具有發展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