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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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九生這帶笑的一句話噎的沈素錦話都堵在嘴邊。
一旁的蘇嘉卿驕縱慣了,哪裡忍得,立刻道:「蘇九生你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我說的有哪裡不對?」九生笑意吟吟的望著沈素錦,「若是這樣好的人家,大娘怎麼會想著我啊?」
「你這丫頭……」沈素錦冷了眉眼,「怎麼總認為我們在害你,就算我不是你親娘你和我不親厚,但你爹是你親爹,他還能害你不成?」
是啊,這是她親爹,她幾乎都要忘了。
九生冷笑出聲,「我是爹的親生女兒,嘉卿更是爹自小疼大的,府中誰不知道爹寵愛嘉卿宛若掌上明珠,什麼好東西不是先給著嘉卿,如今倒是想起我這個外宅住著的女兒來了?」
九生並不想留什麼情面,一句話講的蘇勇面紅耳赤,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了沈素錦和蘇嘉卿一跳。
「你這樣陰陽怪氣的說話,無非是在怨我這些年來虧待了你。」蘇勇氣道:「讓你住在小宅里是情非得已,是出於無奈,你生了這樣一雙眼睛你叫我這個做爹的如何?」
沈素錦瞅著九生這一身簇新的衣裙和頭上那一副紅寶石金簪,連同她腕子上帶的那一副鐲子,可不是尋常的玉鐲,竟是極難得的貓眼兒石的,便接著道:「你雖在那小宅里住著,但老爺可缺了你什麼?短了你什麼?你吃的穿的,這金簪玉鐲的比嘉卿好了多少?老爺偷偷的給你,我也並不說什麼,只是你這樣怨蘇家可委實沒有良心。」她早就奇怪了,這九生小小的姑娘家哪裡來的這些銀錢和好東西,還不是蘇勇偷偷給她的。
「那是託了老相爺的福,他這些年來厚待我,常讓宋管家稍了不少銀錢來。」九生毫不領情,「我住在小宅以來從未用過蘇府一錢銀子,連日用的吃食也是在我的小廚房裡做的,如果大娘不信只管叫了管家來和爹對賬,看看我九生這些年可拿過蘇府的銀子。」
「老相爺能給你多少銀子?還給你這些好東西?」蘇嘉卿怎會信她,「便是爹給的,我和娘又不會說什麼,何必說這些謊。」
九生笑了一聲,「大娘不信只管去查賬,或者親自問問爹,看他這些年來為我花過多少銀子?」
蘇勇臉色極為難看,這些年來九生確實沒有伸手問他要過一分錢。
九生撥弄著腕上的鐲子,又道:「至於這些小玩意……」抬眼瞧著旁邊的蘇嘉卿,「這鐲子是紀淮雨送的,我本不要,他偏要送,我瞧著新鮮就留下了,竟是個值錢的?姐姐若是喜歡我便送你好了,什麼好東西不好東西的,帶著玩罷了。」
她這些年來有著老相爺的一箱銀票和宋管家偶爾帶來的銀錢,以及紀淮雨那賺來的,頗為富足,哪個女孩子不愛這些個衣服首飾,所以她常自己給自己添置,加上紀淮雨偶爾得了些新鮮的玩意兒送她,這些個手鐲玉器她多的是。
蘇嘉卿臉色一白,登時惱了,「淮雨哥哥怎會送你東西!定是你不要臉的纏著他,昨夜還有人看到你大半夜的去找淮雨哥哥,你這樣不知廉恥,自己不要臉還丟盡了蘇家的臉面!」
九生笑了,「我不是早就是蘇家的恥辱,大家口中的喪門星嗎?還有什麼臉面不臉面的。」
「你……」
「夠了!」蘇勇猛地喝止,看著九生道:「不管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門親死我已經答應了,李王爺點名要你,日子都定下了,你準備準備吧。」
果然啊,只是為了知會她一聲。
九生冷了笑容問蘇勇,「爹你可打聽過那李家?可知道那李從善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娶過妻?」
蘇勇只低著頭,道:「李王爺那樣的家世也虧不了你,李王爺說了你過門便是正妻,你的出身和名聲能嫁給李少爺做正妻已是你的福分,便是李少爺得了些病,也是不虧你了。」
看來是知道李從善的事了,既然知道還說是她的福分,這是她的親爹。
九生便問他,「如果今日李王爺點名要的人是蘇嘉卿,爹可會這樣說?」
蘇勇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她,「你和嘉卿不一樣,能嫁給這樣的人家,對你也是件大好事。」
是嗎?是對她還是對蘇府是件大好事?能攀上李王爺這門親,大抵是蘇勇這輩子都想的事吧。
九生莫名其妙的想起曾經也有人和她說過類似的話,你和她們不一樣,不用學這些……
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講出來竟是這樣的不同。
九生笑了笑,對蘇勇道:「這樣的好事我不要,也不稀罕,爹最好別逼我嫁,你知道我的性子,到時候真逼得我走投無路做了真的喪門星,爹可要原諒我啊。」
她那眼睛貼進了,一黑一灰的發亮,看的蘇勇一悚。
沈素錦豎了柳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丫頭還反了天不成!」
「怎敢?」九生起身,瞧著沈素錦道:「這天我反不了,但我這個禍害要連累蘇府滿門卻是再容易不過的。」她再不想留情面,轉身便走。
她個小丫頭這般的大逆不道,氣的沈素錦厲聲道:「你也不為你娘想想嗎!那李王爺是你能得罪起的嗎!」
九生頓了腳步,在大廳的門前望著之外的一簾細雨,嘖的笑了一聲,「我倒是想起我還有個娘來著。」轉過頭看著廳中坐著的蘇勇,站著的沈素錦,怒目而視的蘇嘉卿,道:「親事是你們應下的,大不了得罪了一起死。」又望蘇嘉卿,「不然就將你的掌上明珠頂替上去。」
再不多講一句,帶著候在門外的嵬度出了蘇府。
「九生。」嵬度很是擔心她,「你打算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九生回了屋子,將簪子卸下,鬆了一頭黑髮,慢慢打散道:「他還不敢硬逼我,也逼不了我,大不了到時候拉上整個蘇府一起死。」
「九生……」嵬度站在她身後,看著她細白的手指穿在黑髮間,道:「我們離開這兒吧,這裡讓你這樣不開心,我護著你走吧。」
「走?」九生笑了,「能去哪兒?」
「去京城,去找柳五爺,你不是想再見他嗎?我們去找他。」
九生就那麼頓了手指,回過頭來看著嵬度道:「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嵬度,十歲的時候我還會幻想也許有一天他會想起我,來救救我。但如今我已經不是那個靠著一零星的幻想就能活下去的年紀了,我知道他不會來,更沒有人能救我,我只有我,明白嗎嵬度?」
嵬度看著她,輕輕說,「你還有我。」
窗外是細細的雨聲,屋裡點著微微的燭光,九生看著這個從小跟她長大的少年郎,心裡悠悠轉轉的鬆了開,上前抱住他,感覺到他脊背一瞬僵了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我的大傻子長大了,比我還高了。」
嵬度不敢抱她,只僵著身子任她抱著,輕輕道:「我會保護你,我學武就是為了保護你。」
「我知道。」九生枕著他的肩膀,「我知道的,所以我不怕。」又輕聲道:「如果我爹真敢逼我,你就帶著宋芳州的所有信箋,和我寫好的那封告訴他真相的信入京,親自交給宋芳州。」
嵬度一愣,「那……老相爺會放過你嗎?」
萬一宋芳州知道真相後再有個好歹……老相爺怎會放過她。
九生輕輕笑道:「就是要帶著蘇府上下一起死。」
「九生……」嵬度想勸她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勸,想了想道:「或許我們可以找紀淮雨幫忙?」
「他?」紀淮雨不懷好意的笑臉在眼前浮現,九生搖了搖頭道:「他不會為了我得罪李王爺的。」
嵬度便無話可說。
房門外有小廝敲門道:「二夫人來找小姐,可要讓她進來?」
九生鬆開嵬度,這個時候她娘來找她,能為了什麼事?還不是李王爺的事。
九生原不想見,但小廝支支吾吾的又道:「二夫人哭的很傷心,是被月娘扶著過來的。」
便也只好讓她們進來了。
讓嵬度點亮了燈,九生換了一身月白的軟袍,膝上蓋了狐毛毯子,她娘一進來就噗通一身跪在她腳步哭了起來。
連帶著月娘也跪下哭著。
兩個人臉上皆有些紫紫紅紅的傷,哭的傷心極了,也不講話。
九生知道,她們這是在蘇勇那裡受了責罵,來這裡求她答應這門親事來了,也不開口,只由她們哭。
倒是那月娘先開了口,哭著攥住她的衣袖道:「姐姐,救救我們吧,你要是不肯答應,爹會打死我們……」
「那就讓爹打死你們吧。」九生清清淡淡的道。
一句話驚的月娘啞了住,沒料到她是這樣冷血薄情的人。
趙鳳雲便哭的更厲害,淚眼汪汪的看著九生,道:「娘知道你恨娘,怨娘,我也沒有臉再求你救我,如今我只求你能可憐可憐月娘,她是你的親妹妹,她才這樣小,你怎忍心看著她被你爹活活打死?」
九生斂著眉目望著她,問她:「你當年可有可憐可憐我?我也那樣小,你怎麼忍心挖了我的眼睛?」
一句話問的趙鳳雲啞口無言,只捂著嘴掉淚,「我也是沒有法子……我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九生笑了,笑得眼眶發紅,「你們皆是逼不得已,只有我是活該,你也不必再求我了,從我住進這小宅那天起,就只為自己活。」
趙鳳雲看她冷若冰霜的臉,只覺得陌生極了,冷血極了,起身拉著月娘,道:「好,好,我們不拖累你,就當我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讓你爹打死我們吧!」拉著月娘就走。
九生看著她們離開,泄氣一般的靠進了軟榻里,托著額頭輕輕笑了,笑的想掉眼淚。
嵬度蹲在她身邊,抬頭看著她,「不要難過。」
「我不難過,我怎麼會難過。」九生輕輕跟自己說:「我不難過。」
三十九
第二天雨沒停小宅門外就鬧了起來。
沈素錦在門外責罵趙鳳雲,讓她跪在小宅外求她的女兒可憐可憐這一府老少的性命,那李王爺已經下了令七日後必來娶親。
七日?
九生在屋子裡聽的發笑,這可真是迫不及待的將她往火坑裡推。
命人關了宅門,閉不見客,任由她們鬧去,九生閒的在房中教嵬度習字。
這幾年來九生也請過幾個女先生,自己將想學的學了,又教給嵬度,只可惜嵬度只將心思放在習武上,並不愛讀書,連認字也是九生逼著他才肯學。
嵬度拿慣了刀劍,拿起筆來一副苦大仇深的,寫幾個字就滿頭是汗,九生在一旁看著卷了書卷敲他的肩膀,「寫了八個,錯了四個,你很有長進啊。」
嵬度捏著筆苦笑,「它們長的都差不多……」
九生又給他鋪了張紙,道:「寫到你覺得它們長的都不一樣為止。」
嵬度如臨大敵,想求饒卻見九生已抱著書側臥在窗下的軟榻上看去了,不抬眼的對他道:「認不出這幾個字,午飯不准吃肉。」
嵬度哭笑不得,看了她一會兒,咬牙捏著筆一筆一划的寫。
半日的功夫才寫了兩張,寫到第三張時便聽宅子外打罵聲愈演愈烈,趙鳳雲在慘叫,月娘在哭著求饒,沈素錦也哭罵道:「與其到時候一起死,倒不如今日就打死你在這兒,好讓你的女兒出了那口怨氣!」
嵬度扭頭去了九生,她仍坐在軟榻上百~萬\小!說,只是眉頭蹙著,那一頁很久很久沒有翻過去。
她靠進軟榻里,用書蓋在了臉上。
窗外的細雨纏綿,廊下九生親自掛上去的護花鈴被敲的一陣陣碎響。
叫人心煩心寒。
九生就這麼睡著了,再醒窗外天色已暗,雨沒停,吵鬧聲卻是止了,只靜靜的下著雨,身上蓋著狐裘毯子,她側頭就看見嵬度還在書案前寫字。
竟是寫到了這個時候?
她起身過去看了一眼,寫了不少,也錯了不少,「吃飯了嗎?」
嵬度苦著臉搖頭。
「還真是個大傻子。」收了他的筆,九生將他寫的字全都收好,吩咐人備飯,讓他去洗手吃飯,這個時候卻已經是該吃晚飯了。
嵬度卻突然想起來道:「紀淮雨來找你了。」
「紀淮雨?」九生一邊檢查他的字,一邊問:「什麼時候?」
「午時吧,你剛睡著那會兒。」嵬度洗了手,拿過小丫鬟遞來的帕子擦手,「沒讓他進來,想是早就走了。」
「沒走呢。」小丫鬟道:「紀少爺一直在門房那裡等著小姐,說是醒了叫他。」
「什麼?」九生放下字帖,「他還在等著?」
小丫鬟點頭,「紀少爺一直在等著呢,他待小姐可真是好啊,怕吵著小姐,不知道說了什麼讓大夫人和二夫人先走了。」
「他……可真是閒得慌。」九生有些驚訝,便道:「讓他進來吧。」
小丫鬟應是退下。
九生又吩咐廚娘加了幾道菜,等紀淮雨進來時已經擺上了桌子。
「好香啊。」紀淮雨笑著進來,先問九生,「可睡好了?沒吵著你吧?」
莫名的九生覺得心頭一暖,覺得紀淮雨今日格外的順眼,「睡的很好。」
「那就好。」紀淮雨笑著過來,看了桌子上的菜,梨渦一淺,「這是要留我用晚飯吧?做了我愛吃的。」湊過來,對九生笑的格外甜,「沒想到你還記得。」
「我記性好而已。」九生確實記性一貫的好,讓他去洗了手,一塊坐下吃飯。
又問他,「你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然等著她那麼久,定是有事求她。
紀淮雨看著她給嵬度夾青菜,也湊了碗過去,「我也愛吃。」
九生白他一眼,到底是夾了一筷子給他,又提醒嵬度,「別只吃肉,多吃青菜。」
嵬度默不作聲的先將肉吃了。
「也沒什麼事。」紀淮雨道:「只是聽說李王爺來蘇府提親的事,想來看看你。」抬眼望了九生一眼,「他們……可有為難你?」
九生看著他,打心底里開心起來,總是還有人在意她的,這十年來能有紀淮雨這個朋友也不錯。
「他們要是能為難住我,也不必為難自己做戲給我看了。」九生道。都到她門前又打又鬧的,她們也是沒有法子了。
「那就好。」紀淮雨輕聲說:「我怕你不開心,你心思重,不開心總是藏著,我來給你罵兩句。」
九生看著他笑了,「你今天怎麼這樣好?」
「我對你,」紀淮雨笑的眉眼溫溫柔柔,「一直這麼好,只是你並未留意,也不願領會。」
那樣的話,那樣的眼神,望的九生一時心慌,忙別開眼,夾了菜給他道:「多吃菜,少說話。」
紀淮雨看著她難得的少女羞怯,便笑了,輕輕的「恩。」了一聲,低頭吃飯。
嵬度看了他一眼,又看九生,九生低頭不知在想什麼,兩頰緋紅,眼神卻是靜的。
一頓飯用完,已是夜色濃濃。
紀淮雨陪九生喝茶,慢慢道:「我該向你說聲對不起,若不是我硬要你去李王爺府上,你也就不會被牽連進來了,李王爺是看你那日讓李從善難得安靜,才想娶你進門。」
「我知道。」九生不經心的道:「不怪你,若是我的父親肯當我是個人,這門親事怎麼也不會應下。」笑了笑看他,「有時候我很羨慕紀姐姐,你雖心狠,卻是真心護著她。」
紀淮雨看著她那笑容,心裡軟綿綿的陷了一大塊,伸手越過茶盞輕輕握住她的手指道:「我也可以護著你,只要你願意。」
只要你願意。
九生的心隨著燈燭蓽撥的晃動了一下,掀了眼帘看著他。
「九生,這十年來我對你的心意,你當真一點都不知嗎?」紀淮雨問她。
她怎會不知,只是……他的為人,她也深知,「你會為了我得罪李王爺嗎?」
紀淮雨沒回答,只是道:「只要你願意,我自有辦法不得罪李王爺。」
九生慢慢抽回手,「什麼辦法?」
「你嫁給我。」紀淮雨認真的看著她道:「你立即嫁給我,是我紀家的人,我自會周全。」
九生斂著眉眼半天,才抬頭看他,「條件呢?」
這一句問的紀淮雨眼神涼了涼,慢慢苦笑出了聲,「九生,我也是有真心的,只要放下柳哥哥看一看我,看一看我,就會發現我的真心只擺在你眼前。」
那話落在耳朵里,飄在心上,細細軟軟的如蛛網密布纏著她的心,酥酥麻麻的讓她愣怔。
她是感動的,這些年來她和嵬度相依為命,沒有人這樣待過她,沒有人這樣溫溫柔柔的對她講這些話。
她在那麼一瞬間真的覺得紀淮雨對她,至少是有些真心的。
她沒說什麼,直到紀淮雨走,她都坐在桌邊想著什麼。
嵬度送走紀淮雨進來,忍不住問她,「你喜歡紀淮雨嗎?」
喜歡嗎?
九生搖了搖頭,也不知是不喜歡,還是不知道。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那就不要嫁給他。」嵬度道:「我希望你嫁給你喜歡的人,不然我不會甘心。」
「恩?」九生看他。
他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什麼,快些睡吧。」
這一夜睡得不安穩,她總聽到有人在哭,像是李從善的妻子,又像月娘,聽多了竟像是她娘……
所以人都在對她哭。
是勉強睡到天亮,還沒來得及穿衣梳洗,便聽小丫鬟吵吵鬧鬧的來說,月娘昨夜在門前跪了一夜,如今昏在了門前。
跪了一夜?
她忙叫婆子將月娘抬進來,只看月娘小小的身子被雨水打的的,臉色是蒼白的快要死一般,手腳冰冰涼。
趕忙找了大夫來,施針開藥,好一陣子月娘才幽幽轉醒過來,看見她兩行淚就先掉了下來,掙扎著起身給她跪下,哭的發抖,「姐姐,我知道你恨娘,但她畢竟是娘,你怎狠心看著她被大娘活活打死,我若是可以,我願意代替姐姐嫁給那李少爺,可恨我太小,護不了娘,只能看著她被打的遍體鱗傷……」
「你先起來。」九生拉她起來。
她執意不肯,只哭著求她,說若她不肯救救娘,就跪死在她眼前。
九生被哭的心緒不寧,道:「你只求我救她,為什麼她不去求爹繞過我?我是她的女兒,她可曾為我想過半分?當初要挖我眼睛,她沒心軟過,如今要我嫁給一個打死自己妻子的男人,她怎麼也不想想我是她女兒!」
語氣重了些,嚇的月娘只掉淚,半天半天,才道:「姐姐還是在恨娘,我當女兒的不能說娘的不是,也知道娘對不起姐姐。」她眼神愣愣的起身,看著九生身側的雕花床榻,「娘一死我也不能活了,倒不如我如今就替娘還了虧欠姐姐的,只求姐姐可憐可憐娘。」講完幽幽的看了九生一眼,猛地推開九生,朝她身側的床榻衝過去,一頭撞了上去。
「月娘!」
床榻猛地一震,九生淬不及防被推的一踉蹌跌倒磕在地上,胳膊一陣的發麻,沒反應過來,月娘就咚的一身倒在她身邊眼前,蒼白的臉,直勾勾的眼,額頭上突突冒著血,流了一臉,也濺了九生的一臉,溫的熱的。
「月娘!」趙鳳雲就那么正好的沖了進來,看著滿頭是血,委頓在地上的月娘,瘋了一般衝過來,抬手就抓住了九生。
九生由在愣怔,那一巴掌就刮在了臉上,辣的疼。
「九生!」嵬度閃身過來扶住她。
九生磕的眼前發花,腦子裡嗡嗡作響,只聽著趙鳳雲撕心裂肺的哭著,罵著,罵她,說她要逼死她們才肯罷休,說不該生了她。
還有什麼她聽不太清了,只聽到自己木木的聲音吩咐人找大夫來。
那沈素錦就趕了來,在她的院子裡鬧了起來。
73.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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