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若只是一時新鮮

    對於一個成了親的女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是什麼？答案是肯定的，相公不疼，公婆不愛，沒有孩子。

    對於一個不得寵還沒有孩子的女人來說，最大的恥辱是什麼？那就是明知她不得寵，還有人送她送子觀音！

    這便是方若素的打算。

    她早已打探清楚了，軒轅律和二妃成親以來，因為方若薇的絕美容貌，他鮮少踏進正妃沈婷婷的房間，夜夜與方若薇耳鬢廝磨。

    這一點也讓方若素尤為鄙視，當初裝的一副正氣凜然非卿不娶的模樣，而面對美色他有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條腿！

    方若素再一次確定，自己前世一定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覺得這個男人是真命天子。

    扯遠了，扯回來。

    沈婷婷與方若薇的朋友情意已經隨著軒轅律的偏心而碎的渣都不剩了，這一次她之所以親自上門送禮，就是打的激化矛盾的目的。

    在懷王府門前她幫方若薇拉高抹胸也不是為了防止大姐春光外露，而是做給躲在暗中的沈婷婷的人看的。

    至於那送子觀音……雖然是以她方若素的名義送的，可在迷霧的掩蓋下，沈婷婷只會以為她和方若薇姐妹感情和好了，那送子觀音也是方若薇授意她送去羞辱沈婷婷的。

    要說有時候名分真是個好東西，方若薇再得寵，名分前終究有個「側」字，身為正妃的沈婷婷想要懲治她。不過是差一個藉口而已。

    俗話說得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些混跡後宅的女子們，最不缺乏的。大概就是手段了。

    而方若素，只需要靜靜看戲就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必要的時候，她可以再送給沈婷婷一柄利刃……

    離開懷王府，方若素並沒有去方府，而是徑直去了翠微樓查看生意。

    離開京城將近一個月。翠微樓的聲音還算不錯，酒樓和茶樓的平均盈利都在每日百兩左右。

    至於香香米鋪麼。由於在雪災到來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已經變成了京城百姓心目中最有口碑的米鋪，沒有之一，盈利比初時增加了好幾倍。每日的進賬沒有千兩也有八百。

    原本打算在楚京漢城開間分店的，可因為和薛麒決裂，方若素沒敢再擅自行動，只能將米鋪的業務擴展了一些，不但零售，更是做起了批發的生意。

    至於楚京那邊的消息搜集，她打算籌備一下，在漢城開一家妓院，那地方。可是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普通百姓都嚮往的銷金窟。

    「近來我們的生意做的怎麼樣了？」

    坐在屬於自己的隔間裡，方若素口中詢問著等待在一旁的掌柜的。水眸卻透過半開的窗子看向窗外天空，心中唏噓不已。

    兩個月以前，只要她來到米鋪，薛麒不論有多忙都會跑來對她趾高氣昂地炫耀一番米鋪的成果。

    想不到短短兩個月之後，當初那個無父無母的少年就變成了楚國權傾朝野的恭親王的長子，這變化委實是有些快。快到方若素每每想起仍舊忍不住嘆息一聲。

    「主子，近日以來總有一股不明勢力針對我們運送糧食的車隊。我們糧食被截去了一些，雖然損失不算太大，可我們米鋪的威信卻大受打擊，手底下的人很多都惶惶不安。」

    方若薇正欲喝茶的手一頓，沉聲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對方的底細查清楚了麼？」

    掌柜的搖搖頭：「對方的手腳非常利落，而且藏的地方也很隱蔽，不論是我們的人還是官府的人都找不到其行蹤。」

    掌柜的想了想又沉聲道：「這些事是在主子去楚國的時候發生的，我們總共損失了一千三百五十二兩銀子，傷了十個兄弟，還……死了兩個……」

    聽著前面的損失方若素還不太在乎，可一聽死了人，她便沉下了臉：「呵……這是，打算跟我死磕到底了麼？」

    水眸中划過深思，她又問道：「那些人針對的對象只有我們一家麼？」

    掌柜的搖搖頭：「還有另外幾家需要跑長途的隊伍也遭遇了襲擊，不過損傷最慘重的卻只有我們一家，因此屬下懷疑，那些人是專門針對我們來的。」

    方若素深吸了口氣，揮揮手示意掌柜的退下。

    素手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她水眸望向窗外的方向，眸光幽深。

    眼下知道她是香香米鋪幕後老闆的人並不多，卻也不是沒有。

    然，光針對米鋪這一方面來說的話，她明面上的敵人卻不止有知道米鋪真實歸屬的那幾個人，京城中另外幾個大米鋪的嫌疑同意大。

    再者，雖然沒人知道她是香香米鋪的幕後老闆，可雪災來臨的時候她卻以強硬的態度支持香香米鋪降低糧價，這一招無疑損害了除去香香米鋪以外的所有米鋪的利益，有人看她不順眼也是正常的。

    揉了揉眉心，她閉上水眸抱臂沉思，究竟是誰那麼處心積慮地對付她？

    是那些競爭對手，還是某個對她知根知底的……男人？

    想不出頭緒，她索性便便不再想，交代下去繼續追查這件事後她便回了郡主府。

    彼時已到了正午時分，當被邱管家告知安王爺已經在客廳等候多時了的時候，她心中咯噔一下，恍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記了與軒轅玥的約定。

    好在，午飯時間還沒過，她應該不算爽約吧？

    方若素沒什麼底氣地想著，快步奔向了客廳。

    剛一進客廳，她便被男子有力的臂膀狠狠嵌進了懷裡：「我還以為，你忘了。」

    男子清冷的聲音略顯低沉，帶著一絲魅惑的磁性，方若素的心顫了顫，悄悄退開了男子的懷抱，俏臉兒升起兩抹紅暈：「我有些事，耽擱了。」

    關於香香米鋪和情報網，方若素覺得沒必要告訴眼前的男子，因為她手頭的那些勢力與這些皇家男兒手中的勢力一比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當然，若他問起，她定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他。

    軒轅玥瞭然地勾了勾唇，看一眼窗外的日頭，他道：「如今正是飯點兒，福玉滿堂怕是沒有空座了，我們便在府中用餐吧。」

    末了，他加了一句：「與伯母一起。」

    方若素愣了愣，想說福玉滿堂就算爆棚了都與他安王爺沒什麼關係，畢竟他有屬於自己的包間，到了嘴邊的話卻在看見他勾起的唇角後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怎麼覺得，今兒個這人如此怪異呢？

    想不通，方若素便不再為難自己，直接命人準備了午餐，並且通知了娘親一起去客廳用午膳。

    飯席上，方若素只命人準備了醇酒一壺，酒杯也只準備了一隻，當然是給軒轅玥準備的。

    至於她和娘親，都沒有飲酒的習慣，便以茶代酒。

    吃飯間，軒轅玥侃侃而談，時常將李秀梅斗得掩唇嬌笑，這讓方若素詫異了好久。

    她一直都以為軒轅玥是個地地道道的悶葫蘆，卻沒想到他悶悶的外表下竟然掩藏著如此不羈的靈魂。

    見兩人相談甚歡，反倒她這個一府之主被無視了個徹底，方若素也不惱，自顧自地吃著菜飲著茶，竟從這賓主盡歡中感受到了一絲家的嚮往。

    是啊，家，從前的方府不是她的家，如今的郡主府雖說以她為尊，是她的安樂窩，可她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眼前晃過軒轅玥和娘親相談甚歡的臉，她恍惚間明白了，原來，她這府中缺少了一個男人，一個一家之主，一個可以為她撐起風雨的男人。

    想到這裡，她有些黯然。

    終其一生，她還能找到這樣一個男人麼？以男子之身入贅到她這郡主府當一個徒有其表沒有實權的「郡馬」？

    看向眼前的男子，他冰冷的眉眼如同冰山上最美麗的蓮花，絕美而冰寒，卻獨獨為她綻放了溫暖的笑顏，她發誓要守候他一生，但，她真的能夠眼睜睜看著他走上高位，然後坐擁後宮佳麗三千麼？

    正胡思亂想著，她忽然聽到軒轅玥對娘親道：「伯母，小侄和素兒情投意合，懇請伯母將素兒交給小侄，小侄定然會愛護她一聲！」

    交談之聲戛然而止，方若素驚訝地看向軒轅玥，粉唇因為驚訝而微張，那模樣可愛極了，軒轅玥眼帶笑意，卻不敢在未來丈母娘面前造次。

    李秀梅也是一愣，望望高貴逼人的軒轅玥，再瞅瞅自家女兒，她忽然蹙起了眉。

    見娘親罕見地露出不悅的模樣，方若素心下一咯噔，隱隱有些緊張，卻又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李秀梅沉思了良久，終於抬起了她怯懦的眼睛，認真地打量著軒轅玥真誠的冷眸，聲音也比之過往多了一分堅定：「安王爺，我家素兒雖不是什麼天皇貴女，卻也是我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見李秀梅的態度認真，軒轅玥趕忙收起了看向方若素時眼底的笑意，認真傾聽者未來丈母娘的「教導」。

    見軒轅玥沒出聲打斷自己的話，李秀梅的底氣又足了一些，繼續道「您是皇子龍孫，我家素兒卻只是個小妾的女兒，身份上懸殊巨大。所以賤妾懇請安王爺，若您只是貪圖一時新鮮，那麼，請放了素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