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退去與肉痛

    行星！十三顆行星！以這種奇特的形式環繞的行星！

    這種顏色，這種感覺，骯髒、壓抑、厭惡、噁心。。。果然是孽生體的味道。

    即便處於目前的絕對冷靜狀態，吳憂也不可抑止的升起了一股煩躁感。

    這些星球上面的建築雖然並不算密集，可活物異常單一，並且沒有多少植物，根本不像是生態星球該有的樣子。

    一般的生態星球，都會有數量眾多的生物種類，形成完整的生態循環，如幽藍星和雙子星，而地球的生物種類更是多到難以計數。

    可眼前這些行星卻異常死寂，即便上面不時有飛船起落，即便有活物運動。

    意志不停的掃過這十三顆行星，試圖找到除了這些孽生體文明之外的獸類孽生體，但最終一無所獲。

    那些密集建築區內一片熱火朝天的嘈雜卻沒多少活物反應，應該是自動化的生產工廠。

    要麼獸類的和文明型孽生體沒有關係，要麼就還有其他地方，或者文明型孽生體不止一個。

    凝聚意志的視角就仿佛佇立在這個星系外側的恆古巨人，正朝著內部看去。

    於外域俯視這個星系，吳憂有一種看一塊星系沙盤的感覺，也能夠通過嘈雜的尖叫和情緒感知到上面的人形孽生體的那種恐懼感。

    不過現在畢竟只是意志的視線，沒有意志的形體，不然還真想伸手抓一抓，即便沒什麼威力嚇嚇它們也好。

    同一時間，十三顆行星中最大那顆的中心大廳內，那群孽生體高層全都陷入了禁止狀態，連動都不敢動。

    它們這裡同外面不一樣，是水晶網絡的中樞，很多信號都會被放大，所以對吳憂的意志顯得格外敏感。

    外界的斯庫瓦人相互之間的尖叫和不安只是有種災禍降臨的直覺，心中突然出現難以抑制的恐慌，可實際上卻品不出什麼東西。

    而中央大廳中的這些斯庫瓦人則不然，它們能明確感受到那種直面天災般的壓抑，並且知道它們面對的東西是「活的」。

    那一陣陣強度的變化，每次掃過這間大廳所在的位置，總像鞭子抽在心臟上，它們明白，這個未知存在正在尋找什麼東西。

    大廳中還亮著的信號水晶裂縫越來越大，隨著「啪。」的一聲，中央水晶徹底碎了。

    而原本在水晶開裂的時候就陷入詭異安靜狀態的「活體源質」突然猛烈顫動起來。

    嗯！？

    吳憂在水晶碎掉的瞬間就將意識的視線鎖定了那間大廳所在的位置。

    終於發現了另一種孽生體！

    大廳中在場的斯庫瓦人同時感到一種被掐死脖子的窒息感。

    如同被超質量物質碾壓一樣難受。

    「活。。。體。。源質。。。」高位上的斯庫瓦人看著劇烈抖動的活體源質好似明白了什麼。

    「轟~」

    真實位置處於大廳下方數公里的活體源質體積起碼有十幾個足球場這麼大，平常毫無智力反應只能被動接受信息的它此時卻突然多處爆裂開來。

    固定活體源質的培養中心的設備大量爆炸。

    一片片紅霧從活體源質的創口爆發出來，同時伴隨著的還有一種如同詭異啼哭般的尖嘯。

    這股尖嘯直接撞上了吳憂的意志視線，讓他的意志眼神感到一陣刺痛。

    強行融合的觀察者之眼狀態與至高意志因為這個尖嘯變得不穩定起來。

    糟糕！

    意志上的痛感極難忍受，而此時如果意志潰散，恐怕會因為遙遠的傳遞距離而損失相當一部分，這絕對是吳憂難以承受的代價。

    不能在觀察下去了。

    當機立斷之下，吳憂最後掃了一眼那些行星，然後撤回了自己的意志。

    隨著吳憂意志視線的離去，活體源質的尖嘯很快停止，並且整個活體源質迅速萎縮下來，從十幾個足球場大小一直減小到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

    大量如同腐爛混合物的暗紅色流質順著剛才的破口流出，把整個地下培養空間的地面浸沒得如同惡臭的下水道。

    上部大廳中的斯庫瓦人全都癱倒在各自的座位上，或者直接癱軟在地上。

    它們的身體上沒有一點傷害，但精神的疲憊卻如同連續在超重力環境下駕駛戰鬥兵器連續作戰數月般疲憊。

    「剛剛那個。。。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活體源質會有那種反應，它的行動不應該只能接受指令的嗎？」

    中央高位的斯庫瓦人沉默了一會。

    「趕快把水晶網絡修好，並且啟動十三星聯網系統，全部換上高能水晶。」

    「可那個代價太大，而且我們現在沒有這麼多高能水晶！」

    邊上的斯庫瓦人馬上就情況進行了說明。

    「那就讓所有外出的艦隊全部停止一切進攻任務，轉換為抽取任務。」

    「還有，聯繫母星。。。」

    。。。

    雙子星上，隨著吳憂撤回意志的視線並收縮自己的意志，同時結束觀察者之眼狀態。

    塔斯卡尼克們的壓力也瞬間小了很多，至少已經不是只能趴著了。

    他們看到契約之神的投影結束了目視空中的狀態，低下頭掃過了地上所有生靈，隨後散為光點消失不見。

    的本體睜開了眼睛，左手忍不住抬起來輕輕按揉自己的太陽穴。

    那種尖嘯帶來的刺痛感仍然一陣一陣的，雖然不算嚴重，但恐怕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再來第二次了為好。

    不過這次小小的冒險倒也值得，雖然完全不知道那片星系在哪裡的具體方位，畢竟意志的穿透直接跨越了大片時空。

    可也有了一個大致上模糊的感應，至少也是有了一定方向，可以不用再滿宇宙摸魚。

    在吳憂思考的時候，塔斯卡尼克們望向他的眼神更加崇敬了。

    倪璐亞不禁在心中想著。

    原來這就是「觀察者」三個字的真正含義，他是代替神行走於世間的眼睛，他是神的觀察者，擁有直接同契約之神神溝通的能力。

    但倪璐亞眼中的觀察者閣下目前正陷入肉痛當中。

    那一堆孽生體隕石顏色全都變得灰撲撲的，精神波動更是時斷時續，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吸收到完整蛻凡能量素材的樣子。

    果然，在吳憂把剩餘所有隕石孽生體都吸收了之後，得到的蛻凡能量素材的總數才不到兩千點，流失率超過80%。

    心在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