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給火車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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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海。
宋維揚坐著出租車返校,經過蘇河的時候,看到河邊上插了不少旗幟,「復旦大學志願者協會」赫然位列其中。
「師傅,這是在幹什麼啊?」宋維揚問。
司機說:「蘇河綜合整治行動,政府說要五年除黑除臭,十五年建成觀光河道。早該整治了,這條河又髒又臭,我以前還在河裡洗澡,現在洗個手都嫌水髒。」
此時的蘇河那是真髒,髒到政府出面整治,都只敢說五年除黑除臭的地步。
或者說,在2000年以前,整個中國的河流都髒。就拿容平市那條小河來說,央企屬於最大的污染排放源,沿河有大大小小20多家廠礦,污水不經任何處理就直接排放到河裡。
很悲哀的是,下游農民竟然很喜歡這種污水。
每當有大面積污水來臨時,必然把無數魚兒毒翻。農民這時就拎著網兜下河撈魚,美美的大餐一頓,撈得多還能拿到集市去低價販賣。
至於「污水魚」是否對人體有害,農民則不管那麼許多,只要不直接被毒死就行。至於沿河的稻田,都需要用河裡的污水灌溉,種出的大米往往重金屬超標,那就更沒人來管了。
說句題外話,作者君就吃了十多年污水魚。當時一年也見不了幾頓肉,遇到工廠排污,小孩子歡天喜地,一窩蜂的往河邊上跑。作者君經常痛恨自己撈魚技術太差,因為那些魚沒有被徹底毒死,都還能在水面緩慢遊動,稍不注意就讓它們溜走了。
後來政府開始環境整治了,作者君表示很不開心,於是盼著家裡鬧雞瘟,雞死了也能吃肉啊。
什麼有毒的不吃,鬧瘟病的不吃,別矯情了。讓你一年只吃幾頓肉,一斤菜油用半年,你眼睛都是綠的,聞到肉香都能流口水。那不是誇張,真的流口水,瘋狂分泌唾液,稍不注意就張嘴流出來了。
人們對肉和糖都有剛需,不吃不行。作者君小時候吃不上糖,就盼著自己生病感冒,因為感冒沖劑和板藍根都有甜味,真他媽好吃!
唉,說起來都是淚啊。吃了那麼多有毒食品,作者君現在還能活蹦亂跳,也算是勵志故事了,說不定已經練就了百毒不侵之體。
咳咳,扯得有點遠了。
出租車駛過橋面,宋維揚看到王波正站橋邊撈漂浮物,他剛準備揮手打招呼,兜里的手機就響起來。
陳桃打來的,第一句話就在邀功:「親愛的,咱們公司的產品,初步打通了鐵道部門的渠道,以後冰茶和可樂都能在火車上賣了。」
「厲害啊,」宋維揚非常高興,「你怎麼做到的?」
陳桃說:「我在聯繫鐵道部門的時候,意外發現去年就全面開放了商業廣告冠名權。我回去跟楊總商量,直接冠名了10列火車,都是跑京廣的這種長途列車。以後你要是再坐火車,就有機會看到車體上印著『喜豐冰紅茶專列』、『非常可樂專列』等字樣。而且冠名之後,不但能在火車外邊寫我們的名字,火車內部的座椅、牆壁等特定部位,隨便我們怎麼貼廣告,火車廣播還會定時播報我們的廣告!只要是冠名了,那一列火車就同意採購我們的飲料。」
「要不少錢吧?」宋維揚問。
「很便宜的,」陳桃說,「鐵道部門這些年一直在虧損,現在不是大力推進改革嗎?所以鐵道部門也在搞創收,各地鐵路局擁有自主談判權。越窮的鐵路局,冠名費就越少。京廣沿線的最貴,但每年的冠名費也只需要30萬,最便宜的幾萬塊錢就能談下來。」
宋維揚猛地驚醒,連忙說:「立即追加冠名列車數量,直接談100列火車下來!喜豐冰茶、非常可樂,以及即將投產的喜豐純淨水,按照3:3:4的比例冠名。『喜豐冰茶1號』、『喜豐冰茶2號』、『非常可樂1號』、『非常可樂2號』這樣弄,一定要輻射到全國鐵路主幹線!」
「這得花至少1000萬啊,甚至是2000萬都有可能。」陳桃說。
宋維揚道:「花3000萬都值,一定要多多冠名,只冠名少數根本沒用。你想想每年春運都是多少旅客?咱們先不說廣告效益,冠名一列火車,就等於把罐頭和飲料都賣到火車上,這是一條非常好的銷售渠道!」
陳桃說:「那好,我馬上去辦。」
「記住,能多簽幾年合同,就一定要多簽,」宋維揚說,「我怕咱們冠名太多,引起某些領導反感,說不定哪天就會限制單一品牌的冠名數額。」
我們可以想像這種情況,那些大型樞紐站的不斷傳來廣播聲:
「各位旅客請注意,從xx發往xx的喜豐冰茶13號專列已經到站……」
「各位旅客請注意,從xx發往xx的非常可樂25號專列已經到站……」
「各位旅客請注意,從xx發往xx的喜豐純淨水32號專列已經到站……」
春運期間,那些大型樞紐站各種擁堵,許多旅客甚至會在站內逗留一兩天。聽著喜豐產品專列的廣播,一會兒一個,足夠把人給洗腦了,買飲料時下意識就會選擇自己熟悉的。
給100列火車冠名,足夠鋪滿全國主要幹線!
……
回到咖啡廳,店員們見了老闆,紛紛微笑問候。
宋維揚直奔二樓臥室,林老師果然在用功讀書,他躡手躡腳的過去一把將其保住。
「啊!」
林卓君驚得跳起來,很快反應過來是宋維揚,笑罵道:「別那麼幼稚好不好,剛才嚇死我了!」
「給你個驚喜嘛。」宋維揚笑嘻嘻說。
「那叫驚嚇。」林卓韻沒好氣道。
宋維揚從身後將她死死抱住,鼻子貼著秀髮享受香味,膩呼呼問:「我走這麼多天,有沒有想我啊?」
「不想,」林卓韻說著突然笑起來,「你的班導師肯定想你了,從五一到現在,失蹤了一整個月。你當時可只請了半個月假。」
「他會理解的,他要是不理解,我就親自去跟系主任交代。」宋維揚說。
林卓韻道:「小心班導師給你小鞋穿。」
「好怕怕,嚇死我了,」宋維揚把林卓韻拉著轉身,正面摟住說,「別提什麼班導師了,來,小姑娘,讓大爺我先親一個。」
「大你個頭!」林卓韻啐道。
「我上面的頭不大,下面倒是挺大的,要不你檢查一下?」宋維揚順口就開黃腔。
林卓韻羞紅著臉,哭笑不得:「你就不能正經點?」
「我很正經啊,說的都是大實話。」宋維揚一臉無辜。
林卓韻在開黃腔的領域毫無建樹,只能任由宋維揚胡說八道。兩人抱著膩歪一陣,林卓韻突然說:「我姐正式離婚了,單位上風言風語的,她想帶著豆豆換個城市生活。我爸在花都有些關係,想讓我姐跟豆豆去花都。但我覺得她們最好來盛海,彼此也有個照應。」
「沒問題啊,豆豆在盛海入學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好。」宋維揚說。
林卓韻難以啟齒道:「我就要讀研究生了,店裡可能顧不過來,要不讓我姐來當店長?」
「她願意嗎?她有公務員編制的,鐵飯碗。」宋維揚說。
原時空,林卓韻的姐姐只在花都當了一年公務員,就辭職下海做生意去了。浮浮沉沉近十年,再婚開了家夫妻店,也算在花都落地紮根。可惜第二任丈夫死得早,肝癌,50多歲就沒了,都沒趕上宋維揚跟豆豆結婚。
林卓韻說:「我姐那又不是什麼大官,一個小公務員而已,她早就不想在體制內幹了。」
宋維揚笑道:「那行,就讓她來打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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