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465章 李淵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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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林和邱博文來得倒是快,畢竟他們要麼就在澆河城,要麼也離澆河城不算多遠。
所以,在次日他們就抵達了。
至於樓寧,可就沒那麼快了。
信使就算日夜兼程,也一直到第三日的早上才抵達鎮南府。
當樓寧聽到李承乾要調任他為河源郡郡守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機會。
他在歸順李承乾之初,就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他居然就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過樓寧也是個聰明人,仔細琢磨一下大明如今的時局,就大致明白了李承乾的意圖,當下也是千恩萬謝的接過旨意,然後讓人好酒好菜的招待信使,自己則匆匆忙忙的去找契苾沙門了。
旨意中,李承乾說得很清楚,讓他把手裡的事兒和契苾沙門交接清楚後,迅速北上。
這意味著什麼,樓寧自然是懂的。
不多時,樓寧就來到了鎮南大將軍府。
這個府衙還是當初伊原錫安排人修建的,雖然比起長安的宅子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放在大明王廷,確實有那麼幾分意思了。
「恭喜樓老弟了。」本來正在處理公務的契苾沙門,聽聞樓寧來了,當即就迎了上去。
這旨意自然不會越過他契苾沙門,雖然說起來是件小事兒,但在這些細節上李承乾還是很注意的。
「大將軍說笑了。」樓寧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卻隻字不言,「都是殿下抬愛,否則下官一介降將,怎可有如此機會?」
「這倒是。」契苾沙門當即笑道,「老夫也沒想到,殿下會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拿下整個吐谷渾,甚至征服了西突厥,真是讓人意外啊。」
之前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兩個也是震驚得不行。
不是說李承乾拿下吐谷渾讓他們感到震驚,而是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前前後後就一年多點兒的時間吧,曾經那個雄霸西域的帝國就改朝換代了。
這效率值,絕對是拉滿了。
「來人,備上上好的酒菜,今日,老夫要恭賀樓郡守高升,他日封侯拜將,指日可待啊!」契苾沙門大笑道。
樓寧被調走,最高興的人其實是他。
以前樓寧在這裡,多多少少都有些鉗制他的意思。
這個大家都懂。
但此番樓寧被調走了,李承乾也沒安排人來接替樓寧的位置,那也就意味著,從今以後,這鎮南府真就成了他契苾沙門的一言堂了。
這是莫大的信任,但同時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
「大將軍,下官」樓寧話都沒說完,契苾沙門就擺了擺手,道,「交接的事物還需要你我二人出面不成?
難道說,老夫還信不過樓老弟不成,除非」
「大將軍這話說得。」樓寧當即表示道,「喝酒,今日不醉不休,既是為下官賀,也是為大將軍賀!」
他這話,兩人都心知肚明,當即也是哈哈大笑。
當他們兩人在把酒言歡的時候,兩人的麾下也在緊鑼密鼓的交接一切,估摸著他們這頓酒喝完,手下也交接完了一切的事宜。
「此番樓老弟北上,出任河源郡郡守,可謂是前途無量啊。」契苾沙門端起酒杯說道。
他其實早在昨夜就收到了其兄長的密信。
李承乾是次日一早下發的旨意,而契苾何力當夜回去就寫了一封密信讓其手下火速送了出來。
所以,契苾沙門其實收到的是一道旨意和一封密信。
在契苾何力的密信中,交代了很多,最多的就是交代契苾沙門要戒驕戒躁,勿要得意忘形,另外還提了一句契苾琳娜。
雖然他們是兩兄弟,但性格還是有些不同。
相對而言,契苾沙門比契苾何力更有野心一些。
所以契苾何力擔心契苾沙門不知輕重,心生一些不該有的念頭。
不過契苾何力也雞賊得很,只是稍微提了契苾琳娜一句,就料定契苾沙門不會幹什麼出格的事兒。
都是聰明人,或者說,都是人精。
局勢契苾沙門還是看得清的。
如果未來契苾琳娜能為李承乾誕下一兒半女的,未來李承乾回大唐繼承大寶,他的外甥不是沒可能繼承這一切的。
而且,有他和契苾何力這兩個舅舅支持,確實有資格爭上一爭的。
別忘了,如果李承乾回大唐繼承皇位,那他和契苾何力都有從龍之功,參考尉遲敬德這些傢伙,真要如此的話,他們未來的地位可不會太低。
當然,就他們兩人還不夠,這不,才有了當下的局面。
圖謀大唐,可比在大明搞風搞雨,更刺激一些。
至於說這些李承乾知道麼?
呵呵,他自然是知道的,否則他為什麼非要在次日才下發旨意,不就是為了給契苾何力兄弟一個時間麼?
對於契苾何力,李承乾絕對信任,還是那句話,那傢伙的忠誠是有史書背鍋的。
但對契苾沙門,李承乾信任個錘子
別忘了,契苾何力割耳戰神這名頭就是被契苾沙門和薛延陀的真珠可汗給逼出來的!
這樣的人,你讓李承乾放心?怎麼可能!
不過對付有野心的人,其實更簡單一些。
李承乾從來就不怕自己的這些臣子有什麼野心,這其實不重要。
到了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多正常的事兒。
再說了,他們要是沒野心,李承乾連引導都不好引導。
只是吧,這可就苦了他未來的兒子了
好傢夥,八字兩撇都沒著落的事兒,鬥爭就如此激烈了,未來真要長大了,該怎麼活啊
言歸正傳,樓寧自進門見了契苾沙門這態度,當下就什麼都懂了。
不過這事兒,現如今還不是表態的時候,提起酒杯,樓寧笑道:「大將軍抬舉了,說到底,下官還是沾了大將軍的光才是。」
早不早的,他是不會落寶的。
說得俗氣點兒,他又沒有閨女或者妹妹給李承乾暖床,這檔子事兒,跟他有雞毛關係?
當然,他也不會得罪契苾沙門就是,還是那句話,未來的事兒,誰又說得准呢?
只要大家的關係過得去,未來可操作的餘地也就越多。
契苾沙門也知道這個道理,他也不著急。
一切都要等自己那妹妹為李承乾生他兩三個甚至七八九十個大胖小子再說。
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是維繫最基本的關係,在未來才有一方時機。
不過對於樓寧,他其實也糾結。
樓寧畢竟是鮮卑人,要知道,慕容婉秋也是鮮卑人,他們未來會不會支持慕容婉秋,那也難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樓寧也便起身跟契苾沙門告辭。
臨走時他問了問自己的手下,一切交接結束,大概要到明日日出之前。
了解到進度後,樓寧就回了自己的府邸,讓人連夜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北上!
次日辰時初,樓寧在聽聞了麾下匯報一切交接完畢後,便帶著自己的人準備北上。
契苾沙門親自帶人前來相送。
「要不是殿下催得急,老夫還真想和樓老弟再大醉三百場啊!」契苾沙門騎在馬上和樓寧並肩而行,說到最後,還一臉的意猶未盡。
樓寧也是笑道:「以後定然還有機會,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大將軍,告辭。」
寒暄了一番,樓寧帶著自己的人也就離開了。
而看著遠去的樓寧,契苾沙門心情那叫一個美。
這意味著,從今往後的鎮南府,那就是他契苾沙門一人說了算了!
「將軍,這今後,我們鐵勒部可就成了這鎮南府的土皇帝了,要不今晚喝點兒?」說這話的是契苾沙門的妻侄。
因為話比較多,也讀過不少書,喜歡講一些密辛,所以契苾沙門一直將其帶在身邊解解悶。
平日裡對他也算是寬厚,不過聽他說出這話,契苾沙門二話不說,一馬鞭就抽了過去。
「不會說話就閉嘴!」契苾沙門一臉兇狠地盯著自己這妻侄說道,「再亂說話,老夫撕了你這張嘴。」
教訓完自己的妻侄,契苾沙門這才對自己的麾下說道,「傳令下去,自即日起,我鐵勒部族人,戒驕戒躁,別認為鎮南府如今是老夫說了算,就仗著老夫的權勢為非作歹,但凡有人敢如此,縱然是老夫的兒子,也定斬不饒!」
原本還一臉激動的眾人頓時就愣住了。
以前有樓寧鉗制著,他們還有些束手束腳的。
可如今樓寧都走了,怎麼搞的比以前還嚴厲了一些?
契苾沙門也不屑於跟他們解釋什麼,話已經說出去了,這些傢伙要是真敢頂風作案,那就是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也就是沒給他面子,殺了也就殺了。
不過看得出來,契苾沙門明顯是有心事兒
姑且不管鎮南府是個啥情況,在樓寧北上的時候。
阿史那泥孰再次求見了李承乾。
李承乾重新規劃了大明,設五郡十三府,可在李承乾的規劃里,偏偏沒有西突厥。
雖然他不知道李承乾這麼做的意圖,可作為西突厥昔日的可汗,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他都得來找李承乾詢問一番。
「原來是為了這個事兒。」李承乾笑道,「阿史那尚書誤會了,本王不是忘了西突厥,而是西突厥規划起來可太難了。
伱看,西突厥的疆土比我大明王廷都大,單單大明王廷就已經讓本王心力交瘁了,暫時,是真的沒辦法規劃西突厥啊。」
他這話也不算糊弄阿史那泥孰,是大明王廷真的分不出人手。
再說了,他還真不方便給西突厥安排太多的自己人,畢竟這一切都是做給李二看的。
對於李二這個人,他暫且不太擔心,但隨著時間和局勢的變化,很多事兒可就難說了。
幾句話糊弄走阿史那泥孰後,李承乾又讓人將高純行喊了來。
自從高純行領命後,這兩天都在為之後的沙洲之行做準備,也就沒在李承乾身邊了。
等高純行來了後,李承乾笑道:「坐。」
「殿下可是有何交代?」
李承乾說道:「此番你出任沙洲郡守,可有什麼想法?」
聽李承乾這麼問,高純行有些疑惑:「不是說首抓民生麼?」
「這個方向沒問題。」李承乾點了點頭,「但民生該如何去抓呢?糧食又從哪裡來呢?
你應該知道的,朝廷對你們的扶持力度很大,但絕不包含糧食。」
說到這個,高純行也為難了,吐谷渾連年災荒,又加上這一年來的戰亂,老百姓手裡真的沒有餘糧了。
這個時候,如果不安撫好百姓,隨時都有民變之危。
見高純行這副模樣,李承乾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他手下確實沒有可以獨掌大局的人物。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忘了,沙洲和西域接壤!」李承乾說道,「我們沒有糧食,但他們有啊!而且,大明的第一個貿易口岸,不出意外的話,也將在沙洲,這就是機會。
但如何從西域弄回來糧食,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謹受教。」高純行聞言,立馬躬身說道。
這法子他其實已經想過了,可能是第一次主政一方,加上又是在李承乾跟前,有些緊張。
李承乾找他來的目的其實也不是這個,當即又說道:「對了,在和西域的貿易中,你幫本王留意另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高純行問道。
「一種白色的花,摸起來軟軟的,本王稱之為棉花,如果找到這樣東西,馬上送回來交於本王,待本王確認後,你就開始大肆收購這種棉花,不論多少,都收回來。」
「這花有何奇異之處?」高純行有些好奇。
能讓李承乾如此上心的東西,他是真想見識一番。
「現階段,這棉花可能是西域對於我們來說,最大的至寶!」李承乾說道,「正所謂溫飽溫飽,糧食如果能解決飽的問題,那麼棉花就能解決溫的問題。
所以說,這棉花對我們來說,尤為重要。」
說著,李承乾走出了大堂,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說道,「馬上又要入冬了啊」
他不知道今年的冬天難過不難過,但他知道,如今大明王廷數百萬百姓都等著熬過這個寒冬。
只要熬過了今年,日子就要輕鬆多了。
「微臣定當竭盡全力找到這個棉花。」高純行當即說道。
他自然知道這東西對大明王廷的重要性。
就在兩人繼續聊著如何去運作貿易口岸的時候,劉三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來。
「什麼事情,這般慌張?」李承乾有些不悅地問道。
劉三連忙說道:「殿下,長安來信。」
「王掌柜的信?」李承乾有些疑惑。
一般來說,王德全的信,劉三不至於這麼慌張才是。
「不是。」劉三說道,「是太上皇的,而且並非走的是大唐的渠道」
「阿祖?」李承乾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李淵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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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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