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咫尺,就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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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特邀嘉賓,站在觀眾角度,只能說——很頂!
尤其是大批大批的網絡樂子人,此時都快樂開花了。
江心海和英子同台對壘,這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點子?
要知道,前幾天,兩個人還在隔空對撕啊!
英子用手指頂了頂墨鏡,語氣傲然道:「山間小屋遠不遠?接下來要走路上山?」
何靈點頭道:「不遠,走路十五分鐘就到了。」
閆雲卓低頭看了一眼英子腳上的黑色高跟鞋,說:「師傅穿著高跟鞋,走路不方便啊。」
眾人齊刷刷穿的都是球鞋,就她穿的是高跟鞋。
何靈問:「有備用的鞋子嗎?這邊的山路要開小車上去。」
之前導演都是坐那種電動導播車上下山的,座位上只能帶一個人。
何靈的意思是,他們要走就一起走,如果有人單獨坐車上山,顯得不是很接地氣。
閆雲卓四處張望看周圍:「哪兒有小車?」
英子揮了揮手:「算了算了,走慢點就好了。」
這麼一打岔,眾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一起默默走上山。
此時是9月,天亮得還早,此時日頭高掛,走沒一會兒,高曉柏臉上就沁出了油膩的汗珠。
閆雲卓扶著英子,一路小心呵護,時不時說「師傅慢點兒」「師傅小心石子」,忠心耿耿。
崔大佑表情毫無波動,從剛才到現在,黝黑的臉龐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江心海等人這幾天已經走慣山路了,此時格外輕鬆。
攝像機將這一切傳送到直播間,彈幕紛紛飄過:
「英子好颯,閆雲卓好尊師重道啊。」
「肯定啊,英子幫閆雲卓調整唱法,教了他很多發聲技巧,直接把他帶成《好歌聲》亞軍,可以說是再造之恩了。」
「崔大佑感覺完全沒有融入,像活在別的世界。」
「心海和英子完全不理對方誒,想看看他們怎麼互動。」
「閆雲卓不就是現在華語樂壇的優秀代表嗎?真想看看遲尺怎麼評價。」
「遲尺,這就是你點的華語樂壇!.jpg(狗頭)」
……
秦雲初跟在眾人最後,趁著鏡頭沒給這邊,她妹妹偷偷靠了過來。
「姐,最近噴遲尺的好多啊。」
「嗯?又怎樣?」
「我在想,要是江心海和英子撕起來,我該站哪邊……」
秦雲初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想多了,你站哪邊都不重要,別找畫面就好!」
她走到前面去,心中卻隱隱有憂慮。
最近噴遲尺的確實挺多的。
多到英子的風評都快反轉了。
主要是遲尺對華語樂壇的態度,被一些營銷號誇大,直接得罪所有其他華語歌手的粉絲。
這些氣不過自家偶像被看扁的粉絲,還做了表情包,用各種明星的高光時刻做背景,上面p上一句話:
「遲尺看到沒?這就是你點的華語樂壇!」
嘲諷度直接拉滿。
這種表情包火到是個人都在用。
每用一次,就好像是在對遲尺那句「我給華語樂壇十年時間」鞭屍。
秦雲初幽幽嘆了口氣。
也不能怪網友落井下石吧。
陳涯這也是在為他的年少輕狂買單。
……
十幾分鐘後,眾人已經站在了山間小屋內。
太陽逐漸升上頭頂,也變得酷熱難當起來,眾人進屋後,紛紛發出放鬆的聲音。
「這就是遲尺的故居?」崔大佑轉頭四處看了一遍,說,「感覺沒有多少音樂的痕跡。」
他眼睛盯著牆上掛著的一把吉他,這是這間屋子裡僅有的一件和音樂相關的東西了。
「那個我問過陳夕,那是她的琴。」秦雲初說。
崔大佑點了點頭,又去看別的地方。
江心海和徐湘瀟早到內屋的木地板上,圍著桌子坐下,徐湘瀟開始給自己剝橘子吃,還遞了一半給江心海。
汪鋒也坐了下來,用手指點了點:
「咱們這圈兒,除了小秦總和何老師,全是玩音樂的。」
高曉柏搖起了扇子,笑道:「我也不算,我只能算個票友,瞎玩兒。」
秦雲初捂嘴笑道:「高老師,你謙虛了,《同桌的她》也是瞎玩兒玩出來的嗎?」
高曉柏哈哈大笑,說:「真是瞎玩兒,這歌就是我一個下午寫出來的。」
「高老師也是天才啊。」
感嘆了一陣後,高曉柏把他的小肉腿艱難盤腿坐下,恭敬地對剛進屋的崔大佑問道:
「崔老師,您怎麼就對遲尺感興趣了呢?」
崔大佑抿了一口水,眯眼,微笑:「我怎麼就不能對遲尺感興趣呢?」
閆雲卓和英子在屋子另外一邊,聽到他們這個話題,也瞥眼看了過來。
高曉柏拖長聲音說:「遲尺我了解不多哈,就我聽的他流行的幾首,都是芭樂情歌啊,跟你的創作風格,不太吻合啊。」
說完,他馬上又補充道:「心海也在這兒,我先聲明啊,這不是我瞧不起遲尺,我自己寫的《同桌的她》也算芭樂歌,這種曲子我一下午就可以寫一打,我也不懂為什麼這麼火。」
江心海看著他,只是笑了笑。
崔大佑反問道:「你聽過遲尺的哪些歌?」
「比如最近的《夏天的風》啊,」高曉柏說,「很好聽,確實很好聽,心海發揮也好,但總覺得,曲子也好歌詞也好,不夠硬朗,還是很多年前的風格。」
徐湘瀟說:「高老師,您是只聽了後來被營銷號和陡音用爛的《夏天的風》吧?那是remix的,心海發布的正式編曲版,其實有點偏r&b。」
高曉柏睜大眼睛:「是r&b嗎?」
「是的。」
江心海懶懶地說:「芭樂情歌也沒什麼不好,我嗓音條件在這裡,唱什麼都像芭樂情歌。」
「確實。」徐湘瀟忍不住應和。
江心海的嗓音,天生就是做流行樂天后的。
秦雲初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個……我插一下嘴,芭樂情歌是什麼意思?」
高曉柏搖了搖扇子,說:「不好意思,聊得太專業了,我解釋一下。芭樂情歌,你可以理解為很流行但是曲子很簡單,旋律很套路的情歌。」
秦雲初還是不很懂。
「那寫的是芭樂情歌,又怎樣呢?」
高曉柏說:「其實芭樂情歌也還好……」
旁邊的閆雲卓忽然插嘴道:「芭樂情歌確實沒什麼,就是某人覺得華語樂壇不行,出國好幾年,回來寫的還是芭樂情歌,就顯得挺搞笑。」
這話攻擊性就很強了。江心海盯著她,閆雲卓移開眼睛,但絲毫不減氣勢,表情澹定。
英子揮了揮手,說:「卓兒,遲尺是前輩,對前輩放尊重一點,我沒教過你?」
「對不起師傅,我錯了。」
師徒倆這麼一唱一和,好像是師傅在教訓徒弟,其實還是暗諷遲尺和江心海。
心海頓時覺得很氣悶。
有種脾氣都發不出來的感覺。
直播間裡,彈幕紛紛飄過:
「6666……火藥味超濃!」
「英子得一分,目前比分,1:0,心海落後。」
「遲尺確實搞笑,高老師都說了,那種歌他一下午能寫一打,是他有操守不想寫而已。」
「之前吹遲尺才華的人呢?都出來挨打!」
「就不爽遲尺,噴遲尺我們就是朋友!」
……
崔大佑好像渾然沒感覺到屋子裡的火藥味。
他好像活在別的世界裡。
他笑了笑,問道:「你們有聽過心海的《山丘》嗎?」
徐湘瀟點頭,秦雲初也聽過,但其他人都沒回答。
屋子裡的人都是各界大老級人物,平時沒太多時間關注其他人的歌,都是有緣分就聽一耳朵。
沒緣分說明不火,不火也沒有學習的必要了。
崔大佑說:「就是因為《山丘》這首歌,我想來看看,遲尺心中山丘上的風景,究竟是什麼。」
他站起身,取下了掛在牆上的吉他,坐下,掃弦,撥動了幾個和弦。
《山丘》的前奏緩緩流出。
彈完了前奏,崔大佑說:「我也去聽了《夏天的風》,我感覺,沒有高老師說的那麼糟糕。」
他又變化了一下指法,彈出了《夏天的風》開頭的旋律。
「這兩首歌,曲風完全不一樣,《夏天的風》好像是遲尺在告訴大家,他可以輕易創造出吸引年輕人的音樂,而《山丘》則是在抒發自己心中的人生和音樂。」
「《山丘》這首歌就好像在訴說自己的孤獨。」
說完,崔大佑推了推眼鏡。
但令他納悶的是,沒人接話。
他還以為自己說得不對,其實主要是沒人敢接話。
人們的關注點都在於:華語樂壇教父居然……時隔二十年,又彈琴了!
還是為了一個後輩!
徐湘瀟突然想到了什麼,仿佛肚子裡有話,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憋了很久,最後才終於說:「其實……唔,算了。」
崔大佑轉頭問她:「怎麼了?」
「嗯……只是我突然之間有個奇怪的想法,但是沒什麼,還是不說好了。」徐湘瀟的臉紅了。
崔大佑說:「沒事,都是音樂人,可以隨便說啊,大家都可以說自己的想法,互相探討嘛。」
「不是的,」徐湘瀟連連揮手,然後小心翼翼看了江心海一眼,說,「剛才聽崔老師彈琴,我突然感覺,其實《夏天的風》,挺像天涯的風格……」
江心海一愣,手裡的橘子掉在桌上:「什麼?」
徐湘瀟臉紅紅地說:「其實我之前聽《夏天的風》就有在想了,這首歌真的和天涯的風格非常像……」
「哪裡像了?」江心海有點心神不寧。
「《夏天的風》的旋律形狀,非常有……天涯味,」徐湘瀟說,「而且在旋律的結構上,複雜得非常像天涯……」
江心海咬著嘴唇,有點生氣:「你是在說,遲尺他抄襲天涯嗎?」
「不是不是,」徐湘瀟說,「這完全是一首新歌,但是,仔細聽聽的話,就發現,風格上確實和天涯很像,那感覺我也說不上來……」
崔大佑聽完她的話,說:「湘瀟,你要不要,把這首歌唱一遍?」
徐湘瀟點點頭,接過吉他,彈奏了起來。
「七月的風懶懶的,連雲都變熱熱的,
不久後天悶悶的,一陣雲後雨下過……」
在徐湘瀟唱這首歌時,令所有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不管是在屋子裡的人也好,看直播的人也好,聽到徐湘瀟唱這首歌時,全都瞪大了眼睛。
就好像別人的鞋子,穿起來比自己的鞋子還要合腳——
徐湘瀟唱江心海的這首《夏天的風》,居然比徐湘瀟自己的歌還要徐湘瀟!
完美的好像,這首歌本身不是為江心海寫的,而是為徐湘瀟量身打造的一樣!
徐湘瀟是一個很有特色的歌手。
她的發聲方式和其他女歌手完全不同,首先她的聲音比較中性化,另外,她唱歌的方式很特別。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他唱歌就好像將歌詞黏在嘴裡,並不是清晰發出來的。
因此,她剛出道的時候,很多人都無法接受。
對他最多的批判就是「吐詞不清」「聽不懂在唱什麼」「嘴裡含著個蘿蔔」「大舌頭」「結巴」……
尤其是早期的《雙節棍》,「哼哼哈嘿」之類的怪聲,被當時風靡流行唱法的華語樂壇很是嘲笑了一段時間。
但到後來,人們也逐漸理解了她的唱法。
她並不是在唱歌詞,而是用自己的嗓子作為一種樂器,融合到整個音樂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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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將歌詞唱清楚,反而沒有那種味道了。
而在徐湘瀟唱《夏天的風》這首歌的時候,曲子的連音,歌詞的疊詞,都非常適合她發揮!
江心海的聲音空靈通透,在唱這首歌的時候,雖然也挺好聽,但就好像在用美聲唱rap。
可徐湘瀟唱這首歌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整首歌的所有部分,突然全都活了起來!
尤其是中間「溫柔懶懶的海風」那段哼唱,江心海唱的時候,人們沉溺於她溫柔的聲線中;
而徐湘瀟唱的時候,人們驚訝的發現:
這他媽不是徐湘瀟最拿手的旋律說唱嗎?!
主歌中間突然切進一段說唱,這模樣是如此的熟悉。
從《夜曲》到《以父之名》,全都是這樣唱的!
唱完後,徐湘瀟紅著臉放下琴,小聲說:「嗯……就是這樣,你應該明白吧?」
江心海長大嘴巴。
她很想反駁,但她什麼都說不出口。
直播間的彈幕,此時全炸了:
「遲尺抄襲!」
「這不是抄襲?這不是抄襲?這不是抄襲?」
「遲尺在國外這麼多年,回來就縫天涯的歌?」
「雖然沒有實錘,但我覺得,就憑湘瀟唱的這一段,就可以看做是實錘了!太吻合了!」
……
眾人聽完震驚了半天,最後閆雲卓才回過神,說:「這不就是說,遲尺他抄……」
她話音還未落,就被秦雲初打斷了。
「遲尺,就是天涯?」
秦雲初漆黑的眼睛瞪地老大,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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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書《什麼年代了,還在傳統整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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