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碾壓

    轟！

    包裹著黑色能量的炮彈，落在巴圖島的港口上，橘紅色火焰沖天而起，港口上一大片倉庫被炸碎，火焰熊熊燃燒著，一炮下去，直徑800米內的建築近乎被夷為平地。

    尖叫聲、怒罵聲從港口內傳出，一大群海盜向碼頭衝來，剛到碼頭，他們發現碼頭上也燃著火焰。

    一股黑色浪潮從厄運號的船長室上方衝出，這哪裡是黑色浪潮，這是一隻只黑咒烏鴉。

    黑咒烏鴉內，蘇曉看著前方的巴圖島，他對島上的居住區沒什麼興趣，外加那裡超出毀滅重炮的射程，而港口，他很感興趣，他想知道，如果將這港口炸平，西海王還能不能繼續龜縮在大本營。

    35萬隻黑咒烏鴉在『巴圖島』上空盤旋，將天空都擋住，詛咒人們則黑影化，在厄運號附近的海水內急掠而過。

    轟！

    又是一顆炮彈轟出，港口上的尖叫逐漸平息，方才熱鬧的人潮，此時全都向『巴圖島』內側逃。

    「阿芒斯，你帶上400名詛咒人登島，港口的所有海盜全部殺光。」

    「嗯。」

    阿芒斯化為一道灰影，沒入海中，沒一會，碼頭上就傳出一聲炸響，灰色火焰環擴散，十幾名化為骸骨的海盜倒飛而出。

    一道幽綠色鬼影衝出，它剛上港口，就拋出兩端帶有鉤刺的匕首，這匕首化為一道殘影，沒入一名海盜的胸膛內，在這鉤刺匕首的尾端，連接著一根尾指粗的鎖鏈，鎖鏈另一端握在鬼影手中。

    被匕首命中的獨眼海盜吃痛，慘叫一聲的同時，抬手抓上匕首的握柄，正在此時，十幾米外的鬼影手臂一扯，被鉤刺匕首沒入胸膛內的獨眼海盜飛了過來。

    獨眼海盜還飛在半空中時，一把沾滿乾涸血跡與碎肉的大斧劈下，斧刃撕破空氣。

    噗嗤。

    獨眼海盜的小半個上身被劈下，他看到的最後情景，是一名手持巨斧，全身衣物破爛的高大身影。

    「船長有令，殺光港口上的海盜。」

    「怎麼殺都可以？」

    「隨你喜歡。」

    「那就好。」

    轟鳴與喊殺聲混雜在一起，海風中摻雜了一絲血腥味，剛才還繁榮有序的碼頭，此時已亂成一片，普通海盜對上詛咒人，勉強招架兩下後，就當場喪命。

    轟！

    一顆炮彈落在一眾詛咒人後方，它們有些表情嚴肅，有些則是獰笑著，手中的武器還在滴血。

    「多久沒嘗到血的味道。」

    絞刑手伸出十幾公分長的舌頭，舔舐手上的血跡，那雙眸子中心隱約透出紅光，這是戰爭領主的『血·魂之力』能力所導致。

    不遠處，沉默的鬼影從一個大鐵籠附近走過，它手中的匕首一挑，鐵籠打開。

    下半邊臉戴著金屬面具的鬼影似乎不會說話，它指了指鐵籠內的女奴隸，又指向『巴圖島』里側，在下個瞬間，鬼影陡然出現在一名海盜身後，它低躍而起，雙手中的鉤刺匕首連刺，不斷貫穿著海盜的頭顱，這種殺敵方式，不僅兇殘，還會讓敵人在短時間內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

    咔吧、咔吧……

    鉤刺匕首扯的碎骨與腦髓四濺，被襲的海盜只發出半聲慘叫，就噗通一聲倒地。

    鬼影甩了下手中的鉤刺匕首，開始尋找下個獵物，不遠處，縮在鐵籠內的女奴隸差點嚇到昏厥。

    當、當、當！

    金鐵脆鳴，火星四濺，一名身高在兩米以上的海盜，正連連退後，在他對面，是手持西洋劍的阿芒斯。

    這海盜名叫卡隆，他是西海王手下的心腹之一，負責管理『巴圖島』。

    此時卡隆手持一根金屬棍，這金屬棍近兩米長，前半截足有盤口粗，上面還遍布釘刺。

    當！

    阿芒斯手中的西洋劍斬出一道灰影，它的戰鬥風格穩紮穩打，犀利中透出沉穩，一旦敵人落入下風，就很難翻身。

    卡隆又退後的幾大步，他臉上遍布冷汗，口中氣喘如牛，手中的武器都有些拿不穩。

    他的整條左臂在被一種灰色火焰燃燒，這火焰將他左臂與肩膀上的血肉燃盡，只剩白森森的骨骼，奇怪的是，他的手骨並未被燃成灰燼。

    「你們是誰！這是西海王的地盤。」

    卡隆盯著阿芒斯，他之所以沒認出阿芒斯是詛咒人，是因為阿芒斯的模樣變化太大，除了雙眼漆黑外，詛咒人們的皮膚已不再死白，外加阿芒斯換了身衣物，外人更認不出它是誰。

    卡隆被打懵了，沒有威脅、沒有談判、也沒有恐嚇，直接是炮彈與刀子，見人就殺，什麼貨物貴重就燒什麼，就算最兇惡的海盜，也沒有這麼做的。

    「你們到底是誰！」

    卡隆怒喝，阿芒斯沒回答，他的腳步一錯，一劍橫斬，劍鋒嗚咽，就在這同時，對面的卡隆突然抬起自己的左臂，他已化為白骨的兩根手指，徑直刺入他自己的雙眼中，試問，誰會防範自己已被燃成白骨的手臂？

    阿芒斯的死亡焰，在將敵人的血肉燃盡後，阿芒斯就能操控剩下的白骨。

    如果敵人被燒的只剩白骨，阿芒斯也能操控，它會操控這具骸骨撲向敵人，然後骸骨炸開，湧出大片死亡焰。

    被刺瞎雙眼的卡隆一聲悶哼，他馬上感覺到，冰冷的觸感在脖頸上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切過他的脖頸。

    錚。

    卡隆的頭顱飛起，灰色火焰順著他的斷頸處蔓延，頃刻就將他的無頭屍體燃成一具骸骨，骨頭稀里嘩啦的散落在地。

    咚的一聲，一顆白森森的骷髏頭掉落在地，灰色火焰從骷髏的眼洞內飄散。

    西海王手下三名心腹之一的卡隆，在開戰十分鐘後被斷首而死。

    面對厄運號的襲擊，『巴圖島』上的海盜們完全是在潰敗，最初時，厄運號潛於海下，靠近『巴圖島』，進行了第一輪的突襲。

    這導致，島上的海盜們只能向碼頭沖，試圖登船，解決掉不斷轟出炮彈的厄運號。

    至於碼頭兩側的炮台，敵船距離太遠，敵人的轟擊目標是整個港口，他們只有轟到敵船，才是有效攻擊，雙方的攻擊目標差距太大，況且敵人正在海上高速移動。

    在海盜們剛上船後，驚喜來了，他們發現，所有海盜船的船底都出現破洞，別說航行，用不了一會船隻就會沉沒。

    這是蘇曉提前所布設，厄運號還潛入海中時，他就放出390名詛咒人，這些詛咒人黑影化後，潛入到碼頭附近的海下待命。

    突襲→破壞敵方船隻→肅清碼頭上的敵方海盜→剩餘詛咒人襲擊港口，最後互相增援。

    在這個過程中，厄運號全程炮擊，每分鐘發射3顆炮彈，總計發射了46顆，每顆波及範圍為直徑800米，將整個港口炸了幾遍。

    面對這連續洗地的轟炸，港口上的海盜們絕望了，有些甚至跪地投降，但迎接他們的是炮彈。

    熊熊烈焰燃燒著，整個港口化為一片火海，厄運號停靠在碼頭前，寒冰蔓延，在火焰中凍結出一條道路。

    「鬼影，我需要的人找到了嗎。」

    聽聞的蘇曉話，鬼影點了下頭，並作出一個割喉的動作。

    「先不用殺，帶我去見他。」

    鬼影又點了下頭，化為幽綠色虛影，在前方帶路。

    蘇曉走在左右升騰著火焰的堅冰道路上，來到西海王的地盤，當然要和對方打個招呼，如果能將對方刺激到離開老巢，那最好不過。

    過了港口區，蘇曉抵達後方的商業街，街道上空無一人，他停步在一棟三層豪宅前，對鬼影做了個眼色，鬼影上前。

    咚、咚、咚。

    鬼影用匕首末柄敲門，看著這一幕，落在阿姆肩上的巴哈笑了。

    「還特麼挺有禮貌。」

    房門打開，一名老管家站在門廊內。

    「各位，我們不只是西海王的人，也代表帝國，你們要考慮清楚……」

    老管家的話剛說到一半，鬼影上前，手中的匕首從老管家的下巴刺入，貫穿天靈蓋後一挑。

    鬼影屬於典型的人狠話不多，不，它根本就不說話。

    蘇曉走進三層豪宅內，抵達二層後，他看到一名中年富商。

    「你能聯絡到西海王？」

    「能！」

    「那就聯絡他。」

    聞言，中年富商拿出個海螺，一股波動從這海螺內放出，大概過了半分鐘後。

    「什麼事。」

    西海王的聲音從海螺內傳出。

    「是我，厄運號的船長。」

    「你在…巴圖島？」

    西海王那邊傳來咔咔的響聲，可以聽出，西海王在強壓心中的怒火。

    「對，我在這等你一小時。」

    說完這句話，蘇曉捏碎了手中的海螺。

    ……

    富麗堂皇的宴廳內，酒精、菸草、食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近百名海盜正在開宴會，舞女站在餐桌上起舞，賣弄著風騷，周邊的海盜們大呼小叫，氣氛很熱鬧。

    附近的一處圓形大餐桌旁，西海王單手握著海螺，嘴唇在輕微的顫動，他苦心經營近20年的成果，就在剛才，沒了。

    砰！

    西海王一掌將身前的餐桌拍到粉碎，杯盤四濺而起，宴廳內陡然安靜下來，所有海盜的目光都轉向西海王，沒人敢說話。

    「庫庫林·白夜！！」

    西海王的怒喊聲傳出很遠，連莊園庭院內的傭人都聽到。

    蘇曉的這次襲擊，其實比直接進攻西海王的老巢更狠，這是精神方面的『真實傷害』，外加還能撈一筆好處。

    ……

    烏雲漫天，一片未知海域上，層層海浪涌過。

    一艘小船漂浮在海面上，在這小船上，是名手拿船槳，身穿全身鎧甲的男人，這是貪食，他正在追殺敵人。

    「你的體力會耗盡，到時就是你的死期。」

    貪食劃著小船，目光格外堅定，但追擊了這麼久，外加儲存空間內的食物與淡水被封禁，以及大船被巨浪拍散，貪食已是飢腸轆轆。

    貪食擔心抓捕海魚耽擱了時間，導致敵人逃出追蹤的最大範圍，他決定忍受飢餓，從追擊到現在，他一刻都沒停過，敵人的速度那麼快，消耗的體力也絕對不少。

    咕嚕嚕～

    貪食的胃囊在哀鳴，似乎在指責他宛如憨批的行事風格，他猶豫片刻，抬手抓住小船邊緣，扯下一塊木板後，他打開了帶有氣孔的面甲，將手中的碎木塊塞入口中。

    咔吧、咔吧……

    貪食咀嚼著，他發現，在餓急之後，只要胃囊可以承受，木頭其實也很好吃，尤其是被海水泡過的木頭。

    「我是…不會放棄的。」

    貪食又扯下一塊木頭，塞入口中，在划船的同時，他口中還咀嚼著碎木，這東西越嚼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