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情分與規矩

    孫軍是警察，在竹塘區警衛所上班，而恰好門又在竹塘區，所以他聽說了楊奇打敗龔銘城的事。

    這條線顯現出來，楊奇也終於釋然譚飛為什麼會知道他打敗龔銘城的消息。

    原來如此。

    「你也想跟我學功夫？」

    都落座之後，楊奇看著給他倒茶的孫軍，問。

    孫軍給楊奇將茶倒好，將茶壺重新放回原位繼續燒著，帶著笑意點頭，道：「對！楊兄弟你的功夫不用說了，龔銘城的功夫有多高，了解恆店武術界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能打敗龔銘城，功夫肯定在龔銘城之上，如果能跟你幾招，那肯定是我的榮幸，還請楊兄弟不吝賜教，傳我幾手！」

    譚飛在一旁插言，「我表哥在警衛所上班，學功夫也算學以致用，奇哥你看他的根骨還行嗎？嘿嘿。」

    「根骨……」

    楊奇失笑，武俠小說里，好像就喜歡用根骨怎麼樣來判斷一個人習武的資質。

    倒也不能算錯，只是楊奇跟爺爺修行這麼多年，對學武、修行的天賦，更多的是習慣講資質。

    資質乍聽，與根骨好像沒什麼區別。

    其實不然。

    根骨是先天性的，對於學武或者修行重不重要？肯定重要！

    就像普通人上學讀書，腦子聰不聰明是先天性的，不聰明肯定念不好書，這裡的聰明放在學武或者修行一途，就好比譚飛剛才提的根骨。

    不聰明肯定念不好書，根骨不好，學武或修行的前途肯定有限，這道理是相通的。

    但聰明就一定能念好書嗎？

    大家應該見過身邊很多腦子聰明，但念書就是念不好的同學，這又是為什麼呢？

    家長和老師常說的就是這孩子腦子聰明，但聰明沒有用在學習上！

    歸根結底，就是興趣和心性的問題。

    學武和修行也是如此，根骨好，心性欠缺，或興趣不在功夫和修行上，肯定也學不好的，這個道理和讀書的道理也是相通的。

    所以在楊奇眼裡，資質這東西，包括心性這一點。

    至於興趣？

    興趣可以培養，沒有興趣的也可以不教，心性這東西後天形成，卻根深蒂固，難以改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

    楊奇微微沉吟，看著孫軍和譚飛期待的表情，選擇直言：「教你們功夫可以……」

    楊奇話剛開個頭，譚飛和孫軍就面露喜色，譚飛張口就想說什麼，楊奇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繼續道：「正好明天我要去恆店警署申請開武館授徒的資格，如果我能申請到開武館的資格，到時候武館開張了，兩位都可以來我武館拜師學藝！」

    楊奇就說這兒，後面的話沒再說了，也沒有更多的解釋。

    他本來就不是原來的「楊奇」，和譚飛的一點情分，早在之前譚飛主動疏遠他的時候，就淡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點情分，也只夠他現在作出這樣的承諾，至於譚飛能不能拉的下臉來拜師，那就是譚飛的事了。

    就這，還是楊奇剛才與譚飛相見，沒從他眼裡看到怨恨之類的情緒才做出的決定。

    否則，楊家散手和《銅符鐵卷》的心法那麼不值錢嗎？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教？

    他可以教楊英瓊，因為楊英瓊是他親妹妹；他可以教潘潔瑜，因為潘潔瑜是他女朋友；他可以教林秀玲，因為林秀玲以前是他班主任，現在是他私人助理，而且因為操小鵬一事，楊奇對她心有愧疚和同情。

    至於其他人？如果想學他楊家的功夫和修行心法，如果連拜師都不願意，那只能免談！

    敝帚自珍、秘而不宣，從來都是武術界和修行界的傳統，講的就是規矩，要的就是傳承！

    楊奇看見對面的孫軍錯愕，譚飛驚訝、皺眉，以及以為聽錯了似的斜眼看著他。

    「奇哥！咱們是兄弟，你讓我拜你為師？你開玩笑吧？咱們什麼關係？你是不是不想教我呀？你不想教我就直說！用的著找這樣的藉口嗎？有意思嘛你？」

    譚飛斜眼盯著楊奇看了幾秒，突然張口不豫地詰問楊奇。

    孫軍也張了張口，失笑道：「按理說以楊兄弟你能打敗龔銘城的功夫，我們拜你為師也沒什麼，應該的！但……就像阿飛說的，你們是兄弟，我也是他表哥，楊兄弟！你說讓我們拜你為師，這不好吧？」

    譚飛面色不豫，孫軍失笑，楊奇把兩人神色都看在眼裡，此時也笑笑，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放鬆道：「你們說的有道理，不拜師也行！」

    聽楊奇這樣表態，譚飛和孫軍才面色稍霽，但楊奇跟著又說：「不過，不拜師的話，我就只能教你們幾招其它功夫了，核心功夫和心法，涉及到傳承，恕我不能教你們，這一點還請理解！」

    聽完楊奇這番話，譚飛和孫軍臉色又變了。

    兩人相視一眼，孫軍皺眉，譚飛有不豫也有疑惑地盯著楊奇，「奇哥！你的功夫不都是自己練的嗎？你還有核心功夫？和什麼心法？真的假的？你晃點我呢吧？」

    孫軍也疑惑問楊奇，「楊兄弟！你的核心功夫……和心法，叫什麼名字呀？是武術界沒有出現過的嗎？你從哪兒學的？」

    譚飛：「是啊！叫什麼名字？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創的啊！」

    楊奇看出來了，這兩人心裡疑問很多，今天怕是不可能答應拜他為師。

    所以楊奇神態還是放鬆，依然放鬆地靠在椅背上，淡笑著回答：「這些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們，這樣吧！你們回去可以慢慢考慮，等我武館開張，二位可以拜師，也可以不拜師，不拜師的話，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

    最後這句楊奇是看著譚飛說的，「我可以教你們幾招功夫，就這樣吧！拜不拜師的，不勉強！」

    說完，楊奇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的時候起身，對愕然抬頭看著他的譚飛說：「謝謝你今天的茶！我還要上晚自習，就先走了！」

    「再見！」

    最後一句是對譚飛和孫軍兩人說的，說完，楊奇點點頭笑笑就走了。

    剩下譚飛和孫軍表兄弟倆坐在那裡面面相覷。

    譚飛自語：「讓我們拜師……」

    「他一個還要上晚自習的大學生……」孫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