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月亮救贖

    升階段的力量，雖然距離真理有著一種天然的差距，但是這並不是說升階段弱。

    哪怕是在大多元宇宙之中，能夠踏上道路的人，都不會弱到哪裡去。

    升階段和真理級的差距，就好像是小孩和大人。

    小孩會跑會跳，但是想打大人的時候，還是會被一隻手摁在腦門上，任由小孩揮舞著王八拳，卻也夠都夠不著。

    但是當這群小孩被大人指使著拿著石塊鑰匙劃你車，或者砸你家玻璃的時候，這群熊孩子的破壞力便會顯現出來。

    現如今這群妖魔鬼怪便是那群熊孩子，隨著源質之神的加持，一個個都具備了不小的破壞力。

    牧羊人也略微感覺到麻煩，大批量的怪物衝擊過來，如果只是這些，祂都不需要多久，便能全部支配成自己的力量，但是重點在於源質之神附著在祂們身上的『真實』特性。

    祂們每一個都能對幻夢之樹造成破壞，並且重點在於數量多，並且祂們除了由『最初之種』的真名構成外，鬼知道從源質之海中沾染了什麼特殊的真名。

    正是因為沾染這些真名，祂們才發展成如今的模樣，然後衍生出一些誰也說不清楚的天生能力。

    這些存在確實有點意思，如果是在平時，祂都還想要研究一二，但是現在不行。

    這些東西的變數太大了，而……

    牧羊人可不會忘了奈瑟的存在，這位一心想要推行無限可能的存在，變數對於祂來說，就是最好的助力。

    奈瑟在遙遠的夢境之地，本應該被神·諾的靈魂拖累，成為無思無想的存在，但是現在看來，奈瑟或許是有著什麼手段，躲過了和神·諾靈魂的共鳴，此刻還不知道躲在哪謀算著什麼，必要的防備還是需要的。

    當然在這之前，一些小麻煩還是要處理掉。

    牧羊人那萬千光芒線條變化，之前被支配的紛爭之劍，轉向射出，面前的虛無之獸在被刺中的一瞬間，身體便開始相互衝突。

    普爾多的意志、上古海妖的意志、虛無的意志……紛爭無處不在。

    明明是紛爭的力量，在牧羊人支配下卻好似沒有差別。

    不過卻在下一刻，虛無之獸的紛爭便越發的龐大，甚至將更多的東西牽扯進來，然後一張大臉便直接撕裂了虛無之獸的身軀，跳了出來，紛亂的力量涌動，將牧羊人的線條攪亂。

    然後還不等待牧羊人反制祂，紛爭的這具身軀便開始快速的膨脹，然後猛然炸裂。

    無數的碰撞紛爭產生，進一步擾亂牧羊人對於萬事萬物的控制。

    也就是這一攪動，被弗拉抓住了機會。

    身上的白色光芒相比起那太陽的光輝雖然要黯淡許多，但是卻格外的具備韌性。

    在刺入身上的線條不穩的一瞬間，弗拉便綻放出自身那柔和的光，然後和那太陽進行呼應。

    夏亞的靈魂睜開眼睛，臉上帶著笑容，只是這個時候他卻不再抬頭觀望著天空，而是低著頭看向那隨著虛無之獸快速崩滅的普爾多。

    兩人目光交接在一起。

    夏亞在那上方，普爾多抬頭仰望著他，身體崩滅前還不知道有沒有意識，但是臉上卻也出現了一抹笑容，隨後隨著紛爭的爆炸，徹底崩滅。

    夏亞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笑容不減，目光掃過弗拉，沒有對話，夏亞的靈魂依舊向著那太陽奔去。

    「那麼，這就是救贖了！」夏亞奔入太陽，靈魂仿佛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如同一粒沙落入沙漠，好似一口氣飄入半空。

    但是隨後牧羊人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整個月亮都隨著夏亞的融入發生了變化。

    「你居然在沾染月亮！」牧羊人的光芒蠕動，下一刻變得越發的密集，而祂所言語的你，指的便是那看似對所有人無差別轟炸，但是卻一直沒取得什麼成果的天空之神。

    很顯然，這位看似發瘋的存在，就是在以這種方式來遮掩自身的目的。

    也就是在這一刻，之前看似打死不合作的神之面們同時出手了。

    隱者略微放開了美神，那些原本插入萬事萬物的絲線，在命運的影響下，不得不開始收束，對牧羊人造成影響。

    火焰之神的火焰瞬間擴散，一切都在化作可燃物，死亡之神同時也在調動自身對真名的影響，賦予那些源質之神更多的真名之力，也讓那些怪物變得更加難纏。

    天空之神在這個時候也不無差別攻擊了，整個月亮都在祂的操縱下動彈起來，以夏亞作為引子，將月亮的力量刺入太陽之中。

    太陽和月亮是兩種道路，而隨著太陽占據絕對的上風，月亮便已經成為另一種選擇，象徵著眾生的選擇權。

    將月亮的力量刺入其中，代表的便是給眾生一次選擇的機會。

    幾乎所有的靈魂此刻已經徹底固化，哪怕被月亮的力量重新活化，但是內心的思維卻沒有因此而『活化』。

    他們依舊想要獲得『安寧』，哪怕夏亞帶著『救贖』而來，這些靈魂卻認為夏亞帶來的是災難。

    他們不願意從那無思無想的『安寧』中脫身，心甘情願的被神所統治支配。

    但是這種靈魂並不是全部，總有著人不想放棄思考，他們掙扎著想要從太陽之中脫身。

    在那如同熔岩的靈魂溶液中，一些活化過來的靈魂，從其中爬出，向著外界伸出了手。

    也就是在這一刻，弗拉動了，那早已經準備好的一劍刺出，

    如同一隻叛逆的白羊，將自己的長角頂向了那牧羊人，也就是在這一刻，告訴了對方，自身不是對方牧養，任由對方宰割的羊。

    一劍刺中太陽，原本只是略有掙扎的太陽，在這一刻出現了一道裂紋。

    大量的靈魂攜帶著白色的光輝，流向了弗拉。

    以弗拉掌控的聖力池份額原本是難以傷害這龐大的太陽的，但是太陽原本也是由人的靈魂構成的。

    某種情況下，算是相互克制。

    如果牧羊人騰出手，那就是牧羊克制羊，而騰不出手，便是人的自由之魂聯合反抗壓迫，靈魂獲得救贖。

    而現在顯然是後者。

    救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