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3章 命運（一更）

    楚離道：「師祖，咱們先出去一下吧。」

    「嗯，也好。」心清道：「你們去殿外避一避。」

    楚離飄出大殿外。

    素琳也出了大殿，徑直往外走。

    楚離喚住她：「師叔！」

    素琳看看他，笑道：「還沒跟你道謝呢，要不是你相助，這一次我凶多吉少！」

    楚離搖頭：「師叔你能逃得掉，……不過剛才那事，到底怎麼回事，有能速成日月栽蓮經之法？」

    素琳看一眼大殿，慢慢點頭。

    楚離伸手搭上素琳的羅袖。

    素琳沒躲避，兩人一閃消失，下一刻出現在一座山峰之巔。

    清風徐徐，周圍皆是莽莽群峰。

    素琳掠一下被吹散的秀髮，迎著徐徐清風，漫聲說道：「你可知獻祭術？」

    楚離皺眉，慢慢點頭：「獻祭術能將日月栽蓮經練到圓滿？沒這般容易吧？」

    他知道獻祭術，也用過。

    素琳道：「尋常獻祭術自然不成，這種獻祭術可將兩人修為與天賦合為一人。」

    「師叔你是想將獻祭給我？」楚離道。

    素琳哼道：「蓮花宗練日月栽蓮經寥寥數人而已，他們幾乎不可能圓滿，獻祭也沒用，你不同。」

    她身為宗內第一奇才，對於楚離與淨雪這兩個後起之秀，進境超乎想像的奇才當然了解過。

    楚離道：「師叔，不必這樣的！」

    素琳一怔，隨後搖頭失笑：「當初我也與你一般心高氣傲，可圓滿之路艱難超乎想像，否則沈杏也不會無人能制！」

    楚離搖頭：「不必這樣。」

    「你有把握圓滿？」素琳哼道。

    楚離道：「總要試試。」

    「換作從前，你慢慢試便可。」素琳搖頭：「現在沈杏不等你。」

    「只要師妹練成了明神經，短時間內不會碰上沈杏。」楚離道：「避其鋒芒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嘿。」素琳冷笑：「沈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萬一直接登山門呢？」

    楚離道：「師叔，日月栽蓮經何為圓滿？」

    「納日月之力而凝蓮，身即蓮，蓮即身。」素琳道。

    楚離蹙眉沉吟。

    日月栽蓮經玄妙異常，而且傳承之際是一步一個台階，完成一步，才會出現下一步的心法。

    素琳道：「日月栽蓮經其實是速成的武功，靠水磨功夫是不可能練成的，你進境極快，得傳承多久了？」

    「三天。」楚離道。

    素琳輕頜首：「勝我多矣！」

    由此可見這個淨如比自己更奇才，更適合練日月栽蓮經，施展獻祭術的話，很可能迅速圓滿。

    楚離搖頭笑笑。

    他不覺得自己比素琳更勝，只不過利益於枯榮經罷了，否則被日月栽蓮經摧毀的身體可沒那麼容易恢復。

    「切記一點，日月栽蓮經不可急功近利。」素琳沉聲道：「走火入魔沒了性命，無法再轉世重生。」

    楚離慢慢道：「日月栽蓮經與無生神功一般，也能讓人魂飛魄散？」

    「日月栽蓮經圓滿之後方可令人魂飛魄散，可對修煉者而言，一旦被自己的日月栽蓮經所殺，便會魂飛魄散。」素琳道。

    「多謝師叔！」楚離臉色沉肅。

    這消息極重要，否則碰上沈杏，不敵之際說不定要自殺，那便絕不能用日月栽蓮經的，否則與被沈杏殺死沒兩樣。

    素琳輕輕嘆一口氣，神色寂寥，看向遠方。

    楚離搭上她羅袖，再次一閃出現在供奉殿外。

    淨雪還沒出來。

    素琳道：「我先回去了，你改變主意便來找我。」

    「師叔死心吧。」楚離道。

    素琳瞪他一眼，轉身飄飄而去。

    楚離目送她婀娜身影消失，暗自感慨，她相貌秀美，性情卻剛烈更勝男子，竟然要捨身助自己成就圓滿。

    「想什麼呢？」淨雪清冷聲音響起。

    楚離扭頭回看。

    淨雪正沿著他目光看出去。

    楚離道：「明神經如何？」

    「玄之又玄。」淨雪感慨道：「世間還有這般奇學！」

    楚離眉頭挑了挑：「練成了？」

    「它原本便是一蹴而就的，一下能成便成，一下不成，那也不必再練。」淨雪道：「恰與我資質相合，水到渠成！」

    楚離笑道：「那便看看我。」

    淨雪明眸熠熠如寶石閃爍，目光宛如實質，要把楚離看透。

    楚離坦然自若笑望她。

    半晌後，她黛眉緊鎖，臉色難看。

    「師妹，如何？」楚離笑道。

    自己身懷天眼通與觀星訣等奇術，遮蔽天機，幾乎不可能被推衍得到，淨雪雖修習了明神經，也不可能看清自己命運與未來。

    淨雪道：「師兄，你有殺身之禍！」

    楚離失笑道：「不可能吧？」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淨雪嚴肅的道：「這一陣師兄你別出宗！」

    楚離半信半疑，笑道：「真能看出我有殺身之禍？」

    「而且是沈杏。」淨雪道：「你會死在沈杏手上！」

    楚離笑道：「有師妹你在，我避開她便是了。」

    「就怕你避不開。」淨雪沉著臉，思索破解之法。

    她確實看到了楚離死在沈杏的掌下，魂飛魄散，徹底消散於天地間。

    楚離看她如此篤定，也開始疑惑，難不成真能破開自己對天機的遮蔽，看到自己的命運？

    「明神經可是最玄妙奧妙的力量。」淨雪道：「師兄你別不信！」

    楚離點點頭：「好吧，我今天就開始閉關苦修日月栽蓮經！」

    淨雪露出笑容。

    隨後又斂去笑容。

    她看到未來，卻不知道怎麼改變未來，即使他閉關，也未必能避開未來的命運，這讓她心情沉重。

    若不能改變未來，那明神經便毫無用處，是自尋煩惱。

    「這樣罷師兄，你去冰原那邊閉關。」淨雪道。

    楚離眉頭挑了挑。

    淨雪道：「這樣一來，你可以專注閉關，不理俗事。」

    她擔心楚離身不由己，去了冰原便隔絕塵緣，也能徹底避開沈杏，沈杏再厲害也不可能追到冰原。

    「唔……」楚離慢慢點頭：「好吧，那便去冰原。」

    淨雪嫣然笑道：「甚好，現在便去吧。」

    楚離道：「總要跟師叔稟報一聲，況且還有院裡的寶貝們。」

    淨雪蹙眉，一刻也不想讓他耽擱，免得夜長夢多。

    楚離笑道：「放心吧，一回去馬上便走。」

    「好吧。」淨雪不情願的點點頭：「那趕緊回去。」

    兩人回到他的小院，楚離催動枯榮經，源源生機注給它們，讓它們加速成長，提供更多的奇花異果，助蓮花宗弟子們修行。

    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