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心誠則靈

    中土。一年後。

    一片淡水海洋之中。

    「王！」

    乣淼神色有些嚴肅的飛奔進了王宮之中。

    天狼王看著她：「有什麼消息嗎？」

    乣淼沉聲道：「王，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是更壞的消息。」

    「說。」

    天狼王的眼神有些凝重了起來，更壞的消息？

    乣淼沉聲道：

    「自從我們發現地球崛起之後，就派出了人去銀河系之中沿途尋找地球文明，與他們進行聯絡。這一次，外邊的人傳回來了一個消息。地球文明……在銀河系出名了。甚至名氣已經輻射到了其他的星系之中，他們數次的出手，讓很多文明在窺探他們。讓很多文明都在念想他們的修仙功法。」

    天狼王愕然瞪大了眼睛：「這麼巧合？」

    「對，就這麼巧合。他們用一種原始而又落後的飛船技術，沿途在銀河系裡流浪往天狼星而去，幾乎要途徑三千萬年的時間才能到達。這一路上，他們碰到了很多的文明，所有人，都開始對他們好奇，對他們感興趣了起來。」

    天狼王眼裡閃過一抹憂色：「要遭啊。在宇宙中出名是大忌，將永遠敵在暗我在明……銀河系出現一個能夠擁有自主修煉方式的文明，太難了。哎，不同的文明其實是存在個體差異的，一種修仙功法根本就只能夠讓自己修煉，一個文明想要誕生出修仙文明，需要太多的機緣巧合了……」

    乣淼說：「對啊。但是其他的文明並不知道這一點，都只是會認為，地球文明可以，他們也可以。只要了解了地球人的秘密，他們就可以去研究了。殊不知，個體差異不同，走的從來都不是同一條路。」

    這一點，其實已經得到了驗證了。

    大家都是修仙的。

    可是最後，一慧卻成佛了。成為了一種有別於地球所有人的方式而存在著，強大著。

    這就叫差異。

    並不是說，一套修仙功法吃遍天。並不是說地球人的修仙功法，給115人，115人也能立即修仙。這根本不可能，因為誕生的土壤都不一樣。哪怕生物結構差不多，但是，內里的基因卻天差地別。

    正如地球人賴以生存的東西是氧氣和水。而115人不需要水，只需要氧氣，氦氣，以及115元素。

    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天狼文明早就把功法傳的到處都是了，現在銀河系還有個屁的科技文明，全部都是修仙文明了。那好不容易誕生一個太陽系文明，也就沒那麼珍貴和艱難了。

    天狼星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大家，dna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別無方法。

    一個文明，他不開竅，那就是不開竅。

    沒有那樣的機緣巧合，那哪怕是把東西送到你面前你也沒辦法。

    而事實上，對於天狼星人而言，他們將一些『啟示』播種到銀河系。能不能起來，全看自己，不能自己起來，誰也幫不了。最重要的是，不能去幫，銀河系擁有讓人忌憚的法則。

    對於天狼星人而言，銀河系的其他文明，只是有緣分罷了。真正能崛起的，那才能被稱之為自己人。

    自己人是什麼概念？

    自己人就是，你能幫我，我也能幫你。這才叫互幫互助。

    而不是我天天幫你，結果你是個拖油瓶，那這就沒有任何意義。誰願意幹這種事兒？

    天狼文明幫扶銀河系的其他文明，那不是聖母心，那也不是無條件無代價的。任何文明做任何事情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須是能對種族延續有幫助有好處的才行。否則，他不會浪費任何時間去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地球人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對天狼文明的印象非常好，是會當成自己人。但你要說把他們當成和地球同胞同樣的關係，這可能嘛？這不可能……

    而銀河系的其他大多數文明，大家其實也就只是個一衣帶水的關係而已。

    這個一衣帶水的關係之中。

    你要是能發展出對我有幫助的修仙文明，那你才是我的鐵哥們兒，是我朋友。畢竟一衣帶水嘛。往遠了說還是親戚呢。

    但你要是根本就發展不出來修仙文明，你對我沒啥作用啊。那也就頂多了是個一衣帶水的關係而已。你要滅亡的時候，我只能說是能順手就順手幫一把。但要是這個幫助，是建立在我要付出代價的基礎上，那這個代價哪怕再小，我也不會去做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那句話不是說得好嘛，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說白了，還是你得有價值。這一衣帶水的情分，才用得上……

    「更壞的消息是什麼？」

    乣淼沉聲道：「他們的名氣，甚至出現在了巨蟹星系，和仙女星系……仙女星系人一年前就從中土派人出去了，據我們推算，他們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已經知道了地球文明的位置在銀河系，應該已經前往了。」

    天狼王眼睛眯了起來，看著遠方開始發呆。

    沉思著。

    沉思著……

    思考了很久很久，一句話也沒有說。

    乣淼就站在這裡，等待著。

    等的實在是不耐煩了，乣淼耐不住的問道：「王，怎麼辦？」

    天狼王長嘆一聲：「他們為何命運如此多舛吶……」

    「我們要不要也派人出去？幫助他們一把吧，這樣他們到來中土，我們能有更多的說服力了。」

    天狼王緩緩搖頭：「我們只能看。而不能管。」

    「為什麼啊。他們怎麼可能招架得住仙女星系？」

    天狼王眼裡有些忌憚之色：「銀河系有些邪門兒……算了，不說這個。主要原因是，這宇宙，是果因論，你懂不懂？」

    「不懂……」

    「時光碎片的結果，提前讓仙女星系的人看見了，這是果。但他們要去插手，這就是因。如果因為他們插手，就很有可能導致那個果的出現。但如果他們不插手，那個果，它也許就不會出現了。說不來，說不清。因為也許這是歷史必然吧，誰坐得住呢？沒有到達那一刻，誰不想插手呢？」

    誰能逃得過宿命啊？

    哪怕你明知道結局，你還是一步步的走了過去，哪怕你明知道不要往過去走就可以逃避，可是人心吶就是如此，總是有這種僥倖……

    「我們不能插手。我不知道我們未來的果會是什麼，但是千萬不能去觸碰這種導致『滅族之戰』的因果。」

    「那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嘛？」

    「我們還可以祈禱……」

    乣淼有些憤怒的離去了。

    天狼王長嘆一聲，有些話，他是真的不好說的。不到金仙境，永遠察覺不到這宇宙中有一雙神秘的手的存在。

    銀河系的生命誕生是偶然嘛？

    是必然！

    兩個修仙文明的誕生是偶然嘛？

    是必然！

    在這錯綜複雜的線條之中，他不敢去隨意的觸碰。因為誰也不知道，貿然的觸碰別人的因果，會出現怎樣的後果。這太說不準了。

    天狼王，首先是天狼文明的王。其次才是和地球人有一衣帶水的關係。

    他們能走出來，那是最好的。可以盡最大可能去幫他們。

    但是他們走不出來，天狼王不可能賭上自己天狼文明的命運，那麼無私的去幫他們。

    在中土，可以。

    在外邊不行！

    中土已經是十二次過濾器之外的地方了。

    但是宇宙不是。

    宇宙太神秘了，天狼王根本就猜不到。自己好不容易度過了十二次過濾器到達中土，再回到宇宙中去插手別人的因果，會不會把自己又卷進去，又捲入了十二次過濾器法則之中。

    說不上來。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幾率，也不敢賭。

    「哎，宇宙……太神秘了。」

    天狼王有些喪氣的低下了頭，他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

    這中土中無數的文明，都在迴避這個話題。

    好不容易來到了中土，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敢再回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誰都害怕一個不注意，又把自己的文明捲入了過濾器的篩網之中，重新洗禮一遍。那種案例，有點多。

    「……」

    五萬年後。

    銀河系之中。

    人類的星河艦隊已經在星河之中旅行了超過五萬年了。

    五個晝夜。

    四個白日。

    即將進入第五個白日了……

    如今，已經有超過一百二十個人，成功壓縮了自己的真元百分之百，成為了大乘期之上境界的人了。

    強無敵！

    不知道這裡邊，有沒有一慧的功勞，後邊的人壓縮真元，變得相對簡單了起來。似乎每個人的天賦提高了不少。

    而現在，周仙復又卡住了。

    「真元壓縮百分之一百後。我又可以開始修煉了，但是吸收的天地靈氣，自動轉化為了壓縮後的模樣。」

    「現在，五萬年……我又滿了。」

    周仙復都有些懵了。

    他無數次的懷疑，自己修煉的方式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啊？

    大乘期真元滿載，壓縮了。

    然後又修煉幾萬年。

    又滿了……

    那我又要繼續壓縮嘛？

    周仙復問江佛兒：「你修煉滿了嘛？」

    江佛兒有些苦惱：「壓縮完真元之後，修煉的速度呈幾何倍數的慢了下來。哪怕長生訣的三百六五倍增幅，也讓我的速度如龜速一樣。我感覺，我還要再修煉兩個晝夜，我的真元才能修煉的和道祖一樣盈滿啊。」

    說起來，江佛兒有些絕望：「修煉滿了？然後呢？那不是又得去壓縮？這要壓縮多少萬年啊？大乘期境界之上怎麼回事，修煉速度也太慢了吧……我都不敢想像，要是沒有李長生的那三百六十五倍修煉法，我是不是得上千萬年你，才能完成壓縮第一次啊？」

    周仙復也有些口乾舌燥。

    仙路漫漫如長夜，今天才明白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怎麼會這麼慢呢？這慢的都有些不科學了。

    按照常理來說，常規修仙功法，想要在宇宙中修煉到大乘期。天賦好的至少也得八千年，天賦差的得好幾萬年甚至十萬年。這是推算出來的數據。

    可是大乘期之後，難如登天了。首先壓縮真元，這就和神識掛鉤了，而每個人錘鍊神識的辦法還不一樣。雖然都是壓縮真元，但裡邊的門道千差萬別。

    天賦好的，一萬年內能夠壓縮百分百。

    天賦一般的，得好幾萬年才能成功壓縮真元。

    而天賦差的，那就不知道得多久了。

    壓縮完一遍之後，修煉難度至少增加了上千倍，甚至數千倍。

    幸運的是，人類出現了李長生這麼個bug。他的三百六十五倍修煉功法，硬是將人類的修煉速度提升，可饒是如此，還是比以前慢上千倍的速度……

    不敢想像。要是沒有李長生的功法，估計地球所有人，想要在壓縮後，將能量再次修煉到盈滿狀態，至少要百萬年，甚至千萬年的時光了……

    太難了。

    難如登天。

    從理論上來說，不應該這麼困難才對。大乘期往上，就算是仙路漫漫，可至少也是要穩步提升難度才對。怎麼這一下，它就雲泥之別了？

    想不通。

    這一個晝夜，李長生天天薅頭髮，眼睛天天都是紅的。

    他現在也完成第一次壓縮了，他也感覺到修煉如龜爬一般。他要研究，三百六十五倍增幅根本不夠啊。

    他在研究，有沒有更快的方式呢？

    周仙復一想到壓縮真元時的痛苦和漫長折磨，只覺得牙花子都疼：「哎。」

    嘆口氣，還是開始了。

    嘗試著……

    幾年。

    沒動靜。

    固若金湯。

    「系統，我們現在的修煉方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能否給指一條明路？」

    周仙復又一次的問道。

    系統：「不參與修煉。大道萬千，各有其利弊。」

    又是同樣的回覆。

    周仙復別無選擇。系統提供的東西只是將他領進門，但是到了後期，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刻。系統就再也沒有參與過周仙復的事情了，它更像是一個領路人。等周仙復上路之後，它就再也不管了。

    而周仙復只能一鼓作氣的修煉下去。沒有任何辦法了。嘗試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他都沒有辦法能夠再往前突破。

    修煉，一旦開始修煉，身體就裝滿了，吸收多少，就逸散多少。

    除了壓縮這些真元之外，沒有路可走了。或許是有別的路，但是周仙復不清楚，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現在也晚了。

    繼續壓縮。

    繼續壓縮……

    就在這通過神識來壓縮真元，然後真元反過來錘鍊神識的過程中，每時每刻都是承受著一種煎熬。這種煎熬是來自神識上的煎熬，前邊還好點，越到後邊越是煎熬。煎熬到想要昏死過去但是不能。

    就像是腦袋被無數的錘子，在那裡錘鍊，在那裡砸。可是卻無可奈何。

    像是宿醉之後的頭痛，劇烈百倍。

    像是感冒發高燒產生的頭痛，劇烈百倍。

    就像是勞累過度的頭暈目眩，劇烈百倍。

    只有修仙者才能如此耐受，換任何一個凡人來，早就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痛楚而昏迷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忽然，周仙復在萬般的頭痛欲裂之中，忽然感覺到腦袋裡好像有一根弦給崩斷了。在那根弦崩斷的瞬間，這宇宙之中猛然湧現出了無數的力量。

    一種極其神秘的力量。

    這種力量灌注進入了周仙復的腦海之中，這一個瞬間，他耳清目明，四肢百骸似乎都換發了一種新的生機一般。這不屬於任何人類目前已知的力量，不是天地靈氣，不是人類可以檢測到，觀測到的任何力量。

    非常神秘。

    在隱約之中，周仙復『咦』了一聲，看見了自己的真元有動盪，動盪了一下。

    「百分之一！」

    壓縮成功了！

    周仙復不禁狂喜，這麼多年來，終於第一次成功了。之前嘗試過無數回，但就是沒有成功的徵兆。現在，就那麼突如其來的就成功了。

    之前嘗試無數回，真元始終固若金湯。而現在，忽然之間就像是突破了一層隔膜，然後一往無前了起來。

    「那是什麼力量？」

    周仙復停了下來，不由得思考。

    來自一慧嘛？

    不……

    一慧的力量周仙復現在已經能夠感知到了，是一種隱隱呼呼的力量，能夠讓人的六感變得清明。能夠在關鍵時刻幫你一把。能夠有種福臨心至的滋味。

    但剛才那種力量，顯然比一慧的力量還要大的多。

    比一慧的力量，更加隱隱呼呼。就像是在這宇宙中抽絲剝繭之後誕生出來的那麼一剎那的力量……

    「我快成功了。」

    周仙復回頭看向了江佛兒。

    江佛兒駭然看向了周仙復，眼裡有些絕望，這……差距怎麼就越來越大了啊？

    真的就追趕不上了？

    我這一輩子，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啊？為什麼他修煉的速度總是這麼快呢？

    江佛兒苦澀的嘆口氣：「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唉，難道我永遠都是地球第二高手嘛？」

    周仙復笑了笑，只是說：「就還是這麼簡單。和以前的修煉方法一樣，反覆錘鍊自己的神識，然後讓神識去壓縮真元。我在一種痛苦萬分的時候，感受到我的身體湧入了一種神秘的力量……」

    江佛兒聽他講著經驗。認真的記錄了下來。

    不多時，身邊聚集了一百多人。

    這一百多人，全部都是大乘期之上的境界。此時，聽著周仙復再次傳道，所有人都連忙拿出了小本本記載。他們也快了，他們現在也著急。因為都發現這修煉速度太慢了，強是強，但有點慢吶……

    俞蓮舟問道：「道祖。這真元的壓縮，究竟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啊？修煉慢了，就要去壓縮。壓縮到了極限，又要開始修煉，難度翻倍。然後又壓縮，難度再翻倍。然後還修煉，我怎麼覺得這樣無限循環下去，仙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周仙復沉吟了，對，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看不見盡頭，這是最讓人絕望的。

    沉吟了良久，周仙復反問一聲：「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眾人沉默。

    目前為止，只有兩個人走出了不同的路。

    第一個是一慧。他化身萬千金光，注入了所有人的身體之中，強大了所有地球人。

    但世界上只能有一個一慧。

    而第二個是姬繼需，他的祖巫派，現在也走到了一種另類。姬繼需也早已大乘期之上了，但是他和周仙復他們不一樣。

    他在大乘期之後，沒有來得及進行壓縮真元。就只是在真元到達盈滿的那個臨界點的時候，姬繼需全身的力量發生了變質。他全身的能量，成為了黑色。

    姬繼需將其稱之為『巫元』。那是他自己起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路對不對，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條路的盡頭在哪裡。他只是一直往前苦修。

    而祖巫派之中，有超過三十個人都產生了巫元。

    他們更強大了。但是他們變了……

    遠處，姬繼需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祖，又突破了？」

    一路而來，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往旁邊閃開了一些。

    當姬繼需修出巫元之後，如今的姬繼需全身上下，時時刻刻都充斥著一種隱隱的黑氣。那股黑氣始終盤繞著他的周身上下，不散。

    大家都下意識的不願意觸碰到這種黑氣。因為這種黑氣會讓人有心悸的感覺。

    姬繼需研究得出了一種結論，他將他自己如今的境界稱之為『外顯鏡』。也就是巫元外顯。

    而他說，理論上，他的下一個境界應該會是『內斂鏡』，將全身的巫元收回去。

    江佛兒捂著鼻子，有些膈應的說：「你現在怎麼變成這種人了……」

    姬繼需瞟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而下一刻，江佛兒整個人忽然感覺到一種如山嶽般的重力壓了過來，江佛兒面色狂變，尖叫一聲：

    「姬繼需你又害我……」

    尖叫一聲，江佛兒整個人往下掉去。

    瘋狂的往下掉。就像是真的被山壓住了一般。

    俞蓮舟看傻了，喃喃一聲：「現在……連口號都不用了？」

    姬繼需原本不打算解釋什麼，但是看了眼身後有祖巫派的弟子，淡淡的道：

    「心誠則靈。心裡說了就是。」

    眾人：「……」

    而祖巫派的其他幾個也周身黑氣雲繞的弟子，眼中更是充滿了一片狂熱的尊崇。這就是我們祖巫派的祖巫，只是一個眼神，自詡地球第二強者的江佛兒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直接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