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大恨深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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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哥成賢和若海見智撮土自語,都感訝異,只覺智這一路上的行為甚是古怪,似乎對討伐羌族之事有著很深的猶豫。
沉默良久,智終於拍去手中黃土,收起了惆悵之色,起身道:「讓軍士們再休息一個時辰就動身,與羌族的這一仗我們要以夜戰為主,窟哥成賢,隨我去黃土坡上探探地勢。」
一個時辰後,智與窟哥成賢從黃土坡上返回,命大軍繼續趕往順州,但智臨行前卻又命軍士們把仇橫和兩千順州軍的戰馬兵刃都繳下,令他們步行趕路,還讓人把這多出來的兩千匹戰馬藏在黃土坡附近。
那兩千順州軍聽說要他們步行趕路,自是人人叫苦,但他們方才眼見副將黃成被殺,而主將也失魂落魄的任由智擺布,他們哪還有膽子違抗,只得遵令繳出坐騎兵器,人人心頭淒涼。
又趕了小半個時辰的路,一眾人已距順州不過五里餘地,此時正值深夜,平原四周黑茫茫的伸手難見五指,智選了處極為開闊的平原讓軍士們駐紮,又派騎軍們圍繞著一處空地密點上火把,密密麻麻的火把插成一圈,照亮了方圓幾丈大小的一處空地,智遂命那兩千名順州軍進入這被照得如白晝般的空地處,這兩千人緊跟著騎軍步行了三十幾里路,都感疲憊不堪,東倒西歪的擠在空地中歇息。而一萬名幽州騎軍依然穩坐鞍上,守在火堆之後,既為監視也為蓄勢。
一切布置停當,智才對窟哥成賢下令道:「你帶五十騎軍趁著夜色前往順州,設法把羌軍引出城外,你此去只需在城外叫陣,千萬不要貪功入城,只要羌軍一出城你就撤回,也不要與他們交戰,把他們引至此地即可。」
窟哥成賢挑選了五十名精細大膽的騎軍後便輕騎趕往順州,智也走到一旁盤膝靜坐,卻不時望向仇橫和那兩千順州軍,眼中的憎惡之色隨著跳躍忽閃的火光愈漸濃烈,忽然間,智霍的起身,大步來到被火把照亮的空地處,冷冷瞪著那兩千順州軍,沉喝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們再帶回順州?」
這些人被智異常冷漠的眼神掃過,心中懼意大生,又怎敢接口。
若海生怕智獨自一人有失,正要招呼幽州軍上前,卻被智揮手制止,冷冷道:「他們不敢妄動,因為他們家人的性命都握在我的手中,除非他們敢象出賣順州百姓般出賣自己的家人。」
雖然這些順州軍在出得幽州後就已深感此行兇多吉少,但智如此直截了當的說話還是另他們聞之變色,原本就惶恐無言的人群更是死氣沉沉,
望著他們臉上的膽怯委瑣之色,智怒氣更熾,戟指著這兩千人,聲冷如霜的怒斥道:「我生平最恨之人是拓拔戰,而你們這兩千人卻是我此生最為厭憎之人,當日拓拔戰謀反,你們身為大遼軍士卻置國難於不顧,不但臨危苟且還與叛賊暗通款曲,如今又助拓拔戰設下毒計逼使羌族荼毒全城百姓!即使禽獸犬牛亦知為同類之死悲嘶墜淚,可你們先負君恩,再害八萬同胞,為臣不忠,為人不義,其心可誅,其行可鄙,禽獸不如,豬狗不類,枉披人皮,枉生為人,既無人臣忠義又喪盡天良人性!即使天不加刑,我也要替天行道!若連你們這等人都不該死,則天下無人該死!今日把你們帶回此地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你們這兩千人都死在這該死之地,為破城順州殉難!為八萬百姓殉葬!」
不但是這兩千順州軍被罵得面如死灰,就連那一萬幽州軍聽了智的嚴厲斥責都感到一陣驚訝,只因這位智王城府極深,對敵之時雖冷酷無情,但頗少用這般刻薄憤慨之語。
若海雖跟隨智日久,卻也從未見他如此動怒,心知智對這些順州軍憎恨已極,忙勸道:「智王,何必跟這些畜生動氣,乾脆現在就殺了他們,也算是為死去的順州百姓討回點公道?」
智一番痛斥後怒意稍減,搖頭道:「他們的命讓別人來取,不必弄髒我軍士之手。」
智的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可聽在順州軍耳中卻如響過一陣悶雷,震得他們膽顫心驚,忍不住便有人怨懟的看向仇橫,本以為跟著這位主將能避開一劫,誰想還是入了死地。
正當這些順州軍自怨自艾時,前方已傳來了窟哥成賢的高呼聲,一行數十騎在夜幕中隨之而來,若海忙掠上察看,見歸來騎軍人數未少,心中一喜,正要詢問,卻見窟哥成賢一行人的神色都甚為沉重,其中十幾人臉上還掛著悲憤之色,似乎隨時都要大罵出口。
窟哥成賢一奔近便滾鞍下馬,向智稟道:「智王,羌人已被我們引出順州,離此只有兩里路。」智見諸人神色憤慨,問道:「你們在順州見到了什麼事?」
窟哥成賢咬牙道:「羌人竟把戰死的順州軍士屍首都剁碎了扔於城外,守將令狐延的人頭也被掛於城頭,這不是明擺著在向我們挑釁嗎?」
隨他同去的幾名軍士按捺不住怒火,紛紛叫道:「智王,順州城外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順州軍的碎屍,那些羌人太過狠毒,竟如此對待死去的軍士!」
「不錯!就算是兩軍交戰也不該讓軍士們有這種死法!」
這些騎軍目睹到順州軍士的慘死之狀,人人怒火填膺,怒罵出聲。
智眉心緊蹙,正要發話,只見身後那群出征的幽州騎軍已不約而同的策馬上前,也不知是誰帶的頭,這些騎軍忽然一起甩動馬鐙,發出一陣陣如暮鼓般沉悶的撞擊之聲。
自從大遼建軍之始,遼軍驃騎便以軍紀嚴明,作戰勇猛聞名天下,軍中將士不奉帥令絕不會擅自行動,但生性剽悍的遼軍中卻也有這種自發而起甩動馬鐙的不成文風氣,因為這代表著軍士們決意告知所有人的兩種心意,第一是對他們衷心敬服的君皇將帥表達誓死效命之心,第二則是在大戰來臨前,當他們面對仇敵時死戰到底的決心。一旦有軍士做出這種舉動,那就表示他們或是決心追隨主將至死,或是寧與仇敵同歸於盡的復仇之心。
此刻,這一萬名騎軍整齊的甩動馬鐙之舉正喻示著他們渴求復仇之心,一聲聲鏗鏘沉重的甩鐙聲遙遙蔓延在黑鬱郁的深夜裡。
聽到這比戰鼓更激昂的復仇之聲,智神色一暗,心道:「拓拔戰,你果然了得,既破城又攻心,竟以仇恨促起這場不該有的血戰,難道這一切都已如你預料一般無法挽回┉」
窟哥成賢和若海見軍士們同仇敵愾,心裡也是殺心大起,齊向智問道:「智王,羌軍轉眼即來,我們該如何迎敵?不如一鼓作氣衝上迎戰?」
眾騎軍也一起望向智,只待他下令迎戰。
智側耳聽著遠方動靜,又看了眼殺氣騰騰的幽州騎軍,嘴角牽起一絲苦笑,「窟哥成賢,你率一千軍士上前百步,攔在順州軍之前,再把仇橫押至前方,等羌軍到達,若他們徑直來攻,就先用錯王弩射住陣腳,別讓他們直衝而上,否則就按兵不動,我要先和塗里琛一談。若海,你與其餘軍士守住後方,聽我號令。」
夜色中,路遙處,仿佛是要使這甩鐙之聲更添悲壯,一陣低沉的羌號突然嗚嗚吹響,急促的奔跑聲從遠處徐徐逼近。
「羌人來了。」智對一眾騎軍肅然下令:「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妄動。」
若海為智牽過坐騎,誰知智卻不上馬,低囑道:「若海,約束好軍士們,讓他們先別動手,仔細聽我號令,若見我跨上戰馬,立刻帶軍士們後撤,不得有誤!」
若海訝道:「智王,為什麼要後撤?難道您不想打這一仗?」
「你倒是復仇心盛?」智一嘆道:「若海,你眼下雖報仇心切,卻不知此戰一旦開始就不能容情,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你還會反過來求我別打了。」
若海一臉的不信,但智已不再解釋,牽馬走上前方,又隱約聽到智低聲長嘆:「即使此戰已不可免,我也不甘心就此墜入拓拔戰的陷阱。」
隨著號角聲的逼近,無數羌軍於夜色中湧現,除了一百餘人騎著戰馬外,餘人都是步行奔至,見此處有許多遼軍列陣待戰,羌軍中忽有人一聲大喊,沖近的羌軍當即一排排一列列的停下,與遼軍行成對恃,便要衝上展開近戰,卻見遼軍的陣勢甚是奇怪,近千騎軍護著一位白衣長袍男子等候在前,在他們身後幾十步處還用層層密密的火把圍成一片空地,裡面站著幾千名遼軍,在火把之後則又有許多騎軍嚴陣以待。所有遼軍一律身穿白色甲冑,如同掛孝出征般在夜色之中顯現著一股凜然氣勢。
羌人們仔細看著眼前遼軍,忽發現那些騎軍雖然持槍握弩,殺機瀰漫,但立在火把中的那群遼軍不但手無兵刃,神情也甚是慘澹,束手待斃般呆然木立。
羌人正疑惑不定時,但見遼軍最前列的那名白衣男子已在此時點燃了一根火把,牽著戰馬緩緩走上幾步。
搖晃的火光映亮了這白衣男子的臉龐,羌人們迎著火光一看,這白衣男子原來是位容貌清秀的少年,一手牽馬,一手舉著火把,仿佛並非處身於兩軍陣中一般,神色自若的往羌人陣中看來,臉上神情鎮定,不帶一絲敵意。
羌人見此情景都覺古怪,一時倒也不敢立刻衝上廝殺。
智特意用火把照亮自己正是要讓羌人看清他並無敵意,等羌人止步,智神色平和的望向羌人陣中,見他們只有寥寥百騎戰馬,其餘男子都是步行而來,不禁暗道:「羌人果然窮苦,若早年能請義父對他們施以援手,也就不會有今日許多禍事。」
想到當日被拓拔戰蒙蔽,以為羌族攻打朔州一事,智暗悔自己從前竟不知多了解這支沒落部族,但此刻已不容分心,智定住心神,不去想已過之事,又向著那些騎馬羌人處高聲道:「遼皇麾下護龍智,懇請羌王一敘。」
隨著智的清晰高揚之聲,那百餘名羌族騎士身邊忽然踏步而出一名身形魁偉的大漢,喝道:「我就是羌王塗里琛,羌族與遼人已成死敵,還有什麼好談的?」
智雖然看不清塗里琛的模樣,但見他把坐騎讓給族人騎乘,心下意外之餘也不禁感嘆,對著塗里琛點頭一禮,「羌王,我看你也是位愛惜族人的首領,否則也不會為了族人之死而攻破順州,而我也正是為此而來,也許,羌遼之間會有場苦戰,又也許┉為了你的族人著想,你願意與我一起設法解開羌遼之間的這場禍事。」
塗里琛冷笑道:「解開?怎麼解?我們已結下深仇,難道你家公主還肯放過我們?你們遼人一直對我羌族百般欺凌,我在大恨之下才會屠你順州,你有深仇,我有大恨!你要戰便戰,不用再假惺惺!」
經過昨日一事後,塗里琛深知羌族與遼國已結下絕難平息的死仇,也再不奢望能避免此戰,其實他昨日因心痛族人慘死,攻破順州時還曾想過要再攻打幽州,為左長老珂達復仇,可望著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遼民屍首時,他心裡忽然沒有了復仇的快意,反覺得一陣愧疚,因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犯下這樣血腥的殺戮。
於是他與右長老蘭谷仔細商談了應對之策,兩人都想到,既然耶律明凰最大的敵人是拓拔戰,那她為免耗損兵力一定不敢在此時來向羌族全力尋仇,因為幽州軍與拓拔戰的黑甲騎軍相差懸殊,而這場內亂倒成了羌族求存的唯一仰仗,但耶律明凰也不肯丟這個顏面,定會先派出一支人馬來搶奪順州,所以他們還要再打一場勝仗,令耶律明凰從此不敢輕啟戰端,因此窟哥成賢今夜來城外叫陣之時,塗里琛立即讓蘭谷留守城內,自己則率著三萬羌軍追出城外,沒想到這此前來的遼軍主帥居然主動想與羌族一談,這倒是令塗里琛大感意外,但他也不敢有半分懈怠,話一說完,當即令族人全神備戰,又緊緊盯著智的全身,以防他突然命遼軍偷襲。
但站在光亮處的智一動不動,一臉平靜的望著暗處羌軍,又高聲道:「羌王,你說得不錯,羌遼之間確已因順州之事結下深仇,可若這深仇大恨都是他人所設的陷阱,欲使我們鷸蚌相爭,那你是不是還肯把自己族人的性命白白犧牲在別人的陷阱中?」
「陷阱?」塗里琛一怔,又喝問道:「什麼陷阱?智,你想搗什麼鬼?」
「我想讓你聽一個故事,聽完這個故事後我們再談。」 智從容一笑,命軍士把仇橫押上前,令道:「仇橫,把你之前對我講的事一字不漏的說與羌王,有多大聲你就說大聲。」
仇橫此時已知必死,為了不連累家人,他也不猶豫,便在兩軍陣前將拓拔戰所設的圈套一一講出。
待他大聲說出詳情,黑沉沉的羌軍陣中**漸起,這些羌軍憑著怒氣攻破順州,本以為是遼國公主耶律明凰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卻未料到此事還有這許多內情,雖有少數羌人還在半信半疑,但大多數人已在議論紛紛。
塗里琛的震驚更為強烈,直過了許久,才聽他低沉的聲音從暗處響起:「你們遼人最是陰險狡詐,反覆無常,我怎麼知道這仇橫說的都是實情?」
智始終在盯著塗里琛,想看清楚他的神色變化,窺知這位羌王的心中所想,只可惜塗里琛一直藏於夜暮,難見其貌,智心知這羌王戒心甚重,只得一嘆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何必再騙你?仇橫已把前因後果說得清清楚楚,羌王,請你再仔細想想,拓拔戰在此事中究竟是置身事外還是暗中推動?」
塗里琛仔細回思前後之事,又想到名為護送,實為押送的拓拔傲這一路的言行舉動,心裡倒也相信了大半,可羌族既然已攻破順州,那無論始作蛹者是拓拔戰還是耶律明凰,此事都已難善了。
低頭看了眼手中尤帶著斑斑血痕的砍刀,塗里琛緩緩開口:「護龍智?你與別的遼人倒是有些不同,我族中左長老坷達也曾說過你的名字,還贊你是耶律明凰手下最得力的臣子,智,你率軍來此不會只想讓我們聽這個故事,因為此事即使屬實,也已太遲,說吧,你想怎樣解開這場禍事?」
他又一指立在陣前的仇橫,沉聲道:「先說出我的條件,一,此人害死我族長老,我要親手取他性命,二,無論你要什麼,絕不容許你傷害我的族人,這世上只會有為族人死的塗里琛,卻不會有出賣族人讓自己活的塗里琛。」
智皺了皺眉,不料塗里琛一開口就不留餘地,沉吟道:「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我把仇橫帶來就是要送這人情給你,不過┉羌王,你畢竟做下屠城之事,若不付些相應代價,那這場禍事只怕會變得更大。」
「代價?」塗里琛似乎冷笑了一聲,「智,老實告訴你,我昨日攻下順州之時還曾想過要取你家公主性命為我族人報仇,既然你說此事都是拓拔戰在搗鬼,我就信你一次,但你還得再答應我一個條件,若你真想平息此事,那你的公主還要把順州讓與我羌族,若能做到這三事,我就給你一個太平!」
第八十五章:大恨深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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