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屬於寂靜者的這一頁歷史,正在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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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中的暴食者似乎並不健談,在回答了她提出的問題後,便慢條斯理地拿著兩根怪模怪樣的木棍往嘴裡送食物,雖然視線仍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卻也是含笑著,一言不發。
「替我謝謝諾埃爾,他送的禮物我很喜歡,希望我的回禮也能讓他滿意。」路禹端起湯碗美美地喝了一口,突然開口,「順便,寂靜者讓你看的東西都看全了嗎,如果沒有,和西格莉德說,她會為你安排的。」
菲比內心微顫,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她鎮定自若地夾著菜:「路禹閣下,請允許我進行糾正,是諾埃爾陛下好奇心大起,又因國事繁忙無法親臨,故而希望我能為他詳細描述這裡的景色。」
「哦,是嗎,我還以為寂靜者也對晨曦領很感興趣,或是因為某些原因,必須暫時對晨曦領感興趣,借題發揮一下。」路禹似笑非笑地回應,順帶著搖晃著泛起泡泡的玻璃瓶,為菲比又續上了一杯汽水。
菲比只得維持著禮貌的笑容,她無法回復更多,此時多說多錯。
路禹並不介意她的沉默,他打了個響指,一隻魔狐史萊姆為他送來了剛剛出爐的酥餅。
「大約半年前,也就是死靈災厄結束後,海妖登陸霜雪三島的那段時間,諾埃爾在與我的幾次通訊中支支吾吾,他不是這種性格的人,考慮到這一些,我把召喚模板送給了他。」路禹回憶,「我原以為,是斯萊戈國內的新舊勢力沒有了外敵的撮合開始了摩擦,而他急需一個轉移視線,進一步鞏固權威與地位的契機……我以為他可能的對手是海妖,是那些占據了大片土地,位於斯萊戈邊陲的領主、保守貴族,但也許……」
路禹的視線又一次落在了菲比身上,菲比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融,表情逐漸嚴肅,但又在幾秒後再度將淺淺的笑意鋪滿那張精緻俏麗的臉龐,似乎剛才那一剎那的凜冽只是幻象。
「陛下似乎對路禹閣下說了些什麼呢。」
「不,他什麼都沒說,我只是在猜。」路禹咬了一口酥餅,「接下來的,也是我的猜測,有興趣聽嗎?」
菲比拿過餐巾擦了擦嘴,挺直腰:「很榮幸。」
「你們寂靜者中的部分人,正在與諾埃爾產生分歧,很大的分歧。」
菲比睫毛抖動,已經進入狀態的她很好地控制住了情緒。
路禹說中了,身為斯萊戈的國家意志,在浸染之靈、死靈災厄時始終擁護著諾埃爾的寂靜者們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在那之前,從未有人對這位荒唐的皇帝陛下抱有期望,浸染之靈席捲梅拉前,他整日縱情享樂,沉迷女色,研究稀奇古怪之物,荒廢政事,下放權利,除開他能為斯萊戈的財政帶來巨大的進項這一點,你幾乎找不到諾埃爾有什麼優點——如果他那奇葩的創新,別出心裁的「玩法」算是優點。
與眾多貴族一般,寂靜者之所以容忍諾埃爾的荒唐,一是因為他的正統獨苗身份,二是他便於控制,也易於塑造,抱著未來還有救的心態,寂靜者們也接過了部分權利,當起了保姆。
梅拉大陸風雲突變,浸染、死靈兩記天災席捲,像是一場由神明降下的考評功過,掌控著斯萊戈這艘大船的諾埃爾展現出了驚天的個人能力,審時、決斷、用人、謀略高分通過,帶領斯萊戈在兩次天災中平穩落地,最大程度保存了實力,擁有了坐看風雲起的資本。
寂靜者們吃驚於諾埃爾堪稱請神代打的能力,同時也不由得產生了勸進、忌憚等不同的想法。
有寂靜者認為,諾埃爾不應自甘墮落,而是要充分發揮起他出色的領袖之力,復現梅利亞斯的英姿,讓斯萊戈的旗幟飄揚在梅拉的每個角落,建立起遠超巨鴞巔峰的偉大國度。
也有寂靜者對諾埃爾隱藏於嘻嘻哈哈外表下的英明感到恐懼,這個昔日被認為容易掌控的皇帝陛下,如同蟄伏的猛獸,緩慢地抬起他溢滿凶戾之氣的頭顱。
路禹繼續說道:「國家意志,一個脫胎於梅利亞斯的名詞,以延續國家為己任的特殊群體,它們自詡站在國家的立場處事,超脫,甚至能在特定時刻凌駕於權利之上。這也是最微妙的地方,它分走的,本質是皇帝手中的權利。皇帝弱,它強,皇帝強,它弱。」
「梅利亞斯消亡後,繼承了它的土地、它的知識的四大國有樣學樣,建立起了國家意志,它就像是梅利亞斯留下的,帶著刺的禮物,伴隨你們走過了數百年,起起落落間,國家意志已經與皇帝陛下的私人力量、帝國的精銳無異,僅剩下那響亮的名號。」
「無論是科德佐恩的【暗影衛隊】,教國的【光輝化身】,梭倫的【黑鴞】,他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也逐漸完成了身份的轉換,但是……」路禹微微搖頭,「雖然時代已變,但有人似乎並不打算完完全全捨棄那份權利,接納新的身份。」
並不激昂的話語中,菲比聽出了洶湧波濤,那是時代洪流滾滾而來的怒嘯。
「請問自詡為國家意志的人,所做之事是為腳下的土地,身後的萬家燈火,無數手無寸鐵之人,還是為了自己手中握緊的權利,不斷膨脹的欲望?」
路禹本想這麼問,但話到嘴邊還是選擇了打住。
菲比說:「國家意志是一種糾正機制。」
「那你們又怎麼能保證自己的糾正是正確的呢?」路禹決定換個問法,「諾埃爾作為皇帝,不好嗎?」
菲比沉默了。
「我再換個問法,諾埃爾的那些愛好,傷害到普通人嗎?他權利直接輻射區域內,可曾有餓殍遍野的慘狀?你們為什麼非要讓他按照你們的想法去改變呢?」
菲比依舊沉默,但她內心已有答案。
諾埃爾賺來的不少錢,都用於充盈帝國財政、補貼貿易、積累賑災預備金,他最為奢靡的消費不過是研究千奇百怪的衣物、藥液的經費,與那些貴族酒池肉林般的享受相比簡直……
突然,菲比感到慚愧,大家不該把他當做下一個勞倫德,他也成為不了那樣的人。
路禹鼓了鼓掌,房間的門被推開,塞拉手捧一本厚重的書籍走了進來。
菲比認出了塞拉,她站了起來,無比恭敬地見禮。
「翻到書籤所在頁,自己看看。」
菲比困惑地翻開書頁,將一整頁關於國家意志的論述仔細瀏覽了一遍,寫就此書的人對梅利亞斯巔峰時期搗鼓出的這一傑出體系持否定態度,並著重調侃了所謂的「糾錯機制」,認為能這麼認為的人擁有小孩子過家家的美好。
她的臉紅了,但卻沒有急著激動地反駁,理智讓她繼續欣賞起了著書者條理清晰的文字。
忽然,她心生好奇,想知道作者是誰,翻至扉頁,映入眼帘的名字讓菲比一愣,看著那明顯是手書的字跡……她迅速小心翼翼地放下書,推開椅子,向著手札鞠了一躬。
「這是正本,平時不會拿出來,但今天勉為其難例外了。」塞拉說,「看來諾埃爾的面子上。」
即便身為斯萊戈的寂靜者,對於勞倫德教皇,菲比也只有尊敬,聯想到教國的光輝化身直接被光輝院所指揮……答案不言自喻,教國早已沒了所謂的國家意志,這個會造成分權的弊端存在,而是被勞倫德悄無聲息地正式改造為更合理的助力。
他深知混亂的時代需要的是齊心協力,而非令出多門,無法順應時代發展而改變的,只能被毀滅。
腦海中涌動的思緒令菲比意識到了什麼,她問:「是陛下借你們之口告訴我這些……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無法影響寂靜者們的決斷。還有,你們就不怕我回去就把這些告知寂靜者嗎?」
路禹和塞拉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告知,還來得及嗎?」
菲比眼睛一點點睜大:「什麼意……難道說……」
塞拉直言:「你只是個工具人,諾埃爾藉由同意審視晨曦領的提案麻痹了他們,寂靜者們不會想到,諾埃爾已經通過這件事確認了名單,而且他根本不打算等你回去,恐怕現在在斯萊戈王都的寂靜者,已經呆在一塊了。」
菲比咽了口唾沫,她搖了搖頭:「難道說……難道說……他當著小寂靜、其他寂靜者的面和你通話……都是假的?只是為了……不對,他能依靠的力量是誰,誰能一口氣制服那麼多的寂靜者?」
如果路禹的話都是真的,那麼……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家皇帝果決、深不可測的一面。
他幾乎騙過了所有的寂靜者,哪怕是他最信任的小寂靜,滿皇都的寂靜者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即便被算計,請君入甕,依舊一無所知。
塞拉捋了捋垂落肩頭的髮絲:「不是所有的寂靜者都看不清形式,那些愛著斯萊戈這片土地的人會默默地靠向諾埃爾,對他們而言,國家穩定、民眾溫飽,才是他們真正渴望看到的,而諾埃爾必然向這些人許諾了這樣一幅畫卷——那些像你這樣從貧瘠中崛起,窮過,苦過的人,不會再去排隊,用渴望的目光注視著從勺子中漏下去的糧食。」
路禹說:「這就是諾埃爾所依仗的力量,一群真正的『國家意志』,即便沒有頂著這個頭銜,他們依舊會為生養他們的土地做出無愧於心的抉擇。」
就如同第一次浸染之靈來臨時以血肉之軀抵禦未知災厄,堅持到帝國崩塌的最後一刻,依舊視死如歸的【雪怪】。
第二次浸染之靈入侵時違逆狄維克撤退命令,不斷奔波於淪陷區試圖冒險救出倖存者的梭倫【黑鴞】。
衛戍極東邊疆飲冰沐雪,震懾異族,名聲不顯的科德佐恩【暗影衛隊】。
一次又一次深入浸染腹地,悍不畏死尋求扭轉戰局契機的【寂靜者】。
面對死靈大軍滾滾洪流,死戰不退,只為讓更多民眾逃出生天,最終以身殉教的【光輝化身】。
即便是魔法師,也割捨不掉鄉土。
國家意志從來都不該特指某一個群體,他們是危難之際為了身後萬家燈火挺身而出的英雄,也是那些在一次次歷史進展始終克己守望的默默無名者。
現在,斯萊戈到了該把這個梅利亞斯製造出來的項圈摘下的時候了。
菲比茫然地坐回了椅子上,眼睛沒了焦點,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塞拉把準備好的勞倫德評價國家意志拓印本放到菲比面前:「給你們那些前輩也都看看吧,時代變了。」
回過神的菲比已是歸心似箭,她迫切地想知道此刻斯萊戈王都內都發生了什麼。
「把這個也帶上,親手交給諾埃爾。」
這是一柄平平無奇的劍,隱約能感受到附魔留下的痕跡,以及那一日干擾她啟動附魔的特殊力量。
「您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嗎?」菲比納悶,直到現在,她仍不清楚這種設計有什麼作用,惡作劇?
路禹哈哈大笑:「如果他試過之後弄不明白我給他送了一份什麼大禮,那我就能在通訊里取笑他一會了,何樂不為呢?」
「感謝暴食者,路禹閣下的款待……也感謝領主夫人,塞拉閣下借閱書籍。」
菲比禮貌地向兩人施禮,卻沒有發現路禹和塞拉的臉都被這一句話撩撥得滿臉通紅。
路禹招呼著薄暮給菲比裝滿兩大罐史萊姆飲料——會說話就得獎勵!
來自斯萊戈的使者消失在了遠方,目送她的兩人四目相對,均是嘴角上揚。
觸發通訊雕像,路禹通知諾埃爾:「你差點把我也騙過去了,好了,現在帶著晨曦領新鮮見聞的小信使已經返程,我該幫的都幫了,如果你之後操作出了問題,實在沒法在斯萊戈混下去,來晨曦領,我給你提供個暫時的庇護所。」
「感激不盡,但我好奇的是,為什麼是暫時的庇護所,我又不會搶走你的咕嚕和塞拉。」諾埃爾的語氣十分輕快,但這樣說出來的話卻異常欠揍。
如此好心情,看樣子他那邊的進展不錯。
屬於寂靜者的這一頁歷史,正在翻過。
「即便給你留個永久的窩,你真的會住下來嗎?」路禹笑道。
這回,諾埃爾只發來一長串笑聲。
章說,晚上更,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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