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新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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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也沒想到蛟魂會和道情融合到如此的程度,這樣的打擊持續了3分鐘,在中間的過程中沒有絲毫的停滯,完全就是各種動作行雲流水,看得我們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慧能這個真正『肉搏』系的傢伙,甚至還一副頗有領悟的樣子!
在蛟魂最後一擺尾以後,那個鬼王發出了最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然後讓我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鬼王就在我們的眼前,就這樣眼睜睜的裂開了,是的,一點一點的裂開
「道良,有沒有一點兒眼熟?」道心哥單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歪著頭掏著耳朵,忽然間的就這樣問我,語氣頗有些輕鬆調侃之意。
我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那個鬼王碎裂的部分化為了一個個無意識的厲鬼,心中早已明了道心哥的意思,開口說到:「你是說龍墓,由於鬼頭融合而成的鬼頭王。」
「是啊,沒想到人類的術法其實是有真實的依託,我只是感慨一下!不過這傢伙比起在龍墓前那個鬼頭王是差遠了,它沒有那麼好命,有那麼多秘術供給它,讓它強大到一定的地步。」道心哥吹了吹剛才掏耳朵的手指,眼睛看向道情,微微眯了一下,然後低聲對我說到:「暫時別出手,讓這丫頭善始善終。」
我欲言又止,但想起大家的態度,到底還是沒有出手。
這種碎裂開來的方式說到底是一種自我保護,就如同傳說中西方的吸血鬼在跑路的時候,總喜歡化身為萬千蝙蝠,有一種分頭跑路的跑路精髓在其中。
說到底,道情用蛟魂對付鬼王算是贏了,但最後的收尾,道心哥對她還有期盼,期盼她能做得更好,而不像我,認為道情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鬼王碎裂的速度很快,而蛟魂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合魂的本能吞噬,可是它吞噬的速度,怎麼能趕得上這些厲鬼逃亡的速度?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把這些傢伙『清理』乾淨,等它們稍許恢復一下,又會重組成一個新的鬼王,那樣的話,就算道情白白出手了。
可是道情的本體卻是一臉平靜,包括在吞噬著厲鬼的蛟魂也是一臉的平靜,不緊不慢的吞噬著,在吞噬到第十幾個的時候,它忽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身體開始慢慢變大,大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身長快有四十米,直徑也快有一個水缸那麼粗!
「這才是真正的活蛟應該有的體積。」道明哥在我身旁冷靜的說到,但我分明聽見道明哥倒吸了一口涼氣,畢竟除了我在月堰苗寨見過活蛟,他們都沒見過。
這蛟魂的大小離真正活蛟的大小還有一定的距離,不過也差不多了!不過,在我看來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此,而是在於術法的變化,就算元龍大哥使用這蛟魂的時候都沒有產生這般變化。
我有些吃驚的看向道情,而道情此時正好掐完了最後一個手訣,我聽見她的口中輕輕的吐出一個字:「震!」
話剛落音,那隻巨大的蛟魂開始盤旋在上空,一下子就靜止不動了,而在它周圍的空間剎那就形成了一個力場,那些逸散而逃的厲鬼紛紛就像是被巨石碾壓了一般,一下子連行動都困難了。
道情是真的做到了,我的心中比誰都激動!當年,是我帶著這個還在上中學,過著普通生活,連父親的世界都不太了解的小女孩走出了那個家,如今,她竟然能與我們並肩作戰到如此的程度!
在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竹林小築,那一段最悲哀的歲月,有這麼一個女孩兒,口口聲聲的責備我,不能拋下她!
那個倔強的,堅強的傻姑娘竟然成長到如此的地步
在我有些恍惚的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飄忽的聲音在叫我,我一下子回過神來,才發現這股意志來自於天空中的蛟魂。
「道良哥,引天雷,我還做不到這個,快引天雷。」是道情在對我急切的表達著她的意志。
我衝著天空中的蛟魂點點頭,掐動手訣就要引動天雷,卻不想肖道勇拉住了我,對我說到:「你可是要引天雷?」
我詫異的點點頭,不解肖道勇是何意?
肖道勇卻對我笑笑:「引天雷害怕傷到道情的蛟魂,讓我來吧,我的手也痒痒了,也想幫幫這丫頭呢。」
說話間,肖道勇已經掐起了手訣,我一看,這不是請神術嗎?看著肖道勇的動作,我想起了江正濤在和我說起在老林子的事兒時,曾經評價過那麼一句。
「其實,你算幸運,肖道勇所在的那個組織並沒有全力出手,就被迫的被那個邪派拉到一個戰船上合力供養鬼頭王了。說起來,你們同出一脈,但卻各有千秋,就比如,肖道勇所在組織,最厲害的就是請神術,你們老李一脈都是比不上的。」
是嗎?也許是吧!!因為肖道勇在我面前第一次出手,不就是用的請神術嗎?我看見他再次使用這個術法,發現我對肖道勇這個小子的了解到底還少了一些,那這次他又會有什麼讓我驚奇的表現呢?
肖道勇掐動著手訣,而道情在那邊鎮壓著厲鬼,從道情的臉色來看,還沒有到吃力的程度,所以肖道勇也分外的從容。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的臉色都開始變了,因為肖道勇的手訣越掐越複雜,到後面幾乎是指影飛舞,都快到肉眼跟不上的速度了。
這絕對需要深厚的功力,我沒想到,這小子在不知不覺當中,也已經成長到了如此的地步,於此同時,我看見了他臉上浮現出大顆大顆的汗珠,好像比起道情還吃力的多。
「肖大哥這是要把三清請來嗎?」慧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一聽,拍了慧能一巴掌,虎著臉吼到:「亂說什麼呢?不許對三清不敬!」
不過,我心底也犯嘀咕,萬一肖道勇真的請來了三清,那就算不得對三清不敬了,可是有可能嗎?
肖道勇越來越吃力,到後面我發現他幾乎都有些後力不濟了,我想給他塞一顆藥丸在嘴裡,不過只是消滅一些厲鬼,犯不著如此。
而在這時,肖道勇也睜開了眼睛,眼神中竟然有遺憾,遺憾什麼呢?我不懂,可是我明白從睜眼的剎那,這請神術基本也就完結了
是的,請神術基本上施術完結了,這個判斷是不會錯的,因為請神術的最後一個收尾手訣,在哪一脈都是一樣的。
在肖道勇充滿遺憾的眼神中,他完成了最後的收尾手訣,然後在他的身後產生了一股能量的波動,在這種陰氣遍布的地方,就算不用開天眼,我們也能看得分明。
那個虛影十分的巨大,充滿了氣勢,但還沒有到讓我們也受氣勢所迫,心底產生壓力的程度,會是什麼呢?
下一刻,答案就出現了,竟然是一個『天兵』
天兵厲害嗎?當然比起土地山神這一類的小神來說,是厲害的,可是也沒有厲害到如此的程度,讓肖道勇竟然全身被汗濕透的,用如此繁複,連我都不能完全記得。
嚴格的說來,天兵是道家常請的一個神,有些功力的道家人都能請神成功,這個算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肖道勇,他卻沖我嘆息著搖了搖頭,難道是術法失敗?我剛想安慰肖道勇一句,卻不想他身後的能量又一陣波動,再次出現了一個天兵的虛影
請雙神,這的確是需要一些技術含量在其中的,我稍許寬心了一些,原來這小子這也不是純粹的『逗』我玩兒
但不到兩秒鐘,第三個,第四個天兵的虛影接連的出現在肖道勇的身後,這就讓我震驚了,因為我們這一脈的請神術,我師父算是最厲害的一個,他的天賦連我師祖都為之讚嘆,但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他的上限就是請到三個神,或許請到的級別比肖道勇高一些,但
我還沒來得及震驚完畢,肖道勇的身後能量又一陣波動,我都差點爆粗了,想吼一句,這他娘的的還有?別玩了吧
的確是還有,而且這一次出來的並不是天兵,而是一個天將!我一拍額頭,差點站不穩,李德理扶住了我,小聲對我說到:「道良,你看見的絕對是真的,雖然我也很想暈倒。」
雖說請神術請來的只是神的一部分力量和精神意志,得到多少,和請神之人的承受能力,還有功力的深淺有關,但如此驚世駭俗的,我的確是第一次看見,天兵也就罷了,其中還有一個比較高級的天將,這等戰力,怕是和正常的中茅之術也有得一拼,狠一點兒的話,甚至能和傳說中的上茅之術拼鬥一番。
此時,肖道勇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請來是一回事兒,要驅使他們自然還需要一部分的口訣和精神之力。
這段口訣並不複雜,肖道勇念完以後,腳在地上跺了三下,然後睜開眼睛,頗有些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大喊到:「天兵天將,聽我號令,滅了這些鬼物,去!」
這句話絕對是一句廢話,不屬於任何的口訣,肖大少爺純粹是為了裝逼而說,只不過那效果也的確拉風,他的一聲號令之下,這些天兵天將的確就『一窩蜂』般的從他身後朝前而去,撲向了那些鬼物。
「我很遺憾,其實我想請五個天將的。」肖道勇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對我說到。
看他得瑟的樣子,我無言,我忍
「道良,所以,你說你往你身上攬什麼事兒呢?我早就厲害的很了,就是不忍心打擊你而已,你說是吧?」肖道勇的眉眼間全是得意的神色。
我看了肖道勇一眼,我再忍!
我們遇見的第一個困難,到此算是塵埃落定了,按照這些天兵天將消滅厲鬼的速度,很快這裡就不再是我們的阻礙,何況這些厲鬼還是被鎮壓之鬼?
可就在我們以為輕鬆的時候,卻不想在遠處傳來了一聲悠遠的佛號之聲、
「阿彌陀佛,施主可否手下留情,容得貧僧超度這些可憐之冤魂厲鬼呢?」這聲音中氣十足,明明聽來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耳邊響起,是那麼的清晰。
而這聲音又是那麼的耳熟,我是絕對不會忘記這個聲音的主人,他是我的朋友覺遠!
可是可能嗎?我有些難以相信,雖說覺遠這小子行蹤不定,而且因為經常在深山老林,貧困山區助人,度人,聯繫不到他,但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覺遠。
但是不可能嗎?算算,我已經兩年沒聯繫上這小子了!
但無論如何,在這種環境下,我是怎麼也不能相信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覺遠,也更不相信會在這裡遇見他,畢竟這裡充斥著冤魂鬼物,產生這樣的幻覺不是不可能。
「到底是誰?」肖道勇難得威風一回,卻被別人叫到手下留情,難免心中會泛起不忿的感覺,更何況在這裡,出現的往往不會是人,多半都是鬼物。
但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慧能卻在旁邊開口了,他對我說到:「哥,好像是我老師,是我覺遠老師。」
是的,慧能一向都叫覺遠為老師,當年慧大爺託付慧能時,就曾經指定了覺遠,只不過,中間因為師父只能有一人,所以,慧能一直稱呼覺遠為老師。
我看了一眼道情,還算支撐的住,又看了一眼肖道勇,然後沉聲對肖道勇說到:「暫時先停一下吧,或者來人真的是慧能的老師?」
肖道勇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說到:「真有那麼巧?」
我苦笑了一聲說到:「或許吧,其實我也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我不是魯莽,你知道慧能這小子心思靜透,或許會因為年輕陷入環境之中,但你說以他的心思要認錯人,也是不太可能的,他已經開口叫老師了。」
「那好吧。」肖道勇點了點頭,開始施術暫時停止了天兵天將的活動。
而在我們說話間,已經遠遠的看見了一艘船從那邊的山邊快速的朝著我們行來,比起我們這防護十足的小船來說,那艘船就顯得簡陋了許多,就像是普通的漁舟一般。
遠遠的,我們就看見,在船上只有兩個人,一個人立於船頭,一個人正在努力的划船,速度一點兒也不慢!
我們靜靜的等待著,不到五分鐘,那艘船就已經靠近了我們,我用天眼仔細一看,發現來人真的是覺遠,還有一個陌生的和尚。
「老肖,道情,收術吧。」我輕聲的說到,既然覺遠說要超度,我也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因為他的超度之力,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
肖道勇見真的是我熟人,也沒有什麼抱怨的意思,真的就收了請神術,而在那邊,道情的速度稍慢了一些,但在覺遠的小船靠近我們之際,也成功的成了合魂之術。
小船輕輕的擺動了一下,是覺遠的船靠近了我們,在道情收了合魂之術以後,那些厲鬼開始快速的四處逃逸,覺遠也來不及和我們說什麼。
只是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就拿出木魚,念珠,立刻盤坐在船頭,開始誦經超度起來
在這陰森,鬼氣瀰漫的地方,能聽見超度的聲音,自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就如同在大夏天裡裹著羽絨服一般的感受。
可是我們卻絲毫不覺得滑稽,只因為覺遠的誦經已經赫然多了一分神聖的意思在裡面!
我的天眼沒有解除,我是親眼看見,隨著覺遠的誦經聲,一股帶著溫暖溫和,還有一絲神聖意味的金色能量隨著覺遠的誦經聲而逸散開來
可是,為什麼是要這裡?我看了一眼覺遠,發現兩年未見,他好像有了一些改變,眉眼間竟然多了一份菩薩般的仁慈和悲天憫人,這是另外一種境界了嗎?
重要的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覺遠的超度不怎麼成功,雖然我私人認為覺遠的超度功力更上了一層樓,但無奈這裡是什麼環境?他的念力還不至於像傳說中的高僧,可以穿越空間,哪怕陰魂身處於傳說中的地獄,也可以為陰魂念力加身,抵消一定的罪孽。
在這裡無論覺遠怎麼努力,他的念力總是會和這裡一股無形的陰性能量相抵消,收效甚微。
直到最後,覺遠全身大汗,如從水中撈出來一般,終究只超度了3隻厲鬼。
「道良,抱歉。能力有限,還請你出手吧。」覺遠愧疚的停止了他的超度,對我這樣說了一句。
我倒沒有怪覺遠的意思,畢竟他的一場超度,雖然收效甚微,但因為念力對冤魂鬼物總是有好處,能一定程度上消解它們的痛苦,覺遠這一場超度並沒有讓這些陰魂鬼物遠離。
我剛要出手,那邊李德理忽然說了一句讓我來吧,還不待我反應過來,李德理已經起手掐訣,只是那手訣我無比陌生,又似密宗,又似道家,而且在時間上比道家施術的時間要短,只是短短時間,就見李德理身後浮現出了一個怪異的法相,法相俯身呼氣,狂風大起,那些厲鬼竟然通通被吹散……
「陰間的噬魂罡風,吹拂過處,魂飛魄散,阿彌陀佛。」此時,覺遠已經從他的小船上跳到了我們的船上,李德理那手段,我沒認出來,覺遠倒是一句話就說出了來歷。
「遠不是噬魂罡風,只不過徒具其形罷了,這些厲鬼是殘缺之鬼,若遇反抗,我這風也沒多大的效果。」李德理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其實他不知道,他僅有的兩次出手,都讓我覺得無比的神秘,且威力奇大。
或者是怕我多想什麼,李德理忽然對覺遠說到:「我早年曾經學了一些其它的手段,不過道家最終才是我的歸屬,這個只不過是我恩師根據我的情況,改良過後的請神術罷了。」
改良的請神術?這個也可以改嗎?自然是可以的,否則肖道勇那一脈不會有那樣威力奇大的請神術,只不過要改動法術,自然是高人大能才能做到的事情,李德理的恩師又是什麼樣?
覺遠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德理一眼,但到底什麼也沒說,反倒是在我面前繞起圈子來。
我有一肚子的話想問覺遠,可一看他那動作,我就有些無語了,這分明就是……
「好吧,你身上的衣服好好看啊,好好帥啊!覺遠大師,請問滿意了嗎?」我無奈的說到,在那邊因為覺遠超度的時間漫長,已經睡了一覺的道心哥和肖道勇剛好醒來,就聽見我說了這句話。
然後道心哥對肖道勇說到:「你說這段時間道良的欣賞能力是不是出了啥毛病?」
「嗯,我看是!那身衣服我再年輕5歲,也不能穿啊。對了,我覺得男人穿衣服,要簡潔,卻不能簡單,要在細節突出一種貴族的風度。」肖道勇回答的倒是挺快。
「嗯,貴族的風度倒也罷了,我覺得是要整體乾淨,細節上配合自己的氣質,亂穿衣服比不穿衣服還可怕……」道心哥對於這個話題也很熱忱,兩人討論的時候同時鄙視的看著我。
我無奈,我覺得我再次成為了躺槍帝,但是覺遠在那邊已經發飆了,他蹦到肖道勇和道心哥面前,大聲的吼到:「你們兩個有沒有欣賞能力,我這可是傑克……瓊斯!大商場才有的賣的,還是大城市的大商場,你們明白嗎?看看我這夾克,看看我這牛仔褲,都要399元一條!」
慧能看見這一幕,無奈的一拍腦袋,喊到:「哥,額老師他又來了……」
至於幾個女孩子直接目瞪口呆,至於曉芬直接在我耳邊小聲問我:「三哥,那什麼克,什麼斯是什麼東西啊?」
「我不知道啊,前兩年,他的口中還是邦威和班尼路啊。你也知道我是那種有啥穿啥的人,沒有肖大少爺的貴氣,也沒有道心哥的什麼品味,所以我不懂。」我也小聲的對曉芬說到。
道心哥不明白覺遠為什麼會那麼大的反應,一時間推推眼鏡,有些無話可說的『震驚』,但肖道勇就鎮定了,站起來理了一下子他身上那件外套的皺褶,拍了拍覺遠的肩膀說到:「你說那牌子我是不知道,不過就像巴寶莉的風衣,古奇的皮帶,lv的錢夾我都不愛穿,不愛用了,如今,手工定製的衣服穿著倒還稍微舒服一點,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返璞歸真,一家有底蘊的裁縫店,是不需要用牌子來標榜什麼的,因為它可以裁剪出只是符合我的,就是我肖道勇的,獨一無二的。」
覺遠一下子目瞪口呆了,肖道勇立在船頭打哈欠,抓腦袋的形象都瞬間在他面前變得高大無比,他一下子激動的衝到肖道勇面前,喊到:「老師,收下我吧,以後你來教我穿衣服吧。」
慧能在旁邊小聲嘀咕到:「真丟人。」
道明哥稍微揚眉,只是評價了一句:「我們這是在萬鬼之湖上嗎?」
至於我,忽然內心觸動,然後揉揉道珍的腦袋,問到:「道珍,你覺得在你眼中,我是不是那種穿了衣服跟沒穿衣服一樣的男人?」
道珍白了我一眼,說到:「道良哥,其實你身架子不錯,至於穿什麼,你就不用太計較了啊,乖!」
我一下欲哭無淚。
……
湖面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可是在聽過覺遠訴說以後,我們的內心卻一點兒也不平靜了,只因為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不過是在萬鬼之湖的入口處,遇見的也不過是一些小蝦米,按照覺遠的說法,那就是根本沒有過『界碑』!
「在這裡的鬼物分布是有一定的規律的,並不是你們所想的,處處都是鬼物!就像咱們凡人的世界,也還分為城市和野外。你可以理解為這裡有兩個城市,其餘的都是野外,就比如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野外的野外,會不會遇見鬼物,是個概率的問題。」覺遠是如此解釋這個小地獄的。
至於界碑,簡單的說,就是很多年以前,久遠到什麼地步,已經沒人能說出所以然了,總之就是某一年,一位不知名的高人所立。
「界碑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這小地獄內,也能對鬼物起到一定的約束作用。總之,在界碑之內,是鬼物的城市,在界碑之外,就是鬼物的野外。而同人類的習慣一樣,鬼物總是愛呆在城市裡的,野外就比孤魂野鬼還要慘一些。」覺遠解釋的很認真。
「在這么小的範圍以內,還能劃分出兩個城市,這也太扯了吧?」提問的是肖道勇。
面對已經成為自己老師的肖道勇,覺遠自然不會怠慢,無比熱情的說到:「其實界碑以內,基本就是人類的禁區了,我們這一脈,曾經有一個有德大能高僧,進去過一次,他說過界碑以內,就不能以常理度之了。」
覺遠說這話的時候,非常嚴肅,至於怎麼不以常理度之,他也解釋不出來。
所以,這一番話下來,我們如何不心情沉重,只是入口處啊,只是野外的野外啊,都把我們搞的如此狼狽了,如果是進入界碑以內呢?那個傳說中的鬼物之城?
而我師祖留下的契機到底是在城內,還是在城外呢?我皺眉陷入了沉思,但我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怎麼可能想得出個結果來,在這之前,我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要問覺遠。
「覺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出入?難道不知道很危險嗎?」我開口問到覺遠。
面對我的問題,覺遠忽然唱了一聲佛號,對我說到:「道良,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怎麼會知道?」覺遠這句話未免也太過莫名其妙了,好像我知道是理所當然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一脈曾經進入界碑以內的高僧,是和你師祖一起的嗎?他們是在自然大陣的入口處匯合的,這於我們這一脈是秘密,但於你也是秘密嗎?如果你知道這個,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覺遠認真的說到。
什麼?我一下子愣了,遺憾的是,這一切對於我來說,就真的是秘密!師父從來沒有給我提起過。
看我的表情,覺遠大概也明白了,這件事情我還真是不知道的,他嘆息了一聲,然後說到:「看來,你師父真是把你保護的很好。」
我的臉上出現了一點兒不耐煩的表情,不是針對覺遠的,而是針對這句話的,因為有太多人說過我師父把我保護的太好,可惜的是,他保護的再好,我們還是踏上了和他一樣的路。
覺遠沒有就這個問題糾纏,他是我的朋友,自然明白我的感受,他也知道我這點兒不耐不是針對他的,所以覺遠很乾脆的說到:「這是我們這一脈的考驗,是每一個我們這一脈指定傳承的僧人必須經過的考驗。」
「到小地獄來考驗?」我有些難以相信的看著覺遠。
這一次回答我的不是覺遠了,而是另外一個僧人,這個僧人是為覺遠划船的僧人,看起來在4,50歲之間,有些飽經風霜,沉默寡言的樣子,他穿僧袍的方式不像普通的僧人,倒有一點兒像是一個藏僧,**著身子,垂下來的衣袖扎在了腰間,裸露出來的身體肌肉糾結,但也布滿了傷口。
這樣一看,又有些像一個古時的江湖人,如果他不是剃著光頭的話。
「是來小地獄考驗,如果能在這裡成功超度108個亡魂,就算通過了考驗。」那個僧人很是簡單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而我卻匪夷所思的看著覺遠,在這裡超度108個亡魂?可能嗎?剛才那些厲鬼先是道情出手,又是老肖出手,還有我們一群人在『鎮場子』,覺遠也不過才超度了三個亡魂。
這樣想著,我不禁問覺遠:「到此為止,你超度了多少亡魂?你來這裡多久了?為什麼可以在這裡生存?」
面對我一連竄的問題,覺遠也沒有覺得不耐,他認真的回答:「說來慚愧,我到這裡怕是有一年半了,今天算是超度亡魂最多的一天,也不過才超度了3個亡魂,還有取巧之嫌。到現在為止,我一共超度了23隻亡魂。至於,你說的在這裡生存,也不是在這裡生存,我們每隔三天來一次,而且從不過界碑,只在野外活動,況且我們世代在這裡歷練,這裡的鬼物並不針對我們,已經成為了一個約定成俗的規矩,任由我們超度,但我們卻不能出手,否則就會引起鬼物的攻擊。只不過現在」
「覺遠師傅,你說的太多了。」覺遠剛說到這裡,旁邊那個僧人就打斷了覺遠的話。
覺遠卻搖搖頭說到:「說的不多,絕對不多。你不知道他們祖上是誰嗎?是老李,老李的徒孫都來了這裡,所以我說的一點兒都不多。他們應該有知道秘密的權力,因為他們必入界碑。」
「什麼,他們要入界碑?這野外,我們還非常熟悉,包括鬼物的分布,這界碑之內,怎麼可以?」那個僧人大驚失色,不懂覺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們會入界碑。
但覺遠卻沒有回答那個僧人的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到:「道良,想必你來這裡是和你師父有關吧?如果是這樣,就只能入界碑,因為根據我們這一脈的秘密,你師祖只在界碑內留下了線索。而且是界碑內的新城。」
新城,什麼是新城?我完全不懂覺遠在說什麼,但是覺遠旁邊那個僧人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他說到:「覺遠,入了新城,誰還能出來?你的意思是?」
「阿彌陀佛,對於佛道的追求,我不會停下腳步,不拿到傳承,我愧對我的師父。所謂不破不立,我會和他們一起入新城。」覺遠認真的說到,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只不過那眼中的堅定,卻是誰看了都明白,覺遠不可能會改變主意。
「道良,會很危險,你要去嗎?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就連曾經和你師祖進去過的高僧也從沒提過裡面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那邊那個僧人已經在急急的阻止覺遠,但是覺遠完全沒有理會,只是望著我說到。
我無所謂的叼了一根煙在嘴裡,對覺遠說到:「出生入死的事兒,我經歷了不少,每次以為自己必死,自己卻都還活著。我自然會進入界碑以內,就算沒遇見你,我瞎貓撞死耗子,估計也會撞進去的。倒是你,跟著我們進去,不一定能夠成功。」
覺遠手持念珠,他的那串念珠上有23顆的光芒特別的不同,他忽然就笑了,對我說到:「我相信,跟著你走一趟,這念珠的一百零八顆珠子都會亮起的,我會成功的。」
說完,覺遠把手搭在了慧能的身上,說到:「這段日子,慧能就暫且當我的守護武僧吧?」
那個身上布滿了傷痕的僧人嘆息了一聲,說到:「覺遠,從你入寺以來,我就一直是你的守護武僧,我們也出生入死了不知道了多少次,只有極少數的行動,你我是沒在一起的。如今,你那麼重要的傳承考驗,是真的不需要我了嗎?」
覺遠唱了一句佛號,說到:「定遠,你我這一次來這裡也有一年半的時間,雖然從未入界碑之內,但新城發生了巨大的變故,難道你我沒有討論過,心中就不清楚嗎?我不是要拋下你,而是讓你回去,該去支會師門一聲了,看他們要怎麼處理,順便,也去一趟慧能的師門吧。」
「阿彌陀佛。」那名為定遠的僧人聽覺遠這樣吩咐,也是唱了一句佛號,再這之後,竟然不再言語,對著我們所有人施了一個佛禮,竟然轉身就跳上他們來時的那艘的小船,就要飄然而去。
「別忙,你等等。」我心中想到了一件事情,趕快阻止定遠。
定遠和覺遠都同時詫異的看著我,不明白我忽然出聲阻止是個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們會從哪裡回去,但回去恐怕也是不安全了,知道守湖一脈嗎?」我大聲的說到。
「你說的是哪個守湖一脈?」覺遠認真的望著我說到。
難不成還有兩個守湖一脈?我也來不及多問,只是對他們說到:「就是鄭大爺主持的那個守湖一脈,在4天前,已經被萬鬼圍村了,完全中斷了和外界的聯繫,在苦守中!據我所知,這一次,還去了一隻鬼羅剎。另外,這個萬鬼之湖,還發生了巨大的變故,離開這裡,也不見得安全。」
覺遠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鄭重起來,說到:「鄭大爺主持的守湖一脈,是你們到家的守湖人,而我們佛家在這小地獄和你們道家的理念不同,自然也有我們的守湖人。但我沒想到情況竟然會變成這樣不過,不礙事的,我和定遠也是一天前才從我們那邊過來的,我們那邊還沒有出事,定遠,你快去吧,遲則生變。」
竟然還有這樣的秘辛,道家和佛家的人都在這裡駐守了守湖人?我覺得我又捲入了一個大局,心說自己如此的無知,卻次次都是這樣,天師命的福利嗎?
我說出來的消息,無疑讓覺遠和定遠都緊張了起來,在覺遠說完以後,定遠竟是頭也不回的架起小船,就快速的折返而去了,看那樣子,是真心的著急。
覺遠沉默的看著天空,忽然就說了一句:「看來,這裡是要打破幾百年來的平衡了,要不然就是這世間變一個模樣,捅出來驚人的真相呈現在普通人面前。要不然,就是徹底的解決這裡的問題吧。」
我無言以對,我沒想到一次找尋師父足跡的舉動,變成了要解決一個天大的問題,道家的守湖一脈,還等著我師祖的契機破局,現在各方面的人手都在努力的聯繫外界,到時候會不會?
我難以想像會是怎麼樣一個亂局,只是對覺遠說到:「看來你們佛門中人比我們道家人幸運,至少沒有被萬鬼圍村,進入這小地獄,也不會有鬼物攻擊。」
覺遠苦笑了一聲,說到:「如今看來哪裡是這樣,這些鬼物比我們想像的狡猾啊!它們分明只是不想我們聯合起來。」
「新城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還有一個舊城?」我忽然開口問到。
覺遠卻手指著一個方向,對我們說到:「往那裡走吧,那邊就是界碑所在!」
覺遠遙指的方向籠罩在這裡常年不散的霧氣之中,我們站在船上也看不分明,慧能只是悶著頭把船朝著那邊划去。……
覺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有一直追問,因為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覺遠說的鬼城如此厲害,我們在船上是否有些束手束腳?
可這個問題基本無解,只因為我們誰也不會輕功水上漂,不可能在水面上活動,最大的仰仗還是這條船罷了。
「其實」覺遠開口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覺遠的身上,覺遠仿佛挺享受這種注視,忍不住又得意的整了整他的夾克,才繼續說到:「我是想說其實也沒有所謂的城,只不過鬼物聚集在那裡,我們習慣稱呼那裡為城。所謂的新城,舊城也不過是這裡的新老兩個勢力罷了。」
「鬼物還有勢力劃分?」曉芬驚奇的問到。
「這個我不清楚,但根據我所知的歷史,這裡一開始是沒有的,只有等級劃分罷了。畢竟鬼物的世界比我們的世界更加殘忍,很多鬼物都以會吞噬別的靈體,在這裡長久以來早就形成了等級,然後很多年來延續了下來,形成了一股屬於鬼物特有的勢力。」覺遠認真的說到。
「說下去。」這個話題我也比較有興趣,但覺遠卻站起身來,到慧能旁邊說了一些什麼,小船又換了一個方向。
「這裡我們這一脈是相當熟悉的了,哪些地方危險,哪些地方相對安全,總是清楚的。讓慧能避開著一點兒,在進入界碑以內,總是少些麻煩。」覺遠給我們解釋了一句。
然後接著說到:「總之這股勢力是這樣延續下來了,在上層一直流傳有一個傳說,就是有道佛兩家的高人與這裡達成了相安無事的協定,道佛兩人之人不會大規模的絞殺這裡的鬼物,這裡的鬼物也要安然的呆在人類所建的外圍大陣之內,不能輕易的出去。人類需要一個這樣的地方,安置很多冤魂厲鬼,鬼物也會需要這樣一個容身之所吧。」
我瞪大了眼睛,總覺得這個太毀我的三觀了,人類與鬼物達成協定,怎麼聽起來就想人家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為了某種利益暫時達成協定的感覺呢?
如果普通老百姓知道有這麼一個約定粉飾著他們平凡的日子,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其實這不奇怪,道良,我說過,你師父把你保護的太好了。你仔細想想,不要局限在華夏,就算是放眼全世界,在方圓百里,千里之類總會存在有那麼一個地方,人跡罕至,陰風陣陣,或者有些乾脆就是直接的,偏僻的無人之地,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帶著怨氣死去的,沒有順利進入的輪迴的鬼物有多少?如果沒有一個類似這樣的地方,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覺遠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什麼?」這一次不止是我震驚,所有人都震驚了,包括一直很淡定的道明哥。
只有肖道勇抓著腦袋說到:「這個說法,貌似是我外公隱晦的提起過一次,說這個世界有些地方去不得,是屬於鬼物的地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當時不服氣,說哪來那麼多的地盤?我外公不屑的笑我,說這世界上還有百分之七十的地方是海呢,問我怎麼看?」
「原本萬鬼之湖也是這樣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方,知道嗎?它之所以在圈內那麼大名鼎鼎,說是鬼物橫行之地,不外乎就是因為新城。」覺遠再次認真的說到。
「你是說?」我仿佛抓住了什麼。
覺遠再一次站了起來,習慣性的精神抖擻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裝作很帥的樣子出去指引了一下慧能方向,然後才進來說到:「我就是說的這個意思,那段歷史我也不是太清楚,各個大門派的高層諱莫如深,隱世門派的人也不愛提起,我也是獲得了繼承者的資格才知道這件秘辛,詳細的卻也不太清楚。大概你可以這樣理解吧,一山不容二虎,以前這裡只有一個唯一的王者,後來崛起了一個新的王者,大家誰也不服誰,但誰也奈何不了誰,於是就形成了新舊兩股勢力。舊勢力還遵循著人類的約定」
「那麼挑事兒的就是新勢力,也就是你說的新城?你為什麼會說我師祖一定是去過新城呢?萬一是舊城呢?」其實這也怪不得我要這麼問,人的靈魂深處就有這樣本能的躲避本能,如果能不去那個聽聞起來就很麻煩的新城,而是去那個聽起來很友好的舊城,有誰不願意?
儘管在我骨子裡,也認為那湖底下的陰脈,陰脈之中的鬼門,還有萬鬼圍村的湖村,應該都不是我們去舊城能解決的,但是我心底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舊城?你以為那裡就是安全的?我打一個比喻,兩個人,原本甲按照規矩辦事兒了很多年,忽然出現一個乙,他就不按規矩辦事兒,然後爭取到了更大的自由和利益,又沒有得到什麼具體的懲罰,你以為甲會怎麼想?舊城也不是什麼可以在這裡躲避的天堂!而我之所以肯定,你師祖去的新城,是因為我們這一脈的高僧是這麼說,還有就是新城鬧騰的太厲害,你師祖去敲打了一番。那個時候,也就正是萬鬼之湖『聲名鵲起』的時候,因為不安寧,鬼物橫行而鬧出了偌大的名聲。你師祖去過一趟之後,好了一些,但名聲終究是有了,這些年偶爾也還會出一些事故,關係到普通人,不過也是可以壓制下來的,不算鬧得太過分,人類也會適當的給予回擊,就比如利用陣法做些什麼。」我問一個問題,覺遠又說了一大段兒,不過所說的內容卻是讓我們震撼無比。
原來,是我們生不逢時,這萬鬼之湖早就變得混亂起來了,只因為有兩個相當的勢力在博弈,這一個『堂子』就太小了,不然就是徹底滅了一方,不然就是一方『殺』出去。
只不過鬼物在這世界上這樣存在,還是讓我目瞪口呆,在我原本的認知里,這世界上應該有一些因為各種各樣原因沒有去所謂該去之地,沒有去所謂輪迴的遊魂野鬼。
也有一些因為心中怨氣未了,已經有了殺人報仇或者了心愿的厲鬼存在。
但我從來也沒有想過,鬼物在人世間還能這樣分布,還與人類的某一個秘密層面有協定,甚至也有勢力的糾紛。
「傻了吧?這個世界上就算我們以為自己站得很高,看得很遠,但事實上就總是有我們看不見的風景,更是有那在上的,觸摸不到的天空。心有畏懼,心有敬,這才是人類該有的態度。」覺遠說這話的時候,眼光是平靜而深遠的,我覺得這小子出去當神棍兒,一定會有很多的信徒。
「只是不公平啊,為什麼我們道家人一來這裡就『腥風血雨』的,圍村這是圍的我們道家守湖一脈!而你們佛家看樣子到現在也沒被鬼物刁難,甚至你小子還可以逍遙的在萬鬼之湖內超度,給個原因?」肖大少爺不開心了,翹個二郎腿,叼著一個細雪茄,眼神頗是『哀怨』的質問覺遠。
覺遠淡然一笑,幾步立於船頭,聲音悠遠的說到:「我剛才就說過,兩家的理念完全不同。道家人總是激進一些,佛門人總是慈悲一些。道家人認為在這裡的幾乎都是冤魂厲鬼,又是唯一一個處在人世繁華處的特殊地段,不如圍起來,等實力足夠了,一舉滅之。就算不能滅殺,也必須狠狠的壓制,所謂人鬼殊途,道家有道家的責任,人世間人們的紛爭,道家人不會插手,但這陰陽二世的事兒,就是道家人的責任。」
這的確是我們道家人的做法沒有錯,但是,佛家人難道又有不同的想法?
沒等我發問,覺遠就說話了:「在佛家人看來,這時間眾生本就平等,放下屠刀那一刻,也就是立地成佛的開始,這裡的鬼物若能接受超度,心中放棄怨氣」
覺遠悠然的說到,我卻一句話打斷了覺遠,直接問到:「簡單的說,你們佛門之人是想把這一塊兒地方超度個乾淨吧?」
覺遠笑了笑,沒有再回答我的話,估計是現實讓他稍許有些心酸,在不久之前,他還曾經說過那樣一句話,不過是鬼物狡猾,麻痹敵人的手段罷了,穩住一方,打壓另外一方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慧能,忽然說話了:「佛門懷柔,卻也不是軟弱,為了一方淨土,也少不得那執法的羅漢,金剛,雷霆般的出手。在幾年前,我就曾經放下了念珠,拿起了戒刀這道理也是差不多的,我願一直走在那最慘烈的地方,既然度化不了,那不若殺個痛快。」
覺遠沒有說話,只是唱了一句佛號,然後說到,界碑就快要到了。
覺遠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內心緊張了一下,但隨後又釋然了,該來的總會來,要面對的重視要面對,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這樣的想法,緩解了我的緊張,我的血液在微微的發熱,我竟然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安謐中,直到覺遠叫了我一聲,我才從這種情緒中回過神來。
「道良,你過來看看吧,所謂的界碑也算一種風景,當然如果這裡不是小地獄的話。」覺遠這樣對我說到。
我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走到了覺遠的身邊,看著慧能劃著小船靠近了一個小島,籠罩在迷濛的霧中,也不甚看得清楚,直到真正的離那個小島不到十米遠了,我才看見在這個不大的小島正中,竟然立著一塊巨大的石碑,就如同那些刻意被放大雕刻的雕像一般,竟然讓人有一種仰視的感覺。
這樣已經足以說明這塊石碑的巨大了,而這石碑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的裝飾,在石碑之上,也只雕刻著兩個我不認識的古文,這倒讓我覺得很驚奇,畢竟跟隨著師父,我接觸的文字也算是比較多的。
「這兩個古文比較生僻,聽說是一種是屬於道家文明的符號,其實意思真的也很簡單,就是界碑二字。」覺遠在旁邊對我解釋到。
而我心中卻很是震驚,如果真的如此,這麼生僻的文字,這個地方應該存在多久了?不過上古的秘密已經不是我輩之人能探尋的了。
我和覺遠說話間,小船已經慢慢的靠近了小島,我問慧能:「累了?想休息一下?」
慧能搖搖頭,說到:「不是的,覺遠老師讓我就在這裡停船。」
「界碑之後,都必須步行而去,這是規矩,劃著小船,你永遠也到不了界碑之後。」覺遠對我解釋到,這倒是很神奇。
但也還在我的接受範圍以內,畢竟在曾經我也曾遇見過這樣的情景,就是那一次參加真正的秘密鬼市!
一開始,我擔心著小船讓我們束手束腳,而真的要離開小船,整個人卻又像被剝離了一層安全感,站在小島上的一剎那,我覺得我的雙腿都有些虛弱無力,忍不住老是朝著小船的方向看去。
覺遠看見我們站在小島的入口處,緊緊的挨著自己的小船,原本想安慰我們說別緊張,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在沉默了一會兒以後,覺遠忽然開口對我們說到:「這也是我第二次踏上這個入口之島,第一次是我初來這裡,定遠告訴我,總是要來拜山頭的,來這裡的人,無論是僧還是道,總是要先來拜拜這界碑的。」
說完這話,覺遠首先就朝著界碑,行了一個佛門大禮,行禮完畢以後,他望著我們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說到:「也來拜拜?別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個小島,在界碑之外,是絕對安全的。」
既然是這裡的規矩,我們自然也不能推辭,我們依次都按照本門的最高禮節拜過了界碑,很神奇的是,這界碑初看平凡,卻不想在參拜過後,卻感覺到了一種滄桑的,古老的氣息和氣場,讓人心生崇敬。
這種氣場我曾經在龍墓的外牆體會過,可是那道長長的外牆和這個界碑比起來,又感覺稍微差了那麼一些氣勢,我也說不明白。
拜完界碑,我才發現這個小島很奇怪,幾乎是寸草不生的岩石小島,偏偏在我們停泊小船的地方,有一截綁船的木樁杵在那裡。
陶明柏走過去,把小船綁在了木樁之上,覺遠很平靜的說了一句:「把船綁在這裡,就算天塌下來,船也不會丟掉。當然,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典籍記載,真假不知,畢竟入島的人,我們這一脈只有一個人。」
我不知道覺遠這句話到底是在打擊我,還是在安慰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卻看見覺遠已經走在前方了。
整個小島就只有一條路,蜿蜒的通往界碑的方向,而這裡的霧氣似乎比其它地方的霧氣更加的濃重一些,我們一行人走在這蜿蜒的小路上,只是隔著一米的距離,就快要看不見前面的人。
小島的形狀就像一個倒扣的碗,整個島的海拔不是很高,隨著蜿蜒的小路慢慢的上去,也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要到頂了,頂峰就是界碑的所在。
到了這個位置,莫名的就有一些風了,風吹開一些霧,能見度也高了一些,發現在小島的頂端也長著一些植物,形狀怪異的枯草,覺遠看了一眼說到:「這裡的萬事萬物,都有鬼魂附身,包括這草。」
是的,我早已察覺到了,原本只是普通的枯草,細看之下,上面的紋路竟然隱約形成一張人臉的樣子。
既然說到這個,道心哥忍不住開口:「覺遠,那我們初入的那片水域又是怎麼一回事兒?我是說那花!我曾經翻閱過一本古老的典籍,我是當野史趣聞來看的。在上面有描述過地獄的植物,有這麼一說,說人們只知道彼岸花,卻不知彼岸花只是地獄最普通的植物,而在地獄,其實是有很多植物的。就比如說,在地獄的深潭中就開著一種蓮花,這種蓮花的香味就是最厲害的靈魂之毒!它可以誘發靈魂里最深的情緒,最深的傷口,也可以讓靈魂陷入慢慢的長眠,最後在長眠的輪迴中,忘記一切,歸於虛無。」
道心哥這麼說了一段,我對比起來,倒真的很像我們初入時遇見的那種詭異之花,不過,細想起來,威力只是如此,還配稱為地獄裡最厲害的靈魂之毒嗎?
覺遠聽聞了道心哥的話,卻沒有第一次時間回答,反倒帶著我們快走了幾步,來到了界碑之下。
「在這裡,受到莫名的影響,連時間都不會準確。不過,多年以來規律的生活,我身體裡的生物鐘卻是無比的準備。如果估算沒錯,還有5個小時左右,就是天亮,公雞打鳴之時。我們那個之後再越過這界碑吧。這種時間去,對我們沒有好處。」
說完,覺遠盤膝坐在了石碑之下,我們也跟著走了過去,雖說在這峰頂有些微微的涼風,但奇異的是,這界碑之下卻是我們進入自然大陣以來,最溫暖的地方,在這裡有著一種平和的溫度,讓人舒服,有著一種神秘,古樸,滄桑的氣息,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全感。
「這裡,其實比呆在船上安全,可以一夜無夢的休息一夜。而越過界碑,應該就會看見不一樣的東西了。」覺遠平和的說到。
這種感覺其實不用覺遠細說,我們也能體會到,收拾了一下隨身帶著的行李,我們一行人也就決定在這裡休息了,是個正常人,真的都不會選擇在這種大夜裡的情況下進入鬼城。
而針對道心哥的問題,覺遠也給出了一個答案:「你們遇見的這種花,在這裡一直都有,可以說是這裡在野外最兇險的存在了。你們不要忘了,這裡號稱小地獄,就算不能開出真正的地獄之蓮,受陰氣的影響,普通的水生植物也會產生不好的異變,最不同的是,這花上寄生有善迷惑的厲鬼!且是有了一定迷惑功力的厲鬼才能寄生其上,而且不止一隻,這樣說,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你說了,這裡的一草一木或許都有靈體寄生,我們也大概明白了。只是不懂,為什麼我們一進入這裡,就遇見狂風大浪,甚至偏偏就漂流到了那種花之前,算是我們倒霉一些嗎?」肖道勇一下躺在地上,頭枕著行李,他到底還是忿忿不平的。
覺遠這一次沒說話了,下意識的望了一眼界碑的另外一方,那裡濃霧翻騰,哪裡又能看得出什麼來?可是,看著覺遠那稍顯憂慮的眼神,我倒是讀懂了其中一層意思。
也不知道是哪位在給我們下馬威嗎?可是那植物之上怪異的紫色又做什麼解釋呢?我想這個連覺遠也答不出來吧?
這一夜,休息的很好,在我朦朧入睡之際,還聽見覺遠在給慧能說著這裡的草,說界碑之下的草是最幸運的草,能附身於上面的靈體,是最幸運的靈體,年深日久,可以看見原本是一張憤怒扭曲之臉的草紋,會慢慢的變得平和,甚至帶著慈悲的微笑,直到草紋完全消失,就是一種超度,這是界碑的能力
這倒是一件真正奇異的事情,我這樣想著,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那股充滿了古樸氣味的氣場一直包圍著我,就像人類最初來的地方,母親的子宮,又像人類最後要追尋的終點一般,充滿了安寧的氣息。
這一覺,我竟然無夢的睡到了覺遠叫我,比我在湖村里還睡得要踏實。
「該出發了。」覺遠這樣對我說到。
是啊,該出發了,一晚上睡在界碑之下,我竟然整個人,整顆心裡都充滿了一種安寧安靜的感覺,面對覺遠的這句話,就像他在對我說該上班了一般平常。……
相比我,其他人稍許有些緊張,但比起昨天來也算是好多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吃了點兒乾糧,我們就出發了。
界碑的厚度不過5米最有,按照標準成年男子的腳步,也不過五步,最多也就是六七步的距離,可是這5米卻就如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在我們跨過這5米以後,天地變了。
原本從界碑那一邊朝這一邊張望的時候,映入我們眼帘的只是濃濃的翻滾的霧氣,但到徹底跨過界碑以後,哪裡還有那弄得化不開的霧氣,分明眼前的一切都很清楚。
這是一副怎樣的景色,我沒有辦法形容,紫紅色的天空,低沉沉的壓在上空,這一面的山坡再也沒有了那蜿蜒的小路,而是開滿了大片大片的野花。
這種野花呈一種蒼白的顏色,卻在花瓣的頂端之處有一種慘烈的紅,並不規則,就好像一滴鮮血氤氳在了潔白的畫布上,美得有一種殘忍的感覺。
在山坡之下,卻是霧氣籠罩的地方,按照我的認知,那應該是湖吧,可是我看不清楚。
「這裡很美,好像最好的解釋了什麼叫死亡的殘忍之美,紫紅色,蒼白色,艷紅色這些色調組合在一起很殘忍吶,就算世界上最好的畫家也不能用這最極端,最艷麗的顏色來展現一個屬於死亡的世界,可是自然可以做到,天地可以做到。」說話的是道明哥,他很少說那麼多話,可是我知道沉默寡言的道明哥對於畫卻是有深刻的理解,無論是國畫,還是西洋畫,眼前的景色震撼了他。
這種美太過讓人不安,從心底產生一種迷幻的不能踏實的感覺,回頭望去,卻發現界碑還在我們身後,從心底又升騰起一股安全的感覺,仿佛天地之中,那一抹滄桑的帶著綠痕的灰色才是最堅定的力量,化解了這些極端顏色給我們帶來的衝擊。
「走吧。」我安靜的說了一句,風出亂我的頭髮,在眼前的貼著地面的花海中,我竟然看到了隱藏在其中的兩條通往不同方向的路。
該走哪邊?我對這裡完全的不了解。
(本章完)
第180章 新的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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