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大崩潰

    李煜看著房間的擺設，擺設還是與當初李世民在的時候一樣，看上去比較簡樸，更多的還是書籍，這讓他心中嘖嘖稱奇。

    「這個李世民貴為秦王，沒想到這日子還是如此的簡樸。」李煜隨便取了一本書，看見書本上多有批註，他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道：「這些書都是李世民認真看過的。是一個人傑。」

    「陛下與秦王雖然互為敵人，但彼此都是英雄，因而彼此相互敬佩，這恐怕也是一段佳話。」馬周忍不住出言笑道：「臣也聽說過李世民這個人，在李淵的諸多皇子之中，李世民文武雙全，能戰善戰，可惜的是，此人生不逢時。」

    「可惜了，這個人是朕的敵人，也只能是朕的敵人，他若是不死，朕如何能一統天下？」李煜搖搖頭，說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從這些書籍當中可以看的出很多，他心中有怨氣。不僅僅是對朕，更是對他的父兄都是如此。」

    「陛下，就算是憤怒又能如何？還不是逃跑了嗎？」馬周略顯不屑。

    「李建成欺人太甚，李世民看上去是敗在我大夏手中，但實際上，還是敗在他的父兄之手，趙郡當初被朕肆虐了一番，世家大族鬧事，李世民是想剿滅這些世家大族的，但李建成反對，幫助了這些世家大族，現在好了，糧草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今年想要這些糧食，這些世家大族根本不願意。」李煜搖搖頭，李世民兵強馬壯，但是沒有糧食，所以只能速戰速決，可惜的是碰見了羅士信和蘇定方兩人，硬生生的拖到現在，讓李煜及時趕到，輕鬆將其擊敗。

    「陛下，就算是如此，李世民回到并州，也沒有任何辦法。」馬周搖搖頭，說道：「可惜，李世民有如此能耐，卻只能被李建成壓著了。」

    李煜並沒有說話，玄武門之變名揚千古，李氏父子四人之間的恩怨隨著玄武門之變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李建成、李元吉被殺，李淵被迫禪讓皇位，李世民成為最大的贏家。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玄武門之變還會不會發生。

    「聽說李淵在晉陽將自己的皇宮名字也命名為太極宮，城門的名字都是和長安的一樣？」李煜忽然想到了什麼，輕笑道：「李世民信都之戰失敗，必定會退守并州，讓向伯玉盯著，朕很想知道李世民回到晉陽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馬周先是一愣，看了李煜一眼，最後趕緊應了下來，一個敗軍之將，就算是回到晉陽，還能做什麼呢？李唐政權難道會有什麼變化不成？還能在李氏父子手中雄起不成？

    官道上，李世民面色陰沉，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他讓人取了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招過士兵，說道：「快，快將此書信交給李勣，讓李勣退回壺關。」

    「殿下認為李勣不是袁紫煙的對手？」侯君集想了想，說道：「有鄴城在手，我們還有機會東出壺關，但若是丟了鄴城，我們就只能退守并州，想要出壺關就很困難了，現在我們以防守為主，大部分實力都依託鄴城，未必不能支撐鄴城的防禦。」

    「就算我們暫時守了鄴城，又能如何？最後還是會失敗了，想要解決眼前的問題，只有兩條路。李勣的兵馬將會起到重要的作用。」李世民搖搖頭，說道：「而且，我們暫時的退讓對於李煜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我們退讓了，說明突厥人很快就能殺進來，他要面對的是數十萬突厥人的鐵騎。而我們也能趁機做我們的自己的事情。」

    李世民捏緊了拳頭，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回到晉陽之後，一定要解決這件事情，免得日後自己再次受到掣肘，現在的大唐已經只有最後的機會了，李世民還不想死。

    「傳令給李孝恭，秦瓊，趁機帶領大軍返回并州，坐鎮河東，防備李靖。」李世民又下達了一道命令，全線收縮，才是正道，這個時候進攻大夏，就是找死。

    侯君集聽了面色一變，低聲說道：「殿下，想要調動李孝恭的兵馬，非陛下不能為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會被陛下所責問。」

    「戰略撤退而已，這個時候不撤退，難道還要等到被李靖所滅之後，再做計較嗎？」李世民冷哼道：「只有撤回并州，才能保存自己的實力，我們日後還是有機會，一旦被李靖所滅，我們的實力將會損失許多，所以只能撤回并州。」

    「殿下所言甚是。突厥人不會坐視我們的失敗的，他們必定會領軍南下，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坐觀李煜成敗的時候。」侯君集聽了很高興，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信心來，畢竟大戰之後，對李唐上下打擊很大，現在聽了李世民的分析，侯君集心裏面的一絲想法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李世民更加的忠誠。

    鄴城城下，袁紫煙看著手中的書信，連連拍手，說道：「陛下已經擊敗李世民，大軍即將南下。看來冀州之戰可以定下來了。」

    「李世民這麼沒用？」程咬金連連搖頭。

    「李世民可不簡單。」袁紫煙瞪了程咬金一眼，忍不住說道：「陛下都已經解決了李世民的十萬大軍了，我們也不能落後，若是能勸降李勣更好，若是不能，也要將他留下來。」

    「勸降？李勣恐怕不會答應的。」程咬金冷哼道：「當年陛下就曾經勸說過他，可惜的是，此人心高氣傲，認為大夏必定會失敗，所以拒絕了陛下，這次先生若是想勸降，估計不會投降的，不如將消息散播出去，抓緊時間進攻，或許還能擊敗對方。」

    袁紫煙想了想，說道：「大戰一旦開始，就是生靈塗炭，這些將士日後也是我大夏的士兵，若是能投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李勣若是想逃走，他麾下數萬大軍，想逃走是何等困難。」說著就讓人將消息傳給李勣，讓李勣歸降。

    鄴城城內，李勣看著紙條，這是袁紫煙讓人送來的情報原本，李勣第一眼看到就認為信息有假，但稍加分析之後，才默然不語。袁紫煙是不會拿這個消息來欺騙自己的，信都肯定是失陷了，現在關鍵的問題，就是李世民還剩下多少兵馬。

    「兄長。」李弼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碗米飯和兩個菜餚，還冒著熱氣，他看著李勣尋思的模樣，說道：「聽下人說你午飯沒吃，小弟給你送來了。」

    「秦王戰敗了。信都丟了。」李勣忽然說道：「李煜親率數萬鐵騎入關，殺的秦王一個措手不及，大軍已經戰敗。」

    「啊！」李弼聽了面色一變，手中的托盤瞬間墜落在地。鄴城和信都雖然隔的比較遠，但卻是李唐大軍的兩大中心，李世民和李勣兩人相互聯手，這才將大夏軍隊抵擋在運河之外，就算形勢再怎麼危機，仍然還能支撐冀州危局。

    現在好了，李世民居然戰敗了，這就意味著鄴城的北面將沒有兵馬抵擋，李煜的兵馬隨時都會南下，進攻鄴城，鄴城兵馬根本不能抵擋十幾萬大軍。

    「兄長，那我們該怎麼辦？」李弼低聲說道：「若是大唐失去了冀州，僅僅只剩下一個并州，我們能贏嗎？」不管以後如何，現在大夏的軍隊隨時會南下，鄴城隨時會被敵人圍困，李氏這個時候必須要做出決定。

    「所以袁紫煙派人送來消息，讓我歸順大夏。」李勣一臉的不屑之色，將手中的紙條放在一邊，說道：「她現在是吃定我了。」

    「是啊，現在大夏如日中天，隨時都能一統天下，兄長蓋世奇才，若是和大唐一起被滅，豈不是可惜？袁紫煙這個時候讓兄長歸順大夏，想來也是有誠意的。」李弼想了想說道。

    「可是李煜忘記了，中原最大的敵人是突厥人，現在突厥人隨時會南下，李煜還需要面對突厥人的入侵。」李勣笑呵呵的說道：「所以我相信，殿下這個時候就算是戰敗，不久之後，就會派人送來命令，要求我們全線西進，率領大軍進入并州，封鎖壺關和井徑口，坐觀李煜和突厥人的進攻。」

    「兄長，您是準備繼續留在大唐？」李弼嘴巴張的老大，在這種情況下，李勣居然還想著留在大唐，這在李弼看來，是很難想像的事情。

    「不錯，大夏人才濟濟，留在那裡，已經沒有我們的份了，大夏皇帝不會用我們的，尤其當初他曾經招攬過我，但被我拒絕了，甚至還數次進攻他。我們若是去了，李煜不但不會重用我們，還會殺了我們。」李勣搖搖頭，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李勣不是不想歸順，而是不能歸順，他不知道李煜會如何處置自己，自己的才能在大夏會不會得到重用。誰讓自己得罪李煜太甚呢！

    「我們現在只能是拖著，絕對不能讓袁紫煙知道我現在的態度，儘可能的運一些人或者錢財出去，一旦殿下失敗的消息傳來，整個冀州都會大崩潰。」李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實際上，他知道，大崩潰已經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