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救贖與信仰

    洛克西維斯的話是對著神殿廣場的10萬信徒發出的。

    對於真神洛克西維斯的話，在場的信徒無一不暗自銘記在心，不少人在心底以普羅托斯為目標，對於有一天達洛斯人能追上他們抱有期待。

    當然也是因為他們大多是屬於平民或者普通的研究學者，也無法經常性接觸到一線秘密資料，所以並不清楚達洛斯人跟普羅托斯人真正的實力差距，所以才會因為神明的一句鼓勵，馬上誕生這種簡單的想法。

    祭台上的信徒跟神官先不說，台下的10萬原本的偽信徒，此時到率先進入了狂熱狀態。

    之前一段時間，那些神官跟政府官員的洗腦性信仰普及在這一刻瘋狂湧現，原本那些自己不屑一顧甚至是假裝敷衍，以換得暫時安逸生活的話語，在此刻看來居然全都是真的。

    日利亞原本是個令人畏懼的暴徒，他的身上背負著十幾條達洛斯平民的命，甚至殺過打洛斯治安官。

    第一次殺人時，他恐懼不已，起因是因為對方的嘲弄跟侮辱；第二次殺人時，它僅僅是心跳加速，起因是分贓不均；第三次殺人時是在逃亡中，死者是治安官；第四次，第五次。。。

    直到幾個月前，第九次，僅僅因為民用飛車的相互刮蹭，對方出言不遜，原本就缺少睡眠精神暴躁的日利亞就直接拿出動能槍掃射了對方的飛車。

    當對方飛車的後座艙門脫落時，他看到了後座中包在一起死去的兩個達洛斯小女孩，頂多只有兩三歲，在達洛斯人中屬於會爬的年紀。

    不知道為什麼，日利亞崩潰了，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雙手沾滿了鮮血，散發一種深深的腥臭，他選擇了自首。

    即便已達洛斯帝國那種在文明中相對寬鬆的法律而言，日利亞都能算得上是十惡不赦，他也沒有為自己開脫的想法，甚至拒絕了辯護權利。

    心中只是一味的想要快速結束自己這一生。

    直到一名神官出現，說日利亞尚能救贖，這原本身體了他心中的希望。

    但在隨後一段時間，見識到所謂救贖是什麼之後，日利亞的心中只剩下了嘲諷。

    荒唐，愚昧。。。除了這些，他想不到其他形容詞，得過且過的過一天算一天。

    但此時此刻，目視著天空中那明亮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在注視著他，注視著他的內心，注視著他的記憶，注視著他經歷的一切，跟所犯的罪惡。

    童年一直到現在的一幕幕，走馬觀花的划過，每一件所做的錯事，事無巨細的浮現，有的引的他會心一笑，有的招來他深深的恐懼。

    但在這一過程中，一種溫暖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就猶如記憶中童年的一幕，失手打碎了母親最愛的裝飾品，惶恐中，等待著父母下班。

    那一天晚上，父母下班回來，原本產生的怒意再見到日利亞惶恐的表情之後化為了溫馨的安慰。

    『那種溫暖，就是那種溫暖！』

    『自己所犯的罪惡，全都會被神明所寬恕，自己的心中尚存善良，神明會回應尚能拯救的靈魂，神明還是愛著我的！』

    10萬原本的偽信徒中，如日利亞般嚴重的惡徒不算多也不會少，此類的想法占據大半，這些話原本都是神官們洗腦時的話語，或許這些神官有時候自己都不相信這些惡棍還會有救。

    但此時，一些原本十惡不赦無惡不作的壞蛋，見到了那題天空中清澈明亮的眼睛，每個人都開始感受到「溫暖」。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奇怪，好安心。。。」

    一個祭台下方的信徒不由得說出了疑惑，正好站在日利亞的邊上。

    後者的眼角已經開始淌淚，看了一眼自己旁邊這個還年輕的「教友」。

    「還記得那些神官當初的話嗎？」

    「這是~救贖！」

    一種看不見的光芒，或者說那是一種只有自身的心靈能感受到的光芒，這是每一個犯過大錯且尚有悔改之心的信徒心靈中升起。

    這是洛克西維斯施展的心靈淨化，只要你尚存一絲良知，只要心中有過哪怕一毫的悔過，都能化為溫暖的淨化之光。

    而一般智慧種族身為感情豐富的存在，真正完全十惡不赦的人，嚴格來說是不存在的。

    這種心靈淨化在地球圈因為靈能和各個奇幻種族，有多種手段可以達到，但在地球圈這麼做是違法的，因為這本質上也是一種洗腦，而且是一種很徹底的洗腦，專家學者們認為這會抹殺思想自由性跟人格獨立性，即便那個人是惡徒。

    並且，人類犯罪學學者是這樣認為的，犯罪就是犯罪，就算你懺悔打心底里願意重新做人，抱歉，這個機會並不是你想有就有的，首先你得挨的過屬於你的制裁。

    但在外星球完全沒這種顧慮。

    神殿廣場祭台下的氣氛在片刻之後完全改變了。

    這種狀況，看守在外圍的士兵們感受最為明顯。

    原本的10萬人，即便赤手空拳穿著白袍，也依然有很多讓他們看過去就想舉槍射擊。

    但此刻卻不同了，真林桀驁的表情紛紛不見，在那些原本窮凶極惡的傢伙身上，士兵們看到了安寧的表情。

    『兇惡只是一種保護色。』這句話這一刻在控制中心的嗶嗶路特心中升起，他從沒有如現在辦領會其意義。

    看似處於天空中，實則真身在異空間的洛克西維斯突然心中一震，靈能精靈們反饋給他一個奇怪的信息。

    有一種同樣介於虛實之間，以信念支撐的東西被它們捕捉到了，那並不像是能量，更像是一些複雜變幻的絲線符號，卻散發著微弱但剔透的光。

    這迅速引起了吳憂的注意，結合前後發生的事件，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玩意兒是不是和信仰有關，說不定是所謂「信仰之力」都有可能。

    不過很可惜，洛克西維斯並不能吸收這些東西，這麼說也不對，因為這些絲線與光的符號，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一樣環繞在洛克西維斯周身。

    應該說怎是不知道怎麼利用這些暫且稱為「信仰之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