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殺仇

    就在一瞬間，剛剛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藍峰，道宮之中的靈魂好似受到什麼重創一般，忽然一片空白，腳步停了下來，連身上的元氣，都開始緩緩散逸。

    雖然藍峰是清心大圓滿的實力，然而靈魂感知力，確實遠遠不如林秦的。為何交易工會的易老會對遠古陣魂師如此印象深刻，那是因為他們太過於神秘，就像林秦這樣，只要他願意，可以瞬間滅殺藍峰的神魂。

    場上的忽然大反轉，讓所有在場之人都震撼到了。

    已經在心裡問了無數次為什麼的他們，看到這一幕駭人的場面時，已經麻木了。林秦，只有這個名字，似乎在他們心底里一邊又一邊的迴蕩著。

    雖然這藍峰嘴是賤了點，但和林秦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再說林秦也不是什麼濫殺之人。

    「自己滾下去。」林秦的瞳目已經是墨黑之色，施展攝魂之下，他看到的世界是黑白的，藍峰的那微弱的神魂，此時已經被他牢牢掌控。

    「是。」「聽話」的藍峰緩緩蹲在地上，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是「滾」下了演武場。

    「混賬東西！」藍家老祖長手中的茶盞瞬間被捏碎，那雙濁眼閃過一絲狠戾的殺意。他看了一眼林可道，動了動眼色。

    林可道手握著把手，眼色不善地看著還站在演武場上的林秦，有些舉棋不定。按照之前的預計，林秦定然不是藍峰的對手，能夠擊殺於演武場上，既能夠消除後患，又能是林家與姬家的關係斷絕，然而出現了如今的局面，是他所沒有想得到的。

    林芙看著台上這個少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靈魂元技，那黑色碎片之中的靈魂元技有多難獲取，即使是獲取了，練成也是一樁難事，既然就這樣被他練成了。

    空中的黑色符文緩緩消散，滾到了演武場下的藍峰悶哼一聲，臉色蒼白地暈了過去。靈魂的損傷，恢復起來極其的困難，向藍峰這樣被林秦攝魂瞳所控制的，起碼得休養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恢復過來，這還是林秦沒有下狠手。足以可見，陣魂師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存在了。

    林秦站在演武場上，喝道：「還有何人敢來一戰！」

    風颯颯，衣袂飄。

    這一刻，仿佛讓人想起了三年前，還是這個少年，還是這樣的口吻，還是這個熟悉的地方，讓人那樣壓抑。

    林嘯天的眼睛模糊了，這個是他兒子。他不知道林秦是吃了多少的苦，但是他相信一點，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林秦得來的一切，都是他出生入死獲得的。

    林有成嘴角終於是笑開了花，道：「好小子！藏得夠深啊。好！」林家年輕一輩雖說落敗，但是林秦畢竟是他們林族之人，這樣一想，難過的心情倒也好了不少。

    在場之人，已經沒有敢上去和他比試的了。林秦這一手靈魂元技太恐怖了，連抵擋的手段都沒有，除非是靈魂感知力強於林秦，那樣子不但能抵擋，還能讓其遭到反噬。然而，連清心大圓滿的藍峰都落得這般處境，剩餘的三族青年，誰還敢在上去。

    「那麼，這一次族比，林家林秦……」演武場之上，主持大比的老者高聲喝道。

    藍家老祖長眼睛眯縫起來，想著這個時候出手，是不是太過於莽撞了。虎塵封也有點按捺不住的意思。遲長興看了看四周動靜，眼睛也露出一絲殺意，林秦的表現，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出人意料，更何況身後還有一位神秘的靈藥師，這樣一思量，日后豐城的霸主，定是林秦莫屬，那麼，如今豐城三族鼎立的局面將不復存在，交易工會也不必在周旋在三族之中。

    「等一下！」

    聲音從老者背後響起。

    還有人敢上？主持族比的老者回過頭，看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似乎並沒有人走上演武場。

    林秦面對這林家的方向，眼睛緩緩掃過去，道：「我說，等一下！」

    大黑狗暗道：「喂，你小子又要搞什麼名堂！別裝十三，裝十三要被雷劈的！」

    林秦視線停留在林家三長老身上，恰恰和那老東西的目光對接起來。他能看到那雙濁眼之中投射出來的殺意，那微微翹動的鬍梢，似乎在向他挑釁一般。

    「林家三長老，林可道！勾結外敵，殘害族人，可敢下來與我一戰！」林秦的聲音如同滾滾悶雷，在演武場上空震響。

    這一聲吶喊，讓全場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甚至有些騷動起來。林家人更是有些茫然。三長老殘害族人？什麼個意思？身為林家的長老，地位如此顯赫，還需要殘害誰。

    林有成眉頭一皺，道：「林秦，有什麼話回府上說。」

    「族長，今日一事，無關其他。風沙渡一行，林可道勾結外人，加害於我。此仇不報，難消心頭之恨！生死一戰，請在場的各位見證！」

    他一直看著林可道，冷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樣的毒瘤，留在林家也是個禍害，可敢上來！」

    「胡鬧！」林有成臉色一變，道：「林秦，你可知道這樣以下犯上，在族規中要處什麼罪過嗎？」

    遲長興眉頭一皺，發現場面變得不可控起來。姬家的那位執事想得卻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婚約的那一事。他沒有想到，林秦的手段竟然如此的強硬。他不清楚，那個條件可是要林秦低頭來求姬家退婚約的，對於這個恩怨分明的少年，這一點，他不清楚是否會成為爆發點。

    「那族長，殘害族人，又該當何罪？」林秦語氣強硬地說道，「身為同族之人，林秦從小便知道，林家最嚴厲的一條家規便是不准殘害同族，違例者，當誅！」

    「哼！」林可道蜻蜓點水般落在了演武場上，臉色狠戾地看著林秦，道：「雖說老夫不清楚你在胡說什麼，但是單憑你這樣沒大不小，不知分寸地詆毀長老，也是該出手教訓一下後輩了！」

    「這麼說還是我冤枉你個老東西了？」林秦冷笑兩聲，從骨戒之中拿出一方盒子，道：「林家鎮族元技，撼天印。除了族長，三位長老各保存了一份拓印，除此之外，林家無其他人有之，這份撼天印，正是從追殺我的那個人手中得到，不知道三長老可否將你手中那份撼天印拿出來給林族所有人瞧一瞧？」

    「什麼？林家的鎮族絕學？竟然被拿出去給一個外人了，這三長老也太過分了吧！」

    「撼天印的威力確實不容小覷，這藍、虎兩家也一直對林家的這套元技垂涎已久，沒想到竟然被林可道拿來換林秦的命去了，真是夠狠的。」遲長興喃喃道，「也難怪林秦回來找我們了，這林家老一輩出了這麼一個毒瘤。」

    林可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做夢也沒想到，作為交易，贈送給霍孟宗的撼天印，竟然會到了林秦手中，他瞳孔一縮，忽然看到林秦手中的那枚骨戒，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這……難怪這麼眼熟。

    他從剛才就看到了林秦手指上的那枚骨戒，似乎在哪裡看到過，現在細細想起來，正是當初霍孟宗手上的那一枚。然而骨戒已經易主，也就是說……

    「鎮族絕學，豈可輕易示人？林秦，你莫要信口雌黃。今日族比完畢，你可敢跟我一同往林家祠堂對質？」

    「有何不敢？既然三長老不願意在這裡丟臉，林秦看在族長的面子上，暫且放你一馬。」竟然事情已經捅出來，鬧得滿城皆知，林秦的目的也達到了，就不怕林家的這些長輩們敲悶棍了。這樣，整個林家都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林可道冷笑道：「口氣倒是囂張，等到了林家祠堂，這污衊長輩，以下犯上之罪，看你如何澄清！」

    這場複雜的族比，最後竟然以林家的矛盾而告終。

    不，不是告終，而是中止。

    事情沒有平息，反而朝著更複雜的方向醞釀著。林族之人，盡數離去，往林家祠堂趕去。白鬍子老者問道：「會長，我們是不是也要過去。」

    「沒想到林秦所謂的主持公道，竟然是這事。林家祠堂，我們去不合適啊。」他看著那個孤立地站著的側影，喃喃道：「但願林有成有點眼力，不然……」

    他搖了搖頭，豐城就要變天了。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