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傳奇

    「嘿嘿，都是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胖道士笑道，「行走世間，看慣了雲起雲落，以往名號早已煙消雲散，而今我叫段德。」

    「段德？」靈寶雖然早已知曉胖道士的名號，但還是不禁莞爾，「一天到晚挖別人墳的，確實夠缺德。」

    段德無所謂的哈哈大笑，對他來說，挖墳也是一種另類的修行方式，雖然這樣做真的很缺德。

    「這裡玄黃二氣這麼多，也不知是哪個人的手筆，而今都成了無主的仙料。現在被我們發現，不如將它分掉。」段德看著前方沉凝如山、厚重如雲的大片玄黃二氣，滿眼的精光。

    「段道長，你也太貪了吧？」靈寶無語，如此之多的玄黃二氣，先不說全部拿走牽扯上的因果，就是被狠人盯上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你不會是想全部拿走吧？」段德聞言頓時心驚，做好了防備，確實玄黃二氣太珍貴了，而且對方有兩位極道人物，若是協調不好怕是會對自己下手。

    「你誤會了，不用那麼戒備我。」靈寶看著段德的動作，有些好氣，「若是我對你有不軌之心，早在之前我就已經動手了，任你曾經再強也無法逃脫。」

    段德聽到靈寶的話，暫時放下戒備，誠如靈寶所言，若是眼前二人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動手，他一時半會怕是真的無法逃離。

    「那你的意思是？」段德問道，這麼多玄黃二氣在前，要是一點都拿不到，說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先不說這個，你這一世出世多久了？」靈寶岔開話題，詢問道。

    「差不多快一年了。」段德思索了一會後說道。

    「那你有沒有聽過狠人的名號？」靈寶接著問道。

    「狠人？倒是沒有聽過。」段德遲疑了一下，「能被你提及的，想來也是一位同道吧，怎麼了？等等，難不成這玄黃二氣的主人便是……」

    「沒錯，這玄黃二氣便是那位狠人的。」靈寶點頭說道，「取一點倒是無傷大雅，但全部取走怕是會被盯上，惹上一身麻煩。」

    「嘿，古往今來道爺我挖了多少道場了，我連我自己的都挖過，還怕什麼勞什子狠人。」段德不以為意，「就算那什麼勞什子狠人再強，能強過帝尊嗎？再說了，難不成他能現在衝到我的面前來阻止道爺我嗎？」

    「難說。」靈寶也不敢肯定，雖然現在狠人的狀態不佳，時而陷入沉迷，但若是動了和她有大關聯的東西，想來會醒悟一陣子。

    「難說？」段德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太多了，很顯然靈寶說的狠人肯定還活在世上，而且實力可能還不低於帝尊，這樣一個猛人就算沒有走通一條長生路，但其在長生路上的成就恐怕也名列古來前幾了。

    「她可以斬星辰、摘日月，殺遍人間，世上獨尊，為古來最不可琢磨的女子，一個狠字震動萬古。」靈寶讚嘆道，「她以一介凡體最終走到絕巔，但她太狠了，吞噬一切體質本源血洗天下，不為世間所容，後來她自己也覺得當初做的太過，於是一劍斬卻因果。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是第五六世了吧。」

    「你說她活了五六世！？」段德吃驚，這難以想像，在他太古沉眠後的時期內誕生了這麼一位至強者嗎？

    「是的，最少都是五六世了。」靈寶點了點頭，「第一世，號吞天大帝，晚年創《不滅天功》，蛻去魔胎，如蠕化蝶一樣，從老體中破繭而出，誕生出一個神胎。第二世將自己第一世的舊體練成帝器，號稱吞天魔罐。」

    「煉製舊體成器？確實夠狠的。」段德暗暗吃驚，這種手段古來都罕見吧。

    「第三世，以不死神藥續命，再獲一世壽元，神胎恢復青春年華，可並未衍生新的神胎，其後在壽元蛻變時留下了道果。」靈寶接著說道，「現在，她就在荒古禁地下沉眠、脫變。」

    「這麼算的話，也才四世吧？」段德不解。

    「這只是帝身。」靈寶說道，「有幾世雖未成道，但道果也不比成道差，可以說她走的路雖晚，但成就卻已經超過你了。」

    「她，真有這麼強？」段德此刻變得小心翼翼，畢竟這裡是那個狠人的所有物，要是他真的把這裡搬空了，怕是會惹上大麻煩。

    「她未成帝前在星空古路彈指滅數十族。號稱無冕之皇銀血古族星空祖地一脈的至尊大殺天下，橫掃萬域，狠人將之一掌拍碎，更是祭出一道封魔圖，直接將此族封印。

    「天斷禁區，上面居住有不朽的聖靈，在某一個時期對人族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狠人晚年一怒血洗了此地，聖靈血染紅數十上百萬里山川，高高在上的天宮仙闕被一擊碾平。

    「火魔嶺誕生的火族聖靈堪比古皇，由道入魔，力壓天下，震懾當世，狠人以飛仙訣在火魔嶺打出一擊，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擊讓這尊堪與大帝並論的無上聖靈成為了齏粉，形神俱滅，沒有留下一點生機。

    「她也曾得到過九秘，更是深入研究過，開創出了對抗九秘的種種神術。

    「甚至她還化過無暇的混沌體，由凡體步入輝煌。」

    靈寶敘說著狠人的傳奇，仿若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

    「嘶。」

    不僅段德倒吸一口冷氣，就是火麟兒也被嚇的不輕，在場只有慕夕顏和小囡囡還保持著鎮定。

    關於狠人，慕夕顏是知道的，這位人族大帝傲視古今未來，擊斃過血肉之軀的大成聖靈，更是深入七大禁區，斬殺當中的無上存在。狠人君臨天下的時候，天下懾服，萬靈俱寂，沒有一人敢挑戰，整片世界都匍匐在她的腳下，稱得上古來的獨尊。不過，很多人都以為她死了，無論是受上蒼庇護而蛻變出血肉的聖靈，還是禁區中的至尊，都曾出世報復，破壞其道場，現在聽到靈寶這麼說，若是讓那些人知道，怕是要心中不寧了。

    「確實是一尊讓人忌憚的狠人。」段德呢喃，狠人的成長可以用傳奇來形容，以一介凡體，在少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逆天成長到這樣一個境界，才情足以驚動古今。

    「這裡可以說是狠人的一個道場，雖然萬事萬物皆可異主，但塗添麻煩。到了我們這種境界，外物已經難以左右我們的成長，取些許玄黃二氣加以研究便可。」

    「嘿嘿，我懂我懂，多謝提醒，不然被那樣一位狠人盯上，日子就不好過了。」

    段德嘿嘿笑道，以他現在的狀態，若是被盯上，那可就非常麻煩了。

    最終段德只取了十幾縷玄黃母氣精髓。

    「靈寶大伯，我們走吧。」火麟兒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了，在聽聞了狠人的種種秘辛後，她都覺得手上的玄黃二氣太過扎手。

    「前面你不是想繼續探索的嗎，怎麼現在這麼著急地想出去了？」靈寶逗著火麟兒道。

    「這個……反正我就是想出去了，不行嗎？」火麟兒一時語塞，雖然她知道靈寶很強，那位狠人未必是其對手，但那是曾經，現在靈寶修為太低了，連她都不如，而且聽描述，伯母怕也不是那位狠人的對手，她可不想靈寶出現意外。

    「不著急，青銅仙殿行跡不明，若是現在出去將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碰上。既然已經來了，不若走進去看看，它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座大殿，但內部空間很大，可能藏有大秘。」靈寶倒是不著急出去，「狠人曾在這裡閉關，出現了大問題，其內部肯定有讓她不得不選擇出去的理由，我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那我就不參合了。」段德聞言，這不是想叫他一起跟著探索嗎？

    「你覺得我可能同意嗎？」靈寶望向段德，其意思很明白，段德若是想退出，他不介意把他綁著一起進去探索。

    「無量他媽的天尊，碰上你算道爺我倒霉。」段德滿臉不願意，但他再怎麼不願意，這青銅仙殿還是要下的，不然靈寶可不會讓他這麼輕易離開。

    「別這麼說嘛，沒準青銅仙殿裡有成仙的秘密呢？」靈寶笑著說道，關於青銅仙殿的來歷，除了他這世上估計也只有一兩個人知道了。

    「有個屁的秘密。」段德心裡咒罵，那不過是忽悠人玩的，要是真有秘密，早不知道成仙多少人了，而且那位狠人都在這裡吃了虧，指不定裡面有什麼大問題。

    「別不信，這座殿號稱仙殿，自然是有其道理的。」靈寶看段德不語就知道這貨肯定在心中罵著他，「你源術通天，配合上我對陣法的專研，再加上一位女帝，仙殿內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我們，不存在的。」

    「我先問個問題，要是我不懂源術，是不是你就不準備深入探索了？」

    「可以這麼理解，畢竟這裡不是善地，其內部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山川大勢、陣紋密布，若是我還是天尊也就罷了，而今不行，狠人都曾吃過虧，若是沒有精通陣法源術的一同深入，走不了多遠。」

    「你都知道那位狠人都曾吃過虧，為何還要進去，你不怕後面的兩位小輩出現意外嗎？」

    「會出現意外嗎？」

    「等等，你懷疑仙殿內有摺疊空間，隱藏的很神秘，需要在源術之道和陣法之道上走的足夠遠的人才能發現？」

    段德明白了，青銅仙殿，號稱仙殿，必然有極大的秘密，可古來沒有誰發現那些秘密。現在想來，青銅仙殿不是沒有秘密而是沒有人能夠發現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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