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撕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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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生，說話是要負責任的。」齊文山一甩白袖袍，淡淡道：「我齊家乃名門正派，祖上行善積德，得天地認可，才可傳承至今。」

    「好一個名門正派，你滿口中的仁義道德，道德仁義，正如你身上的衣服一樣聖潔無暇。」蘇淵笑著搖頭，雙目浮現黑白異瞳，流露一抹冷光：「可惜，你們忽悠得了別人，卻忽悠不了我！齊家成立3722年，本就建立在骸骨之上，死在你們手上的無辜百姓，數千年的累計，早已達到極為恐怖的數字，我所殺的，所審判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時至今日，審判才降臨到你們的頭上，這是我的過錯，我決不允許任何無辜人再命喪你們之手！」

    「蘇淵，你少顛倒黑白，誰不知我齊家是正派作風？要說罪惡，你手中的弒神刀，乃天下第一邪刀，你卻能將它完美駕馭，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才是大惡之人！」齊志毅跳起來，怒指蘇淵悲憤道。

    說著，齊志毅唯恐沒有說服力，繼而加把火，對道：「老祖，小子本想用百生之氣度化他，哪曾想他不近百生之氣，實屬大惡，您殺了他，就是替天行道，以正乾坤！」

    聞言，眾人皆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蘇淵。

    齊家百生之氣乃正道之氣，這已經是公認的事情，茫茫多的百生之氣，居然無法近身，顯然不合理。

    常言道，正邪不兩立，蘇淵如此抗拒百生之氣，必然是大惡之人。

    齊永長漠然看著蘇淵道：「後生，百生之氣是承蒙天地造化，以眾生之善念孕育而成，實為正道之氣，你非但不肯接受洗禮，還將其消滅，此舉，是與正道為敵啊。」

    蘇淵失笑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你們這麼不要臉的，真是顛倒是非的一把好手啊。」

    「放肆，蘇淵，公道自在人心，你還敢反駁？你若是心懷善意，又何懼百生之氣？！」齊志毅厲聲大喝，對三人跪下道：「老祖，此人實屬大惡，若不將他剷除，將來危害人間啊！屆時，整個豫界，不，九界都將遭到劫難！」

    觀眾席眾人一聽，紛紛變了臉色，望著蘇淵手中猶如滴血的弒神刀，回想起先前的威力，心有餘悸，轉而仇視蘇淵。

    蘇淵展現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尤其他還這般年輕，倘若給他足夠多的時間，將來他必定站在九界頂端。

    這樣一位頂級強者，若是心術不正，他們這些中小勢力也將遭受禍端。

    「請老祖出手，收了這妖孽吧！」

    不知道是誰帶頭，其餘人也都紛紛跪下，異口同聲說道。

    所有人都認定蘇淵實屬大惡，必須要將其懲治死，才能保九界平安。

    「老主，你意下如何？」齊泰華、齊文山二人目光落在麻衣老者身上。

    齊永長靜靜看著蘇淵道：「後生，老夫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認罪？」

    說罷，齊永長體內湧出壓倒性的力量，猶如一張巨幕般覆蓋這片天地。

    風靜，雲止。

    齊永長所散發出的氣息，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個從天界降下來的神明，那般無可匹敵。

    「不要！」忽然，一聲悅耳的驚聲，在寂靜的天空下極為醒耳。

    眾人隨之看去，齊明雪死死捏著玉拳，冰藍色的美眸流露出激動，身子因為緊張害怕，而微微顫抖。

    齊志毅臉色一沉，低斥道：「齊明雪，你敢呵斥老祖，你可知道族規？！」

    齊永長冷眼掃過去，齊志毅嚇得連忙垂下頭，齊永生這才將目光落在齊明雪身上，輕聲問：「丫頭，你為何阻攔？」

    齊明雪咬著粉唇，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阻攔。

    深吸口氣，她跪下道：「老祖，此人殺害我齊家數百人，是我們齊家的仇人，可是，可是您也說了，我們齊家是名門正派，有上天好生之德，請您高抬貴手，不要殺他，好嗎？」

    蘇淵微微一怔。

    這女人怎麼替自己說情？

    其餘人也都一臉迷惑。

    或許作為一個女人，或許同為鳳凰體質，宋淺似乎猜到了什麼，美眸深處流露幾分不悅，心裡格外的不舒服。

    齊永長淡淡道：「丫頭，不是我不饒恕他，他知錯不改，一錯再錯，我為了眾生百姓，不能留他啊。」

    「請老祖給我一點時間，我來說服他。」齊明雪懇求道。

    齊永長沉吟幾息，緩緩道：「也好，如若能將他說服，倒是一件善事。」

    「多謝老祖。」齊明雪起身，來到蘇淵面前，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輕咬嘴唇道：「我不知道你與齊家有什麼恩怨，但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動手，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蘇淵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冰肌玉骨的美人，內心古波不驚。

    起初，齊明雪還能與蘇淵對視，可過了幾秒，她便下意識垂下目光，手心裡布滿香汗。

    「心意我領了，你會有一個好的因果，不過，這改變不了齊家接下來迎接的審判。」蘇淵平靜道。

    「你！」齊明雪氣的跺腳道：「你為什麼油鹽不進呢？你的潛力很大，未來一定會成為九界頂尖強者，明明有大好的未來，為什麼非要走歪路？」

    「歪路？」

    「難道不是嗎？齊家傳承三千多年，正道自在人心，我們齊家所擁有獨一無二的氣運，百生之氣，就是最好的證明。」

    看著面前急切的女孩，蘇淵無奈嘆口氣。

    雖然她說的話與齊志毅差不多，但她並非在顛倒黑白，或者說，她從小就被欺騙了，在她的觀念與意識里，齊家就是正道。

    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蘇淵伸出手道：「把你的手放上來。」

    齊明雪雪白俏臉猛地一紅，下意識後退半步道：「你要做什麼？」

    「放上來，你便知曉。」蘇淵淡淡道。

    「……好。」齊明雪慢慢伸出手。

    「不可！」齊志毅厲聲道：「明雪小姐，此人心胸歹毒，手段殘忍，你不要將自己陷入險境！」

    齊明雪手停頓在半空，她定定著看著蘇淵的眼睛。

    儘管接觸才半天，但她知道蘇淵的為人。

    如果他真要殺自己，那麼先前比試的時候，他早就動手了。

    「我相信他。」齊明雪篤定道，在無數嫉妒痛苦的目光下，放在蘇淵的手掌上。

    感受著蘇淵手掌傳來的溫度，齊明雪耳根都紅了，咬著貝齒道：「然後呢？」

    話音剛落，就見蘇淵手掌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頃刻間將兩人手掌覆蓋。

    驟然間，她眼前一恍惚，看到一位通天老者，操控百丈長劍，頃刻間將一道長河堤壩劈開。

    長河崩騰，衝垮下游無數村莊，古城。

    潮水退去，餓殍遍野，處處都是屍骸。

    那些倖存下來的人則被一個個道貌岸然的人抓起來，連同被淹死的屍體丟入深不見底的坑洞，坑洞中還有一座大理石打造祭壇。

    祭壇被鮮血染紅，屍體堆積成山，天空與大地都被渲染成血紅色。

    一幫人站在坑洞邊上，似乎舉行著什麼儀式。

    通天老者手持長劍，引萬丈玄雷入坑，淬鍊亡魂，亡魂掙扎痛苦，怨氣滔天。

    些許，漫天的紫色氣息從坑洞裡飄出，通天老者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仰天大笑：「往後，這將是我齊家根基，起一個好聽的名字，便稱它百生之氣吧。」

    轟——

    齊明雪猶如遭受五雷轟頂，驟然清醒過來，美眸充滿驚恐。

    「你……」

    「剛剛你所看到的，則是齊家往生因果。」

    「不，不可能……」齊明雪搖著頭後退，看蘇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

    剛剛那一幕人神共憤，天理不容，她甚至為那些死去的人落淚。

    齊家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