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陰陽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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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聲如冬雷，隆隆聲不覺。

    罡氣陣陣似雪，讓人眼花繚亂。

    冬雷陣陣，夏雨雪。

    雷雪刀。

    這姓李的……獨孤鶩望了眼東方啟，南麝的商人？

    幸虧東方啟這小子沒什麼野心，也不想當太子，否則，大楚的江山他只怕拱手讓人了都還不知道。

    東方蓮華手持弓箭，看到那一刀一刀，連綿不絕時，她不禁看痴了。

    李慕北此人，看著很是儒雅，斯文有禮。

    可沒想到，一拿起刀，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那刀法，讓好武的東方蓮華看得心馳神往。

    一時之間，竟忘了射箭。

    身後，鳳白泠咳了兩聲。

    東方蓮華耳猛然回過神來，臉頰發紅，她怎麼在光天化日之下，看一個陌生男子的刀法看痴了眼。

    南風夫人也是看的暗暗心驚，可同時心中竊喜。

    這李公子的刀法堪稱一絕，旁人連看清刀法路數都很困難，何況是看清楚一個小小的刀環的位置。

    就是身為武極高手的她，都未必做得到，何況是東方蓮華。

    兩人不過是初次相見，根本沒有默契，哪裡像是她的那些個男寵們，都是她精心調教過的，自己的一個眼神，他們都能心領神會。

    東方蓮華看了好一會熱，發現李公子雖是將刀法舞得讓人眼花繚亂，可實則就一兩招。

    顯然，他是刻意讓自己看清楚他的刀法路數。

    東方蓮華看清了個大概後，腳下邁開一步，美眸微微眯起，拉滿弓弦。

    一箭飛射而出。

    李慕北一刀揮下，箭嗖的穿過了刀環。

    「好！」

    東方啟喝了聲彩。

    可這個好字還沒落地，東方蓮華又是一箭，這一次，依舊是穿過了刀環。

    南風夫人臉色一沉。

    連過兩箭，東方蓮華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嗖嗖——

    就見東方蓮華這一次是兩箭齊發。

    那兩根箭一前一後，穿過了刀環。

    獨孤鶩都不禁頷首。

    就連蕭君賜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第三次，是三箭連發。

    第四次，四箭連發。

    無一例外，都是穿過了刀洞。

    砰砰砰砰——

    當最後四根箭也齊齊落在了同一個箭靶上時，南風夫人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滿堂喝彩，獨孤小錦更是高興得跳了起來。

    「公主好箭法。」

    李慕北收起刀勢，一套刀法下來，他卻連一絲汗都未出，星眸熠熠生輝，凝視著東方蓮華。

    「是李公子的刀法好。」

    東方蓮華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她射第一箭時，還有些心慌。

    還是孩童時，哥哥順親王親自教她箭的一幕，浮現在腦海中。

    高大的男人，抱著只到他的大腿的小東方蓮華。

    「右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扣弦，食指落在箭尾上，後兩指放於箭尾下，左臂下沉，肘內旋，虎口推弓。左肩帶動右肩，開弓。心、眼、靶子在同一直線上。」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迴蕩。

    一箭命中。

    東方蓮華再射第二箭時，就有把握多了。

    一共八箭，箭箭穿過刀環，箭箭命中。

    「兩位配合默契，怕不是第一次合作吧？」

    南風夫人陰陽怪氣道。

    看看李慕北一雙眼，就差粘在東方蓮華身上了。

    還以為東方蓮華是個貞潔烈女，原來早就勾搭了野男人。

    「我第一次來大楚，和永安公主也是第一次見面。倒是夫人，李某有些印象。五年前，夫人該在南麝國岳郡開過一家山陰館。南麝一些王公貴族夫人小姐時常光顧，後來其中一名小姐還不慎有了身孕，她的未婚夫知道後，帶人去山陰館大鬧了一場，還出了人命，死了幾個男寵。不知道夫人可還記得？」

    李慕北那張斯文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南風夫人的臉都僵住了。

    她的老底，知道的人可不多，李慕北怎麼會知道？

    「李公子真愛開玩笑，我哪裡去過什麼南麝。」

    南風夫人悻悻道，慌忙落了座。

    「恭喜永安公主，突破有成，躋身武極高手，實乃我北歧之幸，本王替吾主敬公主一杯。」

    蕭君賜嚯然起身，舉杯向東方蓮華敬酒。

    武極高手？

    此言一出，又是滿堂譁然。

    誰都知道，永安公主身上有北歧的血統。

    她如今練武有成，北歧又來了人，難道說…

    「攝政王此言差矣，怎麼會是北歧之幸，該是我大楚之幸才對。永安公主乃是聖上的胞妹，血濃於水，她能突破，是聖上庇護。如今聖上不在，不如就勞煩大皇子代替聖上，謝過攝政王這杯酒。」

    獨孤鶩睨了眼大皇子東方成。

    東方成恍然大悟，忙說道。

    「恭喜姑母，多謝攝政王。諸位，大夥不如都幹了這杯。」

    群臣一想，對啊，永安公主身上只有一小部分北歧的血脈，她可是聖上的親妹妹。

    「恭喜永安君主，多謝攝政王。」

    賓客們紛紛起身。

    蕭君賜在心底罵了一聲。

    獨孤鶩這傢伙，還真是滴水不漏。

    也罷，他就不信，這傢伙任何時候手都能那麼長。

    月上柳梢，荷香迎風吹來，荷葉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蛙鳴蟲叫聲不絕於耳，好不愜意。

    此時眾人都已經酒過三巡，酒酣耳熱。

    南風夫人像是忘記了早前的事，像是一隻花蝴蝶，穿梭在宴席上，向眾賓客一一敬酒。

    鳳白泠看看時辰，已經不早了。

    「阿泠，我們也早些回去，小鯉還在府里。」

    東方蓮華有些不放心鳳小鯉。

    「公主姐姐，你我有些過節，之前都是我錯了，特來敬酒賠不是。」

    南風夫人笑著走了過來。

    終於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鳳白泠等了一晚，一直沒看南風夫人動手，警惕的同時正納悶著。

    南風夫人拎著九曲鴛鴦壺，給東方蓮華倒了杯酒。

    南風夫人沒有動用酒壺上的機關，倒給東方蓮華的酒是正常的酒。

    看來，她的目標不是娘親。

    鳳白泠暗暗想著。

    東方蓮華抿了口酒，並不發話。

    「鳳郡主，算起來我也是你的長輩，你就要成親了，祝你和鶩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南風夫人說著，提著酒壺，纖纖玉指很是隨意，按在了那幾個孔上，給鳳白泠倒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