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馮雪開會

    「歸一，這個輪迴結果怎麼樣？」寬敞的會議廳內，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此時正坐在會議廳的首位，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不過在座的所有人都對他這幅半夢半醒的樣子習以為常，很淡定的互相交流著。

    然而，若是仔細觀察這個會議室中就坐的人，就會立刻感到san值驟降。

    因為，這不足十人的會議室中，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的相似。

    不是長相，不是氣質，不是能力，不是風度，而是一種更加難以描述，不可名狀的東西，他們好像被某種潛在的東西同化、串聯著一般，就好像是一母同胞……不，就好像本身就是同一個人一樣。

    哪怕他們的發色、臉型、身高……等等一切都不盡相同，但任何人看到他們，卻會產生這種詭異的，仿佛看到一個人的感覺。

    「和前幾任一樣，死球了！」坐在那半夢半醒者右手邊的，一個一臉不爽的青年咧嘴道，他看上去和發話的年輕人有什麼過節，不過還是解釋道：

    「我要是你，就趕緊讓『門扉』歸位，這樣我們就能直接開個門打過去了！或者你讓光輝編個程序什麼的也行。」

    「這個我早就解釋過了吧，蓋亞把那個世界封鎖的很徹底，別說是我們，就連他自己都插手不了！就算我編好了入侵程序，能進去的也只有符合那個位面設定的人而已！」被稱作光輝的男子正坐在歸一的對面，也就是主坐上男子左手邊，他穿著一身看上去道袍不是道袍，法師袍不是法師袍的藍白色裝束，臉色頗為無奈。

    「我也沒轍啊！什麼時候誰歸位又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還得其他的『我』自己努力啊！你和光輝都出來了，門扉還沒歸位我也很絕望啊！」半夢半醒的男子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隨即看了看其他人——

    「你們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種會你都開了多少次了，沒辦法就是沒辦法，你要是能開個門，別說是咱們，我就是【嗶——】一個米青進去就能把這個位面鬧個底朝天，問題是進不去有什麼用？你還能直接把它砸了不成？有什麼要說的趕緊說完，我還要回家陪老婆女兒呢！」藍發青年翻了個白眼端起桌上的茶喝了起來。

    「誰不是急著回家陪老婆呢！」打著哈欠的會議主持者瞪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明明當年起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勇猛精進」，現在咋就都成鹹魚了呢？這就是所謂的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可是他喵的還沒安樂呢好吧？

    「要不，我再放個化身進去？這次我肯定做個不搞事的！」坐在藍發青年對面的男子挑了挑眉毛，幾乎所有人同時拍桌大叫：

    「不行！」

    「你的化身哪有不搞事的？上次搞得整個位面全員性逆轉，結果硬生生讓進度跳了一大格，又不是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我都把你當成臥底收拾了！」半夢半醒的青年翻了個白眼，看起來倒是精神了不少，不用說，肯定是被這個提議給下醒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雖然時間還充裕，但也就是幾十個輪迴的事情了，等到蓋亞徹底把『他們』的本源剝離出來，我們都得炸！」穿著一身現代服飾，卻比那個穿道袍的光輝顯得更加仙風道骨的青年攤攤手，雙目之間似有無盡的數據流轉，最後只化作兩個大字——

    藥丸！

    「那又能怎麼辦？被搞事王的化身那麼一搞之後，那個鬼地方現在也就能進個普通人，而且那個世界又壓制一切超自然力量，就算帶著功法也無濟於事，只有科技還能勉強使用，可是你覺得在沒有超自然力量增幅下，有人能以一人之力將科技樹攀起來？畢竟沒有基礎工業的話，就算給他高達設計圖他也攢不出來啊！」睡醒了的會議主人嘆了口氣，心中感慨人才難尋。

    「誰說不行？我，光輝，綠焰不都是……」

    「你還好意思說！」會議主持人的白眼丟的更勤了，「你外掛是集群生物線程，綠焰直接觀想了計算機，光輝也是凝練陰陽爻提升自身計算力，要是沒有外掛計算包，別說誅仙四劍了，就你那招隕星放一個試試？腦子不給你燒成漿糊！」

    「嘿，你還別小看人，老子把神棍細胞還給你照樣扔青萍劍你信不信！」藍發青年直接一隻腳踩在桌子上，伸手一招，四把形狀各異的「劍」的虛影立刻集中在他的掌心，一串玄妙至極的變化之下，四柄長劍虛影化作一串串複雜的難以想像的數據流，然後編織成了一柄平平無奇，卻又包含著破滅世界之理的恐怖之物。

    「黑暗就別添亂了！你也說是現在了，問題是起步怎麼辦？我不覺得作為外來者的我們在沒有外掛的前提下，能夠比得過那些主角、反派。」光輝拍了拍手，淡淡的電流閃過，被稱為黑暗的藍發青年手中長劍立刻消散開來，可見這傢伙也不是真的想打，不然他的看家本事可不會被一個小小的裂解術破壞。

    「話說我老婆上個月撿到一隻綠皮，那種俺尋思之力我覺得挺有趣的……」之前說要派化身的青年忽然開口，會議室幾乎瞬間就是一靜。

    「我咧個去，混沌你怎麼不早說？我怎麼沒想到呢！綠皮啊綠皮！就這個了，俺尋思智力，趕緊把搞哥毛哥叫來，我們幾個通宵研究一下，說不定能給神棍細胞升個級！」綠焰一反常態的大聲咧咧道，被稱為混沌的青年卻是撓了撓臉，尷尬的道：

    「那啥，只有綠皮，沒有搞哥毛哥。」

    「行了，你那個大老婆誰不知道是個什麼貨色，趕緊讓她吐出來，大不了我們去dnd位面撈幾個神國餵給她！搞哥毛哥誒！那可是稀有貨色，讓她當菜吃了就太浪費了！」一直沒怎麼說話，也沒什麼存在感的會議記錄忽然開口道，作為會議室里唯二能夠把位面當菜料理的廚子，他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行吧行吧……跟老婆要零食……」混沌一副很沒面子的樣子離開了，半個月後，一款全新的外掛被升級完成。

    親手將升級版神棍細胞灑向多元宇宙，再次進入半夢半醒狀態的鹹魚青年如同夢囈一般的嘟囔道——

    「這下，就等個契合的科技側馮雪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