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龍脈，在我身上

    測試廣告1中津城外，三道光芒從遙遠的地方疾馳而來，越過千山萬水，直奔中津城而去。讀字閣 m.duzige.com

    三道光芒的速度太快了，直接猶如流星隕落一般越過了中津城的防禦。

    哪怕防禦中津城的玄武衛發現了這三道光芒，一個勁的用兵器武器想阻攔，結果都失敗了。

    太快了，迅猛如雷，一躍而過。

    最終，三道光芒來到了環龍湖的二聖府大門之外才停下來。

    光芒消失，露出三個人影。

    兩個女人，一個青年。

    其中一個是穿著大紅色旗袍的中年婦女，端莊淑女，知性大氣，正是蘇慕容。

    蘇慕容此刻站在左邊的位置，站在右邊位置的是一個非常醜陋的青年。

    甚至用醜陋這個詞語來形容這個青年，是對醜陋的一種侮辱。

    他的臉是像是用幾塊破爛的布拼接起來的一張假臉，各種顏色布。而且還有明顯的縫合線條的痕跡。嘴巴也是用兩塊香腸縫合在一起，縫線都還在上面。只有一雙眼睛非常的銳利，比鷹鷲的鋒芒還要犀利。至於他的身材倒是很不錯，健壯挺拔，給人一種很陽光的美麗。

    按理說這麼醜陋的青年，應該用一塊布把自己的臉給蓋起來才敢出門，但這青年卻心安理得，也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了，更不擔心嚇到別人。

    而站在中間的女子，和青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身高一米七三，腳下穿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更顯妙曼的身材挺拔高挑。一條黑色的鉛筆褲配一件白襯衫，陽光而知性，還多了幾分姓感嫵媚，叫人看了難以淡定。

    如果光有魔鬼般的身材也就罷了，更令人驚艷的是她的臉。

    這是一張完美無瑕的精緻臉蛋。秀氣而不失英武的眉毛，長長的睫毛配合一雙有靈性的黑眸子，更別說那令人看了都不敢靠近猶如藝術品一般的臉蛋和嘴唇了。

    如果凌傑看到這個女人的話，只怕會當場驚呆。因為在凌傑的世界裡，只有安若雪這樣的女人才能和她媲美。

    此人，就是夢冰雲！

    東青天道院的院長！

    如果說血刃老祖這個中東第一強者的稱號有水分的話，那麼用這個稱號來形容夢冰雲，基本上就沒水分了。

    蘇慕容深吸了一口氣「夢院長，終於到了中津城。」

    夢冰雲美眸微微挑起，凝望著前方的二聖府大門，冷若冰雪的神色令人不敢靠近「你說的這件事。希望靠譜。」

    蘇慕容這樣的地位，在夢冰雲面前都表現的十分謙遜「那是自然。力保凌傑，帝國東部的格局就會出現變數，甚至徹底改變帝國東部的格局。」

    夢冰雲點了點頭「你我相識多年，我知道你蘇慕容也是一個清高孤傲的人，素來把自己的名節聲譽看的比生命還重要。這是你第一次壓上全部的聲譽請我力保一個人。」

    夢冰雲說話的口氣很重，畢竟這一次出手，意味著要直面夏東王。

    這對夢冰雲這樣的絕世強者來說，若非有無法回絕的理由，她也不想站在夏東王的對立面。

    蘇慕容輕聲笑道「必值得保。」

    夢冰雲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向二聖府大門。

    「站住！」十個玄武衛士兵忽然攔下夢冰雲三人，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氣勢洶洶。為首的一個隊長，更是囂張「二聖府如今被夏東王接管，這裡是夏東王的住所，沒有傳令，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真摯不知者無畏……

    蘇慕容都搖了搖頭，但還是很客氣的說了一句「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隊長冷冷道「不管你們是誰，都不能破壞夏東王定下來的規矩。」

    蘇慕容道「我是蘇慕容。」

    隊長終於變了臉色，上下打量著蘇慕容「哪個蘇慕容？」

    沒辦法，他必須過問一下。畢竟中東蘇慕容的名頭太響亮了。中東蘇府。大夏帝國蘇氏門閥的四大分部之一。饒是夏東王都不敢小覷中東蘇府。

    蘇慕容不愧是心性過人的大事，面對一個小兵這樣不厭其煩的詢問，仍舊沒有生氣，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釋「中東蘇慕容。」

    隊長半信半疑「那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蘇慕容加重了語氣「不必這麼麻煩。我們直接進去就是了。」

    隊長堅決搖頭「那不行。這是我們玄武衛的規矩，必須通報。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

    隊長轉身就要走，結果被一拳給打飛了，直接砸飛數百米落在地上暈過去了。

    「通報你媽！」

    原來是那個縫臉青年終於忍受不了，一拳打了出去。

    「阿丑，注意分寸。」一直沉默的夢冰雲，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

    阿丑仿佛領悟了夢冰雲的精神，再往前拍了兩拳，直接把守門的十多個侍衛直接砸暈倒地，再沒人阻攔。

    阿丑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嘻嘻笑了一下。露出兩排大金牙。

    這兩排牙齒不是人的牙齒，而是獠牙。鋒利如鱷魚的的牙齒一般，光是看著就十分嚇人。

    難怪他叫阿丑。

    ……

    話說此刻的議事大殿，氣氛沉凝到了極點。

    漢清拿著鋒利的戒尺，在小涵的額頭上切開一道口子，正要以這裡為起點，剝去小涵全身的皮。

    這還得了？

    但這並非最出動凌傑的地方。

    真正揉碎凌傑心態的，是小涵的反應。只見小涵面對這樣的兇悍手段，只是緊咬著下唇，倔強的眼神里沒有半分畏懼，只剩下兩行淚水往下流。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泄露半句龍脈的去向。甚至都沒有看凌傑一眼。

    她那股倔強而視死如歸的神態，深深的攪碎了凌傑的心臟。

    她，在替自己受罪。

    眼看她額頭上的切口越來越大，凌傑再也無法繼續袖手旁觀，猛然開口道「且慢。」

    無論結果如何，凌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凌傑只知道，如果現在自己不站出來的話，他會覺自己和禽獸沒有什麼兩樣。

    漢清的手，猛然停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瞥了凌傑一眼「你有話要說？」

    凌傑點點頭「龍脈的去向，我或許知道一些。」

    漢清露出狡黠的笑容「或許？知道一些？」

    凌傑點點頭「是。」

    漢清哈哈笑道「那等於沒說啊。不著急，我相信洪老先生說的話，龍脈就在大殿之上，等我把你們一個個開膛破肚，自然可以找出龍脈的所在。」

    凌傑搖頭「你這樣是找不出龍脈的。」

    漢清道「何以見得？」

    凌傑道「龍脈智商高，化形之後可以像水流一樣，應物隨形。它可以化成一滴水，也可以化成一滴血。你就算把我們都抽筋剝皮，也找不出它。」

    漢清不以為然「一派胡言，龍脈的氣息那麼強大，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凌傑搖頭「你果然很無知，對龍脈一點都不了解。龍脈還可以是一種意識，潛藏在某個人的精神意識之中。你找得出來？」

    漢清正要反駁，一直沉默的夏東王忽然道「凌傑，那麼依照你的說法，如何才能找出龍脈所在？」

    凌傑的話，說到了夏東王的心底里。

    夏東王坐擁六條龍脈，雖然都是小龍脈，但對龍脈的脾性和特點卻了如指掌。他甚深知凌傑所說的這些都是事實。

    一個化形的龍脈，如果擁有實體的話，威力和智慧手段都遠勝過一般的化形龍脈，這樣的龍脈如果鐵了心要隱藏，只怕他們一時半會還真的沒辦法。

    凌傑道「剛剛洪老先生說測算出來的卦象顯示龍脈就在這大殿之上。敢問洪老先生，你的卦象可進一步顯示出龍脈具體在什麼地方？」

    洪老先生被凌傑問的啞口無言，搖頭「不能。」

    凌傑道「這不就結了？龍脈只是在這大殿之上而已，無聲無息，無形無相。它可以在任何人的體內。你們就算把全場的人都抽筋剝皮了，也找不出來。」

    夏東王抿了口茶，一臉不以為然的道「那你想怎麼樣呢？」

    凌傑道「把小涵放了。停止門外的問詢。我可以幫你找到龍脈。」

    凌傑沒有明言龍脈在自己身上，為的是給自己一個緩衝的餘地。

    夏東王忽然笑了一下「你在和我談條件？」

    凌傑道「可以這麼認為。」

    董紅玉忽然喝道「凌傑你放肆！整個帝國東部，有資格和夏東王談條件的人。加在一起也不過一手之數。你算什麼？也膽敢和夏東王談條件？！」

    面對這位女子的威壓，凌傑一步不讓「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幫助夏東王尋找龍脈，這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夏東王眉頭一皺「我要是不答應呢？」

    凌傑道「那麼，你永遠都找不到龍脈！」

    夏東王面色很難看，怒氣外露。整個大殿之中，忽然起了一陣風。

    怒氣之風！

    董紅玉道「你知道龍脈的去處？」

    凌傑道「知道。」

    董紅玉大手一揮「來人，把他抓起來，押入死牢嚴加審問。至於其他人，可以暫時關押，暫停問詢。」

    董紅玉這個時候主動做出了決定。表面上看起來很嚴肅，但實際上等於變向答應了凌傑的條件。說完這話，董紅玉還轉頭看著夏東王，仿佛在問詢夏東王的意思。

    只見夏東王面色難看，並未表態。

    董紅玉湊近夏東王耳邊低聲道「宏烈，龍脈之事非同小可。我以為可以暫時答應他的條件，我們私下裡找凌傑談話詢問一下。有些秘密，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的好。畢竟，這可是牽扯到了暌離。」

    這麼一番話，倒是說進了夏東王心裡，他點了點頭「就按夫人說的去做吧。」

    ……

    小涵終於獲救。丹青，易竹珠，火舞，蘇雯，蕭寒煙等人被關押。

    另外血刃老祖也和他們關押在同一間牢房之中。

    至於凌傑，被單獨關押在一個獨立牢房。

    而波及整個中津城的問詢屠戮行動，也暫時停止。不過逮捕行動卻還在繼續。幾乎大半個中津城的人都被逮捕了。除了普通人還保持完好之外。軍界武界和政商界的上層人物都被逮捕一空。

    這對整個中津城的社會秩序造成了無法想像的重創。

    然而身為王者的夏東王卻對這些無動於衷，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只要能夠得到龍脈，誅殺多少人都無所謂了。

    地牢之中，蕭寒煙看著窗外的些許光芒，懷裡抱著小涵，怔怔出神。

    小涵喃喃道「蕭姐姐，姐夫太可憐了。為了保我。他主動站了出來，現在被關押在獨立的牢房裡，肯定在承受著夏東王的懲罰。我們難道要這麼幹等著而無動於衷麼？」

    蕭寒煙面露痛色，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火舞這時候啞聲道「凌傑做出了決定，想來他有應對的辦法，我們等著就是了。再說了，我們這些人就算豁出去拼命，也無濟於事，到頭來不但不能改變任何事情，反而白白犧牲性命，辜負了凌傑的一番好意。」

    火舞說的話，大家無從反駁。

    顯然，大家在心底里都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對的。也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姐夫，對不起！」小涵伏在蕭寒煙懷裡，淚水直流。

    蕭寒煙拍打著他的肩膀「小涵，你不要太自責了。我想凌傑肯定有應對的辦法。畢竟他的實力擺在那裡。只要不是涅槃境的高手，都不能拿他這樣。」

    凌傑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蕭寒煙這樣的高手都心生寒意。

    或許，凌傑正是有這麼一重依仗，才敢獨自承擔這一切吧。

    凌傑，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蕭寒煙凝望著窗外，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

    另外一處單獨的牢房之中。

    凌傑被關押在這裡，此刻五花大綁的被綁在一張特殊的椅子上，動彈不得。

    對面擺放著一張很豪華的紅木茶桌，夏東王此刻就坐在茶桌後面，慢悠悠的喝著茶。董紅玉親自給他泡茶。

    「凌傑，現在可以說出龍脈的下落了吧？」董紅玉給夏東王倒了一杯茶，詢問了一句。

    凌傑安靜坐在位置上，靜靜的審視著眼前的這個夏東王。

    凌傑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反感。

    原本，凌傑還感覺夏東王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但現在凌傑感到很失望。

    他不配做凌傑的對手。

    無論在外面他如何表現的禮賢下士，大儒賢明。但是他的內心充滿了兇惡和卑劣。居然都不給自己一張體面的椅子，也不給自己一個體面的處境。

    想明白這些後。凌傑胡軟笑了一下「夏東王，夏宏烈，皇八子。好大的名頭。如今執掌帝國東部，威震一方。看起來很風光，但是在我這裡，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很威風。津河之地的龍脈，乃是天地孕育而生。龍脈之上，從來就沒有雕刻著你夏宏烈的名字。天下有志之士如恆河沙數，但凡有緣之人，都可以去震懾龍脈，進而得之。你用強權，生殺予奪，為取龍脈，陷害無辜。這真叫人失望。」

    董紅玉忽然喝道「放肆！你居然敢妄言夏東王的是非？找死麼！」

    凌傑絲毫不懼，一臉淡定道「我不過是說出了一個正常人的心聲罷了。龍脈的去向，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不認為你能夠得到它。」

    董紅玉冷冷道「你只管說出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凌傑道「我如果說出龍脈下落，你們還是會殺我，還要殺我身邊的人，不是麼？」

    夏東王抿了口茶，一臉淡定「你很聰明，可越聰明的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凌傑笑了「董夫人，關於龍脈的下落，我想單獨告訴你。可以麼？」

    開始了。

    這才是凌傑的用意。

    不過，這讓夏東王很尷尬。

    也讓董紅玉的處境很尷尬，你這是不給夏東王面子啊，而且還有挑撥夏東王和董紅玉夫妻感情的嫌疑。

    董紅玉堅決搖頭「不行！我是夏東王的夫人，我們本就一條心。你必須親口把結果告訴夏東王。」

    凌傑兩手一攤「那就沒辦法了。你們乾脆殺了我吧，我不會說的。」

    「啪！」

    夏東王手中忽然多了一條鞭子，二話不說抽在凌傑胸口。

    鮮血淋漓，衣服都陷入了鞭痕之中，和血肉融合在一起。無數的肉沫渣子四處飛濺。

    真疼啊！

    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如果打在一般人身上，早就被打死了。饒是凌傑這樣的超凡體格，一時半會也承受不住，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凌傑，我的耐心很有限！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否則，我讓你嘗遍十八班刑罰，最終，你還是要說的。」夏東王冷冷道。

    凌傑搖頭「來啊。來的更加猛烈一點吧。」

    「你找死！」夏東王徹底大怒，揚起手中的鞭子，一次次的抽擊在凌傑身上。

    鞭子每一次落下，都帶起無數的肉沫渣子，深可見骨的鞭痕，在凌傑的身上一道道的出現。

    穿透骨髓的疼痛，讓凌傑的身體一次次的發抖。

    但，少年就是這麼倔強，咬著牙承受了一切的刑罰。

    凌傑必須要有一個和董紅玉單獨說話的機會。

    這是自己唯一翻身的機會了。

    凌傑必須忍。

    哪怕千般恥辱，萬般折磨。

    凌傑都必須忍耐！

    「啪！啪！」

    鞭子一連抽擊了上百次，在凌傑身上留下一百多道醒目的鞭痕。少年已經鮮血淋漓，嘴角吐血。可他就是這麼倔強的全部忍了下來。

    每一次的痛苦，對凌傑來說都刻骨銘心。

    這種恥辱，深深的烙印在凌傑的腦海之中。

    夏東王。你給我記住了！

    我凌傑，未來必定把今日的這一切，加倍奉還！

    少年閉上雙眼，靜靜的承受著這一切的痛楚。任憑夏東王接下來如何折磨凌辱凌傑，凌傑都忍了。

    十八班刑罰，在凌傑身上嘗試了一遍又一遍。

    割肉，刺臉，穿胸，鎖骨……

    所有能用的手段，夏東王都嘗試了一遍。但凌傑硬生生的撐了下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個字。

    夏東王眼睜睜的看著凌傑承受這一切。也不由得被凌傑的表現給震驚到了。

    夏東王親自行刑，常人根本抵抗不住任何一種刑法。哪怕是死門之境的強者，能夠承受他一次的刑罰就算不錯了。像凌傑這樣承受十八班刑罰的，他都是第一次看到。

    夏東王大概知道這刑罰無法讓凌傑屈服，索性停了下來，冷冷的盯著凌傑「小子，沒想到你還挺有骨氣的。我倒是小看你了。」

    凌傑此刻渾身鮮血淋漓，嘴角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沙啞道「你還有什麼刑罰，儘管用出來。我都等著呢。還是那句話，我可以說出龍脈的下落。但只告訴董紅玉一個人。」

    夏東王凝望凌傑良久，最後他都有點煩躁，直接一個巴掌抽在凌傑臉上「賤骨頭，果然又臭又硬。紅玉，問出結果告訴我。」

    留下一句話，夏東王氣急敗壞的走了。

    牢房之中，只剩下凌傑和董紅玉兩個人。

    董紅玉確定夏東王已經走遠了，這才沖凌傑嘆了口氣「凌傑，你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和夏東王作對，從來都沒有好下場啊。好好的說出龍脈的下落，你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折磨。」

    話語之中，多少有點悲天憫人的意思。

    凌傑「呸」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夫人，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信不過夏東王。但你和夏東王不同，我願意告訴你。」

    董紅玉主動給凌傑倒了一杯茶水，主動餵給凌傑喝了下去「你的身體素質強大的出人意料，至今也沒傷到根骨。倒是沒什麼大礙。這裡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是了。」

    凌傑感激的看了董紅玉一眼，隨後道「夫人，你應該看過血刃老祖遞給你的那本筆記本吧？」

    董紅玉道「你說的是暌離的筆記本？」

    凌傑點點頭。

    董紅玉道「看過。上面記錄著龍脈的蛻變根源。暌離帶著龍骨和龍血來到津河龍脈之地，這才導致津河龍脈蛻變。按照暌離的說法，他想造就出實體的亞龍。如今津河龍脈化形而去，也不知道是否已經進化出實體了。」

    凌傑點點頭「不錯，正是因為如此，夏東王才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這津河龍脈。因為這不是普通的龍脈，而是帝國東部唯一有實體的亞龍。只要得到這龍脈，就擁有了改變帝國東部格局的可能。這麼大的隱患，夏東王當然不想讓龍脈落入他人之手。」

    董紅玉不置可否的點頭「你說的不錯。津河龍脈對夏東王來說非常重要。他志在必得。」

    凌傑道「既然夏東王知道，那麼別人也必然知道。如果這龍脈由別人得到會如何？」

    董紅玉凝聲道「那有可能改變整個帝國東部的格局。」

    凌傑道「所以啊，別人也想得到這龍脈。不是麼？」

    董紅玉細思之下，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壓低聲音道「凌傑，你到底想說什麼？」

    凌傑道「夫人有慈悲之心，而且夫人是董天卓的女兒，如果這份機緣落在夫人手上，我想帝國東部的格局，會得到很大的改善。」

    凌傑這話雖然說的很隱晦，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董紅玉深吸一口氣，靜靜的看著凌傑「凌傑，你放肆了。我和夏東王同一條心。沒有任何間隙。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凌傑也不多爭辯什麼，只道「如果夫人和夏東王之間真的沒有間隙，那麼就當我沒說。我寧願死。也不說出這龍脈的下落。」

    董紅玉面色為難。

    這就是凌傑厲害的地方——夏東王知道凌傑和董紅玉獨處了，也知道凌傑會把龍脈的下落告訴董紅玉。凌傑現在不說，回頭夏東王問詢董紅玉的話，她說不出個結果……必定會引起夏東王的猜忌。

    董紅玉這才明白凌傑的想法。

    細思極恐。

    這少年的心機，太可怕了。

    現在，局面反轉。

    董紅玉，被凌傑拉下水了。

    無論她怎麼辨別，都會引起夏東王的疑心了。

    權衡再三，董紅玉強忍著心中的不悅「凌傑，要怎樣你才肯說出龍脈的下落？」

    凌傑道「津河龍脈，關係重大。我希望告訴一個有心改變帝國東部格局的人。如果這個人不是你，我是不會說的。」

    這話，貌似很平靜。

    但隱含的意思太惡毒了。

    董紅玉如果表態自己有意改變帝國東部的格局，凌傑事後可以把這個告訴夏東王。讓夫妻二人徹底分崩離析。可如果董紅玉不表這個態度，同樣會遭到夏東王的猜忌。無論她怎麼做，都陷入了被動。

    董紅玉忽然笑了，忍不住給凌傑鼓掌「不錯。真不錯。凌傑，我小看你了。你這是在將我的軍啊。」

    凌傑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眼下能救我的人，只有夫人你了。你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之前承受了這麼大的折辱，可不就是為了此刻麼。」

    董紅玉兩手一攤「你這是想和我徹底攤牌，進行一場毫無保留的對話是麼？」

    凌傑點點頭「是。」

    董紅玉感受到了凌傑的分量。問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對話呢？」

    凌傑道「其實血刃老祖也知道龍脈的下落，雖然他沒見到，但已經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之所以不敢說，是因為我被種下了咒印。他說不出來。而且他的左手，是被我切掉的。」

    董紅玉筆挺的坐在茶座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還有呢？」

    凌傑道「黔江七省，津河十二行省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二聖府的二聖三王，還有楚家的通玄高手，都是我一手橫壓誅殺而死。」

    董紅玉很吃驚，但很快就緩過神來，點了點頭「那麼，你想和我談什麼呢？」

    凌傑沉默了片刻，最後道「你我聯手，一起搬倒夏東王！」

    這話不可謂不大膽。

    凌傑拿住董紅玉的把柄之後，並沒有用她的把柄要挾她，而是把自己最隱秘的事情說了出來，表明合作的姿態。

    你我聯手，搬倒夏東王！

    這話，深深的刻在了董紅玉的腦海之中。過了片刻，董紅玉忽然笑了「凌傑，你可真是笑死我了。整個帝國東部，還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你是第一個。」

    凌傑不以為然「凡事都有第一次。」

    董紅玉搖頭「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你剛剛所做的這些事情，夏東王早就知道了，但是他隻字未提，就是因為這些事情在他看來一點都不重要。你明白麼？」

    凌傑道「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否有此心？」

    董紅玉搖頭「沒把握的事情，我不做。」

    凌傑道「把握，我可以給你的。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有此心。董夫人，我是個將死之人，早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我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還請夫人不要多疑。」

    董紅玉聯想到過往在這裡承受晚班折辱而無動於衷的樣子，著實相信了凌傑說的話。沉凝再三，董紅玉點了點頭。

    她沒說話，但是點頭了。

    意思，再明顯不過。

    董紅玉的神色變得十分嚴肅「凌傑，現在你可以把你的籌碼拿出來了，如果你的籌碼不夠，我會在這裡殺了你。」

    凌傑深深呼吸一口氣，全身都鬆弛下來。

    凌傑知道，自己成功了。

    凌傑緩緩道「津河龍脈，在我身上！」

    董紅玉瞳孔放大，死死地瞪著凌傑，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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