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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回禮

暗夜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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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段明湛回來，韓雲偷偷跑去告訴對方，貓可能有長久留下的打算，用的是普通話，貓耳朵再靈也難全部聽懂。

「好啊，爺爺奶奶都喜歡這隻貓。」段明湛一百個同意，「等毛長好了，不比那些名種貓差，最重要的是性格。」接觸的這幾天可以看出來，對此表示很滿意。

「我的眼光，你放心。」韓雲得意洋洋的自賣自誇，動物非常好懂，要求又不高更沒有人類那些彎彎繞子，只想有個遮風擋雨有人陪伴愛護的家。

「就你機靈。」段明湛點著檸檬的喙笑開，沒有問爺爺奶奶為什麼會突然興起養寵物的念頭，難道是被檸檬在家玩鬧的氣氛感染，也想找個寄託？

「要對它好。」韓云為了新朋友豁出去了，大大方方提要求，為好友日後留下的生活鋪平道路。

「你跟我說沒用。」段明湛伸手戳檸檬肚皮，「爺爺奶奶不是那樣的人，你在家裡這些天，不是都快把你寵上天了，大哥都得靠邊站。」

「那不一樣。」的確不一樣，韓雲心裡再清楚不過，並不是純粹的喜愛，其中摻雜著段明湛身為兩位老人孫子這一點，愛屋及烏，再有自已無意中幫了段嘉羿升官，兩者加起來情感混雜在一起演變成現在的樣子。

韓雲不傻，自已是過來人，人類的情感是一個複雜的體系，少有純粹，即便這樣自已也不會為此傷心難過，因為懂得所以理解，自已又不是在這裡長住終歸是個過客，計較那麼多心累。

只有段明湛對自已的喜愛關心始終如一，不摻雜任何利益鏈條，韓雲喜歡段明湛的純粹，有種淡淡的卻足以溫暖的安心感，所以才會賴皮的同這小子擠一個被窩。

韓雲從不以為恥，自已覺得好就行，反正自已是只鳥，沒人會因一點小事教訓自已，又沒做什麼過分的事，這輩子要按心意走才不枉此生。

突然非常想回去，在那個不大的家裡，有自已熟悉的一切，樓下有王子對門有蠢狗，小區有愛對自已說笑的路爺爺等人，那個地方才是自已的久留地。

傷感一時回神，韓雲的生活又恢復到外出鍛煉當中，斷羽在長可謂一天一個樣，沒有暴開的白色羽管有點丑，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天段明湛接到一個電話，圓滿的達成了韓雲回家的心愿，高興的自已就差振翅而飛高歌一曲。

段明湛的導師提前傳召手底下的學生回去，沒說什麼具體原因，就韓雲判斷肯定不屬於開課範疇，明天就走後天到校，怎麼也得提前一天回去收拾家裡衛生。

兩位老人實在捨不得小孫子才剛住了幾天就又要走，即便再不願意還是幫忙收拾了行李，大堆好吃的放上車，孫老送的水果家裡留了兩箱，剩餘的六箱都搬到車上去，明天正好是個星期天，段嘉羿休息方便把段明湛送回去。

不知道蠢狗和辛傑回去了沒有，如果回去了肯定又在小區里作妖，小區里養寵物的經常在外放風，被那丫瞧見鐵定雞飛狗跳少不了，跳脫的性子骨子裡帶來改不掉。

走之前要不要去看看孫老頭？韓雲吃了那麼多孫老送來的東西，要走了不去道別說不過去，打聲招呼告訴對方自已回家了，今天是星期六那老頭應該在家，不在的話留字條吧，相識一場回報過剩都有點膽戰心驚。

去人家家裡空著手不好看，可是拿什麼過去呢？孫老家裡肯定不缺，韓雲在廚房轉悠了半天，沒有一樣瞧上眼的，一時間犯了難。

視線掃到檯面上僅剩的一小袋餅乾，韓雲忽然有了主意，聽說純手工做的東西拿來送人最有面子。

「明湛，明湛。」韓雲無力施為只得找幫手，把段明湛喊過來幫自已做一些特別的餅乾，做三種類型，每樣三種口味，甜的、鹹的、無糖的，考慮到孫老的體格特點還有老年病，無糖的多做一些，就這麼愉快的決定。

「幹嘛？」段明湛跑到廚房，星期六早期天廚子休息，廚房裡除了檸檬個沒有別人。

「餅乾，餅乾，做餅乾，三種。」韓雲提要求，「多做點，包起來。」

段明湛原以為檸檬要帶在路上吃，剩下的拿回去同王子分享，習慣檸檬的做派，沒有多問去拿了本專門做餅乾的書，翻頁讓檸檬來選，做餅乾其實挺簡單，分分鐘就可以搞定。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自已常吃的兩種，外加一種雙色口味的，「每樣不同口味。」改良的話就看段明湛的能耐了，不過書上也有可以借鑑的其它口味餅乾的步驟，談不上高難度。

「行，你說了算。」段明湛唯檸檬的命是從，利落的拿出做餅乾的原料，一樣樣穩重，弄好後放一邊這就開工。

韓雲站在一邊看，發現段明湛有做西點師的潛質，做的餅乾跟西餐廳賣的差不多，你說這要往出賣一些是不是可以創富。

很可惜，想法太美好現實太殘酷，段明湛的學業有多忙，韓雲看在眼裡，能給自已抽空做餅乾已經很好了，往出賣那得做多少是個夠，又累不說還耽誤正事，看來此路行不通，還是走省事省心的股票路子吧。

「想什麼呢？」段明湛轉過頭就見站在檯面上的檸檬歪著腦袋又在發呆，拿了枚無鹽腰果塞某鳥嘴裡。

唉？被段明湛一打岔思緒回籠，伸爪子把腰果拿出來抓著啃，腦子裡琢磨烤出來的餅乾用什麼東西裝，只裝透明袋裡太多了沒法拿，用塑膠袋裝又不太雅致，送個禮怎麼如此麻煩！

對了，前幾天段明湛不是買了份小蛋糕送的禮品袋又小又方正剛好派上大用場，總算拿的出手。

「還要嗎？」時不時注意檸檬的段明湛看到某鳥吃完一枚腰果，詢問要不要再來一個。

「不要了。」吃得嘴干去喝點水，韓雲跑到客廳茶几上，那裡有自已的喝水專用碗。

「喵？」你在廚房幹什麼？之前你好像很開心，無事可做的貓看到飛來的鳥開口。

「喵。」段明湛在烤餅乾，我是監工，等做好了你也吃點，韓雲高興的同貓對話。

「喵喵。」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回我的家，韓雲告訴貓，你的腿再有兩天就好了，到時要去寵物醫院打各種疫苗，呃，會疼你忍忍千萬不要撓人咬人，叫兩聲表示表示可以，過激了誰都說不好會如何。

如果貓尤自帶著野性難訓的姿態，兩位老人萌生收養的心意會不會因此而產生動搖，韓雲不敢保證。

貓謝了鳥的提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問及以後還能再見面嗎？突然間要走感覺不適應。

韓雲告訴貓，兩天後等貓去過醫院，晚上就讓段明湛打電話，可以在電話里說說各自的狀態，邀請貓有時間可以來自已家，那邊動物多人也好，保證玩的開心。

貓躊躇了一下，只說看情況，要等確定留下來，才能有功夫去想其他事，能和鳥保持聯繫就已經十分滿足，有人聊天的感覺真好。

「檸檬，好了。」段明湛在廚房忙著把烤盤拿出來，叫檸檬進來試試口感如何。

「知道了，就來。」韓雲讓貓稍等，自已跑去廚房拿餅乾，沒進廚房就已聞到濃濃的奶香，饞蟲被勾了出來。

「好吃。」韓雲嘴裡叼著自已啃過的一塊，爪子裡各抓著兩塊，飛到貓身邊把兩隻爪子裡的餅乾都遞過去。

「喵。」沒有給你拿鹹味的，這是甜的和不甜的，吃完還有，對了你想吃什麼跟我說，像這種餅乾小點心之類，你說了我去告訴段明湛，讓他在走之前列張食譜單子，家裡有廚子會給你做。

能吃上飽飯貓已不再奢求，哪還敢得寸進尺的提出吃零食的意願，咬著熱乎乎的餅乾心情十分複雜。

「喵嗚？」怎麼了？韓雲看出貓不對勁，忽然明白原委，開導貓不要那麼自卑，家養貓都有相同的待遇，又不只吃乾巴巴沒多少營養的貓糧，像貓罐頭各種小魚乾都在食譜中，別不好意思，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段家又不缺錢，完全養得起，不要因為自已吃的多又害怕新主人說你，就節食。

「喵喵。」韓雲發揮知心朋友的魅力，開解走入誤區一味退讓的貓，告訴對方新的生存法則，跟在外流浪不一樣，該發脾氣的時候就要發，別憋著，你如果實在寢食難安就當這是一份工作，平時表現出挑一些，幫著拿報紙，找到兩位老人記不起放在哪裡的東西，時間長了他們會認同你是這個家裡的一分子，只有你先做出改變，飼養者才會知道該怎麼做。

「喵，喵。」謝謝你的忠告，貓記下這些對自已有幫助的話，能交到這樣一位朋友三生有幸。

「喵嗚。」好了別想太多，日子是自已過出來的。韓雲伸脖子拿腦袋蹭了蹭多愁善感的貓，以示撫慰。

從廚房出來的段明湛看到這一暖心感人的一幕，無聲的露出笑容，走過去放下為貓準備的餅乾，摸了摸貓頭。

「吃吧，不夠問我要。」段明湛細心的準備了一些溫水，放在貓的面前，轉頭問檸檬。

「還有什麼吩咐？」段明湛只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檸檬會說要袋子裝的話。

韓雲飛到廚房，數了數餅乾的數量，挺多，段明湛應該把貓的那一份算進去了，自已留出一份，剩下的差不多可以湊一個禮袋的分量。

「蛋糕袋子。」韓雲看段明湛把餅乾以五片一包的量封裝在透明袋裡，吃多少拿多少方便，又要求拿禮袋。

「要那個幹嘛？」段明湛邊問邊從頂櫃拿出檸檬要的東西，指了指檯面上裝好的餅乾問，「裝這裡面？」

「對。」段明湛的反應就是快，省下自已開口，韓雲肯定的點點頭。

裝一半進去，段明湛指著還未晾涼的餅乾對檸檬說：「這些等涼了再將，這個袋子裝滿了，你還要往哪裝？」

「隨便。」因為是送人的不精緻不行，韓雲對其他自已吃的餅乾就沒有那麼多的要求。

下午天氣熱，午休的午休，家裡格外安靜，韓雲趁著這個時間，飛到廚房抓上禮袋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