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秣馬厲兵,北上擒金狼王庭之主,問罪於朕前!(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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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長寧城門處。
遠處閣樓間。
虞春秋立身於此,看著那城門上面容猙獰,血跡乾枯狼狽不堪的鹿昂然之首級,深吸一口氣。
「以你的眼光來看,你說,咱們這位陛下能走到哪一步?」
站在這中年人身後的,是一名綠裙女子。
這女子纖纖玉手正摸著點心,在那案桌之前小口小口的吃著,一臉滿足。
直到虞春秋開口之後,她才擦了擦手,面色平常的回答道:
「洛離身上的底蘊我看不透。」
「或者說,我一直以來都看不透他。」
「少年時候他就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而等到眼下他登基稱帝後,則是變得更有意思了。」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太乙道張玄素的傳承,看到了驚世之劍道,看到了古人皇的修行之法,甚至還看到了那由得萬民聚集而成的不世根基...」
「父王,你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都代表什麼。」
這站在虞春秋身後的人,正是虞淮竹。
當這綠裙女子回答虞春秋,話語說到一半之際,她的面色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這些東西,僅僅只掌握一道,就已足以讓一個平庸之輩觸及到天象門檻,甚至連二品大宗師之境都不是不可企及的。」
「但...當這些所有的傳承,都匯聚於一人之身,那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且北玄域歷時千年,即將迎來靈潮大世,這個人於此時出世,很有可能最終會叩開天門,成為此世數百年都難得一見的...」
「武道天人!」
女子眸子中帶著點點星光,仿若能看透一切事物的本質。
她透過洛離身軀顯露出的點點痕跡,便能推敲出如此東西,實在是不同尋常。
如果洛離真身在此,聽到虞淮竹這一席話後,怕是也一定會生出驚訝之情。
畢竟...這女子所訴說而出的話語,盡皆都是實情,都是他隱藏至深的武道傳承!
只憑藉出手之時的氣機觀摩,就能探查到如此之多事關底蘊的傳承功底,她這一雙慧眼,當真不凡!
「哎,這大夏數百年來,所出的中興之主里,就屬當今陛下最為耀眼了。」
「眼下他先是改革新政,將國民心中的奮發向上之勁,全數都激發了出來,隨後又重創大楚太子,將這大楚使臣直接鎮殺,首級懸掛於城門之上,也不輸了武道之血性!」
「從這兩點上看,本王確實挺欣賞他的。」
「但這樣以來,他便將大楚給得罪死了,眼下又雄心勃勃想要兵發草原,除卻西燕外,南齊對我大夏亦是虎視眈眈...」
「如果大楚若是動兵,很有可能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啊!」
想起最近南境萬里疆土之上烽火狼煙,不時便爆發出的小規模摩擦,虞春秋有些憂愁的想到。
國家日益強盛,但可惜時不我待。
若是在新政未曾貫徹之前便出了意外...
「父王不用憂心。」
「楚國雖強,但也不是毫無牽制。」
「如果其一旦敢於對大夏邊境進軍,那麼隔壁的淵朝,想必不會放任其發揮自如的。」
「雖說淵朝綜合實力不如楚國,但兩國勢同水火這麼多年,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再加上大夏東境楚州,乃是江湖之中最強的武道勢力天行盟駐紮之所,那天行盟盟主王虎,對夏皇所行之道備受推崇,也是一個心懷家國天下之輩。」
「有此等人物協助大夏邊軍駐守,抗住前線壓力應當不難。」
「況且以我對洛離的了解,他不會去打這些沒把握的仗的。」
「就這些紛雜的關係,他大概率是理的比我等都清楚才對吧。」
想起那金鑾殿上大袖一揮,便使朝臣盡皆跪伏的黑衣皇者,虞淮竹繼而淡笑道。
「你這丫頭,了解他倒是比了解你父王都深。」
「眼下這大夏皇室後宮群龍無首,洛離任北涼王之時,也從未有過什麼王妃,你們不是從小就熟悉的知己至交麼?」
「這大夏的後位,你可有意思?」
「如果有,在離去之前,本王倒是能幫你二人給敲定下來。」
嘆氣的哼了一聲後,虞春秋看著身後的女子,突發奇想的問了一句。
他女兒論姿容天下絕世無雙,論武道修為,也是堂堂中土華陽山的真傳,有謫仙之稱謂。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看,配他洛離都是綽綽有餘。
再加上這二人從小關係就不錯,要是能喜結連理,對於虞春秋來講,也樂見其成。
而聽見自己父王一瞬間從戰事扯到自己婚事時,虞淮竹微微一愣,隨後連忙咳嗽兩聲,有些無奈道:
「父王,你是不是有點想太多了。」
「且不說別的,光是洛離就已是心有所屬,而且我此次前來大夏,只不過是突發奇想,想要回來看看而已。」
「不出意外的話,很快我便會繼續游離四方,去尋覓我自身的大道,而大夏最多只能算是我人生旅途中的一站罷了。」
「就算我與洛離交情不錯,但想要憑藉這點,便將本姑娘給拴在這大夏,未免也太過小瞧我的志向了吧?」
說到這裡,綠裙女子秀美輕抬,美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啊你...」
「為父一直以來,都以能生出你這個女兒為榮。」
「拜入華陽山,名列青雲榜,年紀輕輕就已經能比肩我了,再過幾年那還得了?」
「你是天上的鳳凰,是本王想的太多咯!」
「也是,洛離那小子,哪裡能有福氣娶得到我女兒,哈哈!」
虞春秋聽到虞淮竹乾脆利落的回絕,撫了撫下頜短須,略微有些感慨的說道,同時也掩蓋下了那話語之間潛藏的些許失落。
有時候,兒女太過優秀志向太廣,對於做父母的而言,也未必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比起功成名就,更多時候他們想要見的,其實不過只是闔家團圓而已。
但...
既然這是女兒自身的追求。
自己,又怎能前去阻止呢?
一時間,閣樓之間的父女二人,心思各異,默不作聲。
他們二人都明白,此次一別,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面了。
但正所謂山高路遠,後會有期。
人嘛,都是不斷往前的,總有一日,重逢之機會再次到來。
能見到各自安好。
這,就足夠了啊。
...
金鑾殿上。
此時朝會已近尾聲。
這次開朝的主要任務,就是召見那些來自各方的使臣,然後歌功頌德,做一做大夏的面子工作。
這不僅是以往的規矩,同時順帶的,還有著幾分洛離自身的謀劃。
這位大夏新帝,還想要近距離的觀查一下,看看這些個國家對於他這位新帝登基,到底是抱有個怎樣的態度。
首先,像是西燕和大淵二國,對於大夏的態度都是較為友善的。
淵朝與楚國接壤,連年烽火,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眼下有大夏這個中間的好夥計帶頭衝鋒,這淵朝的使者自然不會對大夏有所不滿。
至於西燕,洛離也不曉得他們老皇帝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又是表達善意又是送他北涼物資的,整的好似一個慈善家。
但不管如何,總結下來都還是好事,畢竟送錢送糧,總好過刀兵相見不是?
南邊的齊國,以及東邊的楚國,這二者的使臣雖然也是和顏悅色,面帶恭謹,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些牽強。
原因的話,不說洛離也曉得。
大夏常年與南齊交兵,打的可比北邊激烈多了,堪稱是世仇。
再加上洛離重創項長歌,一劍梟首鹿昂然,這楚國使臣還能扯出張笑臉給他道喜,光憑此點說起來,也算是難為這使者了。
因此也無怪乎這二者使臣,對他這個新帝不咋感冒。
更偏遠的陳國,已是與中土相連,洛離暫時接觸不到,就沒怎麼關注。
至於那草原上的金狼王庭,則更不必說。
即使他們有心想要與洛離講和,洛離也絕對不會對他們講理。
畢竟他洛離這個人,可記仇著呢。
那金狼王庭的幾個大將,還有草原金狼王的首級,他可是盼著好久了,就想著能有哪一天,將其提來問罪於北涼眾英靈百姓墓碑之前!
想休戰?
可大夏與金狼王庭這些蠻子們,卻早已都是勢同水火,積怨已久。
除非那金狼王和一眾大將罪魁禍首,能親自叩首自裁問罪於他洛離面前。
不然兩國,必將是不死不休!
所以,金狼王庭對於洛離登基,自然不會前來自討沒趣。
但那草原自立為王的嘯月王庭,態度可就有些曖昧了。
洛離在朝會上時,看嘯月王庭前來的使臣一副恭敬樣貌,就知曉那蒼狼王延木真,估計是想要暫時安撫住他這位大夏之主,希望他能不在這草原內亂之際,橫插一腳。
畢竟眼下局勢已是夠艱難了,雖然可以利用大夏對於金狼王庭的仇恨,來一手驅虎吞狼。
但誰知道這引來的猛虎,最後會不會把他們都給吞了呢?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所以嘯月王庭肯定不敢亂賭,包括那蒼狼王,打的算盤估計都是暫時穩住洛離,不叫他亂來。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眼下時局逐漸穩定,大夏手裡的政事也已漸漸步入正軌,他洛離真能安穩的坐在這皇城之中,看著那草原火併,而不做一點事情麼?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早在一月登基之前,洛離就遣陳慶之率領麾下大軍,駐紮在了之前攻下的各處關隘上,同時也將十五萬精兵,派遣去了北涼前線。
糧草輜重,一應設備,就連之前從燕國獲取的火神炮,他都往著北邊給拉了過去。
眼下籌備了一個多月,第一批物資也算是準備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這兩年大夏收成不錯,以及新政改革民生,眾多百姓暫時也不會有太大負擔。
天時地利人和皆在,為什麼不直接攻入草原,一雪前恥?!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就在朝會下了,洛離回到長明殿時。
因著他的心思浮動,最近頻頻出現的選擇之聲,又再一次的顯現在了他的耳畔:
「選擇一:眼下大局初定,國威已立,雖未曾有一統天下之基,但亦有了用兵草原之機,十年戎馬,血海深仇,怎可不報之?」
「起兵北上,討伐草原,北擒金狼王頭顱問罪於北涼關前!」
「選擇獎勵:西漢名將霍去病,引為助力!」
「選擇二:新政頒布一月有餘,雖初見成效,但尚且只在中州之地流傳,除卻北地外,南方各個郡縣成效依舊甚微,眼下應繼續維穩,等到各地局勢穩固之後,再行定奪!」
「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繼續鞏固政權!」
「選擇獎勵:太上靜心經!」
長明殿中,檀香輕輕燃燒。
當此時,大理寺辦案秉公執法,夏學宮建設如火如荼,鎮邪司監察四方,掌天下之權柄...
當此時,大業初定,百廢待興!
然草原內亂,嘯月王庭與金狼王庭之爭,已是不死不休,不知有多少草原蠻子和武道高手死在這場動亂之中。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多見,或者說根本難以見得到幾次!
洛離也知道,眼下休養生息,或許是對這個皇朝最好的選擇。
但...草原禍患一日不除,洛離心中便一日不得安寧!
整整十年,他鎮守邊疆每日無時無刻不在想,讓那北蠻人所統御的疆土化為大夏的領地,讓那金狼王庭和一眾草原貴族,煙消雲散!
如果這次機會要是不珍惜的話,那下次等到時機再到,卻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所以洛離,不想再等下去了。
「霍去病麼...」
洛離聽到那選擇之聲迴蕩入耳,默默自語。
數遍五千年歷史,自漢之後,歷代武將的最高榮耀,便是封狼居胥。
而這種傳奇的經歷,不過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隨手打出來的罷了。
遙望草原,那些北蠻人,和前世歷史之中的匈奴,何其相似。
「殺的匈奴人頭滾滾落,數載之間便遠遁大漠,使得萬里疆土再無王庭麼?」
「就讓我來看看,來到此世的冠軍侯,到底能有多強吧。」
「朕,真的不想再等了啊...」
這年輕帝王輕輕閉眸。
他,又想起了那登基之時,於殿前默哀的一眾英烈之名諱。
「王爺,事態緊急,末將先行一步!」
...
「北蠻來勢洶洶,不能力敵,唯有死戰,不負王命!」
...
「殺,殺的這些狼崽子人頭滾滾落,再不敢犯我河山!」
...
「北涼將士無一人怯弱,北蠻的腌臢貨敢來,老子便敢殺!」
...
「王爺,老夫此去已是再無生機,我武威陸家,就交付給你了...」
...
一幕幕畫面,一道道面上悲歡喜樂各不相同的面容,在洛離腦海中浮現。
有少年將軍,躊躇滿志,屢立戰功,卻是一去不復返。
有中年老成之將,守了一輩子城,卻在最後做了一把勇士,馬革裹屍還。
還有...
還有...
「死的人太多了,朕都有些記不清了。」
站起身子,黑衣皇者輕嘆一句,揉了揉眼睛。
「朕要替這些老夥計完成遺願吶。」
「這北上,怎麼也都要去一趟。」
洛離話語呢喃而出,隨後那道聲音再次浮現:
「選擇成功!」
「霍去病將會在大夏長寧現身,前來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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