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來自高維生物的實驗

    「林旭大人，您不會是想？」南燭瞪圓了眼睛，尾巴都緊張的豎了起來，下意識就想反對。

    但是反對盤古族的話，她卻又說不出口。

    「放心吧，我還是很謹慎的，只是想做個實驗而已，又不是要衝進失序污穢里開無雙。」林旭笑著安慰道。

    「哦，您嚇死我了。」南燭這才緩過一口氣，隨即又反應過來「做實驗？怎麼做實驗？」

    「肯定是足夠安全的實驗，以後你就知道了。好了，這次謝謝你們招待我了，事態緊急，我就不找季臨他們告別，先回去地球了。」

    「等一下，我也要跟著您的。」南燭趕緊上前一步。

    「你的嚮導工作已經順利完成，不用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去忙伱的好了，你身為魁首，這種時候應該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吧。」

    「這可不行，師父說了，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您才行。而且還有什麼工作，能比您重要呢，正因為我是魁首，才有資格分配到這麼重要的工作的。」南燭一挺兇器，顫動中很是驕傲的說道。

    「好吧，你願意跟著就跟著。」林旭對此也不是很在意。

    於是南燭給自家師父發了個消息，就追著林旭回去了地球。

    還在半路上，林旭就已經開始聯絡實驗的事情了。

    「太陰，還記得以前用我的頭髮，做過的那個實驗嗎？」

    「你是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太陰簡直就是秒懂。

    曾經在起航之初，尚未抵達試驗場一號星球時，地球遭遇了一處諾爾人的古戰場，也是在那裡，第一次遇到了精靈伊芙。

    試驗場一號星球上的精靈雖然並非人類眷族，但也是人類造物的後代，所以有著操控納米機器人的低級權限。

    也是在那時，鎮星用林旭的頭髮，在伊芙的身上做了一個實驗。

    當時的實驗是用來測試納米機器人的。

    而這次，林旭則是打算用來測試一下失序污穢。

    準備工作並不複雜，林旭剪下了自己的一縷頭髮，由納米機器人層層包裹，搭乘著自律機械聚合體組合而成的臨時戰艦，向著深空之中失序污穢正在大規模爆發的方向駛去。

    百倍光速的速度之下，沒過多久臨時戰艦就已經抵達了失序污穢某處並未開始爆發，還處於平穩階段的區域。

    透過臨時戰艦傳遞迴來的信號，林旭也是第一次觀測到，銀心之中的失序污穢到底是什麼狀態。

    不得不說，在銀心之中，一顆又一顆恆星之間不斷蔓延擴張的失序污穢，與林旭曾經在仙緣星上見過的小規模未爆發的失序污穢，完全就是兩種概念。

    反正此時此刻的林旭，透過臨時戰艦的視角，呈現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之上的失序污穢地帶，完全就是一片又一片涌動著黑雲的馬賽克。

    一顆顆恆星，一片片星空，都被失序污穢同化為了失去秩序的混亂存在。

    林旭甚至親眼看到一顆恆星，從只是沾染了一點失序污穢，到整顆恆星急速的被失序同化，成為了無序的混亂存在。

    原本還在燃燒的恆星，徹底變成了不可知的莫名其妙的東西。

    從遵循著核聚變的秩序，不斷聚變發光發熱，保守估計還要繼續發光幾十億年的恆星，眨眼間就秩序崩塌，核聚變的鏈式反應無法成功完成。

    核聚變，屬於這個宇宙的底層規則之一，現在因為失序污穢的關係，在這片地帶失效了。

    而不僅是核聚變，其餘的各種各樣的物理規則，在這片失序污穢的地帶同樣失效了。

    力學三大定律不復存在，熱力學定律不復存在。

    核物理不復存在，量子力學不復存在。

    一切都在向著混亂墜落，任何的秩序都不存在。

    就像是熵增已經到達了極限，宇宙即將迎來毀滅時的樣子。

    因為失序污穢的關係，而提前到來了。

    所以才說，失序污穢的肆意擴張，將會帶來宇宙的毀滅。

    所以才需要銀河長城，將其束縛住，否則宇宙還沒有毀滅，銀河系肯定是先毀滅了。

    「人類林旭，戰艦已抵達失序污穢邊緣，實驗是否開始。」太陰的聲音響起道。

    「開始吧。」林旭下令道。

    這一刻的林旭也是有些緊張的，一旦實驗成功，證明失序污穢確實對自己無效的話。

    那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而旁邊已經知道了林旭在做什麼實驗，也明白這個實驗意義的南燭，已經緊張的抱緊了林旭的手臂。

    穆汐月看了看林旭空出來的另一條手臂，暗自生氣自己為什麼沒有這樣的膽子呢。

    誰知道旁邊的邱小姐直接把她推到了林旭身邊，甚至還抓起她的一條手臂，放進了林旭的臂彎里，同時給了她一個只可意會的眼神。

    只可惜，這會的穆汐月腦子已經炸了，完全沒注意到邱小姐的眼神。

    不過緊接著她還是鼓足了勇氣，同樣抱住了林旭的手臂。

    明明是她先來的，她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

    林旭愣了一下，對穆汐月的舉動有些意外，但這時候他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實驗上，所以也沒有當回事。

    到是南燭對著穆汐月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只是穆汐月怎麼看怎麼覺得，那更像是狐狸的微笑。

    隨即，無論是南燭還是穆汐月，注意力也同樣回到了實驗上。

    爭風吃醋只是生活中的一點小插曲，兩人身為仙人與仙狐，什麼才是最重要的，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這時，臨時戰艦內包裹著林旭頭髮的納米機器人，已經分散開來，將林旭的十幾根頭髮分成了十幾份，每一根髮絲都有一份納米機器人包裹。

    隨即臨時戰艦瞄準失序污穢，將其中的一團包裹著一根髮絲的納米機器人，像是一枚炮彈一般的，向著失序污穢地帶發射了出去。

    瞬間被電磁力加速到十分之一光速的納米機器人聚合體，划過宇宙空間，片刻後沖入了失序污穢之中。

    霎那間，失序污穢當中泛起一點漣漪。

    失序污穢努力的同化著進入其中的納米機器人。

    正常來說，任何屬於秩序的物體，在接觸到失序污穢的時候，都會被失序污穢所同化，成為失序的一部分。

    但納米機器人不一樣，作為高維人類造物的納米機器人，早已經在概念上部分超脫了這個維度，成為了失序污穢無法同化的存在。

    既然無法同化，那就只能攻擊消滅。

    而對於納米機器人來說，本身就有著高度秩序性的納米機器人，對於失序污穢同樣也是充滿著敵視。

    雙方就像是天敵一樣，只要遇到就會發生激烈的碰撞。

    只可惜，進入失序污穢的納米機器人數量實在是太少了。

    發生激烈碰撞的雙方，很快便分出了勝負。

    納米機器人被消滅，裡面那根屬於林旭的頭髮顯露了出來。

    然後，一切停止了。

    失序污穢就好像察覺不到高維的存在一般，直接忽略了這跟髮絲的存在。

    雖然四周涌動著無邊無際的失序污穢，林旭的那根頭髮就好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甚至比一滴水還要稀少，但存在感卻是如此強烈，強烈到了仿佛世間只剩下了兩種存在。

    一種是橫跨星空宇宙的失序污穢，一種便是林旭的那根髮絲。

    正所謂低維無法觀測到高維，即便是失序污穢這樣的宇宙災厄，同樣屬於低維的存在。

    所以失序污穢無法對林旭那根屬於高維的髮絲造成影響，甚至無法觀測到髮絲，也就理所當然了。

    不僅如此，那跟髮絲的周圍，甚至產生了一圈像是領域一般的存在，髮絲周圍的一定範圍內，失序污穢全部退避三舍。

    就像是高維在低維投影后，產生的漣漪一樣。

    就連這圈漣漪，失序污穢同樣無法觀測，無法侵蝕。

    只是此時還在地球上等待著實驗結果的林旭等人，還並不知道這一切。

    因為失序污穢阻斷了四周的一切，就算髮絲安然無礙，信息無法傳遞出去，外界的林旭自然也就無法得知結果。

    所以很快，第二團包裹著髮絲的納米機器人，再次被發射了出來，目標正是之前那團納米機器人發射的位置。

    一團又一團包裹著髮絲的納米機器人，接連被發射進入失序污穢之中。

    等待了片刻，臨時戰艦開始行動了。

    霎那間，大量的納米機器人自臨時戰艦之中湧出，向著剛剛一團又一團的納米機器人發射出去的所在涌去。

    於是納米機器人與失序污穢之間再次爆發了激烈的碰撞。

    並且因為這回納米機器人數量巨大，有備而來，短時間內大量的消滅失序污穢，甚至反攻進去了失序污穢當中。

    雖然也就是幾百米的距離，相比起橫跨星空的失序污穢，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但也足夠暫時清出一片場地，將剛剛發射進入失序污穢的林旭的髮絲回收了。

    當回收的髮絲，完完整整的出現在全息投影中。

    一根不少，甚至髮絲上一個細胞都沒有損耗。

    就連林旭都情不自禁的握了下拳頭。

    「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林旭大人。」

    一左一右一仙女一狐女，也激動的溢於言表。

    隨後，臨時戰艦攜帶著回收的髮絲，迅速後撤，脫離與失序污穢的接觸。

    攜帶著這些髮絲返回了地球，進行進一步的測試。

    但其實有沒有進一步的測試，單單是髮絲完好無損，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失序污穢對於高維存在，果然是不起作用的。

    而進一步延伸之後，失序污穢對於高維干涉，又是否能夠免疫呢？

    如果高維干涉對於失序污穢能夠起作用，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作用，是不是就能將失序轉變為有序呢？

    哪怕這種有序是極為有限的。

    但有序就是有序，這是一種根本上的不同。

    如果真的可以，那是不是就找到了淨化失序污穢的辦法呢？

    要知道，目前已知的處理失序污穢的辦法，就只有兩種，一種是找個偏遠星系，將失序污穢丟棄，等到失序污穢膨脹到一定程度，將整個星系吞噬，自然就會漸漸的趨於平穩，只要沒有外界的刺激，一般也就不會在繼續擴張了。

    另一種辦法就是將失序污穢封存，但這卻會耗費大量的精力，財力與物力進行管理。

    稍不注意，失序污穢一旦發生泄露，就會吞噬整個星系，所以很多高等文明才會直接選擇丟棄。

    反正早晚都是一樣的結果，那還費力的封存幹什麼，直接扔了就好了。

    但也正是高等文明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才會造成了銀心大量失序污穢的爆發。

    以至於現在危害到了整個銀河系。

    所以後來仙艦蓬萊與樹王方舟巡視銀河，凡是發現直接丟棄失序污穢，而不是將失序污穢封存的文明，都會進行懲戒。

    至於說淨化失序污穢的辦法，從來都沒有。

    所以一想到高維干涉，可能會起到淨化失序污穢的作用，林旭就忍不住的激動起來。

    真要是可以，那銀河系才真是有救了呢。

    銀心這場持續了萬年的對抗失序污穢的戰爭，說不定也終於可以看見盡頭了。

    只不過，這還需要進一步的實驗確認才行。

    然而在林旭還沒想好該怎麼進行下一步的實驗時，向著這個方向爆發的失序污穢，已經先一步抵達了。

    大量的漆黑物體，不斷地擴散著。

    很快就接觸到了，星空中海量的納米機器人。

    上萬年來，納米機器人不斷地自我複製，早已經將自己的存在遍布了整個銀河系中心的非失序污穢區域。

    也正是靠著納米機器人對失序污穢的壓制，才能將失序污穢的擴張，抑制到這種程度。

    否則失序污穢是不可能有什麼平穩階段的。

    所謂的平穩階段，不過就是被納米機器人從四面八方限制住，暫時失去了可以吞噬的物質，這才平穩了下來。

    只要稍微打破一點平穩，失序污穢的急速擴張就會到來。

    就像現在一樣，無邊無際的失序污穢，洶湧而來。

    同時不斷與星空中的納米機器人發生激烈的衝突。

    雙方互相湮滅，但失序污穢擴張的更快。

    直到與仙狐一族設立在星系之外的大片由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防線相遇。

    霎那間，星空中劍氣縱橫，法寶翻飛，洶湧而來黑霧一般的失序污穢，被仙狐們的攻擊層層削減。

    如果是一般的攻擊，恐怕在遭遇到失序污穢的同時，就已經被失序污穢同化成為了失序的一員。

    不但不會削減失序污穢，反而還是令失序污穢壯大。

    但如果這些攻擊是仙狐們操控納米機器人發出的，那就不同的。

    由納米機器人發出的攻擊，自然不會被失序污穢同化，甚至還能通過與失序污穢的互相湮滅，不斷地削減著失序污穢。

    就這樣暫時的遏制住了失序污穢的繼續爆發。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以失序污穢爆發的強度來看，用不了多久，這條防線就會被攻破。

    但這條防線，本身也就只是用來爭取時間的罷了。

    「人類林旭，戰星啟動了。」太陰提醒道。

    意識連接納米機器人的林旭，透過這片宇宙空間中無處不在的納米機器人，也已經知道了戰星的動向。

    同時林旭還將全息投影投出的畫面，也切換到了原本還在環繞著恆星運轉的仙狐一族16號戰星。

    只見此時的戰星已經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向著前線而去。

    很快戰星就抵達了前線，同時戰星之上鋪天蓋地的仙狐，駕馭著飛舟，衝出了戰星，沖向了失序污穢，與失序污穢戰鬥著，不斷削減著失序污穢的擴張。

    南燭緊張的注視著這一切，情不自禁的抱緊了林旭的手臂。

    隨即，卻又鬆開了抱著林旭手臂的雙手，後退了一步，離開了林旭的身邊。

    「林旭大人，非常抱歉，雖然師父的命令是讓我一直跟著您，但我恐怕要違背一下師父的命令了。」

    「你要去參加戰鬥？」林旭看著全息投影中，不斷有仙狐在衝擊失序污穢時被失序污穢捲入其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是的，雖然陪在您身邊是更加重要的工作，但我是魁首，這種時候我不能置身事外。」南燭笑著說道，最後對著林旭一禮，便呼喚出飛舟準備離開。

    「等一下。」本來還和她有點不對付的穆汐月叫住了南燭，上前將一枚隨身空間中取出的玉符交到了她的手中。

    「這是臨行前首座大人贈我的加速符，可以讓飛舟在進行曲率航行時，速度在提高兩層，你先拿著吧，回頭記得還給我。」

    說完，穆汐月也不等她回答，轉身就回到了林旭的身邊。

    最後還不忘叮囑一句「一定要還給我。」

    林旭有點好笑的看著她的表現，不好意思直說一定要回來，就改成了一定要還給我，到是想不到穆汐月還有這麼傲嬌的一面。

    「接下來地球也會前往前線，繼續下一步實驗，你確定不跟著一起行動嗎？」林旭對即將出發的南燭確認道。

    「實驗有沒有我都沒關係，但是前線現在需要我。」南燭堅定道。

    「行，你決定了就好，等一切結束，歡迎你來繼續給我當嚮導，仙狐一族的戰星我才逛了一點，還打算繼續看完呢，沒了你這個嚮導可不行。」林旭點點頭，沒有繼續堅持。

    「恩，如果我還有這個榮幸的話，請容我先告退了。」

    下一刻，南燭已經登上了飛舟，隨即飛舟劃破天空，駛離了地球，向著戰況激烈的前線而去。

    「她不會有事吧。」穆汐月有些擔心道。

    「她有她該做的事情，我們也有我們該做的事情了。」林旭身後拍了拍穆汐月的肩膀，算是安慰。

    隨即下令「走吧，我們也出發，去前線，但暫時不要去戰況最激烈的部位，去旁邊戰況比較平穩的地方，那裡更適合實驗進行。」

    「遵命。」

    於是太陰駕駛著地球，向著前線而去。

    但卻又避開了戰況最激烈的所在，選擇了一處戰況比較焦灼的部位。

    一路之上，就能看到前線成片成片的仙狐在星空中戰死，有些屍體被搶了回來，有些屍體被捲入了失序污穢之中。

    因為仙狐的屍體中飽含著納米機器人的關係，到是不用擔心被失序污穢同化，但卻會伴隨著納米機器人與失序污穢的互相湮滅，而徹底消失。

    很快，前線發現了地球的動向，季臨的通訊請求便被發送到了林旭的面前。

    「林旭大人，前線現在非常危險，還請您儘快撤到後方的安全地帶。最好，最好能離開這片星域，我推薦您前往臨近的神賜精靈族33號戰星，精靈族一定會招待好您的。」季臨一上來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看著他身周的環境就知道，他也在最前線。

    「放心吧，我現在很安全，而且我只是來做個實驗的，如果這個實驗能成功，那就好了。」林旭並沒有說實驗成功會怎樣。

    因為他怕萬一不成功，豈非平白給人希望，又將希望涅滅。

    「實驗？什麼實驗？」季臨即想催促林旭離開，但又無法將催促盤古族的話說出口，看得出來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焦急。

    「等有結果了我在告訴你，安心指揮戰鬥吧，不要分心。」林旭最後叮囑道。

    隨即直接關掉了通訊。

    此時，星空另一邊的季臨還想說什麼，但通訊已經被關掉了。

    最後也只能是嘆息一聲。

    林旭的事情他無法過問，雖然擔心，但還是只能專注於指揮眼前的這場戰鬥了。

    失序污穢大規模爆發的信息，剛剛已經通過烽火，傳遞到了銀河長城的諸多眷族那裡。

    很快，支援就會趕到。

    但季臨擔心的是，他們能不能堅持到支援趕到的時候。

    因為無法堅持到支援趕到，便全軍覆沒的眷族支脈，早已數不勝數。

    而且相比起仙狐一族這一支脈的存亡，他更擔心的是林旭的安危。

    他只希望這一支脈即便是真的覆滅，也能為林旭爭取到足夠逃出去的時間。

    與此同時，被他所擔心著的林旭，則是已經抵達了一處相對平穩的前線，做好了實驗的準備。

    即將嘗試對失序污穢進行高維干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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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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