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1 根源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呢？

    這是洛克昂和格拉漢姆在目睹了那漫山遍野的屍骸後，不斷地發自內心的問題。

    在此時，在他們的眼前，近百名名面色紅潤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在人形狀態下的vf-25面前排成一隊隊縱隊。在他們眼中看來是zaft的ms的vf-25舉起的槍口下，所有人都面色緊張地按照洛克昂和格拉漢姆的話去做。

    「你！過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外面那漫山遍野的屍體，到底什麼情況？」洛克昂的目光在人群一陣搜索後，直接抬手指向在他的逼視下顯得有點畏畏縮縮的中年男子喊道。

    「啊？」

    「快說！！」已經被那外面的慘像所深深刺激到的洛克昂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成熟穩重，直接粗暴地上前拎住那中年男子的衣領大喝道。駕駛著vf-25的格拉漢姆也隨著洛克昂的動作而將vf-25手中的加特林機炮對準了人群。

    「說。我說！！！不，不要打我！」在洛克昂兇狠的目光以及vf-25的那黑黝黝的槍口雙管齊下中，中年男人的心理防線被輕而易舉地打破了。

    「快說！」洛克昂鬆開中年男人的衣領後，再一次呵斥道。

    中年男人踉蹌幾步，平衡失控，跌坐在地上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不遠處那座城市的居民，他是，她也是，我們都是那座城市的居民。在不久前，zaft向地球散布了中子干擾器。供應我們城市的核電站就從那一天開始停止了運行。我們的生活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無奈之下，我們試圖離開定居的城市，開始朝著周邊的城市轉移。但兜兜轉轉之下，我們最後還是附近的軍事基地派所遣的軍隊的帶領下來到這裡，來到這座地球聯合興建的後勤基地。」

    「既然是後勤基地，那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死去了？」洛克昂追問道。

    「是啊！怎麼會死去那麼多人了？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越是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就越是頹廢。「之前不是說過中子干擾器的嗎？不僅是我們沒想到，就連帶領我們過來的軍隊也沒有想到。負責提供給這座地下基地電力的反應堆在zaft散布的中子干擾器開始運行那時候開始就已經失靈，停止運行了。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提供給基地電力的是那最後的後備能源了。對於這一點，我們當時根本沒有注意到，就連軍隊也是如此。」

    「最後，你們就是在能源耗盡的前一刻，幸運地躲進了這個基地裡面。而更多的人卻被那失去電力而關閉的鐵門擋在了外面，對吧？」格拉漢姆的聲音通過外放設備從vf-25裡面傳了出來。

    「是的。雖然整個基地失去了能源而緊急關閉了。但這裡面還留有供應照明的緊急設施和充足的水源和食物，所以在這架ms破開那道厚重的鐵門之前，我們便是依靠這些生存了下來。」中年男人說完後，便直接低下了頭，雙手捂住臉孔哭了起來。因為在剛才，他述說不久前的記憶的時候，微風已經把外面那股不詳而腐臭的氣味通過被vf-25破開的鐵門吹了進來。

    隨著越發濃郁的腐臭味散播，人群終於意識到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承受能力較弱的人終於忍耐不住，直接衝到角落開始了大吐特吐。

    「就是這回事嗎？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戰爭嗎？」vf-25的手緩緩地放下來，格拉漢姆靠坐在駕駛座上，帶著一絲嘲弄，一絲厭惡說道。

    「就是這回事啊！格拉漢姆，還記得我們天人的理念嗎？」洛克昂的目光從畏懼的人群中一一掠過，最後定格在一名躲在母親懷中的小孩面上輕聲說道。

    「記得！」格拉漢姆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後，又睜開眼睛說道：「不可否認！如果你們天人到了這個世界，絕對會成為英雄！」

    「英雄嗎？這種東西我根本不需要！」洛克昂嘲笑地說道。

    「啪嗒，啪嗒···」

    這時，從鐵門上的孔洞吹拂而入的腐臭氣息突然一滯。一道人影隨著不急不慢的腳步聲，緩緩地走了進來。

    洛克昂回過頭看向門口後，朝著人群偏了偏頭說道：「老大，事情都問過了。」

    隱藏在大號墨鏡之下的雙眼緩緩地掃過那一張張充滿畏懼之色的臉孔後，何莫名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剛才在外面的時候聽「他們」說了。我知道的或許比你們的還要多。」

    「他們？真是可怕呢？」洛克昂捉住了何莫名話中的重點，不由得吐槽道。

    「是的。他們。」何莫名那冷漠的嗓音讓人群不由得地開始發抖了起來。雖然剛才洛克昂和那架看上去應該是zaft的ms很兇，但實際上除了問話之外，就沒有做出其他舉動。但現在走進來的那個男人卻是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冰冷得不像人的氣息，這讓本來就很是害怕的人群再次騷動了起來。

    何莫名無視人群那畏懼的表現，抬步走到vf-25面前後，站定說道：「在這座基地失去能源而緊急關閉後，滯留在外面的軍隊將僅有的食物搶走後，便將所有人丟在基地外面不管了。而我們來到這邊的途中所看到的那個山坡的屍骸是試圖翻越山脈求生的人群留下的。」何莫名抬頭看了看人群之後，又說道：「在外面那些人裡面，都有你們的親人存在。去見他們最後一面吧！這也是他們的最後的願望。」

    何莫名的話語剛說完，人群便沸騰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先帶得頭，在短短數息間，近百人的人群便如同一窩蜂般衝出了基地。

    人去基地空後，洛克昂看向何莫名問道：「原因找到了？」

    「嗯。找到了。」何莫名摘下面上的墨鏡，揉了揉鼻樑後，那占據何莫名雙眼數日之久的金光也開始漸漸地消退了。「我沒有想到這裡殘留的怨念如此地巨大。巨大到能夠影響我的精神力量。變革者的失控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所導致的。」

    「怨念呢？聽上去很像恐怖片裡面的鬼一般。」洛克昂吐槽道。

    「是嗎？本來這也是人類在自我進化路途上所獲得新力量。」何莫名右手一翻，將墨鏡丟回個人儲備空間後，便轉身離開了基地。而洛克昂和駕駛著vf-25的格拉漢姆也跟隨在後面。當他們走出基地，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卻被數人攔住了。

    「你們想幹什麼？」何莫名冷著臉問道。

    「請問你們是地球聯合的人嗎？」為首的禿頂中年男人問道。

    「不是。」何莫名否定了他們的詢問後，便直接越過攔住他們的數人，頭也不回地沿著來時的路走了。

    漸漸聚攏起來的人群本想跟上去的，但是在vf-25手中的加特林機炮的威脅下，不甘地作罷。

    在繞過山體，將人群的視線阻擋住後，格拉漢姆將vf-25切換回守護者形態，等何莫名和洛克昂跳上vf-25伸出的手掌後，便加速朝著來時的方向高速返回。

    迎著林間吹起的爽風，洛克昂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在剛才那片充滿著濃郁的死亡氣息的地上，洛克昂所感受到是一股難以想像的壓力。只見他說道：「這裡的事情都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接下來，我們應該是去東亞聯邦了。」何莫名點了點頭說道。

    「東亞聯邦嗎？你打算怎麼做？」洛克昂追問道。

    「取得東亞聯邦高層的信任，然後在這場戰爭中獲取最大利益。」何莫名沉默了一下說道。

    「不想阻止這個病態的世界嗎？」洛克昂眼神深邃地看著遠方問道。

    「天人的理念嗎？我們能夠待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而且這個世界的矛盾比三大經濟體之間的矛盾更為嚴重。洛克昂，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的時間不足以在這裡貫徹天人的理念。」何莫名看著洛克昂認真地說著，最後他還說道：「洛克昂，在剛才，成為了變革者的我所感受到的比你所感受的東西更深刻，更濃烈。」

    「我知道！」洛克昂喊道。只見他同樣認真地看著何莫名的眼睛說道：「如果有那麼一絲可能性，你會終止這場被扭曲的戰爭嗎？以變革者的身份，回答我。」

    金光再一次綻放，何莫名那深邃的雙眼再一次瀰漫著璀璨的金光，冷漠而堅定的聲音響起：「如果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性，我會選擇終止這場戰爭！以變革者的身份起誓！！」

    洛克昂微微一笑，朗聲道：「這樣就行了！這樣就行了！我們天人的理念是根絕任何引起戰爭的根源！只要你記住並貫徹這一點，我就甘心地跟隨在你身邊，為你所用！何莫名。伊歐利亞·施恩伯格所預言的變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