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夢境

葉卷難得不用加班，李青顏也推掉了應酬，去學教接了葉書以後，順路買了些菜，回到家中，打算吃一頓家常菜。

說出來有些不能置信，一個在同事面前冰塊+母暴龍的結合體，一個大公司的頂級女王般的女boss，還有在讀書的葉書，都做的一手好菜，而廚房可能是她們調劑生活卸下面具的場所，還能互相增進感情，也正是如此，本身絕對有能力在這個小區買一棟別墅的李青顏一直住在這裡。

不過一進家門，就嗅到空氣中誘人的菜香。

互相之間詫異的看了一眼後，進到廚房剛好看到劉安將一盆插的花花綠綠的盆菜端上飯桌，而5米長的桌面上，已經鋪滿了各種賣相絕佳的美食，最誇張的居然有一頭烤的金黃的整豬，用一個非常優美的姿勢臥在荷葉上，訴說著淡淡的憂傷……

「咦？你們兩個倒是有些口福，我難得下一次廚，居然都趕上了」

劉安用一條白毛巾擦乾淨手，然後一丟，毛巾像有著精確制導似的，飛到幾米外的掛鉤上自己掛好。

「你做的？」

「太誇張了吧？」

葉卷跟李青顏扯低墨鏡，眼珠子瞪的溜圓盯著飯桌上的美食，味道還沒嘗過不好評論，但是這個色跟香都無可挑剔；葉書用手指戳向烤乳豬，明顯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全息影像。

「啪」劉安拍掉她的手，「洗手啦，誰知道你有沒有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拜託給我個心理安慰，你們兩個大美女也是，要吃飯先去洗手」

「我才沒有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哼」

葉書盯著桌上的東西，倒不是沒吃過美食。而是冷不丁在家裡見到這種應該出現在豪華宴會的配餐，作者又是劉安，實在太超乎想像了。

李青顏先將三人買的東西放入儲藏櫃，洗完手後坐在座位上。

劉安正在用一把尖刀處理烤乳豬，只見刀光閃亮，動作並不快，但是一刀接著一刀。每一刀都清晰的看在眼裡，鮮嫩的肉條就這樣一條一條被切割下來。烤乳豬也好像被酸液溶解了一樣，除了豬頭和四隻豬手以外，渾身上下被剔的乾乾淨淨，只剩一副骨架還完整的跪臥在荷葉上。

「我現在相信這都是你做的了……」李青顏一副震撼的表情，「光這刀功，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個」

「哇……」葉書兩眼全是小星星，雙手捧在胸前。好像粉絲見到了偶像。

葉卷也是一臉震驚，不過她眯起兩眼，仔細盯著劉安的手臂和指節，越看越是不能置信。作為一個打拼出來的實權高級警長，格鬥和槍術是必備技能，用專業的眼光評判，劉安手臂和手指的形體，是怎麼也不可能發出這種力量的類型，連指節都沒有，用一把金屬尖刀。就算是合金的，也不可能在沒有固定的情況下，這麼隨意的切割烤乳豬，而且還切割的這麼……這麼……牛逼？

她想到了一個在很久以前流行的低俗詞彙。

「因為要給你們吃，所以要處理一下，總覺得美女撲在豬身上這種感覺好奇怪」劉安說著話，手腕翻轉，用不到兩指寬的尖刀輕描淡寫的就剜下四隻豬手。「豬蹄子味道不錯，想啃的一會兒自便，女士優待時間到此為止」

李青顏和葉書看不出什麼來。只是一味的覺得好厲害，葉卷卻看到。不但豬骨架紋絲不動，連鋪在盤子上方的荷葉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劃痕，暗吸一口氣，再看向劉安的目光已是不同。

「安哥哥好厲害，原來你不是吹牛啊，真的是廚房聖手」

「不過今天是什麼日子，小安你居然準備了這麼誇張的筵席，哇，我開公司年會都沒有這麼豐盛」李青顏迫不及待的接過劉安遞過來的肉盤，用蔥嫩的兩指夾起一片肉片，發現大小、厚薄都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還天然呈現出花瓣的樣子，她可是親眼所見，剛才劉安根本沒有用手去拼形狀。「喔嗯，贊，這味道真是沒的說」

「喬遷新居，在我家鄉的習俗是要溫鍋的，也就是請朋友大吃一頓，很古老的習俗，好像是當時搬家，朋友都會過來幫你搬東西……這個是醬料，蘸著吃味道更好……」說著話，劉安推過去三個裝著鮮亮顏色醬料的小碗。「有朋友幫忙，就不用請工人、僱車……哦，當時科技還很原始，每次搬家都很麻煩，光衣物就要裝好幾大包，其他鍋碗瓢盆、生活用品、雜物、家具什麼的都好多，又沒有像現在這麼方便實惠販運機器人，而且這樣大吃一頓，也是促進交往的良好手段」

葉家姐妹跟李青顏都被美食吸引，一邊興致勃勃的聽他講古，一邊很沒形象的據案大嚼，葉書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像只貪吃的小松鼠。

「他們一定做的沒你好吃，也沒你這麼豐盛，這可比花錢請人僱車貴多了」

眾人笑起來，葉卷吃了幾口，就被味道打動食指大開，她秀氣的用手剝掉一隻大蝦的蝦殼，將白嫩的蝦肉放入口中，味蕾頓時充分感受到海洋蛋白質的鮮嫩，不禁吮了吮手指上殘留的味道。

「我第一次覺得做房東其實還是蠻有賺頭的，不過小安你做這麼多會不會太浪費，我們根本吃不完啊」

「呃……我說過的，我的伙食費如果只交300信用點的話，真的會吃哭你們姐妹的」

……

氣氛就這樣在愉快的進餐氛圍下熟絡起來，最原始的智慧——公猴子用食物討母猴子的歡心，比較高級一點的智慧——男人請女人在高級場所進食，這是生物性，大勢所趨，除非都進化到劉安這樣可以直接從空氣中吸收元素並且不需要繁殖的地步，否則科技再發達也是不會有本質的改變的。

雖然有言在先，但看著劉安用一雙筷子，不緊不慢吃光了可能比他體重還大的滿桌子的食物，三個女孩的表情如同在公眾場合下。內褲中突然多了一隻陌生人的手，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手……不過這個時候，不但葉卷和李青顏喝了據說是劉安自釀的葡萄酒暈乎乎的，連葉書也喝的醉醺醺的天暈地旋，感受最大的是許久不曾感受過的，單純的由美食和美酒引發的滿足感。

連基本的戒心都放低或者說沒有了，最後全部醉的不省人事。

還是劉安一個個把他們送回臥室的。當然，揩揩油是有的。但沒行那禽獸之事。

沒有旁人，劉安收拾起雜亂的飯後事宜沒用上3分鐘，一切就變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恢復到他入住以前的水準。

之後，他也帶著微笑入睡。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冰冷的感覺從四面八法向他包圍，劉安本能的驚醒過來，卻沒成功。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但很快，他就驚訝的發覺，自己居然做夢了！？

黑暗中的寒意不斷向他侵襲而來，他的意識明明是清醒的，但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醒來，只能像傀儡中的靈魂一樣，安靜無息的感受著正在發生的事情。

身軀好像在永無止境的向下墜落，偶爾會穿越一些充滿色彩和聲音的幻象，有人物、有城市、有大地……然後劉安終於知道這些似是而非的影像都是他經歷過的、見過的、接觸過的卻沒有引起他主要注意力的人、城市和地方。因為最後一個圖景，是奈克爾王都的鳥瞰圖。

似乎他的潛意識深處將所有這一切，聲音、外形、氣味、色彩、質感……等等等等表象全部記錄了下來，然後在他也不知道的地方組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虛幻世界。

《盜夢空間》將人的內心世界分成淺層中層和深層三個層面，淺層控制著人的一切行為和情緒，反過來，也受到人思維主體的控制，例如人們可以在內心構築一個美好的世界。也可以構築一個陰暗的世界；中層影射著表面的行為和情緒，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可能連本人都無法察覺的真相和真實。就潛藏在這裡，豐富多彩的表層世界掩護著它。只有少數人能夠窺探它的本來面目；最深層的內心世界，是完全不受主體控制的世界……

「大真實，大神通，一切的真相嗎……」劉安看著遠去的幻象光彩慢慢縮小成為黑暗中的一片繁星，最終組合成一個銀河系，神目閃動，通過幾處微小的差別，他立刻看出這是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的星圖。

「第八感，又叫阿賴耶識，原來指的是這種能力啊……」

通過無意間散射出去的精神力結構整個空間，然後在深層意識空間中模擬出一個運行的宇宙……馬勒戈壁的，他甚至都可以看到數十艘正往來與地球和火星移民星的大型飛船，甚至將精神沉浸一下，都可以聽到船上或者兩個星球上某地某個人的對話。

「但是……這關我叼事啊？」

他一不想成神，二沒有發下普濟眾生的宏願……

劉安剛這麼想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再次大幅度拉開，銀河系迅速縮小，廣闊的星域中出現了上百、上千的銀河系，耳邊還似乎響起了若有若無的歌聲。

可以看到震盪出這種無法言喻的美妙歌聲的，一道淡白色的波紋正在向四面八方擴散，銀河系在這種波紋下，內部無數的星體崩解、消散……

白色波紋的背後，是一片無窮無盡的黑暗和虛無……

時間似乎停頓，又似乎被無形的黑手按下快進鍵，地球所在的銀河系瞬間被歌聲吞噬，飄渺虛無的歌聲突然充斥劉安兩耳，在灼目的熾烈白光中，先是最外圍的海王星資源空間站，然後是海王星本身，在白光中分崩離析……時間和空間在這個時候已經失去了意義，正義、邪惡、美好、醜惡……世間的一切也在這個時候失去了價值，200億人口，飛船、家庭、房屋、城市連同星球和太陽系一起被還原成最初也最原始的物質形態——原子。

劉安在那些毀滅中也看到了自己，自己構建的七千二百百道戰無不勝迄今為止無往而不利的魔法防護，雖然在歌聲過後也還未消散，卻被隨之而來的黑暗徹底吞噬……

一道強勁的衝擊波爆發開來，劉安猛的坐起身來。瞬間搞清楚面前的狀況，張開他的七千二百道防護，這道無意識釋放出來的，威力可以夷平整個個新杭州市的衝擊波，只湮滅了他的床、毯子和一部分天花板和地面，就被防護罩從內部吸收掉了。

劉安滿頭大汗的漂浮在一片圓球光體中，長吁了一口氣。隨著防護罩的消散，化成齏粉的床、毯子和消失的部分天花板和地面慢慢浮現。只是毯子上的圖案又原本的卡通人物變成了一個大大的豎起來的中指。

沉默了半天，劉安才道出一個「艹！」字。

這種災難，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我※是※邪※惡※的※分※割※線※

葉卷也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看到了劉安正在切豬肉的修長的手臂和手指，那是連她也要嫉妒的優美曲線，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也沒有刻意鍛煉出來的虬結。

不知道為什麼，在夢境中她沒有感受到晚餐時的那種震撼和戒懼。相反非常陶醉的欣賞著那對手臂，以及手臂的主人——劉安。

場景莫名其妙的轉換，透過一張漂浮著紗巾的大床，可以看到自己和劉安正在沙灘上對練，直到這個時候，連接著沙灘的大海，大床下邊的木製樓台以及旁邊茶几上插著兩個吸管已經見底情侶飲料才顯現出來。

床、插著兩根吸管的空杯、碧海白沙……似乎都在暗示著什麼。

沙灘上的兩人先是散打，然後是摔投，在劉安用他相對纖細苗條的身體將她豐腴白皙的肉身過肩摔壓制在地上以後，兩人面對面互相注視著。葉卷看到居然是「自己」先吻了他，那表情她從未看到過，扯著他肩頭的雙手也變為摟抱，一條**還立了起來，在劉安的腰部磨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