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玩聊齋

    出租公寓小屋內。

    羽生和也躺在床上玩手機。

    玉藻前在廚房裡忙活。她穿著短和服，帶著小熊圍裙，金色長髮也紮起來，狐狸耳朵沒有藏，狐狸尾巴只露出一根，像個勤勞能幹又能幹的家庭少婦。

    電視開著，播報新聞。

    今天天氣並不好，屋外有滾滾雷聲，還有雨落流水的聲音。

    兩人為了演出，故意租借這個公寓樓。

    偽裝成沒落的陰陽師家族子嗣，做出宅家苟且度日的樣子，等待大魚自己咬鉤。

    「歐尼醬~晚餐做好了~」玉藻前的聲音傳來。

    羽生和也翻身坐起來，他早就聞到咖喱的香味。

    起來收拾雜亂的桌面，等待開飯。

    玉藻前端著兩盤咖喱飯走出廚房，還端來增味湯和辣椒醬，東西都擺上來後，她摘掉手套和圍裙，坐在羽生和也對面。

    「不錯，手藝還是這麼棒。」

    羽生和也不吝嗇的誇獎。

    玉藻前得意的喵著嘴，狐狸尾巴搖來搖去。

    「我要開動了。」*2

    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電視裡播放著一些肥皂劇。

    吃完晚飯，玉藻前收拾碗碟，打掃乾淨後，兩人就膩歪在榻榻米上，下雨溫度有些低，涼風從窗外吹入，把玉藻前抱在懷裡正合適。

    浴室熱水器燒水，管道發出噼里啪啦的爆鳴聲。窗外傳來雨滴砸在不同材質上的聲音，隔壁的人在吵架，遠處還有狗吠和沉悶雷聲。

    空氣瀰漫著玉藻前身上的香味，和還沒有散去的咖喱味混合在一起。

    羽生和也忍不住舔玉藻前的脖子。

    玉藻前咯咯的笑，狐狸耳朵愉悅的抖動，小尾巴搖的歡快。

    日常淡如開水，卻甜甜的。

    羽生和也忽然發現，自己還是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忽然從大宅子裡撤出，遠離妖怪們的喧囂，進入這個狹小的公寓樓房間內，和喜歡的人同居。因為空間小膩歪在一起，時刻能看到喜歡的人，隨時膩歪在一起。

    這感覺……蠻不錯的。

    「歐尼醬。」

    「嗯？」

    「以後咱們兩個搬出來住？」

    玉藻前轉了個身，趴在羽生和也懷裡，兩個白藕般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粉唇吐氣如蘭，香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羽生和也點頭，又補充道：「把千晴也叫上……嘶嘶……」

    玉藻前一口咬在他耳朵上。

    「歐尼醬八嘎八嘎！」

    「怎麼突然生氣了？不是說好千晴是小老婆嗎？」

    「無路賽無路賽！」

    「疼疼疼！」

    玉藻前惡狠狠的咬他的耳朵，聽到羽生和也的『慘叫』，又心痛的伸出小舌頭舔咬痕。

    最後兩人抱在一起在榻榻米上打滾。

    嬉鬧一會兒後，擦槍走火的危險係數迅速上升。

    「歐尼醬，水燒開了，你先去洗澡。」

    「來，一起啊。」

    「呸！色狼！……哼~便宜你了。」

    洗完澡出來，可以進入正題。

    兩人探討人與狐妖之間可能性的話題，這麼一探討就是4、5個小時，到了凌晨才擁抱在一起睡下。

    早上醒來，羽生和也就坐在電腦前『工作』，玉藻前陪在他身邊膩歪在一起。

    屋外還下著雨。

    平淡中過了兩天。

    羽生和也都差點忘記自己的目的，這天他外出去便利店買晚上食材，拎著東西回到公寓門口時，感受到久違的妖力。

    公寓下方垃圾桶附近，蜷縮著一個黑髮的狐妖蘿莉。

    羽生和也走到蘿莉狐妖面前，停下腳步。

    「你沒地方去嗎？」

    狐妖蘿莉抬起頭，有些恐懼的瑟縮，輕輕的點頭，用柔軟的聲線道：

    「請……請不要傷害我……」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如果你沒地方去的話，那就來我家吧。」羽生和也微笑的提出警察叔叔聽到就會抓他喝茶的話。

    他取出一個布丁來晃悠。

    狐妖蘿莉眨眨大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問道：「可以嗎？」

    「當然。」

    羽生和也微笑點頭，伸出手來。

    狐妖蘿莉從角落裡走出來，瑟縮的把小手放在羽生和也手中。

    咬鉤了。

    這個狐妖偽裝的很好，但是在羽生和也眼裡，她身上散發出的黑氣跟噴泉一樣，干擾附近大片區域，壓抑的妖力也十分蓬勃恐怖。

    絕對是a級以上狐妖，甚至是s級，黑羽狐本尊。

    羽生和也心中下了判斷。

    狐妖都是心機婊，和玉藻前商討對方可能採取的計劃時，『回家路上撿到狐妖蘿莉』在計劃之列。所以，他看到這個狐妖蘿莉後，立刻帶入角色，裝作一個好心的大哥哥，把無家可歸的狐妖蘿莉撿回家。

    這是對方的試探。

    現在需要把錯誤的信息傳遞給她。

    咬鉤了。

    黑羽狐暗中冷笑。

    人類真是一種簡單的生物，裝作無家可歸小蘿莉這招，她都用爛了，可是百試不爽。不管是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書生，還是揮舞菜刀的屠夫，把她撿回去不就是了給她餵點營養物質。

    從另外一個嘴。

    這個看上去普通的少年也不安好心。

    回到公寓。

    敲開房門。

    「歐尼醬~歡迎回家~」

    穿著家居服，裹著圍裙的，拿著勺子的玉藻前從廚房探頭，和羽生和也打招呼，她看到羽生和也背後跟著的狐妖蘿莉後愣愣住，然後氣勢洶洶的叉腰質問道：

    「歐尼醬！她是誰！？」

    看玉藻前的反應，羽生和也恍然。

    他收到玉藻前明確的信號。

    這個狐妖蘿莉是黑羽狐本尊。

    羽生和也道：「路上碰到的，她沒地方去，就就帶回來了。」

    「怎麼可以帶回來？應該送去警察局。」玉藻前道。

    「她是妖怪啊，送去警察局，肯定會被殺。」

    「那你也不能帶回來！」玉藻前『兇巴巴的』看向黑羽狐。

    黑羽狐害怕的往羽生和也背後藏，一副膽小怯懦，可憐楚楚的樣子。

    羽生和也擋住黑羽狐道：「你別嚇唬她啊，你看她多可憐啊。」

    玉藻前跺腳道：「她是裝的！狐狸精！不要臉！」

    黑羽狐發出小狗受傷的嚶嚶嚶聲，藏在羽生和也背後，抱著他的腰，小聲道：「giegie，我怕……」

    羽生和也『心痛』道：「她都這麼可憐了，你別欺負她了，晚飯多做一份，乖，聽話。」

    玉藻前『很生氣』，但『無可奈何的』去做晚飯。

    黑羽狐抱著羽生和也的大腿不放。

    羽生和也配合演出，心中哭笑不得。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們這是玩聊齋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