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色雲辰

    不知多久，雲辰速度沒慢下來，可周圍鮮血騰空範圍的擴散，逐步超越雲辰的速度。

    眨眼間，如同巨浪散去的餘波，蕩漾出漣漪，迅速展開，讓雲辰無法逃離。

    「難道，逼我出手？」雲辰內心忐忑，第一次進入遺蹟，萬事小心，不到最後，他不想出手，以免觸動某些意外，得不償失。

    可現在，情況不允許雲辰躲避，森林的範圍，超越雲辰的想像，或許這是因果。

    觸碰鮮血，引動因果，讓森林範圍擴張，致使雲辰無法逃避，必須迎難而上。

    一念至此，雲辰猛地轉身，直視背後的危險。

    而此刻，血色的雲辰，正在形成腳部，他漂浮的身軀，有些詭異，看到雲辰轉身，神情詭譎，似笑非笑，嗜血的感覺，撲面而來。

    雲辰先是一震，隨後內心警覺，不敢妄自動手，就站在原地，凝視血色雲辰。

    若是一般修士，看到如此奇怪的生靈，定當驚慌，但云辰不然，由此可見，他的心性不錯。

    血色雲辰，本來在追趕雲辰，可見他止住腳步，自然不會妄動，因為身軀未凝聚完整，實力沒處於巔峰。

    血色雲辰，他同樣停住了腳步，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傳出：「怎麼，不覺得詭異？」

    「既然是假的，有何懼之？」雲辰鎮定自若。

    「哦？你怎麼就確定，我是假的，而不認為，周圍的鮮血，乃是你的鮮血，我乃是你的嗜血分身？」血色雲辰，緩緩說道，神情輕鬆，似乎在陳述事實。

    望著與自己外貌一樣的生靈，雲辰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在內心，極力克制，同樣給予輕鬆的回應：「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是嗎？你在猶豫，你在困惑著，我說的，可對？」血色雲辰，微微眯眼，似乎在感受自身內心的想法，可卻道出雲辰內心的感受。

    這一行動，讓雲辰更為詫異，無形中，想要認可血色雲辰的話。

    「你認可我了？」血色雲辰，再度開口。

    雲辰猛地瞪大眼，驚疑不定，內心有些搖擺。

    「哈哈……」血色雲辰，仿佛有些得意：「你我本就一體，何須如此。」

    「那你，想要如何？」

    「來吧，投入我的懷抱，感受嗜血的興奮吧！上古極限，徹底激活吧！」血色雲辰，興奮的說道。

    「上古極限？」雲辰心念一晃，對方提起極限，不由讓他有些聯繫，因為站在血色森林外，他隱約中，看到更遠處的藍色海洋。

    而遠古的顏色，不正是藍色？

    上古的顏色，可是紅色，兩者一結合，雲辰得出結論：遺蹟，難道隱藏著各古極限的秘密？

    未等雲辰反應，血色雲辰，爆發出驚天氣勢，轟動整片森林，可這股氣勢，對於雲辰而將，再熟悉不過。

    「好！」雲辰摒除雜念，無論如何，與血色雲辰，一戰難免。

    對方爆發的氣勢，解開了上古極限，使原本血色的身軀，如同抹上一層赤色，愈發璀璨，那是紅寶石般的光輝。

    而雲辰則不然，一頭藍發，雙眼湛藍，與血色雲辰，截然相對，他爆發的可是遠古極限，靈力的深度，瞬息暴漲。

    上古，代表著血色的殺戮。可遠古，卻是藍色的包容，在某一方面，這兩古的代表，相對而立，如同陰陽、冰火、明暗，無論是色彩還是感覺，天生對立。

    但是，對於雲辰而言，遠古極限帶來的增幅，遠超過上古極限。因此，他選擇了遠古顯現。

    可血色雲辰則不然，他本就為上古代表，血色森林，蘊含著遺蹟的奇妙，而這一處地方，之所以建立，乃是為了顯化上古極限。

    邪巽，化境之中，上古末年的無上強者。上古的沒落，讓他明白，到了下一古，將是前所未有的爆發，積蓄四古的爆發。因此，他留下遺蹟，或許含著寄託和錘鍊的意味。

    「你，還是不懂！」血色雲辰詭異一笑，鋒芒畢露，整個身軀，如同一桿筆直的長矛，銳不可當，有著穿破萬古的氣魄。

    反觀雲辰，一站在原地，整個世界，仿佛被他寬容，而他也受到整個世界的祝福，無限擴張，單手一抬，無數把屠刀，幻影般顯化，幾乎摺疊在一起，可數量的恐怖，讓空間都有了哀鳴。

    「很好，認真？」血色雲辰，舔了舔嗜血的嘴唇，話音一落，宛若銀光濺射，利刃出鞘，鋒銳無比的長矛，隔穿數丈，逃脫了空氣的摩擦，直指雲辰。

    雲辰雙目微凝，身軀上沐浴星光，那是有著神識強度的識，烘托形成，氤氳飄散。

    目光若星辰運行，望著長矛衝來，單手一覆，巨大的手掌，順勢出現，碾壓蒼穹，只蓋雲霄，吞吐天地，而那無盡的屠刀，融合成最後一把，青色的顏色，幾欲滴落。

    轟！

    一聲到了極致，轉瞬消失的的聲音，凸顯詭異。可兩道身影，卻在這一刻，碰撞到一起。

    拳若龍爪，滅道訣爆發，背後雙翼，展翅擺動身軀，攪動空氣，混亂空間。

    血色雲辰，唯有一點——不可阻擋，那是無匹的鋒銳，如同直插雲霄的劍山，如同萬古永存的長矛，他的存在，只為顯示上古的代表，那不僅僅是殺戮，而且還是不敗的殺戮，永無止境，可卻永不凋零的殺戮。

    交戰瞬息，雲辰頭皮發麻，對方太過凌厲，儘管他極力使用靈力，試圖瓦解對方的鋒芒，可鋒芒如蝕骨的針，破開一層層靈力，像暴雨般滴落在他的手掌心，一股錐心的同，襲擊全身。

    雲辰的手掌，沒有任何傷痕，連鮮血也沒流淌，可他卻偏偏，感受到疼痛，錐心之痛，這種奇妙的感覺，讓他詫然，內心更加警惕。

    他明白，一旦退後，對方將會處於無敵之境，讓他永不翻身，若不停止，這種疼痛，只會繼續上升，直到他崩潰，最後還是會敗落。

    反觀血色雲辰，竟然不畏懼無垠，以點破面。面對如同大海的靈力，他的攻擊，化為定海神針，直插海底，鎮壓翻滾的大海，讓雲辰詫然的同時，感到無力。

    「還是要敗……」某處隱蔽的空間，在黑暗下的男子，微微一笑。

    「哼，第一次就敗，領悟太短淺，少主他……」一旁的侍女，不以為然。

    「不錯，他還配當我們的少主？」另一邊，略帶青稚的侍女，撇撇嘴說道。

    「境界淺，我這算是拔苗助長。可好苗，不怕拔！」男子大笑一聲。

    ……

    「最後一點了！」血色雲辰，殘忍的一笑，凌厲的攻擊，被他演化到極致，壓倒整片大海的最後一塊石頭，從天而降。

    「枯木葬花！」雲辰內心咆哮，沒有絲毫頹廢，反而蓄勢待發，爆發出極致的威能。

    一團灰白之氣，代表著死亡和重生，以危機的死亡，迎向重生，若破後而立，但卻飽有生機，從某一程度而言，這更加莫測，把握也會更大。

    天地在此刻，被灰白旋轉，扭轉成它的天地，重寫規則。而後，巨大的圖案，如同兩條小魚，盤旋在一個中心，形成神秘的輪盤，一張一合，消失不見。

    恍惚中，血色雲辰，目光一震，那最後的一擊，成為了過去，灰白之氣，無孔不入，鑽入他的全身，化為驚悚的力量，吸收其全部的精華，成就雲辰。

    雲辰大口喘著粗氣，收起極限，望著身前，一顆晶瑩的血滴，漂浮半空，倒映出他狼狽的樣子。

    鬆了口氣，雲辰一把抓住血滴，一種熟悉的感覺，融入心頭，仿佛這滴血，乃是其本身的一部分。

    下一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血滴竟然沒入掌心，遁入身軀之內。

    雲辰頓生奇妙感悟，那沉默的上古極限，有種勃發之勢，像是一顆種子，被澆灌雨露後，破土而出。

    「難道，我一直沒有明悟上古的真諦？」雲辰微微凝目，血色雲辰的話，一字不漏，被他記住。

    至此，他可以肯定，前半部分，定然有假。而後半部分，可信度大。

    不假思索，趁著剛剛戰鬥完，雲辰及時盤膝而坐，感悟剛才的種種，開始積累經驗，加重感悟，凝聚上古極限的真諦。

    ……

    「真的忘了，這一招，被他一直記住。」暗處，男子開口道。

    「少主，只會這一招嗎？」侍女不屑道。

    若他們間的談話，被雲辰聽到，不知該如何回應。

    血色雲辰，明悟上古極限的真諦，殺伐手段，他難以企及，自然落入下風，可暗處的侍女，卻如此評價，不屑的語氣，怕會氣得雲辰怒氣攻心。

    各古極限，沒有強弱之分，對於尚未明悟真諦的雲辰而言，一古盛過一古。所以，掌握了上古和遠古的他，選擇了遠古極限。

    現在，經過剛才一戰，雲辰發現了很多，他準備沉入極限真諦，掌握更強的力量。

    「身軀莫名能承受遠古極限，可本身實力，未見有多少增長，體魄貌似也不太強，其中的隱秘，怕是存在於極限的真諦內！」

    這是一直以來的疑惑，自從與雷長青一戰，掉落懸崖，醒來之後，肉體仿佛變強，能夠承受原本難以承受的遠古極限，其中的變化，雲辰極想要知曉。

    如今，血色雲辰的出現，讓他看到了開端，接下來，就是不斷深入。

    從內心而言，他更希望，再來一位血色雲辰，與之酣暢淋漓，繼續一戰。

    ……

    不知過去多久，雲辰從明悟中清醒，他到了轉折點，沒有繼續下去，因為繼續不了，他的經驗，還是很少，遠遠不夠多。

    可是，他突然笑了，樹枝上面，鮮血再度出現，並且一眼望去，全部如此，仿佛回到了之前。

    「難道，這就是錘鍊上古極限真諦的地方？或許，被血色雲辰殺死，他將成為自己，可若殺死了對方，則能感悟更多真諦。對於弱者而言，是屠殺場，可對於我嘛……」微微一笑，伸指一彈，觸碰某顆血滴。

    接下來，如同雲辰預料，血色雲辰再度出現，竟然重複之前的話，如同一台機器，看似充滿靈智，實則卻在規則制定之中。

    雲辰帶著好奇，篡改一些回答，可最後的結果，還是被血色雲辰繞進去，說出之前一樣的話語。

    「原來，只是定好的規則體，靈智殘缺！」雲辰嗤笑一聲，不再注重血色雲辰的話語，而是想要與之一戰。

    血色雲辰，似乎察覺出什麼，臉色大變，爆發原本完全一樣的氣勢。

    雲辰大笑聲中，爆發了遠古極限，開始與之陷入膠戰。

    而這一場膠戰，正是其所想要的。風龍之爪，與對方的鋒芒對撞，感悟殺戮和無匹的真諦，感受上古極限的真諦，加深內心的明悟。

    不知過去多久，雲辰有了上一次經驗，沒有多少擔憂，躲過一次次絕殺，堅持了更久。

    但是，真正的最後一擊，還是到來，雲辰望著對方，冷靜爆發灰白之氣，枯木葬花，如同不敗的法術，一張一合，改變了規則，該換了結局。

    血色雲辰又一次消失，留下一滴鮮血，雲辰按照之前，融入了掌心，明悟淡淡升起，而他的血液內，充斥某種異變。

    ……

    再一次從明悟中清醒，雲辰仿佛上了癮，繼續觸碰血滴，開始對戰血色雲辰。

    這一次，時間更久，而他的攻擊中，蘊含一絲凌厲，甚至有著不靠枯木葬花，就能勝過血色雲辰的希望。

    但到了最後，血色雲辰，攻擊一變，以凌厲之勢，自損雙手，竟然重新顯露更大的攻勢，若滔滔不絕的洪水，被阻攔一下，卻是在蓄力，而後爆發更突然。

    雲辰一見，急忙使用枯木葬花，以免意外隕落。一張一合，永遠的勝利，血色雲辰隕落，又一滴鮮血，漂浮在雲辰身前。

    雲辰繼續吸收鮮血，融入掌心，而後繼續盤膝明悟。

    如此循環，不知過去多久，雲辰也不記得，殺了多少個血色雲辰，吸收多少滴鮮血，使得自身明悟加深，真諦即將顯化，而體內的某種變異，快要發生實質性的改變。

    「看來，他的第一步，要成功了！」暗處，男子低聲輕語，鬆了口氣。

    「大驚小怪。」略微青稚的侍女，不由說道。

    「不得對冥尊無禮！」成熟的侍女，大喝一聲。

    冥尊笑了笑，毫不介意，現在雲辰快要成功，他很高興，不在乎一些禮數。而這兩位侍女，陪伴他最久，偶爾的逾越，無關緊要，只要她們忠心，一切就是完美！

    血色雲辰，只是犧牲品，如何而來，怕只有死去的邪巽或者現在的冥尊，才知道全部。

    雲辰要做的，只有吸收鮮血和戰鬥，徹底明悟上古極限的真諦！

    真正的挑戰，發出了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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