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無需修煉的『狠人』屬性

    魏濤的自我評價很簡單：我只是一個擁有了一點特殊機會的普通人。

    沒有悲天憫人，也沒有大義凜然，更沒有大愛無疆，有錢了拿出一小部分求一份心安，給予自己這份特殊機會一點回饋，這沒問題，可若是讓他承擔什麼如何如之何的大重任，他不覺得自己肩膀和腰杆有那麼強的抗壓能力。

    更何況，我輩之盛世即將到來，無需再有推手，亦可向著世界之巔大步前行。

    他只想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沒有什麼遺憾可彌補，曾經作為一個普通人，他現在想要過一些不普通的生活。一直以來，他都未曾動搖過自己之前規劃的生活戰略方針。

    【親力親為太累，有沒有能力都不要讓自己肩負太多責任，我跟著坐蹭車就好，實現財富自由去體驗人生就好，如若再有一世，當一切我都體驗過之後，興許我勇擔重任。】

    【不要改變，不要扇動翅膀，不要讓一切超出自己熟悉的範疇。】

    他做的不錯，儘管略有小小變化，卻也無傷大雅，主要是他自己其實也沒有將具體事件發生時間記得那麼真切。

    不過這一次的人人網要上市，他很確定是提前了不止一點點時間，自己是不同位面的闖入者，兩條平行線一模一樣的鏡面兩端，出現差異，那原因自然毫無疑問就在闖入者的身上。

    影響人生躺平計劃之事，無小事，都是大事。

    一直以來，從秘書到助理的童靜，包括現在的秘書，都是一脈相承的風格，不給魏濤設置必須完成的所謂日程。因為他愈發開始少在公司辦公，秘書都是兼職，從下面找一個細心的員工過來，隨時有需要隨時上到四樓辦公，不然每天放這麼一個擺設，完全沒必要，魏濤自己也不需要。

    在他這裡，工作的事可以放在後面，私事可以放在前面，而今天大家並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同，他的反應卻要比往常大了很多，返回辦公室之後，第一時間跟關錦月開啟了視頻會議。

    重點關注，心裡也著急，不至於前往去看，因為即便到了燕京到了人人網總部，也改變不了什麼，反而會因為心浮氣躁，給別人帶來一些負面影響。

    「用戶的積累足夠了，項目開發也夠了，軟銀方面主導，千橡內部也有分析，陳舟覺得現在還有些早……」關錦月具體介紹了一下情況，軟銀方面主導，相應成熟的主導經驗，讓整個項目達到賺錢的目的，而不是這個項目長久的生命力和創造改變網際網路的價值。

    陳舟是商人，卻也還有著幾分理想，覺得現在略有浮躁，完全可以再去沉澱一下，讓整個項目更穩定一些，到時候上市之後才能得到更多的價值，也能夠讓項目本身具有更適合市場和持續發展的生命力。

    「軟銀想要再去融資一輪，偷菜那個遊戲如今的價值不如從前了，企鵝方面的強大用戶黏度，使得這款遊戲的用戶流失非常大，企鵝那邊又將氪金主打的各個項目給釋放出來，現在融資，喊出的口號『人人連接』，要與各大垂直門戶領域的優秀網站合作……」

    關錦月搜集了大量的資料，作為一名投資人，她是合格的，而魏濤，只是一個掛嗶而已，學了很多接觸了很多應用了很多，不至於聽不懂，卻也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專業人士，其實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懂或者說是認可『人人網』的盈利模式。

    最開始以為是自己水平不夠，慢慢才發現，錯不是雙方的，造成這樣的認知是因為他腦子裡是未來網絡的互通和盈利模式，智慧型手機和4g網絡，隨時隨地讓一個人長在網際網路上，各類社交軟體的通俗易懂簡單操作，軟體和頁面的操作差距就凸顯出來。

    十年時間，沒有讓網際網路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卻足以變化到十年後習以為常的東西，在當下是新鮮事物。

    屋內，視頻會議的畫面是以投影儀的模式，投影到對面的投影幕上，魏濤坐在老闆椅內，時不時開口問幾句，多數時候都是關錦月在說，雙方拿的資料是一樣的，關錦月逐條給他說。

    不是細緻分析這一次上市的利與弊，是在分析如果融資，魏濤手中持股比例會受到多大影響，如果不融資，直接將垂直各個門戶的大戰略做成然後上市，當下的持股比例能夠有多大價值。

    有人不看好，自然就有人看好，已經有人接觸關錦月，表示要跟魏總談一談，高價收購他手中『人人網』的股份，價格給的很離譜，是那種絕大多數人看到了都會控制不住內心貪念的離譜。

    關於價值，魏濤有自己的考量，現在他需要判斷的是——當下如果急匆匆上市，人人網還能不能達到過去的高度。至於融資股份稀釋這件事，並不在他考量的第一序列。

    持股比例多少，不還是要看最終能夠達到多高的高度，一百億美刀的市值和五十億美刀的市值，他這邊從13%降到10%，里外里差別會有多少？所以他始終更在意現在的人人網，能不能在上市後，達到自己記憶里的高度。

    不求維繫多久，一年半載黃金時期即可，自己會直接脫手，避免到幾年後一下子瘋狂縮水之後，自己持有股份不值錢。

    無論是這個項目，還是之後的餓了麼、小米、美團等等，都一樣，他至多在財富真正自由後，少持有一點，剩下都會在自己重生記憶保障消失之前，出手落袋為安。

    我是來賺錢的，情懷這種事別跟我談，項目前景和帶來怎樣改變之類的事也別談，那種事跟我什麼關係，我現在就想知道，現在籌備上市，底蘊足不足？

    祝喜春是晚上回來的，到了安順街一號，上樓看到陸江坐在魏濤辦公室對面的小辦公室，坐在那拿電腦看電視劇，走進屋內，問道：「一天？」

    陸江點點頭：「飯都沒出來吃，都是樓上打好送下來的。」

    祝喜春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自己明天最好還是不要去拍攝，留在這裡雖說也幫不上什麼忙，走了心會不安，留在這裡，跟陸江打屁聊天，也會心安。

    「你趕緊滾犢子得了，老闆早就不想讓你在身邊了，好不容易有個你喜歡的事情，好好做，以後也成個明星什麼的，到時候咱出去也有面子，我可是偷拍了不少你小子摳鼻屎摳腳丫子的照片，到時候高價賣出去。」陸江早已將最初的蠻愣收了起來，現在沉穩多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好好干，老闆會讓自己一直干到三十來歲四十歲左右，到時候退休。

    嘴上掛著賣命，一碗米一頓飯一次尊重一些金錢，有那樣的人，少之又少，陸江曾經覺得自己就是那樣的人，直到在外面接連受挫，才知道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現實。

    現在他不說，心裡知道一旦遇到特殊的事，自己會給魏總賣命，是他將自己沉入谷底的心又給撈了上來，還給捂暖了，可以說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魏總都給予了。

    人生開啟了新篇章，家裡安排相親，可不是以前十里八村都深惡痛絕，絕不會將自己家的丫頭給這麼一個混蛋。現在，那都得是大姑娘才有資格往前湊一湊，還得巴結好自己的父母，才有機會成為相親對象。

    陸江不介意相親結婚，心裡想好了，聽話顧家照顧老人，長相身材什麼的，普通人標準之上即可，我在四十歲之前是沒有一點時間屬於個人的，回來就回來，不回來別問，什麼生日紀念日逢年過節，都別指望我能夠將時間和精力留給家裡。

    家裡有生意，父母給自己存著錢，他自己手裡也有一張卡，裡面是老闆給的一些獎金，本想著自己留點零花錢，誰知道這零花錢幾年下來，也有五百萬了，想到父母在生意里給自己攢的一百多萬，那份炫耀的面前，他都不好意思跟父母說實話，擔心打擊到他們，只能是拿錢儘可能給他們多買東西，給錢是白扯，保證不帶花一分錢的。

    他的生活無憂，後顧無憂，也耐得住寂寞，有事我往前沖，沒事我做一個耐得住寂寞的身邊人，有我在就足夠了，沒必要浪費一個祝喜春，老闆自己也尷尬，還會被一些過往相熟的人暗中議論。

    兄弟發達了，帶著你一兩年還可以，時間長了，兄弟發大財了，你還是個司機，魏濤面前不會有人說，祝喜春卻免不了會聽到類似的風言風語。尤其是這一次的跨國旅遊合作，仇博也算是榮歸故里，那段時間魏總也跟著參加了幾次同學聚會，氣氛雖說早就變了，只當是滿足仇博一直想要的人前顯赫。

    祝喜春到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甘心或是尷尬的神色，他很滿足於現狀，家裡人或多或少也都跟他透過一些話，關係近的告訴一次也就不再搭理，關係遠一點的直接絕交。

    他不想，魏濤不能不替他想，況且說句根本不怕陸江有想法的話，他跟陸江兩個人的時候，也坦言談過。

    我花錢僱傭人，慢慢相處有了哥們情意，那是一回事。跟祝喜春先是哥們才是僱傭關係，是另一回事，真遇到事，我們是兄弟，併肩子上沒毛病，可要我拿你當一個下屬去用，心裡是會有障礙的，不落忍。伴隨著身邊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你的社會地位提升，哪怕你不想惹事，可有些事情是躲不開的，會自然而然的落在那你頭上，一些麻煩也同樣。

    現如今魏濤身邊不能說是缺人，是不想因為一些事，把同學好兄弟給擺上砧板，且不光是他心中所想，還有現實所限，身邊的安保力量如果是有弱點的，直接就會威脅到僱主，在一些專業的人眼中，祝喜春如果是好哥們助理等等身份陪在魏濤身邊，那沒問題，一旦遇到事情他是強大的助力。

    可他如果占據了一個專職貼身保鏢的位置，那就是弱點。

    門衛老何就曾經告訴過陸江，老闆遇到大麻煩事，你敢於為了老闆去抵擋傷害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去保護是一回事，能不能帶著老闆撤退是一回事，而這時候，最佳的方案永遠不是顯示老闆待你如兄弟，他回身幫你，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該走的時候馬上走，貼身保鏢就是用來做最後一道防線的，別人的話，魏濤慢慢成長，做得到，畢竟我是僱傭者，我們是僱傭關係，就算我拿你當兄弟，前提不會變。

    祝喜春不一樣，併肩子上沒毛病，魏濤如果回身幫助他，那他就是魏濤身邊最大的隱患。

    老何有句話說得對：「站在什麼位置說什麼話做什麼事……」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魏濤走到了那個高度，咱就說天下太平，就說魏濤不再外面結任何一個仇家，所有的人就算羨慕嫉妒他的財富，他都能夠安撫人家的情緒，自己付出讓對方滿意。

    如此做低伏小的謹慎就沒問題了嗎？

    都沒有了，不還是有一個陌生人階段的見財起意。

    富豪遭遇一些綁架勒索的事件，稀奇嗎？就算稀奇，做一個防範也是很有必要，動手之人要麼是亡命之徒，要麼是精心策劃，無論是哪一種，都很危險，作為老闆身邊人，十年如一日，真出現一次，留給他們的不是反應時間，是自身相應的應對能力和毫不猶豫肌肉反應的保護老闆。

    是陸江陪著魏濤，到樓下單獨跟老何聊過，對於祝喜春的未來，如果有一個他喜歡做的事情能夠牽絆他，最理想的結果，還是他要自己有一個相應體面的身份。

    生活在普通人中間，難免會被人間煙火氣給圍繞，你躲不開，真若是超然世外到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個境界至少現在的魏濤想都不敢想。

    得知祝喜春對參加綜藝節目成為一個公眾人物的明星感興趣，這小子骨子裡那點不好意思的野望露出來，魏濤必須滿足他。

    「滾，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表現，去之前，好好運動一下，做一些『粉飾』，明星也是包裝出來的，高大壯，這個壯碩要呈現出壓迫感。」

    祝喜春趁著曹曦雨給魏濤送水果和果汁，也跟著進屋，結果直接被攆了出來。

    屋內的老闆大班台上，鋪著大量的紙質資料，投影幕上跟關錦月的視頻會議還在繼續，旁邊的小茶台和小茶几上，顯然是曹曦雨給清理了幾回，看到煙點燃了搭在菸灰缸邊緣，祝喜春就知道，今天這煙肯定是沒少抽。

    點燃了，可能抽一口，然後搭在菸灰缸邊緣位置放著，讓其自動燃滅，這是魏濤的一個習慣。

    他沒什麼菸癮，卻養成了想事情動腦子的時候，有香菸陪伴，浪費這個詞彙在他這裡不存在，純粹就像是有人喜歡想事情無意識的按著自動鉛筆，有人喜歡咬著筆帽，有人喜歡腿部肌肉反應的顫抖。

    想起來了，抽一口，想不起來，就任由它自己燃滅，對於香菸的味道他不抗拒，喜歡那種屋內煙霧繚繞的感覺，他覺得這樣可以更好的激發自己判斷力。

    判斷力，不是思考能力，不是分析能力，是判斷左與右的能力，至於最終的決斷，魏濤並不缺少容錯的機會，又是顛覆了認知的重生過，不缺少重壓之前決斷的堅決。

    接近中午開始，此刻是晚上九點，一直在這辦公室內，大量的資料匯總，多方會議，別人都是時不時的下線，然後再加入群聊，關錦月一直在，她跟魏濤之間的默契，從開會尹始，就感受到了魏濤的狀態跟以往不一樣，人人網上市，是他在意的一件事。

    開會幾個小時後，關錦月發現，在意歸在意，他在意的東西跟一般的老闆不一樣，略有差別，謬之千里。

    融資與否不再考慮範圍。

    一個判斷，我的股份被稀釋了，那我是否要在上市之前，轉讓一部分換取現金，那代表我對上市的信心不足。信心足就等待上市。

    另一個則是不融資，經過更細緻的運作，造勢，整合，拓展，直接上市，這樣13%的持股比例都在手裡握著，還是那個問題，要不要這個時候穩穩拿到一部分的現金，還是等到上市之後再做安排。

    關錦月能夠感受得到，他對於持有人人網股份的事，跟多玩一樣，並不打算長期持有，這跟他與李學零、軟銀孫崢義、千橡陳舟之間的個人關係不好無關，是他對於這兩個項目的未來很是『了解』。

    身邊助理給準備的晚餐，關錦月一直坐在電腦前面，搜集整理資料，幫著魏濤分析，不做判斷，等待著他自己作出最終的決斷。

    西瓜籽處理乾淨且帶著冰碴的不摻水純正西瓜汁，那口感，滿滿的幸福感。

    魏濤笑罵著驅趕祝喜春，又拿出煙來扔給他，兩人分別點燃，此時視頻會議在線人數二，只有一個關錦月在旁觀，也無所謂關閉遮掩一下，跑題聊別的也沒問題。

    曹曦雨也給祝喜春倒了一杯冰鎮的鮮榨西瓜汁，然後往魏濤的椅子後面一站，給他按摩頭部，這個角度，在視頻會議另一面的關錦月，也看得真切，只是她始終低頭在看資料，或是抬手看向一旁電腦的資料，始終視線都沒有去看自己這邊的攝像頭。

    祝喜春喝了一口，衝著曹曦雨豎了豎大拇指，好喝，一口下去，渾身上下通透得很：「我不敢發力。」

    下午休息的時候，他跟大黑牛請教了一下撕名牌，結果就是這東西體格力量速度經驗，四位一體，三個他都占優勢，本想著經驗方面慢慢學，結果這優勢有點大，大到他怕弄傷別人。

    本就天生大體格子力氣大，又專門訓練過，小技巧樓下的老何又教過一些，一對一，如果帶有一定束縛的效果，對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如果是撕名牌的規則，他又不敢太用力。

    「收著點，這點控制力沒有，我看得讓老何給你加餐了。」魏濤頭向後靠，眯著眼睛享受女朋友的按摩：「經驗的事好弄，今晚加餐，你到安保公司那邊，找人陪著你練，練到十二點，明天出場給大家一點驚喜。記住了，撕名牌這東西，一對一你要有能夠自如控制力氣的本事，非正經一對一環節，如果撕不掉對方沒關係，畢竟是電視節目，該放過的時候也需要放過，節目效果這種事，你一會兒給大博子打電話，這小子絕對可以教給你訣竅。」

    說到激動的地方，眼睛睜開，身體前傾，盯著祝喜春：「記住了，最重要是自我保護，保護住背後貼著的名牌，別稀里湖塗讓人偷襲給撕了，那丟臉可就丟到姥姥家了。今晚你先把如何自我保護，走路跑步過程中如何自保，在多種環境下如何保護自己的名牌，在跟人對話或是老鷹捉小雞的局面時，不要大意失荊州……」

    祝喜春當然清楚，如果魏濤想要當明星，那直接自己在跑男里當常駐嘉賓就夠了，投資電影自己先當男二號再當男主角，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在技校時候，加上仇博三個人，去看泡菜國的《情書》之類綜藝節目時，覺得好玩，也羨慕，如果當明星能夠參加這樣的節目那該有多好。

    誰的小時候沒有一個明星夢呢，魏濤沒了，仇博現在也不需要了，唯獨祝喜春，很認真的聽著，很認真的記在心裡，很認真的去訓練，很認真的要開啟人生新篇章。

    聊了一會兒，一支煙抽完，一杯西瓜汁喝完，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濤子，你趕緊找讓我放心的人，最少兩個，不然你身邊沒人我不安心。」

    好久沒有這樣的稱呼了，魏濤抬起頭，笑了，衝著他重重的點了下頭：「放心，我比你想像的怕死多了。」

    說生死，不算遠，這段時間魏濤已經感知到了，多大胃口端多大碗，自己的發展，多多少少有點跟不上地位的攀升，尤其是到了燕京之後，億萬富豪這個身份沒什麼價值，如若不是有虛擬貨幣的看好和跨國旅遊合作的事情，那個袁雪峰和周彥雪的組合，自己如何應對？

    去讓包兮倩頂在前面？

    去求許朗、燕惜雨等人？

    自己倒是臉皮足夠厚的張開嘴，可人家會不會願意幫我呢？

    吃了大虧，吞咽肚子裡，也不是吞咽不下去，上初一被人校門口胡同劫錢，先來一個下馬威的大比兜子，周遭有同學看到，就算心裡再覺得沒面子，不還得忍著，還得受著，還得將兜里那僅有的兩三塊錢給人家。

    現在是億萬富翁了，就不能吃虧了？

    如此勸慰自己是沒問題的，可真的到了具體事上，魏濤不想忍，也會想這一世的人生有錢了還沒有好好享受，別因小失大，但更多的還是會想，如果我拼命了，真的弄到一無所有了，那會不會人生會再度重啟呢，再回到大姨陪著母親去買房的那個夏天呢？

    不敢賭，卻敢於去想，讓『人生只有一次』這麼一個哲理問題，在他這裡無法形成定論。

    能帶來什麼，無他，真到了關鍵時刻，膽子可以大過天。

    之前在燕京，他一直以來堅持鍛煉和訓練的效果出來了，在特殊的環境下，身邊沒有了人，那還是要靠自己。

    當時在那房間內，人家能放進來五六個人，那做點什麼事也是理所應當，真若是碰到一些生冷不忌葷素不忌的，給你唱一首「菊-花-殘滿地傷」，這個虧吃了也就吃了，就算事後你用十倍的方式報復，如何呢？發生了的事不會改變，自己將會背負一輩子這件事帶來的羞辱。

    他想過的，如果沒有自身的實力，碰到這種註定要侮辱你一輩子的事情，肯定不會屈服，要麼死，要麼所有人都死，就算我沒有實力抵抗真的遭受一些噁心一輩子的事，發生了，過後只要我能出去，那就全都一起死，沒有時間長了自然而然接受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所以他不是在安慰祝喜春，是真的在找人，以重金的方式，千金買馬骨，還要經過幾輪考驗，甚至一度在唐岑說自己要退役的事情上，他竟然沒有如同以往那樣拒絕。

    魏濤不知道的是，下了樓的祝喜春，找到了側門門房裡的老何何勝利：「師父，你說我這身體潛能，還有沒有進步的空間？」

    何勝利看了看他，良久之後，搖搖頭：「晚了，如果你十五六遇到我，還可以。」

    祝喜春失落的離開，他開車離開，何勝利站在窗口看著，門口處，陸江走進來，嘴角含笑：「這傻子。」

    老何回頭看著他，兩人無聲勝有聲，不是騙祝喜春，是他不應該過某種生活。

    以為瘸了腿斷一條手臂的老何就不是狠人了？後院屬於魏濤的私人車庫內，一隻手玩短匕，一樣是身前無敵。

    脫掉了外衣的陸江，裡面只有一件緊身的t恤，雙手的手臂上，一道道劃痕，有的結痂，有的血痂掉落，有的還泛著血色一動還滲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