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負刀少年,帷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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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九的一雙藍瞳就像世間最小的兩片海,深邃靜謐,靈動懾人,可此時憤怒化作驚天浪濤,在她眼中翻騰怒吼。讀書都 www.dushudu.com她極度虛弱,連話都說不出,更爬不起來,只能這樣狠狠瞪著方青,如果她的眼神能化成刀劍,方青此刻早已千穿百洞。
「別這麼看我,我是在救你。」
方青很快定下心神,一臉正色道:「你的絳宮破損,我準備為你重築修復。」
方青繼續解開冥九衣裳,冥九呼吸頓時急促,雙眼仿佛變成火海,如果此刻能與方青同歸於盡,她絕對毫不猶豫。她試著用眼中的警告和抗拒告訴方青別這麼做,可惜方青已經撇轉過頭,根本看不到。
方青問心無愧,迅速翻開冥九的衣裳,現出一片雪玉肌膚,接著方青便並指點在那個被星雷弓洞穿的傷口上。方青沉浸心神,閉起雙眼,他看不到冥九此時臉上的表情,只感覺到指尖傳來的凝脂觸感。
方青在體內凝出一縷兜率神火,圍著華池勻速遊走,而不是停頓在一處融化黑曜石。方青這是要均勻地從華池四面八方各取少許,就像在四面城牆上各刮去一些牆皮,而不是在其中一面挖一個坑洞,這樣才能避免城牆坍塌。
兜率神火很快裹挾到一些黑曜石液體,方青控制兜率神火順著經脈往指尖游去,最終穿過指尖,進入冥九體內。
冥九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她的眉頭緊皺,咬緊貝齒,卻完全不顯猙獰狼狽,反而嬌弱楚楚,愈發動人。此時此刻,冥九能感覺到一股暖流進入絳宮,即心臟之中,就像有把火在灼燒,這種感覺自不會好受。很快,她便疼得暈死過去。
三個時辰後,方青收回手指,長舒一口氣。
同樣的方法,冥九這回與方青上次相比,難度不可同日而語,一是絳宮比華池更加複雜,二是方青那時是自己控制兜率神火,可隨心指使,而這回方青是在別人身體裡築造,稍有不慎冥九便會沒命,所幸一切有驚無險,冥九絳宮已然被方青初步修復,不過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夯實穩固,之後才可嘗試疏浚體內元氣。
……
……
天光漸暗,夜幕下雪花愈加分明,方青站在洞口看雪,不時回望依然昏迷未醒的冥九。
大約在深夜時分,方青身後傳來一聲嚶嚀,冥九醒了。她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緊緊握拳,發現身上衣物依然整齊後,又緩緩鬆開。
她很快察覺到自己體內的變化,被星雷弓對穿而過的絳宮已然修復,不再破漏,體內元氣雖仍紊亂,卻已經比之前好很多。
「為何救朕?」
冥九看向洞口的負刀少年,她的身體依然虛弱,聲音輕得就像洞外飄著的雪花。
方青回頭,直接道:「我想與你做個交易。」
冥九道:「說。」
方青道:「我要你放了那些被關在衙泉監獄裡的人族修士。」
冥九不再看方青,看著洞頂石壁,道:「如果朕不答應呢?」
方青手伸於肩,道:「那我現在就殺了你。」
冥九道:「行,朕可以答應你。」
方青鬆開刀柄,有些意外冥九這麼容易就答應,冥九為復仇能做出水淹寧州這等事來,像這般心狠手辣的女子,方青不覺得會被自己嚇到。
冥九的確不會被嚇到,她不怕死,可她不能死,父皇之仇未報,又有皇叔覬覦皇位,暗中作祟,她要報仇,她必須要活下去。
冥九道:「朕還有個條件,在朕傷愈前,你需送朕出雍州。」
方青點頭道:「可以。」
冥九又看向方青,問道:「你就不怕朕傷愈後悔言,不止不放人,還會殺你?」
方青道:「我想堂堂冥皇,自不會出爾反爾吧?」
冥九道:「不會。」
方青道:「成交。」
當日冥九在衙泉監獄中與方青打賭,方青贏了,冥九便果真留方青一條命,即便方青讓冥九暖床,冥九也未取他性命,終究算言而有信,這也是方青的把握所在,覺得冥九應該會遵守承諾。
可這回方青想錯了,此一時彼一時,冥族水淹寧州的計劃最終失敗,方青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不比晁玉匣小,因為是方青最先發現這個計劃,而請來風吹雪和泉玲瓏等人相助的,也是方青。方青一而再再而三破壞冥九計劃,冥九又豈會放過他。
而冥九非殺方青不可的最重要一個原因,是剛才方青竟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即便初衷是想要為她療傷,冥九也無法容忍。
冥九心中已定,待自己傷愈後,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回地底,而是殺了方青。至於食言反水,冥九根本無所謂,在她眼中人族是世間最卑鄙無恥的種族,當初孔憂騙她父皇去地面一事還歷歷在目,她現在不過是以牙換牙罷了。
……
……
夜去晝臨,雪也停了,覆上一層新雪的雪地比昨日更加白潔,也更厚更軟,踩下去能沒及小腿,抬起時又會帶出一捧雪屑。
方青和冥九就這樣一前一後走在雪地中,周圍一片寂靜,唯有踩壓積雪的聲音。
方青不時回首,看向身後走得很緩且不是很穩的冥九,冥九此時穿著一身素衣,頭戴帷帽,黑紗掩面,只能隱約看到一頭長髮,而看不到冥人特徵,不過偶有風拂起垂紗,才現出一抹傾世驚鴻。
方青雖為冥九修補好絳宮,可冥九離傷愈還很遠,身體依然虛弱,與普通人無異,方青本想等冥九身體恢復兩日再出發,可冥九不願多等,即便走路艱難也要西行,還讓方青為她買來便衣帷帽,以掩人耳目。因為她知道自己皇叔一定還在找她,唯有往人族城郭之間行走,才能躲過追殺。
方青停步等冥九走近,問道:「究竟是誰把你打傷的?」
冥九走過方青身邊,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冰冰道:「不關你事,你只需記得帶我出雍州就行了。」
方青一笑置之,冥九卻忽然踩到一個雪下凹洞,腳下一虛,往前跌去,方青眼疾手快,微微仰身扶住冥九肩膀。
輕紗微動,四目相對,只一瞬,剛站穩的冥九便一把推開方青,對失衡倒入積雪中的方青狠狠剜了一眼,拍拍自己肩膀,冷聲道:「不要再用你的髒手碰我。」
轉念又想到方青還不隔衣衫地觸碰過她胸口,冥九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勿需動怒,反正方青很快就是個死人了。
……
……
這片雪地偶有孩童玩耍,自離村落人煙不遠,方青和冥九很快走出雪地,來到一座村子前。
許多孩童正在村口放鞭玩耍,其中幾個孩子見到方青,立馬跑上來,原來是昨天向方青討要烤兔吃的那幾個孩子。
「大哥哥是你呀!你怎麼來了!」
「大哥哥你快說說後來抓到年獸了嗎?」
「寶根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大哥哥這麼厲害,肯定把年獸打死了!」
……
孩子們圍著方青你一言我一語,方青看了眼身邊的冥九,對孩子們笑道:「大家放心,年獸已經被我打跑了。」
冥九不知道自己就是孩子們口中所說的年獸,她遞給方青一個眼神,示意方青趕緊離開這裡,一群嘰嘰喳喳的人族小孩,實在令人厭惡。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指著冥九道:「大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呀?」
沒等方青說話,那個叫寶根的男孩脫口而出道:「這肯定是大哥哥的媳婦!大哥哥我猜得沒錯吧!」
寶根手裡拿著一塊年糕啃著,不時還有鼻涕流在上面,一臉憨笑地看著方青,似乎在等方青誇他聰明。
冥九向著寶根一步踏前,方青蹲在寶根身前護住他,摸摸他的頭道:「不是我媳婦,只是朋友。好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們要走了。」
「寶根吶!快回來敬祖!」
這時,一位婦人吆喝著走到近前,看到背著刀的方青正在摸自己兒子的頭,頓時嚇了一跳,一把將寶根拉在身後,緊張問道:「你……你是誰?」
寶根從婦人身後探出腦袋,仰看婦人道:「娘,這位大哥哥就是昨天請我們吃烤兔的人,他果然把年獸打跑了!厲害吧!」
婦人看看自己兒子,又看向方青,眼中警惕消散,朝方青一笑。
能把烤兔分給孩子們吃的人,應該壞不到哪去,總比鎮上無敵神拳幫的那些蠻橫武人強,想來只是路過,不會有惡意。至於年獸什麼的,婦人自不會當真。
方青回笑道:「大嬸新年好,我們只是路過,這便告辭。」
婦人道:「別呀,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村里住一晚,我們家今天敬祖,有很多好菜,順便一起吃頓晚飯,也算是還我們家寶根昨天吃你烤兔的人情了。」
她看向身邊的兒子,摸了摸他頭,眼中寵溺多過嫌棄,道:「我家這崽子,我有時都懷疑他是豬精轉世,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方青婉拒道:「還是不打擾了,我們還要趕路。」
婦人道:「哎喲不打擾,不就是多兩雙筷子的事嘛,難不成少俠嫌棄我們農村貧陋?」
方青道:「當然不會。」
婦人笑道:「那不就好了,來來來,別客氣,昂。」
寶根跑上來抱住方青大腿,道:「大哥哥去我家吃飯吧。」
這時,冥九咳嗽兩聲,不是提醒方青什麼,而是真的咳嗽,她如今身體本就孱弱,又風雪中徒行一日,定會疲累。
方青看一眼冥九,知道她的身體不宜繼續趕路,而天色也著實將晚,加之寶根母子這般熱情,索性在這裡歇一晚,最終方青點頭道:「那就叨擾了。」
「這才對嘛。」婦人笑笑,看著冥九道:「這位一定是少俠媳婦吧?應該是被風雪凍著了,趕緊進屋吧。不過怎帶著個帷帽,擋不了風雪不說,多不爽利呀?」
方青能感覺到冥九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連忙攔在冥九身前,笑道:「她不是我媳婦,只是我一位朋友,臉上生有胎記不便見人,這才戴帷帽行走。」
冥九往方青身邊站了站。
「原來是這樣,一個姑娘家的,也是可憐人吶。」婦人搖頭一嘆,輕拍寶根腦袋一記,道:「別吃了!還不快帶路?」
「大哥哥你腳怎麼了?」
帶路的寶根見方青走路一瘸一拐,問道。
「沒事,剛才腳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
方青笑著摸摸他的頭,卻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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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負刀少年,帷帽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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