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相互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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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本能？」宋修祥被他搞得一頭霧水，心想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可是這小子的運氣也太好了點，照他所說應該是激活了神脈，真是沒天理啊。

    心念及此，宋修祥悄悄打出一道神念。宋彥羽心中咯噔一下，不過沒有抗拒，任由那道神念掃視他的身體。

    在融合了神脈之後，他完全能夠屏蔽掉以前自己的氣息，將自己由內而外徹底變成宋敬誠的模樣，包括力量和靈魂波動。

    除非境界強他太多的強者，否則應該是發現不了他體內的秘密。

    他也是在賭，賭宋修祥沒有能力看破他。

    還好，他這次賭對了。宋修祥自以為是用神念掃視片刻後，沒有感應到神脈激活之後的特殊力量波動，心中愈加奇怪，想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了，也就忽略了宋彥羽的身體。他很快收回神念，陷入思索之中。

    他執掌試煉谷至今，也遇到過在試煉過程中激活神脈的青年高手，不過沒有一個的情況和宋敬誠類似。說他沒有激活神脈吧，憑他凌霄天的實力不可能連闖五關，最終還不可思議地獲得神指。

    說他激活了神脈，卻沒能發現他體內有激活神脈後的特殊神意氣息。

    而據他所知，唯一的解釋就是，宋敬誠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他不是激活神脈，而是開啟了神脈的力量通道。或者說，是得到神脈的垂青，從而得到神脈的庇護。他說很輕鬆的過關得到神指，無疑是神脈力量的功勞。只不過他一無所知罷了。

    宋修祥思前想後，終究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暫且只能這麼猜測。

    「敬誠，你就沒覺得體內有什麼變化？」他忍不住問。

    「那當然有。」宋彥羽說完閉上嘴，沒有繼續往下說。

    「到底是什麼樣的變化？」宋修祥強壓住心頭的火氣追問。

    宋彥羽好笑地望望他，無所謂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忽然之間體內充滿了力量感。我也說不清，並不能控制它，但它總是在關鍵時刻發揮出作用。好幾次我化險為夷便是靠它，對了，剛才搞掉宋敬懷也是因為它呢。」

    宋修祥一直沒責問他殘殺同門的事，是因為神指更重要，他要先問明白，這不代表他不追究他殘殺同門的事。

    聽他這麼說，頓時臉色一沉，用低沉的聲音道：「敬誠，你們都是同宗連枝，為什麼出手那麼狠辣？」

    宋彥羽呵呵一笑道：「谷主世叔有所不知，那些人一貫瞧不起我，拿話損我，我現在實力有所提升，當然要還以顏色，不然他們還當我好欺負呢。」

    他信口開河，與事實出入很大，但宋修祥一時卻無法反駁，過了片刻才道：「那也不必將他們殺出試煉谷吧，你可知對他們影響有多大？」

    「我知道，就因為影響大，我才這麼做，不然如何解我心頭之恨。」宋彥羽冷笑一聲。

    看著他滿臉戾氣，一股狠勁，宋修祥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打了個寒噤。他心裡簡直奇怪到了極點，憑他現在的境界和實力，居然還能被這小輩子震懾住，真是難以啟齒，說出去能被人活活笑死。

    他心裡這麼想著，宋彥羽卻驚出一身冷汗，剛才那一剎那，他居然沒能壓制住體內倏然生起的殺意，險些徹底露餡。

    不過還算好，宋修祥並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蹺。不過大概是感應到他的戾氣，宋修祥的臉色很不好看，沉聲道：「如果真象你說的那樣，稍加懲戒即可，沒必要趕盡殺絕，否則會惹是天大的麻煩。」

    他的言下之意是，那些精英弟子個個身後都有背景，否則也走不到這一步。說起來他們是青年強者，事實上沒有家族的支持，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根本不用懷疑，能成為十大新秀的人，以及能成為精英弟子的，背後無不有著各自不同的背景，輕易招惹不得。

    「嘿嘿，是他們不長眼，居然敢招惹我，我才不在乎。」宋彥羽大言不慚地道。

    宋修祥鬱悶地望望他，心道這傢伙簡直就是沒腦子的二世祖，宋修宇怎麼生出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呢？

    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終究是有一得必有一失，他獲得神脈力量不假，但先天在智謀方面差了一大截，頂多也就是匹夫之勇，將來成不了大氣候。

    但要是能夠順著他的毛捋，未嘗不能治服他，從而為他所用，想到這裡，宋修祥大試地呵呵一笑，道：「敬誠，你說的也不錯，大丈夫就該不爭饅頭爭口氣，對付象那等仗勢欺負人的人，就該以牙還牙才行。」

    宋彥羽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笑道：「還是谷主世叔了解我，我就是有仇必報的個性。不過誰要是對我好，我也會有恩報恩，湧泉相報的。」

    「那是，虎父無犬子，你爹修寧長老便是這般的俠義稟性。」宋修祥順勢示好地道。

    兩人各懷鬼胎，話越說越投機，漸漸談笑風生起來。宋修祥是想攀上宋明禮那棵高不可攀的大樹，宋彥羽則是想跟他搞好關係，更好地掩飾自己。

    為了打入宋家內部，宋彥羽可謂是煞費苦心，狠狠動了一番心思。到現在為止，他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畢竟之前已經做了那麼多，浪費了可惜。其實在得到宋嫣然後，他本打算先去救出蘇櫻。

    可是眼下是個機會，是深入了解青州宋家的機會，他不想輕易放過。

    「修祥世叔，」宋彥羽已經改口叫得更親密了，「小侄此番前來試煉谷歷練，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還望多多包涵。」

    「敬誠，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宋修祥呵呵一笑，拍拍他的肩，「說心裡話，世叔歡迎你還來不及呢，沒事，在這裡你儘管放心，一切有世叔罩著。」

    「呵呵，那我就不客氣啦。」宋彥羽嘿嘿笑道。

    「那是自然，你要是跟世叔客氣，世叔還不樂意呢。」宋修祥豪爽地道。不過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是七上八下，有點沒譜的感覺。

    他總算看出來了，『宋敬誠』這小子就是個被寵大的、不能吃虧的愣頭二世祖，也是一把雙刃劍，弄得好能成為他手中的利器，弄得不好有可能給他來一下子。但是，既然他已經決定收服他，也就不再猶豫。

    跟這個讓他頗感頭疼的二世祖相比，身為長老殿長老的宋明禮對他的誘惑太大了。

    宋修祥的如意算盤是，只要他跟宋敬誠搞好關係，就有可能接近宋明禮，從而有可能得到宋明禮的青睞，為他將來進入長老殿鋪平道路。

    宋彥羽本來極其厭惡這種勾心鬥角的事，但此刻只能這麼做，畢竟成本低收益高，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他在獲得了宋敬誠的記憶後，許多原本不擅長的事，現在做起來卻是如魚得水。

    「有世叔這番話，那我就放心啦。」宋彥羽說著和宋修祥相視一眼，很快，兩人都自認心領神會地放聲開懷大笑。

    那宋修堂是宋修祥的死黨，唯其馬首是瞻，當然也跟著表現出愉悅的樣子。

    前面的鋪墊做足之後，宋彥羽和宋修祥不約而同地切入正題。宋修祥想從他嘴裡套出更多有關他老子和爺爺的情況，宋彥羽則想獲知更多青州宋家的秘密，兩人不謀而合，開始了更深入的密談。

    為了消除宋修祥的警惕，宋彥羽故意說得顛三倒四，但沒有一句假話。有些實在不能說的則裝出為難的樣子，而不是巧妙地掩飾過去。總而言之，他是將一個沒頭腦的二世祖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宋修祥很輕鬆地便掌握了宋修宇家的不少情況，心中興奮無比，臉上卻不動聲色，絲毫看不出他內心的激動。

    「世叔，你說象我這樣的，能不能通過試煉谷全關呢？」宋彥羽故作無知地問。

    「呃，」宋修祥沉吟片刻，表情輕鬆地道，「難度麼總歸有一點，但以你的天縱之資應該是沒有問題。」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宋彥羽執意要闖關，他就暗中密切關注，必要時利用巨陣放水即可。

    從他所在的巨陣陣眼空間，是可以控制整個試煉谷的，這也是他身為谷主的特權。

    宋彥羽聽後稍一琢磨，便大致判斷出他的意思，心裡便有數了。

    兩人又密聊片刻，宋修祥對他家裡的情況可以說了如指掌，而宋彥羽也得到了一些此前聞所未聞的秘辛。對試煉谷的了解更深，大體上能推斷出它的運轉方式。

    其中對他而言最有價值的，便是不死法則的秘密。說穿了也很簡單，那就是當一個人的生命力衰弱到某種程度，大致是正常時的三成左右，便會激發巨陣的不死法則，從而由巨陣生成特殊的保護力量。

    從實際而言，遠不是這麼簡單。啟動巨陣的不死法則就是要消耗生命力的，這也是為什麼因不死法則而復活後境界與實力下降的原因。

    「有沒有一種可能，在激活不死法則的時候境界和實力不升反降呢？」宋彥羽終於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嗯？！」宋修祥明顯意外際一怔，隨即驚疑不定地打量他，良久才深吸一口氣，「賢侄何出此言？」

    宋彥羽也沒有隱瞞，他心知想隱瞞也隱瞞不了，於是將當時滅殺宋敬虎時的情形備細描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