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夏皇隕,我來當這撐天之柱!(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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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在人族皇朝之中,圖謀復甦神魔之事,今日就算你大計功成,也須得付出些許代價!」
天行盟盟主王虎言語中帶著冷哼,看到慕悠之身影閃出後,第一個便跟了上去。
作為縱橫楚州多年的武林絕頂,一旦出手,自然是以雷霆萬鈞之勢悍然鎮壓,不給敵人留下一絲喘息餘地!
慕悠之雖然提煉神魔精血多年,眼下距離化出真正的神魔真身也只差一絲,但就是這一絲,讓他仍舊是處於凡俗之境,無法與天象大能比肩。
是以,在面對四尊絕頂宗師聯手對敵之下,他應對起來,也著實不算輕鬆。
夜幕之下,滾滾真氣波動,在這金鑾殿外頻頻爆發,再結合那從皇都地心處升騰而出的陣陣黑氣,吞人心魄,儼然是一副毀天滅地般的場景。
風雪呼嘯狂涌,慕悠之一頭長髮飄蕩,本來黝黑的眸子也轉瞬間變成了血紅狀貌,面上甚至都隨之浮現出了道道青筋,宛如是從地獄中攀爬而出的厲鬼一般,使人心頭生懼。
神魔古天庭的六脈神魔傳承,慕悠之隸屬於冥部一脈,繼承的是來自九幽鬼神的血脈之力,其名諱曰:夜叉!
夜叉雖不是什麼強大神魔,但比起孱弱不堪的人族來講,還是要強上不知幾許。
而修行到現如今地步的慕悠之,可以說是已經立身於了人道絕巔,進無可進!
這除去他本身資質的限制外,其實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身懷的神魔精血,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因此,為了更進一步,慕悠之蹉跎十幾年,甘冒奇險也要嘗試復甦那位火道神魔,就是因為他想要藉助真正的神魔之力,助他踏破天關,成為真正的神魔境大能!
以人之身,化為神魔,足以媲美人族天象,這對於地面上不知凡幾的芸芸眾生來講,無異於是三生都難以求得來的大造化!
所以在陣法成功後,也無怪乎他會如此激動。
漫天飛雪中,五道身影異象頻出,戰天鬥地,在這皇宮內外散發出了恐怖的波動。
慕悠之雖強,可在與虞春秋等人對陣時,也抽不出空來,去看看洛離究竟是用何種方法,才敢於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破了這復甦神魔的上古大陣。
但其實,他心中也並不會擔心。
因為想要將這大陣破去,在神魔宮的記載中,除去那古天子降世,且還是與這大夏朝息息相關的存在,才能藉助整個皇朝的氣運,以自身人皇之威,將龍氣強行撥亂反正。
不然,縱使是有萬般妙法,也是沒有任何作用。
畢竟這陣法毒就毒在,是用這大夏的龍氣一點一點,根植了十幾年才成功布下的。
尋常人等,怎麼可能在頃刻之間,便將其破去?
要真被破了,那他慕悠之這麼多年以來的辛苦謀劃,和笑話又有何異!
金鑾殿內,洛離持劍,與夏皇對立。
在那不停湧現的黑氣之中,能夠保存自身性命之人,起碼也得是修行過武道,達到了七八品境的人物,才能勉強抗住。
不然最後的結局,就會像那現如今生命跡象已經徹底消失的侍衛侍女一樣,死狀悽慘。
聽到那敞開的大殿門外,慕悠之猖狂不屑的笑聲,洛離輕嘆一口氣。
如果從常理來判斷的話,慕悠之十幾年籌謀所得下的結論,自然無錯。
可偏偏,自己真就擁有著人皇氣的聚攏之法,並且在得到皇朝氣運的承認後,掌控整個皇城的龍氣,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這種法門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近乎斷絕,時至如今的諸多國度內,能夠調動皇朝氣運的皇帝,起碼在北玄域內,是徹底不存在了。
所以無論是當今夏皇,還是那金狼王庭、西燕、南齊等諸多國度,所有的皇帝都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從古到今,何為一朝天子,人族人皇也?
代天而牧四方,聚萬民之氣,生民之命數,成皇朝之基業,造運朝之輝煌!
以皇帝之尊位,得四海昇平,平八方之動亂,成萬民如龍之道果,人皇位及九五,在大地沉浮間,與天同尊!
這種境界,數遍當今人族天下所有國度,能稱得上的,估計也就只有那遠在中土的大周,怕是才能有幾分氣象吧。
「朕想了很多種見面的法子。」
「卻唯獨沒有料到,你我是在這種境況下見面的。」
外界戰亂爆發,皇宮群落陣法滔天邪氣不停侵蝕著生靈性命。
到了這種時候,夏皇反而不像是之前那般憤怒了。
他將手中的長刀緩緩擱置在自己龍椅的一側,隨後坦然坐在那金鑾殿上方的主座之間,看不清其心中喜怒與悲。
明明自己的子民,皇宮之內的生靈就在不停的死去,可他的表情,卻好像是與這一切都無關一樣。
見此,洛離眸中微微發寒。
「見不見面倒沒什麼,不過我倒是想問問陛下。」
「這大陣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布置的,作為這大夏的皇帝,整個皇城長寧的主人,你對於那外界神魔宮走狗的所作所為,就沒有哪怕一點的憤怒?」
洛離抬頭,看著眼前皇位之上端坐的所謂帝王。
或者說,如果不是因為出生帝王家,如果不是因為在繼位之前還算是有幾分勇武,恐怕這大夏的皇帝,也根本就輪不到他來做!
「朕當然怒,朕恨不得將那逆賊就地斬殺!」
「但這又有什麼用麼?」
「時至如此,局面已是無力回天,他自己都說了,縱使有天象臨凡,也是回天乏術。」
「況且,你北涼王率五十萬大軍進逼夏京,這大夏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朕做什麼,不都還是一樣?」
夏皇面色露出嗤笑,言語中甚至透露出了一絲癲狂。
「常言道孤家寡人,現在端坐於這帝位之上,朕才曉得,什麼叫做真正的孤家寡人!」
「老祖對朕不管不顧,宰相梁溫罷官而去,太尉公儀休攜三十萬大軍一朝投敵,再加上你北涼王作亂,以及那殿外大逆不道的逆賊!」
「試問,還有朕一絲一毫的翻盤餘地麼?」
唰!
帝王案桌前的長刀,被夏皇突兀舉起。
隨後,這位雄踞大夏二十餘年的帝王一聲大笑,將那象徵著大夏權柄的玉璽直接當做廢品,遙遙拋擲給了下方沉默不語,一直緊緊握住劍柄的洛離。
「天子有天子的死法,朕活一日,爾等便是一日臣!」
「想要造反?」
「你們反不到朕的身上!」
夏皇一邊大笑,一邊握緊了手中這柄曾經伴隨著他年輕之時,挑落四方高手的鋒利長刀,眸中露出了一縷對於世間的不舍與留戀。
可這其中,卻唯獨沒有對於死亡的恐懼。
他的本性桀驁狠辣,剛愎自用,掌控欲強且還昏庸,在位二十多年可謂是毫無建樹,甚至讓本來繁榮昌盛的大夏,不停的走著下坡路。
但唯獨有一點是可以稱道的。
那就是夏皇,絕對是個狠人!
如果不狠,他無論如何也登不上這帝位,如果不狠,他又怎麼可能給洛離一杯毒酒,欲送他歸西?
是以,面對眼前無力回天之局,為了保全自身最後的尊嚴,這位帝王選擇了由他自己,前來終結自己的性命!
帝王之命,除卻天地,只能讓我自己來拿!
「爾等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無君無父之輩,若是能夠重來,朕必會將汝等殺絕,何至於淪落到今日局面?」
「小兒,這帝位,你不是想要的麼?」
「那朕就賜給你便是!」
放聲狂笑在這金鑾殿內浮現,夏皇手臂一揮,長刀寒芒乍現!
三尺血液從那上首濺射而出,這位帝王的脖頸上,一道血線清晰可見!
隨後,他的身子便軟軟的跌落在了那張他坐了整整二十多年的龍椅上。
生,朕要掌握天下權柄。
死,朕亦要死在自己的帝位上,而不是看著爾等逆賊眼色行事!
夏皇,隕!
洛離抬手,將那枚獨屬於大夏皇者的印璽扣下。
他默默的看著自說自話,隨後一刀將自己送走的夏皇,突然開口道:
「雖然死了,但是有些道理卻還是要講的。」
「不管你信不信,本王從來都沒想過要取你性命,在最開始時,甚至更沒有想過要拿下你這張帝位。」
「我只是為你感到可悲。」
將印璽捧在掌心,洛離一手提著三豐劍,轉過身子遙遙看著那外界風雪漫天。
「神魔宮的人意圖以整座皇城為獻祭,以大夏龍脈為根基,去復甦那位早已陷入寂滅的神魔。」
「作為大夏之主,一朝天子,哪怕是陷入絕境,毫無勝算,也應有為了自己的王朝,自己的子民拔劍之覺悟!」
「這無關其他,只不過是作為一名帝王真正的尊嚴而已。」
一邊說著,洛離的周身,甚至都綻放出了點點金光。
那周遭本來瀰漫不休,甚至越來越強烈的黑氣,在他這周身金芒的照耀下,就如冰雪消融一樣,瞬間就被徹底泯滅。
「將自己曾經奮鬥過數十年的東西,拱手讓與他人,最後甚至以死亡來逃避,說甚麼保全自己的尊嚴,多麼可笑!」
「我若是你,面對此等局面,即使唯死,也不會後退哪怕一步!」
腦海中念及自己曾經牧守整整十年的北涼,想起那些即使拼上性命,也願意效忠於他麾下的眾多將領,洛離眉宇間浮現的,盡皆都是堅定之色。
此時,那平平無奇的大夏印璽上,有璀璨十方之金光浮現,與披在洛離身軀上的金華相互對應!
沖天龍氣,從這大夏皇宮內源源不斷的湧出,一道橫貫於天際之上的五爪金龍,昭然浮現!
夜幕之中,風雪漫天。
整座皇城所有生靈具備之處,只要是認同自己大夏人族的身份者,他們的眉心處,都有點點金芒浮現,往著這大夏城的中心,皇宮金鑾殿處不停湧來!
一道通天光華之金柱,從那立身於金鑾殿前的白衣身影上,直插天際!
「這世間,從來都沒有什麼十死無生之局。」
「不過是願不願意去試上一試而已!」
「雖說本王自己也未必有完全把握,但是聚四方大夏之氣運,今日我洛離...」
「不信此道,不可破!」
這一刻,那脊樑筆直的身影,於黑夜中,宛如一輪大日橫空。
驅散了四方所有的黑暗與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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