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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五行歸鴻蒙

夕陽下，望著豐臀搖擺中風姿卓越遠去的身影，壺塵無定揉了揉眉心，想起了剛才壺塵回情見面就不自覺的上前揉他腦袋的情景，他是一臉的黑線「二姐怎麼還如同以前那般喜歡揉人腦袋。」

不過旋即他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家族中誰對他好，他自是記得，雖然以前二娘對他和娘親也是顯得不冷不淡，尤其是當年他與娘親逃離家族時，甚至在他幼小的心靈中對家族中所有人的都記恨了起來，可隨著慢慢的長大，與這幾年對家族中消息的打探，他已明悟了許多事情。

「二娘本來就是要獨立面對二脈的打壓，那時還能偶爾幫上我與娘親，已是盡力，若是顯得太過支持我們這邊，勢必會讓大房與四房更加抱成一團，連帶對二娘打壓都會加劇。」

壺塵無定無奈的搖了搖頭，當想到剛才壺塵回情一來便上下打量他一番後，更是毫不客氣的問起了自己的修為，又迫不急待的追問自己這些年的情況等等，那一幅小辣椒的模樣，讓壺塵無定心中勾起了久違的溫情，二姐還是那個二姐，從小便是護在他身前擋住另外二個人欺負的身影，每每事後總是狠狠的揉著自己的腦袋，非把自己頭髮弄成一團亂麻才認真的說「無定，你要好好的修煉，以後把萬里和江海二個小子打的認不得爹。」那時壺塵無定總是認真的點著頭，只是心裡在不停的說「爹怎麼看都能認識的啊。」

壺塵回情的到來，倒是只與壺塵無定在院中閒聊，私毫沒有問起屋內另外二人的情況，而涉及到修為一些問題時，壺塵無定只是含糊帶過，這讓壺塵回情以為壺塵無定這些年在外修煉不易，進展艱難，只得安慰說道「能回來就好，老祖出關了，你盡力表現就好，大娘他們可不敢亂來的。」

當壺塵回情問起三娘時，壺塵無定的沉默讓她明白了什麼，最後還是在一聲嘆息中，起身揉了揉壺塵無定的腦袋，這次壺塵無定眼框泛紅，低著頭並沒有躲閃。

「無定，努力，不要讓三娘的苦在你身上重現，明日，你要拼了一切，二姐也會拼了一切，我可不想傳承之位落入大房和四房手中，更不會嫁人離開壺塵家，想娶我的人，那就入贅壺塵家族吧。到時，一切都有二姐給你撐著，但還是那句，你自己要努力！」說罷，身姿搖擺中，向院外而去。

望著霸氣的壺塵回情背影，壺塵無定心中燃起了強烈的鬥志。

院中的一切李言只是神識一掃，就不在放在心上，安心在房間內修煉了起來，隨著單獨歷練開始，修為才是自身最大的保障，李言只要一有空便會不斷的苦修。

現在這短暫的安寧並不適合祭煉手中幾樣法寶，他便搬運周天，隨著癸水真經到了築基期後，他體內的五行靈力之間轉換更為的如意，以前在凝氣期時，靈力若要從一種屬性變成另一種屬性，必須按照水、木、火、土、金的順序依次轉換，中間需要一個過程，雖然這個過程在意念操縱間也只是片刻，可若是在對敵時，此弊端可能就會暴露出來，即有可能失去那稍縱即逝的制敵機會，甚至給自己帶來生死危機。

體內，五口泛著幽光靈力黑鼎中有股股液體交替流出，而就在此時，突然本來鼎中黑、青、赤、黃、白五股液體在下一刻忽的全部變成了赤色，而此時外界的李言本來平靜無波的面龐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這時他正一手掐訣，一手卻赫然拿著一柄摺扇。

體內五股赤色液體的出現讓李言身上「忽」的升起一股濃郁純淨之極的火系靈力，就在他身上升起火系靈力的剎那，手中那柄半開摺扇在「轟」的一聲中，一道刺目血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充斥了這片小小空間。但此純淨的火靈力僅僅只是維繫了不到二息時間，他身上的氣息便是一陣紊亂後，李言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出來，接著身上純淨的火靈力潰散開來。

李言慢慢地睜開了雙目，眼中露疲憊之色，他輕輕拭去嘴角鮮血，自言自語道「堅持了二息，比之前一段時間要多堅持了一息時間，這般操控雖然極易受到反噬，但帶來的益處卻是很多。」

就在剛才一瞬間，李言突然將身體內五種靈力屬性變成了唯一屬性的火靈力，如果是在凝氣期時，他只能木靈力缸中的木靈力轉化成火靈力，而其餘三個靈力缸中靈力屬性必須依次是將土轉成金，金轉成水，水再轉成木，最後才能都轉成火靈力，這個過程繁瑣之極。

他乃是所謂的雜靈根，在操控大多數法寶時無法做到隨心所欲，那怕是簡單操控血手飛鐮那把摺扇，此法寶為火屬性法寶，李言雖然沒有煉化，但簡單操控對敵還是可以的，可是他的靈力駁雜，在輸出時，十成法力只有二成可以使用發揮作用，雖然他可以只輸出火靈力，可是同一時間他體內火靈力鼎中靈力總和也是全身法力的二成，這般輸出只能讓他的持久力加長，而在一瞬間的單一靈力爆發卻是不足的。

歸根結底，就是李言沒有自己的合適法寶，無法徹底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因此，李言才甘願冒著大險去尋找煉製癸乙分水刺的材料，到那時才是癸水真經威力的真正體現。五仙門傳承悠久，自是早就考慮到了五行靈根修煉中遇到的問題，因此，有著相應的解決方法。

李言始終在修煉癸水真經的一種秘術，名為「五行歸鴻蒙」，此秘術可以讓五行門修士在任意時刻，任意條件下可瞬間將自己體內靈力五行合一，如同回到鴻蒙初始，天地混沌初開之時，五行化一，一分五行，時開時散，聚散暗合天道。

五行化一時五行門修士的體質就是傳中上萬年，甚至是幾十萬年才有可能出現的聖靈根，純淨無比。

在凝氣期時，「五行歸鴻蒙」只有基礎篇，只是通過簡單的模仿，讓身體筋脈慢慢的適應，即便是修煉到最深處，也是不可能達到真正的五行合一，五口靈力缸必須依次轉換，鑑於五行生生不息的情況，當將一口缸內靈力衍生成下一屬性後，缸內靈力一旦轉換流出，靈力缸底還是會產生新的本來屬性靈力，只是數量極少罷了。

自到了築基期後，「五行歸鴻蒙」後續功法出來，但此功法言明需要達到金丹時才能真正入門，而築基期可以勉強做到瞬間五行合一。

不過，李言經過數個月的修煉後，已可在瞬間將五鼎合一，變成單一的屬性靈力，可是只能維持短短的二息，即便是這二息時間，無論是他的肉體還是體內臟腑器官都要在那一瞬間承受正常靈力輸出的五倍壓力。

李言當初在第一次完全轉換時，他感覺整個心臟在那一瞬間膨脹了數倍，然後猛的進行了一次擠壓，接著便是停止了跳動，他的全身如同吹氣一般直接鼓了起來，體表一刻間便有大量的血液從毛孔中滲出，那是他不少血管承受不住瞬間帶來的巨大壓力，直接爆裂開來的結果，他當時如遭雷擊，直接便暈倒在地，好半天才轉醒過來，當他勉強提起神識查看體內時，體內糟糕的情況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他的心臟等重要器官上都隱隱出現了裂紋，似要崩潰的樣子。

他可不是知道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五仙門修士在踏入築基後，築基期若要第一次真正修煉「五行歸鴻蒙」法，乃是需要有長輩在旁保護加恃的，所以通常都是在凝結金丹後才是最佳修煉時段，那時身體已經經過天劫淬鍊，非築基修士可比擬。李言見有了後續功法，當即就是自行進行了這第一次兇險之極的修煉，就連東拂衣當初刻錄癸水真經時都意識到這種情況的出現。

這也就多虧了李言已修煉了窮奇煉獄術，而且已經達到了第一層中期，才算勉強護住了主要臟腑，否則結果真是難以預料，李言自還是懵懵懂懂，還以為修煉「五行歸鴻蒙」都是此般結果，之後他的身體在癸水真經慢慢滋養下，足足過去了三日方才修復，李言所以也就未將此事放在了心上，此事若讓東拂衣知道，估計能直接給李言來上一記暴栗。

「剛才五行合一為火靈力時，在沒有煉化這柄摺扇情況下，卻似已能發揮出該扇的六成威力，當五行靈力散開後，能施展出來三成就算不錯了，聖靈力果然是傳說中的極品靈根。」

但一想到修煉「五行歸鴻蒙」時那非人的痛苦，李言嘴角不由抽了抽。

「不過，好在現在每次使用後，不需要長時間滋養恢復，只需要打坐幾個時辰就行了，此法就目前來說，一天最多能使用二次已是極限，否則內臟必會出現破碎了。」

李言對此功法很是在意，此功法除在五行合一後，對操作單一屬性的法寶有著令人震驚的加成作用，並且在對靈力提升也有著顯著效果。

每一次經過這非人的痛苦後，當他的靈力再次恢復後，靈力都會更加凝實一分，日常要做到這般效果，那可是要搬運數個周天才能達到的，只是這痛苦讓李言想想就心中發寒。

手上紅光一閃，摺扇已消失在了手中，李言則是繼續閉上了雙目修煉起來。

而就在李言再次進入修煉時，他們居住的院中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壺塵無定望著來人，他坐在院中石凳上的身形並沒有站起，而且自壺塵回情走後他就一直坐在這裡，似在等人到來一般。

來人乃是一名相貌儒雅，一身黃衣罩身，頭帶束髮紫金冠，三綹鬍鬚飄散前胸衣，襯托的麵皮更加白淨，此人身上修為波動極為薄弱，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庭院之內，都可以認為此人並非修士，來人樣貌與壺塵無定有著幾分相似

而就在此人進入院落時，本來一直不曾露面的卓嶺風也是悄然之間來到院中，然後就站在了壺塵無定的身後，一雙原本木訥的眼神，此刻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黃衣中年人，身上氣息波動了幾下。

「桑叔，無事！我以為你白天就會過來，想不到依然還只是夜晚才敢過來！」壺塵無定先是對著身後的卓嶺風說了一聲，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過臉來看著來人，後半句則是對此人而言了。

黃衣中年人一進院落後，就站在院門口，目光複雜的一直看著壺塵無定，就連卓嶺風的出現也根本未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似根本未看到卓嶺風一般，而在聽到壺塵無定話語的剎那，他卻是身影一震，眼中更是有著痛苦之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