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專業

    絲絲黑氣從宮殿的正門飄散出，給人種不祥與迷亂感，以蘇曉的經驗，已判斷出這是古神的氣息。

    「布布，這古神破封多久了。」

    「汪。」

    「3分49秒，很好。」

    蘇曉從儲存空間內取出十幾根試管，以及幾件結構精密的器具，布布汪、阿姆、巴哈都拿上一些，剩餘的兩根試管，一根被蘇曉卡在黑王護臂下方，另一根被他裝入注射槍。

    蘇曉將注射槍刺入大臂，裡面的淺紅色藥液注入體內，布布汪、阿姆、巴哈都在做相同的事。

    這是種抗侵蝕與避免精神共振的抑制性藥劑，是蘇曉根據古神能量所開發出，無副作用，造價不高，因此他準備了很多。

    獵了那麼多古神，蘇曉小隊對付古神已是很專業。

    巴哈將一台直徑三米左右，高度一米的器械吸在地上，並激活，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器械內有三顆心臟，一顆黑色、一顆血紅，一顆暗紫，隨著能量注入，這三顆心臟開始跳動，每次跳動所產生的細微衝擊，都會被吸收到器械下方，之後沒入地面。

    只要徹底激活這器械，它就會以地脈為媒介，向放出一次高震頻脈衝波，對大部分生物都沒影響，但與古神的氣息匹配性很高，在42%～68%之間，每次放出『高震頻脈衝波』，古神會陷入短暫的失神，具體效果根據古神的實力而定。

    咔吧、咔噠……

    巴哈將一個個圓環扣合在鷹爪上，對蘇曉點了下頭，示意它已經準備好。

    巴哈進入異空間，布布汪融入環境，阿姆跟在蘇曉身後，一切都準備就緒，獵神，開始。

    蘇曉走上台階，越靠近上方的宮殿正門，古神那獨有的氣息就越發強烈，這氣息很雄厚，且未完全爆發出來。

    蘇曉停步在殿門前，宮殿內的景象映入眼帘，光之王依然位於最里側的王座上，在他身旁是座石雕，石雕上遍布黑色紋路。

    宮殿中心處，黑煙繚繞，一道類人形身影站在此處，它的身高在兩米五以上，頭部有一排眼睛，口部是雜亂的氣孔，在它全身各處，滿是垂下的黑色樹根，這些樹根並不堅硬，末端有毛髮的質感，隨著周邊的黑煙飄動。

    似乎是感知到蘇曉這凶暴的血氣，古神抬起頭，十幾隻眼睛都看著蘇曉。

    「凡人。」

    咚！

    空間震爆，巴哈陡然在古神正上方出現，它兩隻鷹爪上的所有金屬環都伸展開，電弧噼啪奔涌。

    位於下方的古神並未在意，它抬起滿是樹根的手，向巴哈做出抓握狀。

    「嘿～」

    巴哈笑了，一股束縛力在它周邊出現，幾乎是同時，它鷹爪上的所有金屬環破碎，這東西對古神能量極其敏感。

    叮、叮、叮……

    圓環碎片剛好沒入古神周邊的地面內，形成一道直徑八米大小的圓形。

    幾十根金屬尖刺從地面探出，每根半米長左右，位於中心處的古神目光冷寂。

    寒冰蔓延，古神周邊的幾十根金屬尖刺攀上寒冰，上面出現尖刺分叉，這東西需要大量能量，由阿姆提供。

    一聲轟鳴，手持長刀的蘇曉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位於古神前方。

    長刀切開空氣，古神身上的樹根瘋長，向蘇曉盤結而來。

    無需過多判斷蘇曉就知道，這絕不是那名被封的古神，那名古神是意志侵蝕特性，眼前這名則是偏向於暗·生命、生長等。

    無論如何，先打個半死或直接斬了，光之王剛甦醒，這古神就出現，絕不會是巧合。

    蘇曉曾在巫師世界內遇到過三名古神，一個世界內有多名古神的情況不罕見。

    錚、

    長刀斬斷大量樹根，蘇曉剛要斬出第二刀，近百根樹根刺破地面的石板，由下至上向他纏繞而來。

    這讓蘇曉很意外，前方那古神的氣息很驚人，實戰方面就……

    樹根即將將蘇曉籠罩在內，一股脈在地下湧現，從古神身上掠過，它十幾隻眼睛內的瞳孔一陣亂顫，有些眼睛都變成鬥雞眼。

    古神噗通一聲單膝跪地，巴哈從上方撲殺，雙爪刺入古神的後頸。

    古神的所有眼睛恢復，它作勢從地上起身，幾乎是同時，一股黑色衝擊以它為中心點蔓延。

    蘇曉左手握拳，位於他袖口內的試管破裂，大片光粒炸開。

    古神的意識又是一陣震顫，它放出的黑色波動不攻自破，到了此時，它才意識到，今天的事好像不簡單，眼前這人類，簡直像是專門獵殺古神的獵手一樣，很多手段都是專門為了對付古神所開發。

    古神的行動受限，蘇曉挺身上前，手中的長刀前刺。

    噗嗤！

    斬龍閃刺穿古神的胸膛，這就是不朽級的斬龍閃，無論是鋒利度與穿透力，都不是之前能比擬的。

    仔細觀察會發現，在斬龍閃染血的刀尖上，放逐碎片正攀附在上面，界斷線也纏在了刀身上。

    蘇曉抽刀而退，放逐在古神背後構建成無柄刺劍，尾端連接著界斷線。

    放逐拖著界斷線在周邊高速穿行，別忘記，此時界斷線還穿過古神胸膛上的刀傷。

    滋～

    蘇曉袖口內的線輪高速轉動，到了一定程度後，他左手用力一扯，加持著魂之絲狀態的界斷線繃緊。

    此時在看那古神，界斷線不僅纏在它全身各處，還以周邊的金屬地刺為掛鉤，將它牢牢固定在原地。

    咚！

    又是一股衝擊襲來，古神那十幾隻眼睛中的瞳孔又開始亂顫，阿姆衝上前，單手拍在地上。

    咔咔咔……

    寒冰凍結，將古神與它周邊的界斷線都凍結在內，形成一座墳墓形狀的冰堆，方才還充滿不祥與迷亂感的古神，此時只露在外面一個腦袋。

    巴哈抓著一把類似與魚槍的武器，將一根根遍布紋路的釘刺射入冰堆內，淡藍色電弧在寒冰內出現。

    「這是哪來的古神，忒菜了吧。」

    巴哈在低空盤旋，阿姆則形成一座冰雕，只要它體表的冰層不被打碎，困住古神的冰堆就很難被破壞，原理與『魯珀特之淚』相近。

    蘇曉也想知道，這是哪來的古神，戰鬥力未免也太弱。

    「你，哪來的。」

    蘇曉站在冰堆前開口。

    「凡人……」

    錚。

    長刀斬過，古神的頭顱被斬落。

    剛被斬落頭顱，這古神的氣息就像泄氣的皮球般，快速『癟』下去。

    「你們別把它砍死了！它很重要，先困住它。」

    光之王身旁的石雕半破碎，露出月靈的上半身，她小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顯然是目睹了方才的戰鬥，她雖然有點看不懂方才是怎麼回事，但她發現了一點，就是蘇曉等人對付古神，好像很專業的樣子，她原本打算出手幫忙，卻不知道該做什麼。

    「又被它跑出來。」

    月靈看著被冰封的古神，哪怕是單純的月靈，也感覺這古神很倒霉，這古神名為樹神·柏勒羅，對方一共跑出來四次，第一次是靈魂鐘塔的眾人來向光之王朝聖，期間因一名使者的失誤，樹神跑了出來。

    就在樹神準備大殺特殺時，悲劇的一幕出現，它差點被靈魂鐘塔的那些人，通過靈魂自爆硬生生炸死，總計死了百餘名靈魂使者後，樹神被炸到殘破，之後被月靈塞回到封印外層。

    樹神第二次脫困，是被月靈帶領小鎮內的魂靈們打了回去，這次樹神受傷不重，休養十幾年就恢復。

    樹神沒放棄，它變成古神的過程，雖有點匪夷所思，但無論怎麼說，它勉強也算是古神。

    沒見過真正的古神也就算了，在封印內，那個強大到讓樹神駭然的鄰居，就是一名真正的古神。

    樹神感覺，古神就應該是那樣，漠視一些，俯瞰所有生靈，念誦其其神名著，每個毛孔中透出的都是恐懼，那是不可名狀之恐懼。

    有了這麼強大的『鄰居』作為標杆，樹神的精神也逐漸『古神化』，然後它籌備了第三次的『越獄』。

    過程很順利，那可惡的王護衛沒醒，就在樹神剛走出蒼白宮殿時，它看到一名全身皮膚暗紅，頭生山羊犄角的鐵匠走來，樹神撲殺上去，樹神差點就沒了。

    當樹神回過神時，它已身處封印外層內，在裡面挺屍了好幾十年後，才能稍微活動。

    又被塞回到封印外層內，樹神通過精神波動，將第三次『越獄』的過程告訴了自己的鄰居，讓樹神意外的是，那位幾百年都沒理會過它的鄰居，居然傳回了精神波動，其含義，似乎是稱讚了它的勇敢？

    實際上，那位真正的古神，的確稱讚了樹神，光之王、大賢者、狼蛛女王、母神等，那位真正的古神都不在意，唯一能讓它稍加認可的只有容器，至於白色小鎮內的鐵匠……

    樹神並未放棄，它累積多年後，趁著光之王甦醒，再度從封印外層衝出，然後遇到了蘇曉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