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3.老師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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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避了數隊衛兵潛行而上的路路突然感到透不過氣,瀕臨窒息的眩暈感讓視界中的一切扭曲旋轉。
壓抑的黑暗如同潮水湧進了視野的每個角落,將鋪著紅毯的白色大理石長階染成了破敗的深灰,粉刷精緻的牆體如依靠妝容挽留青春的女子褪下偽裝,露出了皮下厚重的歷史積澱,斑駁的牆體上裂隙叢生,深邃的陰影中似乎迴蕩著意義不明的咕噥。
莫名的噁心感持續了十幾秒,重新掌握呼吸節奏的路路小心謹慎地確認四周,確定無人後加快速度隱匿進了一個沒有上鎖的隔間。
自從被漩渦升起的水柱甩上岸後,她的身體便十分乏力,間歇性的頭疼讓她懷疑自己在那次衝撞中受了內傷。
「老鼠?為什麼那些老爺們會喜歡吃這樣的東西,好噁心。」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鼠香著呢,以前的我們要是能抓著成窩的老鼠,可要開心壞了。」
「大老爺們的口味真是奇怪。」
「吃膩了奇珍,偶爾也會想著品嘗平民口中的佳肴。」
兩個推著餐車的女性侍者的討論內容吸引了路路的注意,她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顯然是顯貴居所的城堡上層區域出現了密集的腳步聲,不太濃郁的魔力波動被路路感知——這是她進入城堡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魔法師活動的痕跡。
也許是惡劣到了極點的天象分散了這些人的注意力,也許是從未有人侵入過城堡給予他們一些小小的震撼,路路沿途遭遇的巡邏人員均未認真的執勤,那敷衍到了極點的魔力感知從不往頭頂擴散,這讓她想起了路禹說過的,在他那邊世界玩遊戲時死活不願意把視線抬高些許觀察一番的遊戲隊友。
他們討論的話題也千奇百怪。
「也許我該向那位女爵表達愛意的。」
「哦,是嗎,那你一定會需要很多很多土豆的,相信我,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東西。」
「為什麼不跳支舞呢,我就曾和一隻可愛的馬耳朵美少女翩翩起舞。」
「真奇怪,我的刀突然鏽了,昨天才保養的,怎麼老鏽……」
「廚房的食物糟糕透了,他們竟然提供了壁虎干。」
如果這些話語是個人的喃喃自語倒也說得過去,但三三兩兩聚一塊的魔法師們討論的話題完全無法做到上下銜接,依舊開心暢聊,路路的理解能力宕機了,這等放飛式的對話即便把諾埃爾丟到這讓他瘋狂開車,恐怕也不一定能奏效。
兩個女僕將食物送進房間後便躬身退了出來,瞅准一個間隙,路路閃身進入了離之不遠的一處無人房間,這讓她恰好躲過了兩位控制著召喚物巡視而過的召喚師。
「這裡的人也掌握了元素生命?」
從門縫偷瞄,看到火元素與水元素凝聚的人型飄然而過,路路內心泛起了滴咕,她對路禹的召喚技藝還是了解一些的,兩隻元素召喚物氣息莫名熟悉。
這處無人的房間是一間單獨的書房,頭頂由照明水晶構成的吊燈撒下的燈光略有些昏暗,幾乎只有正好位於吊燈下方的書桌才能享受最好的照明,房間的角落灰濛濛一片。
窗戶縫隙漏進來的風嗚嗚作響,在城堡建築中穿梭而行的怒風被撕扯粉碎,聲音悽厲如鬼魅,讓膽子一向很大的路路忍不住打了個顫。
釋放了一顆小火球作為補充光源,路路看清了桌面上擺放的圖紙描繪的內容——一團被肆意塗抹的巨大黑斑。
凌亂的線條看得出圖紙主人內心的煩躁與狂亂,圖紙邊緣揉搓的痕跡揭示了它一度要與不遠處竹簍里廢紙為伴的命運。
在黑斑邊角,路路捕捉到了未被完全塗抹去的一行字。
「苦水藻。」
這是一種稀有的海洋植物,藥性強大,一旦參與煉製魔藥往往會占據主要地位,而它最知名的效果便是……長效鎮定。
外敷內服均可,用作外敷則能一定程度抑制傷痛,根據提煉純度,魔藥配比不同,還有可能配置成完全麻痹接觸部位的麻醉藥,很多高階魔法師要對同位階敵人下手時都會尋找類似的藥劑以求占據先機。
由於效力過於強大,因此以此為基礎煉製的內服魔藥路路知道得不多,因為過強的抑制力,它甚至能讓服用者長期沉睡,失去時間概念。
「是這個了……」路路喃喃。
格拉納漢的沉積毒素中讓她十分在意的一環便是這些作為魔藥一環參與了異變的苦水藻,正是因為它的存在,中毒者的理智才會快速下降,對外界事物的判斷能力為零,最終任由其他魔藥成分侵蝕,變成六親不認,狂躁不安的行屍。
加斯洛對於魔藥配比的掌握程度,早在十年前就出色得讓路路稱奇,即便放眼泛梅拉大陸區域,這種技藝也足以稱之為大師。
難道這裡是加斯洛的書房?
路路腹誹不已,這處城堡雖然恢弘莊嚴,但內部的防備卻顯得可笑至極,不僅巡視的衛兵大多是摸魚小能手,對應的法陣更是毫無存在感,一路抵達此處,她與空氣鬥智鬥勇數次,最後反倒是惹得自己發笑,全然的自作多情。
桌子的抽屜空空如也,唯有幾張島上地圖存放著,通過它,路路得知了自己處於整個嗚咽島的西北方,距離島中心那被描繪出來的建築群尚有很長一段距離。
翻動書架,一本類似於煉藥手札,書頁泛黃的古本被路路抽了出來。
「咦?」
煉藥手札的書頁異常朦朧,像是有一層霧氣籠罩,上面的每一個文字都歪歪斜斜,看不真切。
路路揉了揉眼睛,她快速翻動,發現幾乎每一頁儘是如此,就像是透著起霧的窗看向室內,只有隱隱綽綽的影子。
她用魔力輕輕地掃過,手札並無特殊的魔法設計,它就是一本平平無奇的舊書。
路路用力揉了揉眉角:「奇怪……是當初書寫時便做了這樣特殊的處理,避免被窺伺嗎?」
翻到手札末頁,一副清晰的人像映入路路眼帘,那是一位騎在馬上,似乎正在步入暮年的魔法師,它向前方張開了懷抱,哈哈大笑著,馬鞍處為了方便存放藥劑而特意製作的管狀存儲結構格外顯眼,背景看上去就是這處城堡。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讓路路支起了耳朵,她迅速將書歸位,來到最近封閉的陽台旁,做好了阻擋風雨並隱蔽在外的準備,然而腳步聲徑直走向了書房對面,門扉輕啟又關閉。
路路感知延伸,走廊空無一人,先前在此站崗的魔法師與衛兵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命令離開了這一層。
她很有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像是個小賊,躡手躡腳地熘出門,來到了房間邊上側耳聆聽,然而房間內寂靜無聲。
「轟隆!」
路路嚇了一跳,但很快她反應了過來,巨響來自於腦海。
刺痛蔓延,路路疼得滿頭冒汗,她強忍著能讓她昏厥的劇烈不適退回了書房,咬著牙,壓抑愈發嚴重的痛感。
視界先是一片通紅,而後一片漆黑,像是有畫師抽走了她周遭事物的色彩。
抑制了嘔吐的衝動,睜開沉重的眼皮,路路走到牆角,把近乎虛脫的身體靠了上去,過快的心跳頻率加快了她的呼吸頻率。
書桌腐朽發爛,霉斑遍布,喜好潮濕的植株從開裂的縫隙中生長而出;晦暗的吊燈忽明忽暗,倏然熄滅,在短暫又漫長的一瞬,它變得搖搖欲墜,似乎風與雨正在摧毀它最後的平衡,上方的晶石齊刷刷開裂,露出了歲月折磨人才有的紋路;書架上的霉味撲進路路的鼻腔,泛黃的書頁因為潮濕捲曲,霉變為青黑色,支撐結構損壞的架子歪歪斜斜,本該被其托載而起的知識象徵凌亂地散落一地;幽邃的黑暗中,唯有路路的心跳在迴響,如同巨型的野獸在狹窄的房間中逡巡。
抑制過呼吸強行屏息讓路路滿臉通紅,她視野中的事物快速變幻,宛如夢境,過於駭人的幻視足以擊潰任何一個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
這一次的疼痛長達一分鐘,路路捂著腦袋,虛弱地跪在昏暗的燈光下,聽著室外仍在呼嘯的風雨聲,她的情緒逐漸緩和。
「開什麼玩笑……這是傷到了腦子嗎……」路路用力按著太陽穴,「要是變得傻乎乎的,認不出路禹和塞拉……該怎麼辦啊?」
深紅魔女沒有倒在強敵手中,經歷了種種堪稱傳奇般的事件後,卻在一個猝不及防發生的小意外中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智慧,這也太諷刺了吧。
走廊仍舊空空蕩蕩,恢復了狀態的路路不禁想,這難道是把這裡的人都調去一層了?
她再度躡手躡腳來到那扇大門外,沉默地聆聽了許久,仍舊毫無動靜,在審視了自身狀態,並且確信屋內的人不可能擁有六階的底蘊後,她扭動把手,飛速閃身進入房內。
魔力鼓動,做好了瞬間制服房主準備的路路愣住了,這處寬敞的臥室內同樣空無一人。
當中的一個茶几邊上圍著三把躺椅,三個茶杯中茶水仍然冒著熱氣,吃了兩三口的水果與餅乾就在托盤之上。
路路凝視著茶几,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無聲地攀附上她的軀體,讓她汗毛倒豎。
一個沒有任何魔力波動的空間,種種跡象表明這裡不久之前仍然有人,但在自己推門而入的一剎那,他們就全部消失了……路路感覺自己像是掉落彌諾陶洛斯迷宮中的螞蟻。
開什麼玩笑!
「為什麼,又開始頭疼……」
路路捂著腦袋倒地,一直背著的小背包里的物件散落一地。
裝著藥水瓷實的瓶罐,為路禹保管的人偶之心,還有召喚薩耶爾用到的紫盒……
路路瞪大了眼睛,掉落在地的人偶之心與紫盒釋放著澹澹的光亮,一種奇妙的律動通過注視傳遞到了她的感知之中。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
「小心!」
路路掙扎著拾起紫盒與人偶之心,薩耶爾與凡妮莎的遺物握於手中,纏繞於腦海中如同夢魔般揮之不去的疼痛瞬間消失。
「這到底……」路路呆滯了。
燈火通明的臥室陷入了黑暗,嗚嗚的風聲在走廊上肆虐,遠處的聲響已經無法吸引路路的注意力。
三具骷髏隨著破碎的窗戶湧進來的風不斷地隨著躺椅一併搖晃,整潔乾淨的室內只剩下了破敗之色,碎裂的茶杯、受驚逃跑的大蜘蛛、腐爛且長著蘑孤的地面,發出「吱呀吱呀」聲響即將墜落地面的吊燈。
像是一腳踏入了時空之門,路路從過去,回到了現在。
她捏了捏臉頰,難以置信地推門而出,坑坑窪窪的牆體、破爛不堪的地面,記憶中走過的那條白色大理石長階不復往日光鮮。
路路這時才反應過來,一直以來的頭疼並非撞擊導致,而是薩耶爾精神魔法與長期使用聊天室豐富的經驗在抵禦著那雙無形修改著她所見一切的大手。
警惕掃視四周,做好戰鬥準備的路路拔劍四顧心茫然。
「幻覺……不對,沒有施術者,我怎麼可能會中幻覺?」
困惑的她低下頭,此時人偶之心與紫盒已經恢復如初,路路凝視著它們突然哽咽。
「老師,前輩……是你們嗎……」
如果那聲急切的「小心」正是老師向她發出的警告,那麼敵人究竟在哪?
路路從骸骨身上摘下一枚項鍊,翻開墜子裡,看到了由兩片樹葉交織而成的家徽圖桉。
「咕嚕~~」
「咕嚕!」
突然的響聲迴蕩於破敗的城堡之中,路路不敢再把人偶之心與紫盒放回背包,隨手收納於身上。
她推門而出,走廊盡頭,大量的碎石翻滾著凝聚為一個能夠撐滿走廊的石巨人,它蹣跚地向路路而來。
路路的火球已經捏於手中,準備給這位不速之客一點深紅魔女的震撼。
就在路路獰笑著要發泄被戲耍的鬱悶時,石巨人如同倒帶般快速後退,撞在走廊盡頭的牆體之上,身軀分崩離析,化作一陣石旋風,那些飛濺的石塊詭異地沿著組合它而成的軌跡返回,不再動彈。
路路咽了口唾沫,她低下頭注視著兩位老師的遺物。
「這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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