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 2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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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少年氣宇軒昂,少女亭亭玉立, 好一道靚麗的風景。筆硯閣 m.biyange.net
許望聞立在船頭, 對妹妹諄諄教誨:「希音, 此次無論開脈結果如何,不得失禮人前,墮許家威名。」
許希音連連點頭稱是,回頭見岸邊這麼多人,問:「哥哥,此次前來開脈共有多少人?」
許望聞道:「共一百三十七人,其中有六名女子。」
自人數來講,女子似乎少得可憐。然而正梧洲十餘年前曾遭遇一場空前浩劫,致使正梧洲民生凋敝,赤地千里,日積疲弊。能養活女子的多是貴族, 是以此時女子稀而珍。
撐船的船夫搭話:「公子可是許氏後裔?」
許望聞轉過頭,對那船夫點頭,道:「正是。」
船夫笑道:「許氏高名,小人仰慕已久。今日見得您二人, 果真是人中龍鳳。」
許望聞微笑道:「先生過獎,在下與愚妹是借家門一點威風, 才能在臨府叨擾幾天。」
船夫道:「公子何必自謙?小人在此撐船多年,除了許氏高門,旁的再沒見過有你這般風度翩翩的公子了。」
那少女聽船夫誇獎哥哥,只比誇了自己還高興, 不由得笑了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音。
後面有船划過,眼看要超過許望聞乘坐的這船,上面還有人在不停吆喝:「劃快點!劃快點!老子要見臨莊主,要是晚了,我一定不饒了你!」
聲音清朗,言語粗俗,將這龍潭上的縹緲仙氣,添了不少世俗氣息。
許氏兄妹聞言皺眉,吩咐船夫向旁邊划去,不欲與此人一同前行。
偏偏後方船上的男子聽到了許希音的笑聲,像被誰撓了一下一般,喝道:
「旁邊是哪家的姑娘?」
許希音不願惹出事端,只閉口不言。
反而是哥哥沒忍住,道:「兄台不知詢問他人姓名前,要先自報家世嗎?」
「老子又沒問你。」
那清朗的男音由遠至近,不多時,船上忽然一重,原來是有一男子凌空飛躍,跨到許望聞的船上了。
船上八個奴僕登時警覺,呵的一聲,紛紛拿起兵器,對準來者。
來者看上去十幾歲的模樣,下頜卻留了一捋鬍鬚,他對著眾奴冷哼一聲,只有見到許希音時,露出微笑,問:「你叫什麼名字?聲音好聽,果真人也長得漂亮。」
許望聞強壓怒意,道:「此船乃由我許家包下,兄台不請擅入,恐怕不好吧。」
兩船之間隔著約莫兩丈的距離,男子飄然而至,鞋襪不濕,落足船身不晃,許望聞便知對方輕功不可小覷。
那留小鬍子的男子道:「你這小子,嘰里咕嚕,囉嗦至極。我沒和你說話,只想問問這位姑娘的芳名,你閉嘴坐在一邊,沒你的事。」
饒是許望聞修養再好,也不由勃然大怒:「你要問小妹的名字,先問問我手中這把劍!」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抽出兵器,向前疾躍,鬥了起來。
許望聞使一把青芒長劍,劍術精妙,風姿妙不可言。
對方使雙手長刀,刀勢霸道,迅猛難匹。
只聽得『鏗鏗』響聲不斷。
刀劍相碰,竟磨出星星火光。在龍潭一片濃霧中,格外顯眼。
鬥了不多時,前方船上有人遙遙喊道:
「聞人韶,還不歸船?耽誤了時辰,仔細老爹扒了你的皮!」
聲音宏亮,自遠處傳來,聽得清清楚楚,對方內力不弱。
正在與許望聞酣斗的小鬍子男,聽了此人言語,急忙回答:「知道了。」
帶著一絲懼意,好似是十分害怕那個老爹的人物。
聞人韶收起雙刀,輕輕一躍,躍至船頭。他用一種如饑似渴的眼神看著許希音,留下一句:
「姑娘,臨家莊見!」
後展開猿臂,如禽類一般自船上飄走。
許望聞恨恨將長劍收回鞘內,搖搖頭,道:「船家,勞煩劃得快些,還是早日登臨家莊拜訪為妙。」
在眾人趕往臨家莊時,千晴與瘦喜也早早醒來,準備前去用早膳。
自從住在東界後,千晴的衣服就換成那種沒有口袋的窄袖長袍,以防他在身上藏利器。
而到了今天,一大早男奴就抱來乾淨的衣物,那衣物寬袍緩帶,乃是萬水城最常見的款式。不僅如此,還帶了兩條綁腿。
萬水城地處西陸正梧洲,臨海濕潤,常有毒蟲肆虐。因而萬水城人無論老幼,皆會在小腿處綁上繃帶,裹有清毒驅蟲的藥粉。且萬水城居民人人尚武,若受刀劍傷,便可拆下綁腿,包裹傷處。
此時千晴見到綁腿,胸口一熱,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男奴道:「公子,我來替你綁吧?」
「不,我自己來。」千晴說著,拿起一條裹著藥粉的繃帶,單膝蹲在地上,手抱小腿,動作熟練地在右小腿處纏繞。
男奴就在一旁看著。對於萬水城的人來說,纏繞綁腿是最尋常的事情,纏得多了,哪怕是用一隻手都能裹好,是以他不用上前幫千晴忙。
千晴邊纏邊說:「臨府位於山頂,蚊蟲不如何多。這繃帶必是讓我等用於裹傷的。嗯,想來此次開脈,要有一次惡鬥。」
說著熱血賁張,呼吸都重了。
男奴忙道:「不,不。公子,開脈大典可不是比武大會,這綁腿只是以防萬一。」
「能有萬一,也是很好了。」
「……」
男奴看著千晴躍躍欲試的表情,心中連連叫苦。
換好衣物後,千晴與瘦喜一同來到膳房用食。瘦喜來的比千晴早些,此時正坐在二樓,探身出來向千晴揮手。
千晴幾步跳上二樓,坐在瘦喜對面。他把湯碗當酒杯,單手握著,往口中倒。
眼睛望向外面,說:「瘦喜,今日可熱鬧了,你猜外面有多少人進了臨家莊?」
瘦喜『嗯』了一聲,道:「方才我問過,說是來了廿二左右。」
「有趣,有趣。快些吃,一會兒我們去東界門瞧瞧。」
「不急,尚不知大典開始後有無地方用膳,還是此時多吃一些。」
千晴一想,道:「正是,總之那些人今天都在這裡,又不會跑了。」
拿了大塊滷肉,就著熱湯,咕嚕大口吞下。
千晴與瘦喜以是半步邁入家臣的地位,可在東界內堂用膳。而其他萬水城趕來參加開脈大典的人士則尚未入東界,此時多聚在西界用膳。
有些來得早了,已經由奴僕引著,進入東界。
千晴瘦喜二人用過早膳,朝東界門走去。便見約莫有三十來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男女,聚在此處攀談。
遠見有兩位少年自東界出來,界門附近的人不約而同轉頭望向他二人,一時間閒談的聲音逐漸變弱,最後停了下來。
千晴在打量對方,對方也在打量他們兩個。
眼見兩人眉清目秀,面上神采飛揚,不由起了結交的心思。
一個個子不高、黑皮膚的少年走上前,他鼻樑高,眼神靈動,望向千晴,又看著瘦喜,忽然拱手道:「在下童漱,今日來臨府叨擾,行開脈大典。眼見二位丰神俊朗,不知是否有幸結交高賢?」
瘦喜拱手回禮,道:「兄台客氣,在下瘦喜。」
千晴微笑道:「千晴。」
皮膚黑黑的少年一怔,道:「原來如此,二位想必是臨府家臣了。」
這話說得甚是客氣謙和。
天有四足,地有四洲。
東有東島潦極洲,西有西陸正梧洲,南有南疆徜空洲,北有北嶼泰重洲。
其中,西方正梧洲因孽龍一役日積疲弊,東昆仙尊之後,再無人可登臨仙主之位。
是以正梧洲民生凋敝,處境困弱。自孽龍一役後已有十餘年之久,但街巷角落,仍能見到無家可歸的棄兒浪子。
這些乞丐往往很難獨自存活。相貌端正的,有幸被大戶人家撿去當做奴婢,其餘大多數都是被凍死在街頭。
被撿去當下人的棄兒,大多面黃肌瘦,沒有姓氏,主人喊什麼便叫什麼。
像是『瘦燕』『秋草』之類的名相當常見。至於『千晴』,也是一聽之下,便知是哪兩個字。
皆因孽龍一戰後下了一場萬年罕見的大雨,好似從天空劃破一道口子,倒泄銀河。有無盡雨水夾雜著血腥氣味順天極高處落入人間。
這雨持續了三天之久。可誰曾想到,三天暴雨之後,就是三年滴雨不落。
三年苦旱,千日不雨,故名『千晴』。
是以對方一聽千晴與瘦喜的名字,便知兩人是臨家莊的奴僕。
只有開脈後,有修行資質的人,才配稱為臨府家臣。
到時會有莊主親自賜名。
至於此時,千晴與瘦喜的地位實則不如這裡的任何一人。
童漱的言辭,無疑釋放極大的善意。
千晴說:「下次你喊不醒我,乾脆不要喊了,直接拿幾個燒餅回來,我不會挑你的。」
「今日實是太晚,已過了用早膳的時候,我此刻去拿,廚子以為是我撈油水,所以把你叫來,而不能替公子提食。」男奴道,「你告訴我明日要吃的東西,明日一早,我放到公子門前,可好?」
「現下還不知東界有何物好吃,且去看看。」
「咦?」男奴撿起千晴換下的衣物,驚道,「公子,這衣服怎麼這樣濕?你……你淋雨了,難道昨夜你出寢宮了嗎?」
千晴心知抵賴也沒用,乾脆道:「是又如何?誰叫你像看管囚犯一樣,要我畫地為牢。我出去透氣,不行嗎?」
那男奴擠出一個笑臉,心想反正也被他溜出去了,現在責怪也沒有用。更何況不是沒闖出什麼禍嗎?只好道:「當然行,可是上面吩咐下來,我們也只有照做的份,求求您別為難我啦!」
千晴笑道:「你乖乖的,我自然不會為難你。」
邊說邊舉起雙手,長長伸展著身體。
他昨日舊疾突發,又沒命地和那白衣人打了一架,此時渾身上下無處不酸,無處不痛。然而千晴行動自然,無事人的模樣,舒展身體後,又扭頭四處張望。
臨家莊東界膳房占地不大,雖常有油煙,可裡面乾淨得一塵不染。十幾個廚子模樣的壯漢正大力刷洗鍋碗,顯然已過了用膳的時候。
因此千晴要吃早膳需勞煩廚工新做,他正欲點菜,忽聽上方有人喚道:
「千晴。」
千晴抬頭一看,便見瘦喜自二樓抬頭向下看,右手朝他一揮。
千晴喜道:「瘦喜,你吃過飯了嗎?」
瘦喜『嗯』了一聲,道:「我這邊還有不少小吃,你先拿來墊墊肚子。」
「那好。」
千晴幾步躍到二樓。二樓上有十餘個包間,瘦喜正在其中一間,此時開著門,等他進來。
待千晴入內,順勢關上了門。千晴見他桌上果然擺著不少精緻的糕點,毫不客氣用手拈了一塊,放到口中,說:「你來得到早。」
「是你來的晚。」瘦喜看他一眼,壓低聲問,「昨晚出了什麼事嗎?」
千晴毫不在乎,反問:「什麼?」
「你這裡有傷。」瘦喜虛指千晴的手腕。他早知千晴昨夜不會乖乖待在寢宮,是以對方一進來,他就細細打量一番。
千晴乾脆道:「跟人打了一架。」
「何人?」
「不知道哪裡的奴婢。無關緊要,你別問了。」
儘管在柳管事眼中,千晴性格桀驁不馴,且極熱愛惹是生非。然而瘦喜卻知,千晴到臨家莊後,已經很少無故出手了。
他身手敏捷,少有對手。若是千晴傷在手指骨節處,瘦喜不會多問。可哪個奴婢能近身傷到千晴的手腕?更何況看千晴這個態度,極有可能最後輸的是他。
瘦喜沉默了一會兒,道:
「臨家莊到處臥虎藏龍,我們初來此地,當謹言慎行。但若遇事,你我二人兄弟同心,不可叫旁人欺侮。待會兒你與我一起回去,見我寢宮位於何處,如何?」
這話是讓千晴今夜帶瘦喜一同夜行了。
千晴嚼著糕點,眼望向窗外。
他聽到瘦喜說『謹言慎行』四字,忍不住回想起昨夜那白衣人咳著說謹言慎行的模樣。
千晴沉默了一會兒,嘆了聲氣,他將袖口處的紐扣解開,向上提了提,露出手腕,對瘦喜說:
「這不是受傷。而是昨晚我又犯病,怕自己失去控制,只好讓……阿毛幫忙綁住手腳。」
瘦喜一怔,思索一陣,問:「上次頭痛是三日前?」
「嗯。」
「中間只隔了兩天……」瘦喜頓了頓,道,「這樣算來,開脈大典那天你不會頭痛。萬幸。」
千晴不由笑著說:「你不關心我,只考慮開脈大典,我真要打你了……咦,這是桃膏嗎?」
千晴話說一半,忽然見到桌上一個白瓷細口長瓶,登時被轉移了心思。他伸長手臂,將瓷瓶撈入手中,打開瓶塞,湊上去聞了聞。
瘦喜點了點頭。
千晴聞到桃膏酸甜清涼的味道,不由口中生津,他問:「怎麼這個時候就結了桃子?」
今年甚熱,然而此時不過初夏,尚未到桃果成熟的季節。
瘦喜說:「你若想吃,拿去就罷,問我我也不知。」
千晴果然將瓷瓶往胸口處放。然而身上這件衣服沒有襟口,他只好用手拿著,隨後胡亂塞了幾塊東西,道:「多謝贈食,我吃飽了。瘦喜,一會兒我讓阿毛跟著你,午後再去找你,先行一步。」
急匆匆朝外走去。
若說清肺止咳,應以果宗梨果為優。
然而這種天氣想找半顆梨子,實在困難。
正梧洲盛產各類甜桃,做成桃膏,也有止咳的功效。
千晴拿著瓷瓶,剛出膳房,就見跟著他的男奴迎了上來。
「公子,用好膳了?可要回寢宮?」
千晴道:「我四處看看,你先回去吧。」
男奴道:「那可不能這般怠慢公子。你要去哪裡,我引你去。」
千晴奇道:「怎麼,你還怕我闖禍,連累你不成?」
「哎呀,這可冤枉。」男奴頓了頓,道,「公子看景自然可以,就是怕你剛來此地,不知禁處,衝撞貴人。像我們在此處住了多年,也不敢到處亂走呢。」
千晴聽這人說話酸溜溜的,略一想,就明白了。
看來柳管家送自己來東界前,沒少向同行上眼藥,定是萬千叮囑對方,千晴是多麼的刁頑驕橫,熱衷惹事。
千晴轉了轉眼睛,道:「也好。」
說完,乾脆地朝昨夜遇到白衣人那處走去。
那男奴緊緊跟在千晴身後。待離白衣人住處還有很遠一段距離時,那男奴就將千晴攔下,指向另一邊,道:「公子,你看那處風景不錯……」
「哦?」千晴皮笑肉不笑道,「我卻覺得這邊好些,怎麼,這邊不讓人走嗎?」
他踮腳眺望,見到昨夜闖進的那座幽靜寢宮,說:「我看那裡有座大的園子,走這麼久,腳有些酸,不若前去歇歇腳,討碗水喝。」
這番言語只嚇得男奴魂飛魄散,白著臉叫道:「不可!這……萬萬不可!」
千晴斜眼看他,心中起疑,問:「怎麼?」
男奴思緒如飛,早就想到柳管家跟他說的話,要說少莊主住在那邊,依千晴的性子,一定想去湊湊趣,見見聞名天下的臨子初究竟長什麼模樣。
不如騙他一騙。
男奴道:「那邊住著……了不得的人物,嘿!那人與公子地位相差懸殊,去了也是辱沒身份。臨家莊上上下下無人去那裡,還是別去了罷!」
這話用來哄騙千晴,實際上是有兩種解釋的。少莊主確實與千晴地位相差懸殊,只不過自男奴口中說出又是另外一種意思;辱沒身份,聽著像是說辱沒千晴的身份,其實是意指辱沒臨子初。
至於上上下下無人去那裡,此話也是不假。不過是眾人非不願去、而是不敢去的區別罷了。
然而千晴卻不知男奴有這等心思,他微微一怔,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他有那樣嚴重的咳疾。
千晴停下腳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是,是。」男奴鬆了口氣,直想擦擦額邊的汗,他道,「公子累了,我們去別處歇歇腳可好?」
「不用,」千晴面色一沉,道,「回我住處。」
那男奴得知千晴昨夜偷偷出去後,今夜必然更加戒備,打算整晚守在他門前。男奴只有親耳聽到千晴的呼吸聲才會放心。
然而千晴還是溜了出來,他手上拿著一個瓷瓶,朝東走去。因為阿毛要在寢宮做出聲音,無法陪他前來。沒人替他探路,千晴走得更加小心,待他走近委陵閣,已是深夜。
千晴站在閣前,打算悄悄進入。然而不知為何,就在他站在窗外準備縱身躍進閣內時,千晴忽然停下,站在原地,用空著的左手撣了撣衣擺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方才推開窗,跳進閣內。
這次千晴沒犯舊疾,更能發現此處的黑暗與陰冷,無端端心有些沉。過了一會兒,他毫不客氣朝臨子初的臥房走去。
千晴進房間後,沒聽到此處一點聲響,本以為白衣人不在這裡。
因此推開門,見到盤膝坐在床上的臨子初,還頓了頓。
原來臨子初坐在床上,床上擺了幾十塊石子。那石子表面凹凸不平,有類似蜂巢的凹陷,黯淡無光。
黑暗中,千晴只能看見臨子初蒼白的臉。他掏出火匣,剛要點燃,就聽到對方熟悉的咳嗽聲:
「……別點。」
千晴道:「這裡那樣黑,不點蠟燭嗎?」
臨子初看了千晴一會兒,似是責怪,他嘆了口氣,掏出一個口袋,口袋裡有螢火閃動,將房間照得明亮了些。
千晴順勢一看,不由一驚,原來臨子初上身未著寸縷,自咽喉以下,除卻心臟,密密麻麻扎滿了銀針。
「你這是?」
臨子初不答反問:「你怎麼……咳……又來了?」
千晴說:「不知道,喂,這是你自己扎的嗎,你到底怎麼了?」
臨子初右手捂住口,咳了一陣,也不回答千晴的問題,過了一會兒,黑暗中忽然有風吹到千晴面前。
原來是臨子初扔了個東西過來。千晴不疑有他,伸手接過,忽然眼前閃過微弱的亮光,只見一個水滴形狀的堅冰絲絲冒著寒氣,裡面有一簇跳躍的火焰。
「你將此物帶在身上,許能緩解你的頭痛。」
話音未落,一陣破空聲,有物隨風,反向丟回臨子初。
臨子初怔了怔,右手接過一物,只覺此物觸感細膩,不知是何。
低頭一看,乃是一個細口的白色瓷瓶。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吭聲的高個修士陸平之,突兀地問了臨子初一句:
「不知自願跟隨千晴的是何靈獸?」
臨子初頓了頓,道:「是一隻口器附近有靈氣流動的蜘蛛。」
「哦?具體來說呢?」陸平之饒有興趣,沒看見師兄氣得面色發紅,追問道。
「那蜘蛛通體黑色,頭、腹處有絨毛,性情溫順,甚是聽話。」
「不對!」陸平之搖搖頭:「若說通體黑色、頭帶絨毛的蜘蛛,應當是萬仞蛛。此蛛口部有靈氣流動,吐出的蛛絲堅韌難斷。這蜘蛛若修煉至大成,那麼即便是修士,也無法掙脫萬仞蛛的蛛絲。只是此蛛性情絕不溫順,暴烈之名如雷貫耳。便是同類相見,也會拼個你死我活,從未聽過有人能將其馴養,謬哉,謬哉!」
一長串話說的滔滔不絕,盡顯陸平之廣博見識。然而內容卻甚無眼力見,全然是違背了師兄不願聽臨子初多言、欲立即離開的意願。
臨子初說:「既然尊使不信,不若隨我前去看看。」
陸平之剛要答應,忽然察覺背後一寒,他望著師兄難看的臉色,吞吞吐吐道:「可……」
臨子初道:「尊使皆知,開脈大典由修士召喚鏡靈。鏡靈不同,開脈大典形式也不盡相同。今年在開脈之前,鏡靈舉行了一次前階考驗,令眾人攀爬鏡靈山。而千晴不僅位居首位,且攀至靈山絕頂!這等有大耐力之人……」
陸平之聽得聚精會神,時不時點一點頭。
然而身旁的武泰嗤笑一聲,道:「少莊主當我是黃口小兒嗎?前階考驗是前階考驗,開脈儀式是開脈儀式,兩者怎能相提並論?前階考驗多是為了讓開脈者知曉大道難行,測驗他的毅力。而開脈只重先天資質。是以有毅力不等於有資質,有資質不等於有毅力,拿前階考驗來說服我,太天真了!」
203、第 2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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